天空中的人臉吐出紅色霧氣,與那些劍刃糾纏在一起,空中傳來劍刃破碎聲,每一柄劍斷裂都會有強大的能量波動擴散,天空中同煙花綻放,火焰,雷電,紅霧,還有無形的異象紛紛而至。


    “小孩子的把戲而已。”律者眼睛閉合便是夜晚,睜開即是白天,一睜一合,晝夜交替。


    蘇躲在遠處看著言顏與律者交手,恨自己沒有辦法幫忙,說他是來拖後腿的也不為過。


    他想起了當年與言者在神州相逢時遇見的那個老和尚。


    老和尚說他有巨大潛力。


    可是潛力在哪?


    融合了精神係崩壞獸的基因,難道隻是為了讓他進入這片空間?


    不,如果梅博士提出的計劃,那麽絕不會這麽簡單。


    他嚐試著操控自己的精神來幻化武器,即便是一根簡單的棍子都無法幻化出來,更別提其他東西了。


    眼看著言顏對付火力全開的律者略有些吃力,蘇更加煩躁了。


    就在此時,這一片世界停滯了,僅僅是一瞬間,言顏未曾察覺,就連作為意識空間掌控者的識之律者也未曾發覺異常。


    這一瞬間,蘇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是言者的聲音。


    “心。”


    僅僅是這一個字,蘇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心?”


    當年那老和尚也對他說過這個字,心,到底有什麽隱情?


    心不過拳頭大小,總不可能讓他把心挖出來就能破敵吧?


    “靜心?”


    蘇眉頭緊皺著,他聽那個老和尚提起過這個詞。


    他坐在地上,隻是隨意的單手撐地,按照正常來講,打坐就是一種靜心方式,但使心安靜下來並不僅僅局限於打坐,重點在於靜,而不是打坐,隻要能舍棄一切感知,那便隻剩下了心。


    他的耳邊,言顏與律者交手的聲音逐漸遠去,所有的一切存在都在遠離,他閉上眼,看到的不是漆黑一片,而是一種空無。


    沒有顏色,單純的空無。


    在這種空無中,周圍的聲音又開始出現,甚至他能從這空無之中“看到”所有的一切存在。


    每一次長刀劃過,每一團紅霧翻騰。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清晰。


    他“看到”律者要移動了,若是此時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攔住律者,言顏的長刀便可以砍到對方。


    若是有一條鎖鏈……蘇想道


    於是便有了鎖鏈。


    長刀自律者的額頭砍下,一直到嘴唇,律者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傷口,紅色霧氣自傷口中彌散。


    “幹得漂亮!”


    言顏看了一眼旁邊手上纏繞鎖鏈束縛住律者行動的蘇,抓緊機會躍上高空,斬出了一道銀白色彎月形劍氣,絲絲縷縷的劍氣垂落,空間都被斬斷。


    那彎月形劍氣斬下,將巨大臉龐一分為二,與此同時,意識空間也開始崩塌瓦解。


    ……


    “這是怎麽回事?”


    於意識空間中斬殺律者的言顏剛回到現實便看到實驗室裏一片狼藉。


    帕西醫生滿身血汙的靠坐在實驗台旁,臉色蒼白,已經沒了呼吸,幾名戰士搬運實驗人員的屍體。


    “已經鎖定了律者的定位,你們可以去休息一下了,剩下的交給凱文。”維德冷著臉說道,他現在火氣很大,就在剛剛,一名送餐的廚師居然隨身帶了一把刀和手槍,奇跡的騙過了安檢,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了實驗室裏的研究員,殺害了帕西醫生,維德巡邏回來發現不對勁,一開門,那凶手正準備破壞掉實驗室的操作係統,趁著言顏等人在意識空間毀掉他們的肉體。


    結果就在事發的那一刻,那凶手居然消失了,隻剩下一把菜刀掉落在地上。


    “報告,沒有查到這個廚師的身份,他的信息都是假的。”


    “滾!”


    “是。”助手趕緊退了出去,說起來真丟死人了,戰鬥部站崗,居然出現了這麽大紕漏,讓他們這些站崗的找根繩吊死在實驗室門口都算是仁慈了。


    蘇看著帕西醫生的屍體陷入了沉默,坐在他的一邊,拿起帕西醫生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


    之前與帕西醫生見過幾次,後者總說要請他喝酒。


    酒入喉,嚐不出味道,隻有淡淡的酒精味,這也是資源匱乏的當下唯一的酒精飲料了。


    “習慣一些吧,每個人都有可能會隨時死掉,包括我們。”言顏並沒有過多反應,但心裏也有些難受,畢竟帕西醫生也與她們認識七八年了,平時對她和言者多有照顧,但是他們已經見過太多生離死別了。


    “言者!?你回來了?”


    聽到門口的喊聲,言顏猛地抬起頭。


    “稱代號。”


    “是,諸往長官!”


    “哥?”言顏看著門口那一臉平靜的諸往輕聲喊道,同時她的心裏也期望對方的反應如當年分別前一樣。


    “嗯,幹的不錯。”


    如果是言者,現在會是笑嘻嘻的過來揉言顏的頭,然後罵言顏不注意安全,若不是他在意識空間中出手,恐怕言顏與蘇都回不來了。


    但回來的是諸往,曾經的那個言者已經不在了。


    “哥。”


    “嗯?”諸往露出疑惑的目光,言者和諸往隻是心境上的不同,後者年輕無拘無束,而諸往則是已經被世事牽絆,對抗崩壞是他生命中的一大部分,而且兩年多的無休止的廝殺已經令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兩年不見,你也長大了。”諸往輕輕拍著言顏的頭說道,然後看向帕西醫生的屍體,走上前去,輕輕拉起帕西滿是血汙的手,心中默念幾句,雖不知究竟有沒有黃泉地府奈何橋,但總是希望帕西醫生的路上安穩一些。


    “我剛從神州趕過來,晚了一步沒能救他。”


    這話是對蘇說的,可言顏卻聽出來了些許不對勁。


    諸往說這話時並沒有太多的懊悔,情緒幾乎沒有,就像是闡述一件事,他惋惜的隻是帕西的死,而不是自己沒能及時趕到。


    言顏是知道善惡之分的,若是有善,那諸往可能會說是他的錯,若是有惡,那諸往可能會說是帕西的死無所謂。


    所以,現在的諸往恐怕隻剩下了無善無惡的心與些許情感。


    “哥,你不去看看你的女兒嗎?”


    聽到這話,諸往心頭一動,是啊,當年離開一個人抗下聖血體質的所有異變,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是該去看看這個孩子了。


    “你……還記得她的媽媽是誰嗎?”


    “這孩子不是梅博士用我的dna和沙尼亞特家族某個女子的dna所培育的人嗎?”


    言顏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那個人已經修改了諸往的記憶。


    就在此時,就連言顏都沒能發現,那個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記憶裏,她徹底的消失了。


    或許隻有梅博士還記得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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