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兒怎麽越來越長得像隔壁家的?


    她沒有聲張,默默地觀察了一段時間, 比較了兩個人的長相,心裏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其實到這裏,畢竟孩子也還小,兩家人把孩子換回來就好。


    但當時一個退伍的同鄉回來,把一個消息帶到了村裏。


    齊家那個參軍的兒子,不僅沒有死在外頭, 反而在軍營裏越混越好了,手裏管著幾千個兵!


    李氏當時眼皮一跳, 眼裏閃過那個小子狠厲的麵容。


    從小,齊家這孩子就跟村裏其他孩子不一樣。


    年紀小小,眼神卻是凶狠的,比他大的孩子欺負他,他直接衝上去揍,力氣比不過就抓咬,一嘴的血,跟頭狼崽兒似的。


    這樣的人,在那死人場都能混出頭,他不發家誰發家?


    憑著心裏的預感,李氏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還越來越限製家裏女兒的外出,最後,直接以家裏忙為由,不讓她出去。


    果不其然,沒過兩年,外麵就來了人把齊家母女接走了,村裏人都知道人家以後可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了。


    王氏風風光光坐著他們村裏從來沒見過的馬車走的時候,李氏偷偷去看了一眼。


    她的親生女兒身上穿著一看就貴的不得了的衣服,興奮地坐在車上,要去過好日子了。


    反正以後兩家人也碰不到了,她就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去吧。


    誰能想到,天意弄人,居然就這麽讓她撞上了。


    齊薇本來已經睡了,被丫鬟叫起,說是侯爺讓她到正堂去。


    她一進來看到這麽多人,尤其看對上跪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熱切的目光,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此刻她聽完這些話,渾身如墜冰窖。


    不可能!


    她姓齊,是鎮北侯的妹妹!


    才不是這個寒酸得像叫花子的人的女兒!


    齊薇一下就撲到王氏懷裏,尖叫道:“不是的!這個叫花子訛人還訛到鎮北侯府了,娘,快把她打出去。”


    王氏恍恍惚惚回過神,看到女兒驚恐的臉。


    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任誰聽到也要驚掉下巴。


    但是,那個沉默的少年,或者說是少女,抬起頭的時候,她心裏隱隱就猜到了會發生什麽。


    王氏下意識抓著齊薇的手,看向齊存:“這,侯府也不是養不起兩個女孩兒,老大你看……”


    不管是不是親的,在身邊養了這麽多年,再說,這也不是齊薇的錯,怎麽可能一下就趕走。


    齊存從始至終沒出聲,麵上一派威嚴。


    借著桌子的遮擋,外人看不出來,底下那隻大手早就鑽進媳婦兒袖子裏去了。


    桃粉色的仙袖下,那隻不請自來的大手絲毫不講禮節地東探西探。


    兩根手指不知何時靜悄悄圈住了那節潔白如霜雪的細腕,擦過那塊精致小巧的軟骨,滑到柔軟細膩的掌心,試探性地撓了兩下。


    喬沅怕癢,就要抽出手來。


    她那小鳥一樣的力氣在齊存這裏忽略不計,古銅色的大手得寸進尺地嵌入雪白的指縫。


    黑白交錯,越發襯得那隻小手像是剛出生的奶貓兒似的,被強勢的大狗狗壓在身下,任它逗弄。


    稍微撥一撥狗爪,小奶貓就被翻了個身,可憐兮兮地露出柔軟的肚皮。


    喬沅耳根緋紅,像是桃花上染了一層落霞,漂亮地驚心動魄。


    嚴肅的氣氛,掩蓋了這場發生在桌底下的旖旎。


    喬沅壓著聲:“放開。”


    齊存假裝沒聽到,正襟危坐地看向堂下。


    其他人見他沉著臉,還以為他是在思考怎麽處理這件事。


    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等待他的宣判。


    袖中,一黑一白還在追逐,不斷遊移,分開,又被黏得沒有一絲縫隙。


    像是廣袤無垠的森林裏,粗大的黑蟒嘶嘶地追逐自己的配偶,小白蛇卻吃力於伴侶的求.歡,隻好往更深的密林裏鑽去。


    古樹,老鷹,飛鳥,兔子,甚至一草一木,共同注視著這場糾纏。


    原始的天性,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年,也就是李苓,冷不丁開口。


    “娘,你之前讓我去討好錢大人,讓他放了哥哥,那現在我應該不用去了吧。”


    她對著李氏說的。


    周圍人的臉色一變,都聽出了所謂的討好是怎麽回事。


    李氏的臉漲得通紅。


    之前她的親生兒子衝撞了錢員外家的公子,被錢家扣下來了。


    他們沒有銀子把人贖回來,這時候倒想起這個女兒,趕緊進城來找她。


    李苓很早就進城來獨自找活幹,他們本來不同意,但見她每月往家裏進了些賬,也就不管了。


    李氏看到許久不見的李苓,突然變了主意。


    與其花一大筆冤枉錢把她兒子弄出來,不如直接把李苓說給錢家好了。


    錢公子可能看不上李苓,但錢員外是出了名的葷素不忌,若是李苓答應,十有八九能成。


    反正李苓也到了婚配的年齡,天天在外頭跑腿算什麽活計,不如進了錢家吃香喝辣。


    李氏本來心裏覺得自己是真的為李苓著想,但是現在這麽多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臉皮不由得火辣辣地燒。


    好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王氏怒不可遏:“李氏,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什麽便宜你都想占,不怕損了福報。”


    她轉頭看向兒子:“老大,你準備怎麽辦?”


    齊存慢斯條理地把自己的手從喬沅的袖中抽出來:“報官吧。”


    他都嫌處置李氏這種人還髒了自己的手,幹脆交給官府,正好借此公布李苓的身份。


    “至於齊薇,侯府不養閑人,你要是想留在這裏,隻能以丫鬟的身份。”


    這對於齊薇來說,簡直是一個驚雷。


    她一向把麵子看得比天大,一朝淪為自己看不上的丫鬟,不亞於要她的命。


    “大哥。”她想上前求情,突然被王氏暗暗使了個眼色。


    眼下她還能留在府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要是惹煩了齊存,他是會直接把她趕出去的。


    這個偌大的侯府,完全是齊存一個人掙下來的,就算是王氏,也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齊存懶得管她們之間的機鋒,他現在隻想抱著軟綿綿的小妻子睡覺。


    他現在還隻能在書房睡,等會兒求求情,不知道可不可以搬回臥房。


    兩人一離開,齊薇就忍不住了:“娘,你剛才拉著我做什麽?”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你還不知道你大哥的性子,他決定了的事沒人能改變,總歸你還在府裏,娘還真能不管你不成。”


    王氏是老太太,她要私下照顧著齊薇,底下人也不敢說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曆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什麽。


    齊薇一想,確實如此。


    兩人低估了齊存的冷漠,他說的以丫鬟的身份,就不可能給王氏放水的機會。


    現在母女倆還不知道明天一早要麵對的是什麽,還一如既往地親昵。


    站在一邊的李苓格格不入。


    李苓眉眼黯了一瞬,想到了什麽,趕緊追出去。


    所以,那個大美人現在是她的嫂子,她可以名正言順地看她了是嗎?


    李苓心跳越來越快,跑過一個轉角,腳步突然一頓。


    朱紅漆柱後,隱隱露出兩片衣角。


    桃粉的紗裙,被霸道深沉的錦衣鎖住,在月色下輕顫,隱約流轉著朦朧的月華。


    輕盈顫顫巍巍地承載著沉重,最後還是不堪重負,冠上薄如蟬翼的金葉子在雲鬟中細細密密地發著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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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百合情節哈,問就是究極姐控or嫂子控


    第29章


    旖旎暗景在這個隱秘的小天地裏流轉。


    李苓, 不,應該是齊苓,震驚地捂住嘴。


    誰能想到, 外表威嚴冷肅的鎮北侯,竟也有這麽急迫的時候。


    連回臥房都等不及, 就按耐不住地抓著人在無人的角落親近。


    因為漆柱的遮擋, 看不到兩人的正麵, 隻能看到一隻古銅色的大手緊緊地握住那截腰肢, 強製著人不能從身邊逃走。


    光是這麽看著,就仿佛能感受到主人深沉的占有欲。


    在這麽急切的動作下,越發襯得那截柔軟如柳枝的腰身脆弱得不堪一擊, 在狂風暴雨的摧殘下瑟瑟發抖。


    齊苓臉色漲紅,剛想偷偷溜走,卻不小心發出了一點動靜。


    在這麽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喬沅的意識終於從迷迷糊糊中掙脫出來, 睜開眼, 對上了近在咫尺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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