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我和鄭宇到了一家大商場,挑了一圈後,我買一條項鏈。


    “真的不買戒指嗎?”


    鄭宇的話讓我沉默下來,回想著我和舒瑞之間那算不上多的經曆。


    我的眼神不自覺地停留在了玻璃櫃裏一排排的鑽戒上,此刻,我無比確認我想要為舒瑞帶上我精心挑選的戒指。


    “買。”


    “太好了。”


    “怎麽感覺你比我還興奮。”


    “我是真心替你高興。”


    盡管戒指還沒有挑,而我的心跳卻開始加速,似乎此刻我已經單膝跪在了舒瑞麵前,為她戴上了戒指。


    轉了幾圈,終於我買下了一枚心儀的戒指,把它緊緊握在手上。


    “舒瑞什麽時候生日?”


    “還有三天。”


    “你準備怎麽求婚?”


    我曾在許多深夜一個人看著熟睡的舒瑞,幻想著和她求婚的各種場景,隻是此時卻沒有一個篤定的主意,或者說沒有一個自認為的最美妙的想法。


    “買戒指都是剛決定的,我哪有時間準備。”


    “一會回去自己策劃策劃。”


    我沒有回話,心裏卻開始雜亂無章地思考著。


    我把我人生的第一枚戒指放進了口袋,手卻時不時往上麵摸,生怕它會不見。


    或許,還缺一樣東西。


    出了商城,我給舒瑞打了一通電話:


    “我今晚不過去了,要出一趟門。”


    電話那頭的舒瑞似乎正在忙碌,幾個人在爭論著,舒瑞並沒有回問,而是輕聲回道:


    “好,晚點聊。”


    掛斷了電話,我又打電話訂下了一張去往杭州的機票。


    我的腦中回想著我曾給舒瑞的承諾,這一次杭州之旅,我一定要給她帶來一串不一樣的茉莉花手串。


    一旁的鄭宇滿臉疑惑,問道:


    “都這時候了,你去杭州幹嘛?”


    “買點東西。”


    “買什麽東西還得跑杭州去,你別忘了,你還要準備求婚呢,時間可不多了。”


    “這東西,隻有到蘇州買,才有意義,嘿嘿。”


    我興奮地把手搭在鄭宇肩膀上,帶著他往前走。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買完訂最快的機票。”


    “服了。”


    ……


    我們所在的商場距離原點咖啡店很近,小半年沒去的我,帶著鄭宇進去歇歇腳。


    前台處,老板認出了我,打了個招呼。


    點了兩杯原點咖啡後,我們正要空座走去,老板卻叫住了我,說道:


    “上次你給我的電話,打了沒人接。”


    盡管過去小半年,我還是很快想起了事情的原委,也佩服起老板的為人,這擱在別人身上,估計早就拋之腦後,即便記得,東西也不知丟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老板從櫃子裏翻出了那個信封,半年過去了,信封依舊十分平坦整潔。


    我解釋道:“可能她那晚就已經出國了吧。”


    老板把信封遞給我,說道:


    “把它放你那吧?你能聯係上她吧?”


    麵對這麽有責任心的老板,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我便接過了信封。


    和鄭宇坐了下來,我看著手裏的信封發起了呆。


    “這誰的。”


    看了看鄭宇,我回道:


    “夏言的,半年前掉在這的。這老板真有責任心,現在還記得。”


    我把信封遞給了鄭宇,接著說道:


    “你拿回去,看張婷能不能聯係到夏言,問下她怎麽處理。”


    “裏麵是什麽東西?”鄭宇接過了信封。


    “照片,我也沒看過。”


    “好。”


    鄭宇接過了信封,順手從信封裏掏出了一張照片。


    服務員送來了咖啡,我喝了起來。


    “這咖啡有點意思,你嚐嚐。”


    對麵的鄭宇沒有理會我,翻來覆去看著照片,一臉的嚴肅。


    看著鄭宇的臉色越來越不對,我懵逼了起來,不就一張照片嗎?看得這麽起勁。


    “怎麽了。”


    鄭宇看了看我,一副思考狀持續了幾秒後把照片放回了信封,說道:


    “沒事,很久沒見到夏言了,看到她的照片有點感慨而已。”


    以我對鄭宇的了解,這絕對不是沒事的表情,我開始對照片好奇了起來。


    “我看下。”


    “就一張照片,沒什麽好看的。”說著他便把信封捏在手上。


    我點了點頭,接著喝起了咖啡,心裏的疑慮卻揮之不去。


    趁著失神的鄭宇喝著咖啡之際,我快速拿過了信封,手往袋口裏伸。


    “陸晨……”


    在鄭宇的呼喚聲中,照片已經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麵前。


    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大腦的風暴,它攪動了我的腦組織,讓我一度失魂落魄。


    照片中的夏言看起來像是幾年前的模樣,或許她那時剛拋下我不久,而重點是,她,竟然挺著個大肚子,看起來有五六個月了……


    我皺著眉頭把照片翻了過來。


    背麵隻寫了個日期,而那時間正是夏言拋下我後的五個月後。


    這孩子,是我的?


    混亂的腦袋,隻感覺到周圍一陣安靜,我呆呆地拿著照片,過了很久很久……


    “陸晨。”


    “陸晨。”


    ……


    不知道在鄭宇喊了多少句後,他從我手上拿走了照片,放進了信封。


    “你就多餘看,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你就要求婚了,這時候過去的事,不宜想太多。”


    雖然隻有一張照片,事情卻很明朗,這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又是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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