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裏的丫鬟婆子們,那些仆人們的心思也是有一些有浮動。


    要說最安靜的當屬於蓮子軒。


    朱三爺一回去後,他就是當場也鬧一個暈厥過去。晴三奶奶嚇一跳,她是親自掐著朱三爺的人中,這才把朱三爺掐醒。


    “三爺,你沒事兒吧。”晴三奶奶這時候也不敢去傳府醫。主要是朱三爺在這等風波裏最好還是低調到底。不然的話,一旦惹來太夫人、侯夫人、世子夫人程氏這三位更多的目光,於蓮子軒而言,非是喜事,而是禍事。


    “沒事。”朱三爺醒來後,他說道:“沒請府醫吧。”


    “還沒來得及請。”晴三奶奶賈氏說道:“我一時情急,就是掐著三爺的人中,好在三爺你是醒過來。”


    “那就好。”朱三爺感慨一回,他說道:“我如今就是過街老鼠,還是不招人煩的好。”


    “隻是苦了奶奶,就怕往後也要苦一苦祥哥兒。”朱三爺的語氣裏是滿滿的失落。晴三奶奶賈氏聽著丈夫的話,她當然聽懂丈夫的話中深意。


    “朝廷都有定論,三爺,您不必過於擔憂,沒人真敢計較什麽。”晴三奶奶賈氏是握住夫君的手,她是勸一話。


    “人心啊,難測著。”朱三爺搖搖頭,他道:“旁的先不提,怕是祖母那兒會憎惡於我。至於嫡母,這怕是往後看我如狗屎。”


    “奶奶,我與你賠罪。咱們的祥哥兒往後,你得多護一護。我怕大嫂那裏……”朱三爺同樣不傻的。他說道:“我就怕這一回禛哥兒一旦失去爵位的繼承權。大嫂得發瘋。”


    “什麽?”晴三奶奶賈氏是嚇唬一跳後。


    晴三奶奶賈氏是掃一眼留在屋中的奶娘。奶娘是愣神一下後,奶娘說道:“三爺、三奶奶,奴婢最是忠心不過的。奴婢一家子全是靠著三爺、三奶奶過活。不敢有二心,若是敢叛主,定讓奴婢一家不得好死。”


    奶娘趕緊的跪下來發誓言。


    這時候朱三爺注意到立誓言的奶娘,他是擺擺手,他說道:“這等消息要不了多久滿府上下都得知道。皇上一旦確定繼承人自然會大白於天下。”


    朱三爺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晴三奶奶賈氏卻是溫柔的對奶娘說道:“嬤嬤,趕緊起來。我幼時那會子是吃你的奶,你是我身邊最信任的。我不信你,還能信誰。我相信三爺也是相信嬤嬤的。”


    “至於那誓,哪用得著立出來。”晴三奶奶賈氏嘴裏說著好聽話,也算得緩一緩氣氛,給奶娘一份體麵。


    晴三奶奶不光說話好聽,她還褪下手腕上的一個鐲子,她是戴到奶娘的手腕子上。晴三奶奶賈氏是說道:“給嬤嬤壓一壓驚。”


    “謝三奶奶的賞。”奶娘得著三奶奶的好話,又得著賞,這時候是非常高興的謝著話。然後奶娘是不敢留在屋裏,她是退到外麵守門去。


    屋中剩下來夫妻二人,晴三奶奶是說道:“三爺,您可得注意些,有些話哪能嚷嚷的。”


    “就像我剛才講的,早晚大白於天下。咱們還不是唱大戲的主角兒。沒得什麽人注意的。”朱三爺笑起來,隻是怎麽瞧著都是有些嘲諷的味道。


    朱三爺說道:“便是想拿蓮子軒做法,也得等爵位繼承一事定下來。”


    各房有各房的看法。隻是大家夥的想法都是出其的一致。顯然都更看好聽雨軒的二房,而不是失去朱世子的大房。


    慶暉堂。


    侯夫人魏氏是半躺在榻上,她整個人情緒不高。


    “夫人,您可是歇一歇?”魏嬤嬤勸一話。


    “我一閉上眼睛,我就難受的緊。”侯夫人魏氏說著話。


    “嬤嬤,你說說,往後禛哥兒可會恨上他二叔?”侯夫人突然問一話。魏嬤嬤愣在當場。魏嬤嬤說道:“夫人說笑了,一家子骨肉親情,哪談得一個恨字。二爺可是大哥兒嫡親的叔叔。”


    “唉,我就怕將來不是禛哥兒恨著弘明,便就是弘明憎惡著侄子。”侯夫人歎息一回。


    隻是萬般思緒壓心底,侯夫人沒法子講出來。大兒媳在慶暉堂裏若有若無的暗示,還有二兒媳巴巴的想奉承。這些侯夫人魏氏全是瞧在眼中。


    夫君與嫡長子沒了,於侯夫人而言真的是天塌一大半。隻是侯府一眾的爺們和女眷們的日子總要繼續下去。


    侯夫人還得打起精神來,她得撐住了。


    唯一讓侯夫人拿捏不定的是皇帝會如何安排爵位繼承的事情。今個兒天使來降旨,卻是給侯府一份賞賜。但關鍵的問題沒解決。


    皇帝是囑意冊立世孫繼承爵位,還是囑意嫡子繼承爵位?


    忠勇侯府的世襲罔替的爵位,那是祖宗用戰功掙來的。其時就侯夫人魏氏的眼中,甭管是孫子承繼,還是兒子承繼,她都沒什麽意見。


    她要看的眼色,那是宮裏的態度。那才是關鍵的問題所在。


    侯夫人魏氏想遞消息進宮裏,她想知道宮裏更囑意誰?奈何皇宮中,東宮還在封禁裏。侯夫人魏氏就是想得著消息,她也沒法子使。


    京都內城,秦王府。


    做為秦王的長史,朱弘明這兒的消息一點不慢。他也知道父親與大哥出事情的消息。在侯府小廝來報信前,他便是知道。


    隻是朱弘明有一點拿捏不準的,就是他還要臉不要臉?


    世襲罔替的超品侯爵,是世世代代的與國同休。這等名爵擱眼前,若不動心的隻能是聖人。朱弘明當然不是聖人。


    他如今是有機會的,畢竟父親與大哥一起去了。侯府如今在明麵上就是沒有朝廷冊封的繼承人。


    “唉……”朱弘明歎息一聲,最後他拿定主意。他要去求見一回秦王。


    秦王彼時正在欣賞美人歌舞。聽得下人來報,說是朱長史求見。秦王是擺擺手,他笑道:“朱長史是孤信任之人,快請進來。”


    於是朱弘明就是瞧見屋中的鶯鶯燕燕。他當然是目不斜視的走到秦王近前,他是行禮問安。


    “臣參見王爺。”


    “不必多禮,從東宮大哥那裏論起來,你可喚本王一聲表叔。本王做為你的長輩,這些年裏瞧著你在王府裏辦事認真,你的這些作為很得本王的心意。”秦王是非常客氣。


    “臣前來求見是有一件事情稟明王爺。”朱弘明的態度依然恭敬,沒有因為秦王的話就是小人得誌。


    “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著急。”秦王的眼神裏帶著一點玩味之色。朱弘明能得到的消息,秦王這兒又不是瞎子聾子,他當然也是知道的。


    秦王更知道自己被留在京都,那是要被父皇收拾。可他很泰然自若,主要是他知道有母後餘蔭,有大哥為了仁孝的好名聲,他一定不會有一點事情。


    心頭有底氣,秦王自然是踏實的很。


    “臣父親與大哥在北地為朝廷盡忠。臣做為人子,臣當替父守孝。再則大哥一去,臣做為府上的長子,臣準備親自前往北地迎回父親與大哥的棺槨。”朱弘明躬身說話,他態度誠懇裏又有一份巴結與奉承。朱弘明繼續說道:“這一去,臣怕不能再侍奉於王爺身邊,臣此來就是與王爺遞上辭書。”


    朱弘明遞上一封辭書。他不光給秦王這裏遞辭書。吏部那裏還得上文書,這要丁憂啊。


    秦王接過辭書,他沒有打開看。


    秦王此時是揮揮手,他示意殿下的一杆子歌姬與仆人全退下。待得殿中就剩下秦王與朱弘明後。秦王坐直身子,他是氣勢一變。


    秦王問道:“你可知,忠勇侯府往後當由何人繼承名爵?”


    “臣不知道,一切全由皇上賜下恩典。”朱弘明是恭敬的回著話。


    “弘明啊,你與本王說說,你麵對著世襲罔替的名爵,你就真不動心?”秦王問一句話。


    朱弘明怎麽可能不動心。此時秦王都是暗示的如此明顯。朱弘明又不是傻子。於是朱弘明跪下來行大禮。


    他說道:“但得王爺提攜,臣若能繼承父親的名爵,往後必是一心一意效忠王爺。”這時候不提一顆忠心媚上,哪還有更好的時候。


    要臉做什麽?


    朱弘明就不要臉了。他就要忠勇侯府的世襲爵位。


    “好,本王得弘明相助,幸甚。”秦王很高興,他起身攙扶起朱弘明起身,他道:“可惜你在孝期,不然當要弘明與本王飲一回酒,暢快談一回人生誌向。”


    “王爺抬愛。”朱弘明得著秦王禮賢下士。


    朱弘明就知道關於他繼承父親的爵位一事情,秦王一定會出力。


    在秦王這裏得著一個保證後,朱弘明方是告退離開。


    秦王望著朱弘明離開的背影,他是唇邊揚起一抹的弧度。秦王心情挺不錯的。


    此時秦王的目光又是望向皇宮的方向,秦王感慨一回,他說道:“父皇,如何就獨獨罰兒子。兒子也是為難啊。”


    有一個太優秀的親爹,又有一個親爹最滿意的哥哥。同是一母所出的嫡親兄弟,秦王覺得他很難。


    秦王說道:“本王真是太難了。”


    第68章


    京都內城, 忠勇侯府。慶暉堂。


    朱弘明這一位侯夫人魏氏的小兒子一回府,他就趕緊到親娘這兒來問安。朱弘明說道:“母親,兒子已經上丁憂的文書。兒子想向母親道別,兒子準備前去北地迎回父親與大哥的棺槨。”


    侯夫人魏氏聽著小兒子的話, 她說道:“不成。北地如今正亂著, 你去迎棺槨,這一路山高水遠的, 一旦你出一點事情, 你讓我如何活?”


    “百善孝為先,父親與大哥的棺槨總要有人迎一迎。兒子如今是父親膝下最年長的子嗣, 當屬兒子去辦此事。合該如此,天經地義。”朱弘明說的理所當然。侯夫人魏氏怎麽遭她都不同意。


    侯夫人魏氏說道:“當初你父親想去北地時,我就應該攔的。可我倒底想著你父親一片心意全為府上好。你們父親就想搏一個侯府的未來。如今……”侯夫人魏氏說道這兒時,她是抹起眼淚來。


    “弘明,你這要去北地,你是要挖我的心肝出來。說什麽我都不會同意。你們父親與大哥的棺槨要迎一迎, 讓下頭人去辦事。至多等著出秦藩,棺槨到中原後你再去迎一迎。我這裏才能同意你往北邊一行。”侯夫人魏氏說得明白, 在中原內地這等腹地之時,她不反對兒子去迎親爹與兄長的棺槨。


    可一旦遠去北地,那她這一個做長輩的就是絕對不同意。


    “母親。”朱弘明還想再勸。侯夫人魏氏是擺擺手,她說道:“我就是這般態度, 你再求話, 我也不會同意。我病了,你身為府上的長子, 你就應該給我這當娘的侍疾。”侯夫人魏氏連給兒子留府上的借口都是提前尋好了。


    隻能說朱侯爺、朱世子一起去北地鬧一個為朝廷效死的結果後, 這是把侯夫人魏氏是嚇狠了。侯夫人覺得她再也受不住嫡親的小兒子朱弘明也是出一點事情。


    朱弘明在母親這兒怎麽著都不能得著機會往北地一行。朱弘明苦惱, 他去北地為什麽?就是為著做秀給人看,一個孝字他要貼腦門上的。奈何朱弘明瞧著親娘不同意。連侍疾的話都講出來,朱弘明能怎麽辦?


    聽雨軒。


    朱弘明帶著失望的心情回到他與妻子馮氏住的院子。


    “二爺。”明二奶奶馮氏瞧見自己的丈夫歸來,她是心頭歡喜。她麵上不敢露出來,隻得裝著小心的說道:“你快進屋裏歇歇腳。小廝去傳消息給二爺,二爺怕是知道府上出的大事了吧。”


    “父親、大哥一起出事情,也是侯府的難事。這等事情一出來,我哪能不知道。我都是已經上書請辭,如今因為父親的孝期要丁憂三年。”朱弘明說著話道。


    “隻是我剛回府時,我去見過母親與祖母。祖母那兒一如既往的關心於我。倒是母親那兒,我提出去迎一迎父親、大哥的棺槨,母親一口拒絕,還說出讓我在府上為她侍疾,她病了的氣話來。”朱弘明歎息一聲。


    “我這般做也是為侯府的名聲著想。哪有父親、大哥的棺槨在北地,就沒侯府子嗣去迎一迎的道理。”朱弘明把自己當成忠勇侯府的繼承人。他就當然會愛惜忠勇侯府的清譽。


    “母親做得對。”明二奶奶馮氏是說道:“北地如今正亂著,二爺萬萬不可去。二爺,你若去了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危?”公爹與婆家的長兄都在北地出事情,馮氏對於丈夫想去北地,她當然不可能讚同。


    明二奶奶馮氏還在心中讚著婆母做的好,這太對了。


    “我這是盡人子的本份,這等事情做出來是為著侯府的名聲著想。孝道一事,豈可疏乎。”朱弘明還跟妻子馮氏解釋一回。


    “不成,二爺,母親都說讓你給侍疾。你如何都去不得北地。”明二奶奶馮氏隻管把借口往婆母魏氏的身上推。


    朱弘明聽著妻子的話,他還能說什麽?說的再多做不到,那就是瞎說。


    稻香軒。


    杜綿綿與丈夫朱弘光聽到最新的消息,嫡母魏氏又病了。聽雨軒的朱二爺、明二奶奶馮氏是孝順有嘉,這是時時在慶暉堂裏給母親侍疾。


    “侯府裏的風聲傳得可真快。”杜綿綿感慨一回,她對丈夫說道:“四郎,你瞧瞧,這是不是慶暉堂在給二哥做牌麵,這是準備捧起二哥身上的一個孝字。”


    孝,皇家認準,那就會有大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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