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醬……”靈巧的身姿,小花貓的狂奔,一路閃光帶殘影,上官憐花耍寶似的幾近浮誇之態,一臉開心樣的出現在莉露和上官影的麵前。


    “憐花,你又調皮了。”對於這個總是一副傻兮兮的神經大條樣的妹妹,上官影表示很無奈。


    “真是的……你們自顧著自個兒樂著,玩耍得那麽盡興,就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好沒趣呢。”上官憐花嘟著嘴,耍著小性子,盡顯“傲嬌”之態,“醬醬……你們倒是快活了,人家也想變成‘夢魚’玩玩嘛……什麽好事,都讓你們攤上了。”


    “玩玩?這也能叫好事?你真覺得這隻是玩玩?”上官影嚴肅道,“憐花,要是你變成‘夢魚’的樣子,分分鍾就被夏言風給拆穿了,夏言風是何等謹小慎微的人呐……”


    “嘛……上官影,別這樣,你太較真了。”莉露倒是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隨即又轉向憐花道,“你現在功夫還不到家,我再教教你,你可得好好學哦,憐花。”


    “嗯……”上官憐花點了點頭,乖巧的就真像隻貓咪似的。


    切爾塞城外,對於大事仍然搖擺不定,日思夜想,寢食難安的周風俊,在晴好的天氣,獨自便裝到城外散心打獵。在密林中前行了好一陣,他始終都沒有找到半隻獵物的蹤跡,上弦的利箭也終是等不到射出去的那一刻,這隻能令本就煩悶的他愈加不悅了。


    到底還是不能釋懷嗎?那種事……他憎恨“蘇特倫”,憎恨得無以複加!但這份憎恨,隻能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了。那些殺手如今都死無對證,周風俊寧可信其有。


    “可惡……”一咬牙,勒馬停住,聆聽四下裏的風吹草動,其實就是他周風俊至今也不能想開,那種事,就是能讓他想散心也不得輕鬆,牽腸掛肚,何時是盡頭?恐怕,就是蘇特倫連同人類公會一並毀滅,他的心頭之氣也不會消減。


    想忘記,卻反而提醒了自己無法淡忘,停下馬,想要去聽草木之間的動靜,但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如放電影一樣呈現於腦海,不可消除。先主公的死……妹妹的死……不……何去何從?他何去何從?屈居於人下,空有一腔抱負,卻隻能甘為人犬,他到底在做些什麽?雪恥,複仇,幹掉蘇特倫,踏平魔界……可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他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哼……愚蠢……我堂堂‘美周郎’,竟然這麽小肚雞腸……”一時間,周風俊也不免想要譏笑自己,為何如此看不開?但是這種事,卻不能通過暗示來令自己看得明白,局中之人,縱然認清自己的命運,卻無力做出改變,隻能隨波逐流,任由命運擺布自己。無論怎樣都逃不過宿命,再怎麽高歌猛進,也隻是他人耳邊的蟲蟻之鳴。擺脫不了作為棋子的命運,壯誌難酬的他,做什麽都沒有意義。他做不到,他寸步難行……又或是,他還狠不下心吧?


    胡思亂想也該有個限度,驟然間,耳畔響動的聲音,細碎的撥動著草叢。南向的叢林,一陣騷動起,周風俊瞬時警覺起來,張弓搭箭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不敢掉以輕心。


    “咦?”周風俊靜下心來,仔細聆聽,那聲音並不像是野獸在亂竄,因為野獸行動的節奏不會如此緩慢,而那聲音像是之前就一直潛伏在那裏的動物……不,一點都不像是習慣於野外生存的動物,又不像是蛇蟲鼠蟻在蠕動,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類!


    周風俊陡然想到了這一點,是有人類埋伏在草叢裏!他頓時嚇了一跳,心髒砰砰的加劇直跳。他真的被嚇怕了,神經過敏的他,充滿了危機感,對於一切明槍暗箭都防不勝防。


    所幸他此刻已察覺了異狀,趕忙衝草叢裏率先大喊:“誰!誰在裏麵?給我出來!”


    草叢中並沒有太過明顯的人類氣息,然而沒過幾秒,草叢中的動靜便大了起來。轉眼間,三個人先後慌慌張張的從草叢間鑽了出來。周風俊的戒心,在見到他們之後便消失了,擱下弓箭後,周風俊也心平氣和的走下馬來,詢問這三個人,想知道他們來自哪裏。


    這二男一女,全都是麵黃肌瘦,看著就沒精打采的模樣,滿麵土灰,一身破衣爛衫,光著腳,一見到周風俊,便齊刷刷的跪了下來,求起了饒:“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大人請不要殺我們!我們也是走投無路……”


    “什麽情況?”周風俊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這三個落魄之人,看樣子真是一點精氣神都沒有,那副餓了好幾天的模樣,他們既為平民,又是落魄饑民,自然連正常人的氣息都感應不出來。


    “大人饒命啊!”其中的光頭男子一個勁沙啞著嗓子,求告道,“我們隻是因為食不果腹,才去搶糧食的……我們已經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了,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


    “哦?”周風俊麵色一變,似乎感到有趣,“看你們是平民,本大人且問你們,你們幾個不老老實實、自力更生的種田,卻去搶糧食?真是不務正業呐。”


    “我們也沒辦法啊……”另一名男子忙道,“我們的城鎮鬧了饑荒,已經餓死了幾百人了,切爾塞城是北越國的國都,民富糧豐,所以我們才一路流亡而來,隻想討口飯吃罷了。”


    聽到這裏,周風俊的表情又一次陰了下來,就如對待殺手時一樣,麵部扭曲,瞳孔驟放,聲音和氣息都一並變得瘋狂而尖銳:“荒唐!饑荒?你們這些刁民,淨是胡說八道!”


    “大人……”他們被周風俊突如其來的“大變臉”給嚇到了,那光頭驚恐萬狀的乞憐著,“我們真的沒有說謊啊,大人!”


    “哼,無聊的辯解。哈哈哈哈……”周風俊的表情愈發的猙獰,癲狂的笑聲充滿了殺意,扭曲的神色,與平常判若兩人的狂妄,尖刻的嗓門,無一不證明他趨於“黑化”的現狀,“荒謬之事!黛西安娜女王以仁治國,北越國安民樂,五穀豐登,加之我周大將軍英明神武,對外戰無不勝,北越正乃太平盛世,安泰興榮,豈有鬧饑荒、餓死人之理?”


    “這是真的……太平隻是表麵現象……雖然北越強盛,但依然還有吃不上飯的流民……”


    “大膽!”周風俊暴怒,“愚蠢刁民,還敢在此饒舌詭辯?我北越國世代富庶,天選之地,幾百年都未降天災,怎麽可能鬧饑荒?女王以仁義待子民,你們居敢誹謗女王?該當何罪!”


    “這……大人……請聽我們解釋啊……”三人同時嚇得在地上連連叩頭。


    周風俊不知是否已失去了理智,奈何執念太深,瞳孔中的黑暗,表情中摻雜的冷酷,一切都不言而喻了,他的“正義之血”已經完全激湧了上來,陰險之色淡化後,又是陰陽怪氣的狂傲之語,而下麵,他又在忽陰忽陽之中轉化出一絲冷峻的邪笑,以森寒入骨的怪音,仿若漫不經心的問出聲道:“那你們,是承認搶劫糧草了?”


    三人都點著頭,唯唯諾諾的趴在地上,形同犬類:“是的。但是大人,我們實在是……”


    “住口!”扭曲之麵,瘋狂的斷喝,周風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指著三人道,“無論你們扯出怎樣的理由,你們都觸犯了女王訂下的發令,你們都玷汙了王國的聖潔!隻要沾染上了邪惡,就注定已無法被‘正義’饒恕!你們犯了罪,卻還理直氣壯,那本大人不妨代勞處決你們吧。”


    森冷,狂寒,崩壞的本性,狂妄的靈魂!三人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跪求饒命。但周風俊卻盡顯冷血之態,“黑化”狀態下,空間中所聞之氣息,皆為血腥!隻要殺伐之氣,才可滿足他此刻的神經,不僅不為所動,更如同上帝傲視凡人一般,那眼神,根本沒把這些平民放在眼裏。劍刃轉瞬揮落,那為首的“光頭”,他的腦袋就已經飛了出去!


    剩餘兩人愈發驚恐惶怖,而周風俊不會對“邪惡”充斥憐憫的,直麵血腥,他笑得無比張狂:“哈哈哈……看見了吧?我以王國之發令,以天地‘正義’之名,來製裁你們這些螻蟻!違反‘正義’的鼠輩,都給殺!全都得殺!殺!殺!邪惡就是邪惡,全都得死絕才好!為了‘正義’,必須對爾等斷罪!我才不管你們搬出什麽歪理呢,反正邪惡,就該被‘正義’消滅!”


    話音落時,手掌輕抬,一瞬間,烈焰焚過,灼熱炎流瞬時將另一名男子吞噬。那名男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遭受了“火刑”的製裁,連屍骸都沒有剩下。


    被火元素的炙熱驚嚇得麵色僵白的女子,愣得支支吾吾,不知是何種情緒作祟,她竟還在奢求周風俊的最後一絲寬恕:“大人……請等一下……我們是有罪,但我們也有權利去接受正式的判決……所以,請你……”


    “荒謬!你們這些流寇,也配接受正式的判決?我周風俊,可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的。”周風俊陰沉狂笑,劍起淩空,“嘛……邪惡是不容申辯的,你們沒資格詆毀女王的聖明,更沒資格跪在本大人麵前說三道四。用不著麻煩別人了,北越國太平得很!像你們這種妄加非議國事,還與敢太平盛世唱反調的‘逆賊’,根本死不足惜!自己吃不上飯,還怨上朝廷了?隻怕你們這些饑民都是裝出來的,身為北越國的子民,收了人類公會的錢,然後散播謠言,蠱惑人心,破壞北越子民的團結,好讓蘇特倫趁勢對北越用兵,我說得對吧?”


    “大人……萬萬沒有此事啊!大人……請您明察秋毫啊,大人……這種事,怎麽可能……”


    “聽著!我北越國太平了上百年,百姓安居樂業,無不擁戴女王陛下的天威!你們這些邪惡的‘異端’竟敢反彈琵琶!饑荒這種事,隻有在袁氏的腐朽仲國才會有,在北越國,根本就不存在!你們胡言亂語,是何居心?果然是要割裂我北越人心啊!”周風俊一邊喪心病狂的怒喝,一邊揮劍直下,口中仍不忘宣誓著,“邪惡,由我就地裁決!北越國,不需要你們這群異端雜碎!覺悟吧,逆賊……我……執行‘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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