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秋白終於睡了個好覺。


    八點來鍾,秋白爬起床,照常洗漱外加跑步,從竹林跑過的時候,秋白特意去昨天發現尖頂菇的地方瞅了瞅,因為昨晚沒有下雨,尖頂菇沒有再長出來,讓秋白好一陣遺憾。


    八點多鍾正是涼快的時候,村裏的張叔已經下地幹活了,看到秋白從竹林裏跑過,把他喊住,從地裏摘了一根新鮮的黃瓜扔給秋白,秋白趕緊謝過,也沒有洗,就用手抹了一下,把嫩刺抹掉放在嘴裏就開啃,這黃瓜極嫩,又脆又甜,秋白吃得相當愜意。


    回家後的秋白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魚坑上麵的布揭了下來,昨天一天加上晚上已經讓水泥幹了,秋白是第一次弄這種工程,不過顯然運氣不錯,沒有成為豆腐渣,隻要一會兒去田裏弄點泥進去,再填滿水後黑煞就可以入住,這裏以後將是黑煞的安樂窩。


    進屋把七斤八斤趕了出來,兩隻小羊倒沒有秋白想像中長得那麽瘋狂,不過也長大了近一圈,秋白秤了秤,七斤現在長到了十五斤半重,八斤長到了十六斤,變化最大的還不是那麽的體型,而是它們的外形。


    昨天兩羊還是小羊,所以秋白沒分辨出來,不過今天它們長大了,秋白一下就看出來了,七斤是一隻公羊,它的頭上長了角,而八斤是一隻母羊,土羊裏的母羊是不長角的,但是會長胡須,八斤就長了胡須。


    七斤的羊角已經長到了五六厘米長了,八斤的胡須也差不多,這是兩羊最大的區別,還有一個改變則是它們身上的羊毛,秋白第一眼看著就在心裏驚歎,這羊毛真長真濃密。


    黑色的羊毛都快垂到地麵了,像在身上掛了兩個屏風一樣,兩隻羊都是如此,看上去有些怪異,有點像是犛牛的感覺,長這麽多毛兩隻羊不會覺得熱嗎?秋白暗自嘀咕道。


    秋白的感應能力卻在兩羊身上吃了憋,因為他感應不到兩羊的想法,好吧,感應能力明顯還不太成都熟,秋白現在也搞胡塗了,到底需要什麽條件。


    七斤八斤一跑出屋,就開始歡快的撒起野來,院子裏的植物還豐盛得緊,夠上它們吃好些日子,很快便各自找了個地方開始啃起草來,秋白隻是看了一眼就不再操心。


    捕蚊草早上不開工的,所以秋白的注意力很快就移到了昨天栽好的爬山虎上麵。


    太歲水的效果相當給力,這點早就不用置疑,用扡插法移植的爬山虎隻是一夜就已經重新生了根,並且長了十來厘米,並且成功的攀附在竹子上麵,這也意味著用不了幾天,爬山虎就能把周圍的空間覆蓋。


    “很快就能形成一張爬虎綠網,爬山虎是不會長蟲子的,倒是省心得很,不過要是上麵太密集的話恐怕下麵就會顯得有些黑,要不然弄點燈在竹子上掛著?既看上去好看又能照明。”


    秋白很快又了新的想法,而且他本來也得去鎮上買菜來著,買點電線和燈泡隻是順手而為,根本不費勁,但是要是弄得好了,院子以後就會形成風景,自己住的地方弄得美麗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ok,先去田裏挖土,等把魚坑弄好後就可以上街買線和燈泡。”


    農村生活相當簡單,尤其是秋白這樣的,現在根本沒田可種,所以時間大把,今天這兩件事做完秋白已經無事可做,相比城裏人的忙碌,秋白這樣子真是顯得有些頹廢。


    找出昨天的簸箕,秋白朝淺水灣走去,那裏都是泥,而且那個泥比較肥沃,用這種泥鋪在魚坑裏效果自然極好。


    昨天的大雨讓淺水灣水位還沒有降下去,不過這沒關係,秋白又不釣魚,跑到淺水灣的邊上用簸箕撮了幾下,就弄滿了一簸箕的泥土,順手扯了幾根花生藤,魚坑裏有點綠色看著才更加舒服嘛。


    回到院子把泥倒進魚坑,攤開鋪平,秋白這才發現裏麵居然還有一條小泥鰍,真是個倒黴的小家夥,和黑煞共處一室,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被黑煞給吃掉。


    挑了六桶水才把魚坑灌滿,秋白抱起水盆連太歲水和黑煞都倒進了魚坑,然後把花生藤扔在上麵,這個魚坑算是大功告成,而且秋白還可以不用給黑煞找食物,自然會有老鼠送上門的。


    黑煞換了個環境顯然有些不太適應,在坑裏啪啪的甩尾巴,把水花打得嘩嘩的響,很快就搞得渾濁不堪,秋白也不管它,接下來就是準備去市裏買電線和燈泡了。


    “咳咳。”咳嗽聲從身後傳來,秋白回頭一看,頓時堆起了笑臉:“大娘,你咋過來了呢?”


    這位是陳大娘,秋白也可以叫她陳奶奶,因為這位歲數快七十歲了,老是咳嗽,不過身體還算硬朗,平時幾乎都是呆在屋裏很少出來的。


    陳大娘的老伴十幾年前去了,現在獨自住在淺水灣,本來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和老二也死了,就剩老三,老三結了婚帶著老婆孩子出去打工,一年回不了一次家,所以這位陳大娘的遭遇很令人唏噓,幸好她現在身體還算不錯,平時做鞋子維持生活,但是也相當艱難,秋白回來這幾天除了第一天看見她外,這是第二次。


    “秋白啊,幫大娘我穿下線唄。”陳大娘咳嗽著說道,大娘很矮,也許都不到一米四,咳嗽的時候更是弓著身子,讓秋白覺得心裏有些發緊,更是暗自咒大娘的兒子,這是大不孝啊。


    “好咧大娘。”秋白趕緊點頭,這事太簡單了。


    所謂的穿線就是把線頭穿過針眼,因為陳大娘是老花眼,近了看不見,所以很費勁,不過秋白可不是,這種小事秋白不可能拒絕。


    陳大娘把針和線都拿來了,遞給秋白嘴上說著謝謝。


    “大娘,這算啥事,以後有事你說話,你一個人在家多不容易啊,對了,你娃兒呢,啥時候能回來啊。”


    提起她娃兒,大娘臉色就是一黯,溝壑密布的臉上都是愁苦:“我娃兒可能有事情嘛。”


    很輕鬆的把線穿好,遞給了大娘:“大娘,一會兒我得去鎮裏,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買的?我幫你帶回來吧,免得你再跑一趟。”


    陳大娘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沒的啥子東西要帶的,你自己去耍嘛,我走了哈。”


    “哦,好的,慢點啊,有事你說話啊大娘。”


    看著陳大娘的背影,秋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陳大娘做的鞋子叫雞婆鞋,這種鞋特別結實,而且特別暖和,但是樣式相當的土,幾乎沒有年青人會穿了,而且還得冬天才有市場,像夏天根本賣不出去,現在她又幹不了農活,所以生活艱難是肯定的,陳大娘的那家土房好像也是好久沒有翻新了,頂上的瓦片很多都碎了。


    “對了,昨天下雨了呢,大娘屋子裏會不會漏雨?”秋白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反正就是難受,於是喊了一聲:“大娘,我去你家裏坐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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