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我給舒瑞簡單做了一碗麵,又蒸了一盤排骨,她便坐在沙發上吃了起來,並不是很餓的我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慢悠悠地吃著。


    “你不吃嗎?這些我吃不完。”


    “你先吃,吃不完再交給我。”


    舒瑞接著吃起麵,我也開始問起麗美的事,而舒瑞一直很輕鬆的回答著我的問題,從她嘴裏我了解到麗美一切正常,並沒有因為她的攤牌而引起麻煩。


    我認真打量著舒瑞從容的表情,相信了她說的每一句話,也許一切真的都是我想多了。我想我們都該順其自然,而舒瑞的做法也許才是正確的。


    吃完舒瑞剩下的麵,我到了自己的臥室,而舒瑞也正坐在工作台前翻看著我的文件,我從背後抱住了她,說道:


    “今晚住哪?”


    “都可以,不過住你這你得去幫我把衣服什麽的拿過來。”


    我應了一聲便下了樓,打了輛車到舒瑞家拿了兩套衣服,又將她化妝台上的東西一股腦地裝進了袋子,然後開著她的跑車在淩晨12點的馬路上行駛著回家。


    回到出租屋,舒瑞還坐在原來的地方,我看了下時間,這一來一往我隻花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舒瑞接過我拿來的衣服和化妝品,擺放好後,突然問道:


    “晨,你之前給我的項鏈呢?”


    我打開了櫃子,在我的幾本證件下拿出了一個盒子,而被我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東西也全放在了裏麵。


    “我都洗過,重新烘幹了。”


    舒瑞有些心事重重地打開了盒子,又將項鏈拿了出來,讓我幫忙戴在她的脖子上。


    我幫舒瑞將項鏈戴上,她也摸著項鏈的吊墜,看著有些皺巴巴的兩個手串,一言不發,也許她的心裏又想起了我們之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而我卻不願再去想起,又將盒子又放到了原來的櫃子裏,坐回了舒瑞旁邊。


    舒瑞將頭靠在我的肩上,說道:


    “晨,你給我唱首歌吧。”


    看著情緒還陷在回憶中的舒瑞,我摸了摸她的頭發,回了一聲好後,便站了起身,將窗戶關上,降低擾民的風險。


    我打開了藍色的琴盒,取出了吉他,坐在了舒瑞旁邊,說道:


    “我還沒有用這把吉他唱過歌,今晚是第一次,你想聽什麽歌?”


    “安和橋。”


    舒瑞想也沒想就回答了我,而我卻覺得這首歌充滿了傷感和遺憾,不適合現在的我們,尤其是舒瑞此時的情緒並不高。


    “換首開心點的吧,過去的不開心我們都忘了。”


    舒瑞搖了搖頭,道:


    “就這首,我們應該記住那時候的感覺,記住那種傷心和痛苦,往後我們不要讓自己再次陷入那種苦楚中。”


    “好,我一定會好好維護我們的關係,不再讓那些苦楚包圍你。”


    說著我開始輕輕地撫動琴弦,彈起了安和橋的前奏,我一直認為這首歌最美的地方就是它有些長,卻能攪動人情緒的前奏,因為所有的遺憾和等待就像歌曲的前奏一樣漫長,但我們終究能在這段情緒的激化中等到歌聲的開始,而人生的遺憾和等待便也在這裏找到了寄托。


    “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


    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


    請你再講一遍


    關於那天


    抱著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我知道 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代替夢想的也隻能是勉為其難


    我知道吹過的牛逼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


    讓我困在城市裏紀念你


    讓我再嚐一口秋天的酒


    一直往南方開不會太久


    讓我再聽一遍最美的那一句


    你回家了,我在等你呢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代替夢想的也隻能是勉為其難


    我知道吹過的牛逼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


    讓我困在城市裏 紀念你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樣回不來


    我已不會再對誰滿懷期待


    我知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 你好 再見”


    結束後,舒瑞再次挽住了我的手臂,將頭靠了過來,聲音低沉地說道:


    “答應我,我不想紀念你,你也不要和我說再見。”


    “我答應你。”


    沉默中我們帶著彼此的承諾相互依偎著,許久後我才將吉他收起,說道:


    “你最近是不是很累,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出去玩幾天吧?”


    “去哪?”


    “去大理吧,你還記得你曾和我說過有時間要去一趟大理嗎?”


    舒瑞隻是點了下頭,又開始思考著,而我也從她表情感覺到她對這個提議沒有多大的興趣。


    “要不地方你決定,你想去哪都行。”


    片刻後,舒瑞抬頭看向我,說道:


    “那就去惠州吧。”


    “可惠州沒什麽地方好玩的。”


    “不一定非要玩啊,過幾天輕鬆的生活就好,你也很久沒回家了吧?”


    “也好,不過你可想好了,我媽可是會催我們趕緊結婚的,說不定還會讓你趕緊給她生個孫子。”


    “我想好了,就去惠州,阿姨不會和我明說的,最多就是暗示,她催的話也是催你。”


    “那不一樣嗎?催我不就是催你。”


    舒瑞沒有回答我,隻是拿起了自己的衣服,表情也輕鬆了許多,和我示意了一下後便走到了衛生間。


    舒瑞在我之前進入了夢鄉,我坐在床上,看著她又看著手上從櫃子裏拿出來的鑽戒,思緒也開始蔓延。


    ……


    早晨,我們吃完早飯後便開車先到了舒悅,舒瑞也讓我將車開到晨宇。而在下班前我也開著她的車到舒悅去接她。


    我到舒悅公司時還沒到下班的時間,於是我乘坐電梯出現在了舒悅廣告部的樓層。公司裏幾乎所有人都隻顧著敲擊鍵盤,整個辦公室也彌漫著一片熟悉的死寂,並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


    於是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陳楚旁邊,而這貨抬頭看到我後便驚恐地“臥槽”了一句。響亮的聲音也一石驚起千層浪,公司的寧靜不複存在,我也開始忙著和老同事們打起了招呼。


    和老同事們閑聊了幾句後李平也從辦公室出來,幾乎同時老同事們都閉上了嘴,辦公室又恢複了安靜,看來李平現在的淫威比我在舒悅時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時的他並沒有很嚴肅,而是麵帶笑容和我這個昔日的下屬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


    我和他依然沒有什麽話題可以聊,在有些尷尬的幾句日常問候後,我以不打擾大家工作為由離開了策劃部。


    來到樓上,娜娜坐在距離舒瑞辦公室門口很近的一個位置上,我對她笑了一下後便自顧自走向了舒瑞的辦公室門。


    沒想到她卻像第一次見麵那樣攔下了我,道:


    “等等,你預約了嗎?”


    我……這……


    我轉過身走向了裝著嚴肅的娜娜,心裏也知道她在逗我,便笑嘻嘻道:


    “秘書大人,您不記得小人了嗎?”


    “記得倒是記得,不過這裏是公司,想見舒總起碼也得和我打聲招呼吧!”


    “我和你打了啊,我對你笑了笑你沒見到嗎?”


    “傻笑也算打招呼嗎?”


    ……


    “自然是算的。”


    “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下不為例,進去吧。”


    雖然娜娜言語間透著一本正經,但她的眉眼間卻帶著藏不住的笑意,我想她一定還沉浸在回廣州的興奮中,才會攔下我調侃上幾句。


    進了舒瑞的辦公室,舒瑞也正背對著我收拾著東西,她開口道:


    “娜娜把你攔下了。”


    “你聽到啦,你這個秘書還挺敬業,不過多少帶著些成心,成心和我作對。”


    舒瑞轉過身朝我走來,笑了笑道:


    “敬業就好,成心不成心的沒什麽所謂。”


    我將手放在舒瑞的下巴,故作可憐道:


    “你就由著外人欺負我吧。”


    “好吧,明天我把她開了。”


    “我讚同,早就應該把她開了。”


    玩笑中舒瑞邁動了腳步道:


    “走吧,我們去買點化妝品,家裏的都放到你出租屋了。”


    和舒瑞走出了辦公室,舒瑞也招呼著娜娜下班。娜娜選擇不跟著我們,而是假裝收拾起僅僅放著一個電話和一個手提包的整潔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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