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馬夫人帶著千金馬芝蘭登了門,還帶了喬遷之禮來。餘喬氏親自迎出去接人,見他們家實在客氣,便說:“不是搬家,隻是暫住在這兒。這是傅提刑的宅子,怕我們得罪了人會遭人報複,便借了宅子給我們住。等過完年,我們還得搬走呢。”


    馬夫人說:“不管是借的還是賃的,之後搬走還是不搬走,總之既然搬了家,就該來賀一下喬遷之喜,這是吉利。”又說,“如今你我兩家挨得近了,又是親家,難道不該多走動走動嗎?”


    餘喬氏也說:“前兒才搬來的,昨兒拾掇了一天。本來說今兒去你那兒坐坐的,誰成想,你們倒是先來了。”又同馬芝蘭說話,“多日不見,馬娘子出落得越發出挑了。”


    馬芝蘭很容易害羞,一聽誇自己,臉就紅了。


    馬夫人倒是爽快人,她直接說:“既是定了親,兩個孩子也不能總避著不見。雖說要後年才成親,但如今適當相處著,也可增進彼此感情。對了,二郎縣學裏放了假,今兒在家吧?”


    “在家呢,前兩日就回來了。”將客人迎到了內院待客的正廳後,餘喬氏就讓婢女們奉茶來,“父子三個這會兒都呆在書房看書呢,一個比一個用功,都卯足了勁兒要掙個功名回來,說隻有這樣,才不負兩門親家的不棄之情。你們中午留下吃飯,正好到時候讓兩個孩子見一見。”


    馬夫人很高興,倒沒客氣,直接就應了要留下來吃飯。


    餘喬氏想著傅提刑為了公務,那日匆匆就走了,想來縣令大人這幾日也沒能在家,便對馬夫人說:“總之如今住得近,你們母女兩個若是在家閑著無趣,可日日都過來找我說話。你說我,做了一輩子的農活,如今倒被人伺候起來,都不習慣了。在家這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做,都閑的快發黴了。”


    馬夫人笑道:“如今且得閑趕緊多歇一歇,等來年你們家一門出三個舉人,屆時登門道賀的怕是要把你家門檻都踩破了。到時候你想歇下來閑一閑,都不能夠。”


    餘喬氏說:“承你吉言了,若真是那樣,我願意受那份累。”


    過了一會兒秋穗也過來坐著陪她們說話,差不多快到午飯的時辰時,有婆子來稟說:“夫人,門外來了客人,說是京裏的梁家。”


    “哎呦。”一聽是京裏的梁家,餘喬氏立刻站了起來迎出去。


    馬夫人也立馬反應過來是誰,便問秋穗:“可是你兄長的嶽丈家?”


    秋穗一邊陪著馬夫人母女一道往外去,一邊回她話道:“正是哥哥未來的嶽丈家。隻是……不知今日怎的過來的。”而且,又是怎麽尋到這裏來的呢?


    秋穗隻稍稍一想,便想到了傅灼,或許是他告訴她們的吧?


    梁家來的也是母女兩個,身後還跟了幾個婢女婆子。梁晴芳母女從馬車上下來同餘家人說話,她們身後,梁家的仆人則繼續從馬車上拿東西出來。


    “早就該過來瞧瞧了,隻是這些日子一直下雪,也不敢出門。這不,昨兒見天放晴了,我們娘兒倆今日便過來了。知道你們家才搬了家,希望沒有叨擾才是。”


    餘喬氏忙說:“你們能來,我們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能說是叨擾。快,快進屋說話,外麵可冷著。”見梁家奴仆搬了許多東西下來,她忙說,“怎生還帶了這麽多東西?快都再拿回去。”


    梁夫人道:“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是一些吃的瓜果。這些瓜果經不起來回這麽折騰的,一會兒就吃了的好。”又看向一旁馬夫人母女問,“這是……”


    餘喬氏便忙介紹起來:“這是馬夫人,二郎未來的嶽母。”又向馬夫人介紹梁夫人說,“這位是梁夫人,是大郎未來的嶽母。”


    馬夫人忙說:“早就聽說過您了,沒想到,今日咱們這麽有緣分,竟湊了同一日過來賀喬遷之喜。這位是你家娘子?模樣可真是俊俏,看著就是個聰明機靈的孩子。”


    梁夫人也誇馬芝蘭:“馬夫人過獎了,我家這個就是個假小子,倒是你們家娘子,溫柔恬靜,瞧著十分乖巧。”


    馬夫人:“我家這個太膽小了,沒見過什麽世麵,不比梁娘子落落大方,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三位夫人走在前頭,相互間有說有笑。秋穗等幾個則刻意落後了幾步,同她們拉開了步子。


    見母親和未來婆母已經走遠,梁晴芳這才訴說思念之情,道:“多日不見,我可太想你了。前些日子就想來了,可一直下雪,可把我急壞了,生怕年前都沒有好天。好不易昨天放了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秋穗才不會真以為她是想自己呢,不過,她也沒有拆穿她,隻是衝她笑了笑。梁晴芳一看,就懂了這個笑的含義,她清了清嗓子,然後說:“主要是想你。你忘了嗎?我們一見如故,在傅家的時候就有了交情。”


    “噢~”秋穗說,“是真的一見如故嗎?還是你處心積慮刻意接近的我呢?”


    梁晴芳說:“打人不打臉嘛,你沒見還有小妹妹在嗎?不可以這樣說我。”


    馬芝蘭也聽不懂她們到底在說什麽,隻是見她們笑得開心,她也就跟著一起笑。


    秋穗道:“蘭娘也不小了,以後也都是一家人,叫她知道也無妨啊。”


    梁晴芳扭了扭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我就是想你哥哥了,我就是衝他來的,怎麽樣嘛?你既知道我的心意,還不快帶我去見他?”


    馬芝蘭驚得立即挺直腰背,這些話是能說的嗎?她錯愕。


    梁晴芳瞥見了她臉上的小表情,便立刻拉馬芝蘭到自己陣營來,問她:“你是不是也想餘家二郎了?”


    “我……”馬芝蘭自己一句話沒說,臉倒先紅了個透。然後趕緊拿帕子遮住臉,不讓她們看。


    梁晴芳覺得她很有意思,便又逗她說:“你們是定過親的,名正言順,想他也不丟人啊。”


    馬芝蘭悄悄把擋在臉上的帕子一點點拿開,露出那雙單純又質樸的水靈靈的小鹿眼來。梁晴芳還在看著她,似乎在等她一個回答,馬芝蘭人單純,她還真回答她了,道:“那麽也是有一點點想的。”那樣好的未婚夫,她為什麽不喜歡呢?既心裏喜歡,又為何不想呢?


    若是可以,她也想日日都能見著他啊。


    隻是她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她真的很怕這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那邊梁晴芳卻沒想這麽多,她很高興馬芝蘭的回答,立刻對秋穗說:“喏~都是一樣的。”


    秋穗雖然沒有未婚夫,但這種牽掛她卻是懂的。想念一個人,就是又酸又甜,會讓人莫名開心,也會讓人莫名失落。不過她對傅家郎君還算好些的吧?畢竟他們彼此還沒到那一步。所以,如此她就更能理解二位娘子身為他人未婚妻的那種心情了。


    估算著時辰,覺得也差不多快到吃午飯的時辰了,所以秋穗索性直接帶他們去了書房那邊。


    父子三個的書房在另外一處,不在正院這裏。有些偏僻,但卻足夠安靜。秋穗過去時,也先站在門外敲了敲門,聽到裏頭有回應了,然後才說:“梁家夫人同馬家夫人都帶了娘子過來賀喬遷之喜,這會兒娘正接待著呢。我見時間不早了,就想著不若今日上午就先看到這兒,你們也出來見見客吧?”


    因是來的女眷,所以並沒人來郎君們這邊稟報,所以餘秀才父子三人也是才知道的此事。


    秋穗話音才落,門就立刻開了。餘秀才站在門前,身後還跟著兩個兒子。


    秋穗笑著,悄悄努嘴往身後撇了撇:“梁娘子和馬娘子外頭候著呢,這會兒離到吃飯的時辰還有會兒功夫,二位可先去陪一陪各自的未婚妻。”


    餘豐年餘歲安相互望了望,最終都朝父親抱了手作別。秋穗則主動陪著父親,一道慢慢走著往正廳見客去。


    幾家相談甚歡,隻奈何白日太短,午飯後沒多久,太陽就漸漸偏西了。梁夫人說要走,梁晴芳顯然還沒呆夠,有些戀戀不舍。


    餘喬氏見狀,忙留客說:“如今白天短,天又這麽冷,你們一大早奔波而來已經夠累的了。都還沒歇一會兒,就又要回去,我怕你們身子吃不消。不若在這兒留宿一晚上,明兒白日時再走不遲。你們午間日頭正足的時候出發,正好還能在天黑前趕回去,這樣我們也放心。”


    “娘!”梁晴芳私下裏悄悄拉母親袖子,小聲懇求,“就留宿一日吧。”


    梁夫人認真想了想,覺得留住一夜也未嚐不可。左右如今是定了親的了,也不怕什麽。所以,梁夫人謝過後,便笑著應了下來。


    那邊馬芝蘭見梁家姐姐晚上留在這裏,她也很想留下來繼續同他們玩兒。但礙於自己家就住在縣裏,幾步路就到了,她不好意思開口借宿。


    馬夫人知道女兒的心意,但若人家不主動留,她也不好開這個口。


    秋穗見狀,便笑著接了母親話說:“今日是咱們三家有緣,才能聚到一起來的。既都聚到了一起,不如多聚一聚,大家一處說說話,一塊兒玩一玩兒,也是極好的。晚上咱們一處打牌吧?馬夫人不如也別走了?索性今兒晚上大家玩個通宵,你們說好不好?”


    太太們一聽說打牌,手都癢起來了。梁夫人也出言相留:“是啊,不若你們母女今兒也別走了,咱們能聚在一起不容易。今兒索性就好好玩一玩,過了今兒,明兒回去後,直到年初八,可都沒這個閑暇功夫了。”


    馬夫人本就蠢蠢欲動,餘家和梁家隻稍稍一留,她便樣子都不再裝一下,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既提起了打牌,立刻就安排上了。餘家沒有牌,但馬家有,馬夫人立即差了身邊的婆子趕緊回去拿了牌來。葉子牌和麻將,吩咐都給捎帶上。


    作者有話說:


    繼續掉30個紅包~


    傅傅:大家都成雙成對的,就我家娘子可憐~不行,我也要去給她湊個雙。


    秋穗:啊?我在陪我媽她們打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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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梁夫人從葉台回來的第二天, 便帶著女兒登了傅家的門,去給傅老夫人拜年。


    京裏的規矩,過了臘月二十五後, 便可各家串門走動拜年了。梁夫人想著秋穗從前是傅老夫人身邊的愛婢, 深得她老人家的喜歡, 記得上回餘家一家登門來提親時,秋穗還特意來了傅家一趟, 給她老人家磕頭請安。


    如今既剛從葉台餘家回來, 闔該先去她老人家那裏坐坐, 說說葉台的見聞趣事兒, 或許她老人家也愛聽。何況, 傅家的五郎還是女兒同餘家大郎的媒人,本兩家就是姻親,如今又多了這層關係, 也闔該是要把傅家放在第一個去拜年的。


    梁夫人攜女登門, 闔家女眷自然齊聚老太太那兒, 尤其是侯夫人,最不會缺席的。


    梁夫人對小女兒的這門親事極是滿意, 言辭間, 也不乏對未來女婿的誇讚。既然誇了自己女婿, 自然也會誇一誇旁人。說他們一家父子三個都極好, 如今個個悶家裏認真溫書,都在為來年的考試做準備。


    老太太提起了秋穗, 梁夫人也把秋穗這些日子經曆的事兒全告訴了她老人家。


    “當地有個地頭蛇,自稱自己是望族。得知餘家同當地的縣令和我們家都定了親後, 就非要叫餘家把餘娘子嫁到他們家去。那一家子的郎君都不行, 沒一個成器的。你說沒有大才, 略普通些,但隻要品性好,人踏實本分些,人家也不至於翻臉生氣吧?可那家人倒是好,將一個眠花宿柳,秦樓楚館裏的浪蕩子常客說給餘娘子。見餘家不答應,他們竟讓那個紈褲子去挑逗餘娘子。餘娘子不愧是您老人家身邊呆過的,遇事不慌,膽子也大,當即就揮了鞭子打了那人。後來,這事驚動了你家五郎,他身為提刑,立即就插手了此案。”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那高家這些年在葉台那地兒橫行霸道,一家子身上背負了不知道多少樁案子。這些事兒,呈報到禦前,怕是陛下都要動怒。”


    傅老夫人聽後,也是渾身顫抖。她一輩子仁德心善,最恨別人仗著家世地位橫行霸道了。


    何況,若不是五郎恰好在那兒,秋穗如今還不知是怎麽樣的呢。


    老太太罵道:“黑了心肝的一家人,仗著祖上有點權勢地位,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葉台也不是什麽偏僻之地,離皇城也不遠,怎的這些人也敢!”


    老人家年紀大了,梁夫人也怕她真動了肝火會傷身,於是忙安撫著說:“誰說不是呢?不過餘家還好,我去時他們說給我聽,都是當笑話來說的。傅提刑怕有人會暗中報複餘家父子,還把自己的宅子騰出來給他們住了。如今他們一家住在城裏,有護院,倒也不怕。”


    老太太卻重重歎息了一聲,頗有些悲春傷秋之意:“不過一個小小的葉台,還算是在天子腳下,就敢有人做出這樣的事,何況那些偏遠邊陲之地呢?我不信那家在當地沒有官員庇護。很多讀書人,一旦高中後做了官,就失去了讀書人的氣節。為財為名,也不知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梁夫人也忙順著老太太話道:“誰說不是呢,若這天下能多幾個傅提刑這樣正直的好官兒,能為百姓們鳴冤情做實事,那是蒼生之福,社稷之福。”


    老太太說:“五郎自幼就剛正不阿,他的師父和他的父親,都待他極嚴。不是我誇自己的兒子,他長到如今這麽大,除了這婚姻之事叫我頭疼外,旁的事上還真從沒叫我操心過。”


    提到婚姻之事,梁夫人便說:“緣分到了,婚事自然就來了。五郎還不大,有的是機會。”


    “還不大呢,過了年都二十五了。你家郎君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吧?你可是早做了祖母了。”


    梁夫人自也有自己的煩心事兒,她也埋怨道:“我是做了祖母,可又有什麽用?兒子在任上呢,一年也見不上一兩麵。我說叫他媳婦帶著孩子回京來,恰好我家老爺如今調任回京了,一家子人呆一起多好?但他們不肯。非說他們一家三口要齊齊整整呆一處。我後來想了想,也覺得對。他們小夫妻兩個好好的,沒道理為了我的私心拆散他們。如今晴兒還能留我身邊,但再過一兩年呢?也留不住了。”


    說起這些,梁夫人都要哭了。長子在任上,長女沒嫁在京裏,如今也就一個次女常伴膝下,也還要嫁人了。


    老太太聞聲,便也反過來安慰梁夫人:“隻要他們小夫妻倆感情好,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就比什麽都好。再過兩年,等你家大郎也調任回京了,不就能常團聚了?”


    梁夫人也不願在人家家裏一個勁倒苦水,沒的壞了人家的好心情,所以趁著傅老夫人安慰她的時機,自己也就順著道:“是啊,我如今也是這樣盼望著的。”


    老太太喟歎一聲說:“誰家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各人有各人要勞心的事兒。看得開點,也就好了。”雖是這樣說,但老太太心裏還是掛念著幼子的婚約的。想著,曾去道觀裏給小兒子算過姻緣,那觀裏的老道士說他的正緣在二十五歲這年,若老道士所言不假的話,那也就是過完年了。


    想到這裏,老太太心裏還有些小緊張和小雀躍。待梁夫人走後,老太太不免又拉著侯夫人說起了此事。


    侯夫人抿了下嘴角,對自己的姨表妹沒能嫁給自家小叔這一事,她心中還是頗多遺憾的。她是萬沒想到,姨父姨母竟真就把晴表妹許給了那個還什麽都不是的餘家大郎。


    不是不可下嫁,可這下嫁得也太多了些。日後餘家待晴娘好還好,若是苛待她,又何苦來著?


    她也是有女兒的人,且女兒再沒兩年也該議親了。所以對待表妹這事兒,不免就會想到自己女兒身上。若換作是她,她可不願給女兒定下這樣的一門親。


    “要說般配,小叔還是同晴娘最般配的。隻是可惜了……原多好的一對兒。”侯夫人至今對他們二人沒能成一對兒這事耿耿於懷。


    老夫人卻笑著說:“姻緣乃天定,人力不可違。他們身份門第差的那樣多,如今也仍是力排萬難在一起了,說明他們有緣分,這很難得。這事既過去了,之後就別再提了,人家女郎已有未婚夫,而且梁家夫婦都挺滿意,咱們再念叨,也實在不好。何況,我五郎如此人才,也不是非梁家娘子不可的。”


    侯夫人說了聲是,然後道:“兒媳也就是在您身邊念叨幾嘴,姨母那裏可是不會這樣的。”又說,“過了年小叔二十五,正合了那道士所說的有正緣的一年。母親還請放心,兒媳身為長嫂,定會把小叔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的。”


    傅老夫人對長子長媳還是很放心的,她連連點頭說:“你們夫婦辦事,我是極放心的。五郎是你們看著長大的,想你們也不會不管他。”


    長兄為父,長嫂為母,傅煜夫婦對傅灼這個幼弟,頗有點視如己出的意思。傅灼並不比世子傅長衡大多少,且府上老侯爺又去得早,傅煜夫婦自然挑起了照顧幼弟的擔子來。


    不說別的,就傅灼婚約一事,他們夫婦定會慎之又慎的好好挑一挑。


    因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所以從老太太閑安堂回去後,見丈夫這會兒也在家,侯夫人便直接尋到了丈夫的書房去。傅煜是武將,掌管著京城侍衛親軍馬、步軍二司衙門。因身居要職,位高權重,故常常在家也不曾閑著,而是呆在書房看書、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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