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不是那麽好做的,簽完字後醫院還得準備,醫生告訴秋白,三天後才會進行手術,在這方麵,秋白當然隻能聽從專業人士的意見,這三天裏秋白請了醫院的護士照看陳大娘,陳大娘在這三天裏昏迷的時候會占大多數。


    寧寧和呂大娘早上的時候已經回去了,秋白把醫院裏的事情都辦妥了,一直呆到了中午才回去。


    和寧寧吃過午飯,筋疲力盡的秋白躺床上就睡覺了,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九點,天都黑了才醒過來,秋白苦笑,貌似現在晝夜顛倒了。


    “餓了沒?煮粥了,你從中午睡到現在,喝點粥墊墊肚子。”寧寧煮好了粥,都放涼了,喝著相當痛快。


    寧寧抱著電腦坐在竹椅上,很是悠閑,在她的腳邊,三隻小秧雞趴在窩裏,好像還正在打著哈欠,吃過太歲水的小秧雞長得很快,個頭長大了一圈,身上的絨毛也長齊了,窩邊還有些米粒,明顯是剛喂過。


    “呃,這幾天不會一直喝粥吧。”秋白開著玩笑。


    “明天它們就應該能吃飯了,它們長得真快。”


    呃,自己居然和小秧雞一個待遇,秋白麵帶殺氣的看著三個小家夥,心說是不是應該考慮下趁著寧寧不在的時候把它們烤來吃掉,不過三個小家夥一無所覺,不知道主人正打著烤秧雞的主意。


    “對了,市裏有大新聞了,說是龍潭鎮的水庫裏出現了水怪,現在網上都是這個消息。”


    “水庫有水怪?騙人的吧?龍潭鎮我記得就一個水庫,就是中壩村的那個水庫,昨天我和黑眉就去的那個水庫,我咋沒瞅著水怪呢。”秋白嗤之以鼻,這年頭人心浮燥得很,碰到一些自己沒看明白的事都可以稱之為怪事,水怪?秋白雖然對中壩不是很熟,不過好歹也是龍潭人,要真有水怪他早就聽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騙人的,不過現在網上都是這個消息,各大網站頭條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剛才我還看了一下,南川電視台專門派人去采訪了,說是確有其事。”


    “我來看看。”秋白有點動搖了,居然連電視台的人都肯定了,難道水庫裏真是憑空冒出了水怪?


    節目裏的主持人是吳昕,不過秋白卻不記得了,電視裏的吳昕和那天看到的完全像是兩個人,節目裏吳昕采訪了中壩村幾個隊的村民,個個信誓旦旦,神情激動,如同親眼所見一樣,並且還例舉了種種事實,比如今年誰家孩子被水怪拖進水裏,去年鄭家媳婦被水怪咬死,還有前年,大前年,反正水怪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一樣。


    “好像真是哈。”秋白雖有九分不信,卻也有一分相信了,其實這也是輿論的力量,所謂三人成虎,本來沒譜的事兒,說的人多了也便讓人相信了。


    不過聽到一個叫楊夏的守庫人的說辭,秋白差點把喝到嘴裏的粥給噴了出去,因為楊夏說的就是昨天晚上水怪出沒的事情,說水怪正在追一隻大甲魚,那甲魚大得跟屋子一樣,而水怪好幾十米長,似蛟似龍,霸氣得很,秋白於是懂了,尼妹的,原來這所謂的水怪就是指的黑眉啊,這些人也太敢誇張了吧,昨天可能是真有其事,不過甲魚啥時候有屋子那麽大了?磨盤大的屋子誰能住,這不扯蛋麽,還好幾十米似蛟似龍,滿嘴的胡說八道,秋白真想把黑眉領到這人麵前問他哪隻眼能看出黑眉好幾十米長?


    “假的,都是假的。”秋白沒有再看新聞,已經肯定這是假的了。


    “你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昨天我就是和黑眉去的水庫,黑眉抓了一隻大甲魚回來,估計當時候抓的時候被這個人看見了,喏,那隻甲魚還在那魚坑裏呢,花生藤下麵就是,你去瞅瞅,看有沒有屋子那麽大。”


    昨天秋白剛回來就出去了,時間很短,不過甲魚他倒是安排好了,當時是讓黑眉把甲魚趕到了魚坑裏,讓甲魚住在魚坑的另一邊,秋白自己不吃驚甲魚的個頭,但是別的人可就不一樣,秋白暫時不想讓別人看見家裏有那麽大的甲魚,免得讓人眼紅。


    “大甲魚?多大的,我看看。”寧寧站了起來,想去魚坑看看,三隻小秧雞居然嘰嘰的叫了起來。


    “哦哦哦,媽媽不走,媽媽不走。”秋白有些愕然,隻見寧寧又蹲下安撫了下三隻小家夥,於是好笑的道:“難道它們還以為你要拋棄它們啊?”


    寧寧隻能苦笑:“不知道為啥,它們很聰明,我要離開一會它們就叫,隻能趁它們睡覺的時候才能做事兒。”


    “呃,恭喜你,看來真把你當成秧雞媽媽了,不過不能慣著它們,該揍的時候就得揍。”秋白幸災樂禍的道。


    “這麽小你怎麽下得去手,等它們長大點就好了,依賴性也不會變得這麽強了。”寧寧其實挺喜歡這樣的,她性子比較溫柔,喜歡安靜一些,現在幾乎沒有事情做,能有三隻小家夥照顧著也挺有趣的。


    安撫了小秧雞,寧寧走到魚坑那裏,然後驚呼了一聲:“秋白,黑煞怎麽身上都是傷口啊。”


    “啥?”秋白走了過來,一瞅果然如此,黑煞身上好幾道傷口,都是被咬的,焉了巴唧的伏在水底,頓時就明白了,這肯定是甲魚給咬的。


    黑煞性格凶猛,但是甲魚也不是吃素的,它們倆都算是水裏一霸,共居於一個魚坑,爭鬥在所難免,但是黑煞無論是體型還是戰鬥力黑煞肯定不是甲魚的對手,自然隻能被咬。


    秋白一下揭開花生藤,花生藤下麵大甲魚趴在那裏,巨大的身子幾乎把那裏都占滿了,使勁敲了敲它的綠殼,秋白衝它罵道:“你這老王八,一來就跟我惹事,真該把你給燉來吃了,給我老實點。”


    老甲魚伸出脖子,綠豆大的眼睛看著秋白,很是迷茫,因為它根本不知道秋白在說什麽。


    寧寧先是被甲魚的體型給嚇了一跳,見秋白這麽威脅,又忍不住笑了:“它哪裏聽得懂,不過真大,甲魚好像長得挺慢的,這麽大的個頭,這隻甲魚最少長了百年以上了吧。”


    “嗯,最少百年,說不定還要更久,它聽不懂也沒關係,我反正現在隻是警告,聽不懂是它自己的事,下次我就動用武力,吃虧的還是它,誰讓它不多學一門外語。”秋白蠻橫的道。


    寧寧笑得很前仰後合,覺得這樣的秋白太可愛了。


    笑了一會兒,寧寧止住了笑,看著甲魚巨大的綠殼,“秋白,現在它也算咱們家裏的一份子了吧?要不然我給它取個名字?”


    “就叫王八得了。”秋白對甲魚印象不好,昨天晚上想跑,今天剛來就惹事,把黑煞給咬了,黑煞咋也算是跟著秋白最久的動物,以前還有滅鼠的功績,是功臣,咬了黑煞就是不給秋白麵子。


    “難聽死了,要不叫黑殼吧,黑煞,黑眉,再有個黑殼,三黑組合,好不好?”


    “行,你說了算。”


    “那咱院子裏一共八隻有名字的動物了,還有七斤,八斤,跳跳,眯眯,安安,好壯大的動物隊伍。”


    “那個寧寧,我問你個事,你現在還能認出跳跳和安安麽?”秋白相當懷疑,在秋白看來,鳥類都差不多,就跟他看黑人一樣,好像全是長得一個模樣。


    “能啊,你看,這是跳跳,這是安安。”寧寧隨手指了指,秋白眼睛瞪了好久也沒看出兩隻秧雞身上哪裏的不同,便很懷疑寧寧是不是在敷衍。


    “不信啊,安安。”寧寧喊了一聲,這一喊,窩裏那隻小秧雞果然抬起頭來,黑黑的眼珠子看著寧寧,嘰嘰的叫著,翅膀使勁的揮著。


    “你厲害。”秋白隻能口服心服,伸出了大拇指。


    “哼,那是。”寧寧昂起頭,做出了驕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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