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那兒咱家可得好好的謝一回。這一回弘光你這官職升的好,還有孫媳你這敕命,若不是上頭有關係,我瞧著朝廷的天命也不可能馬上就來傳旨。”司徒老太爺提醒話後。他老人家又道:“公中使銀子,這是要打點到各處,一定得到位。如果不夠的話,我這裏還能周轉一些。”


    “祖父不必擔憂,孫兒這裏盡夠使的。”司徒弘光趕緊的回一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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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司徒弘光新到光祿寺上任, 他就遇上大差事。乾元帝要犒勞北征大勝歸來的晉王、寧王。這二位是乾元帝的嫡皇子,是餘皇後所出。本來這二位王爺在乾元帝的心中地位就不同。


    乾元帝從軍中一直在收兵權,這收回來的兵權乾元帝就是分給自己的皇子們。如今乾元帝已經把成年大婚後生下嫡子的皇子一一分封諸地。


    排序在前十的皇子比較不幸運,全被乾元帝分封到北地等邊疆。往後從十一皇子到十四皇子被乾元帝分封到南邊, 比著在北邊熬苦日子的兄長們, 去南邊就藩的王爺們就是幸福許多。隻能說幸福從來是比較出來的。


    光祿寺,司徒弘光做正七呂署正的副手, 他如今也是一個跑腿的。好歹下頭有能使喚的人。可乾元帝吩咐下來的犒勞大軍, 這是大任務。一切有乾元帝的威望在,又是在北邊晉藩與秦藩的百戰之師歸京都。


    這等宴請有功之臣的大宴, 光祿寺自然是忙碌起來。司徒弘光算是新手上路,他自然也是處處小心的辦差。他這連升四級,也怕自己在官場上沒經住考驗。到時候一旦出事兒,司徒弘光要被問責,他也怕牽連到十四皇子等提拔他的親戚。


    司徒弘光用心辦差,免不得在家中就是少擱一些心思。


    當然依著這一個時代規距, 其時杜綿綿對於司徒宅的內宅掌管是非常有力的。杜綿綿最近也有些忙碌,她在給自己的嫁妝一一理好帳冊子後, 她準備開源節流。


    “太太。”奶娘給杜綿綿送來一封書信。


    “這是誰送來的。”杜綿綿一邊接過書信,她一邊與奶娘問一回話。


    “太太,這是杜宅送來的。”奶娘是笑著回了話。此時奶娘的心情非常好,她的兒媳小紅懷孕了, 這是奶娘杜嬤嬤的頭一個孫輩, 她自然是心頭歡喜,麵上就是一直笑容示人。


    “……”杜綿綿點點頭, 她是打開信封, 她展開書信後, 她快速的瞧過一遍,然後杜綿綿知道娘家差人送來書信的原由。


    “娘家也是喜事臨門。”杜綿綿笑著說一話。她此時是心情輕鬆的很。


    “嬤嬤,你得去備一回賀禮,爾後就讓人送去杜宅。我的娘家二位嫂嫂皆有喜,杜宅是雙喜臨門。”杜綿綿對於娘家的喜事,她是高興的。


    “這確實是喜事。”奶娘馬上附合一回。


    “太太,一切還是依著舊例嗎?”奶娘問一話。杜綿綿點頭,她是給奶娘一個明確的答案。奶娘瞧著杜綿綿的態度,這便是懂了。


    杜綿綿在書信裏,不光是知道娘家的雙喜臨門。她還是得著娘家的尋問,便是問一問司徒宅是否會為夫君司徒弘光的升職舉辦宴會,那是好好的慶賀一回。


    杜綿綿是知道枕邊人的意思,這一回不會舉辦慶賀的宴會。於是杜綿綿提筆寫一封回信,在信中她是簡單的說一回理由,也是對娘家長輩的關心表示謝意。


    杜綿綿的賀禮與書信很快差人送到杜宅。


    杜宅的各房長輩一瞧後,杜家老太太與各房的兒媳是說了杜綿綿回信。老太太說道:“弘光在官場上謹慎從事,這一回不舉辦慶賀宴,也是瞧著前頭京都的風聲緊。如今是不想招人眼光。我瞧著這般好,官場上的事情咱家不懂,也不多摻合著給弘光夫妻惹來麻煩。”


    “隻是慶賀宴不舉辦,咱們還要送一回賀禮。這不能落下。”杜家老太太吩咐一回。


    這事情各房的太太自然是同意下來。


    大太太顧氏在送禮一事上是商量妥當後,她是回著自己住的院子。她把今個兒發生的事情還是與出嫁的女兒杜貞貞寫一紙書信。


    大太太顧氏是提醒女兒杜貞貞,莫忘記給司徒宅送去賀喜的禮物。


    京都外城,李宅。


    杜貞貞收到娘家的來信,她是展開一看後,她非常的沉默。對於二堂妹杜綿綿的近況,杜貞貞有關注的。特別是二堂妹杜綿綿自己當家做主母後,杜貞貞就在思量她重活一回後,她給自己挑的路,她現在越想就越覺得自己蠢的很。


    “隻是能有什麽法子呢。路是自個兒選的。”杜貞貞歎息一回。便是跪著也得繼續走下去。這又沒有回頭路可走。


    至於說給司徒宅的賀禮,杜貞貞當然不會落下。要知道四個姐妹裏,如今除著四妹妹杜婉婉外,就是二妹妹杜綿綿最得一個好前程。


    “從七品的敕命孺人。”杜貞貞嘴裏呢喃著這幾個字。那是敕命,那是從前世到今生,杜貞貞一直求而不得的官眷太太身份。


    “罷罷罷,我如今能做的就是盼著我家孩兒爭氣一回。”杜貞貞把所有的希望是集中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杜貞貞的心頭思緒轉念間,她又是想到信中親娘提的嫂嫂們懷孕了一事。杜貞貞此時是撫一撫自己的小腹。


    她打從生下頭一個哥兒後,她就一直沒再懷上孩子。這般多年下來,杜貞貞也請大夫診過脈。大夫也給過一些答案。隻是那答案不是杜貞貞想聽的。


    因著頭一胎生的哥兒太大,杜貞貞吃著苦頭。彼時差點就要難產。大夫講是孩子太大,她有一些傷著胎宮。如今怕是懷孕的機會更小了。


    倒不是沒機會,隻是機率上小一些。


    “我這兒得給各房嫂嫂處備賀禮,二妹妹處也要備賀禮。人情往來,我這膝下孩兒少,還真是吃虧的緊。”杜貞貞覺得自己吃虧,這虧還是吃大發了。奈何她家孩子少,如果孩子多的話,就能多掙回一點子便宜。


    不管杜貞貞如何想法,她嫁的婆家確實不如娘家。所以她一直是要經營好與娘家嫂嫂們的關係,與高嫁妹妹們的關係。在這一方麵,杜貞貞能舍得。她不舍,她怕丈夫李二郎知道後會念叨她太小家子氣,那是省了芝麻丟了寒瓜。


    乾元十九年,秋。


    北地的晉藩、寧藩得勝大軍到京都,乾元帝大賞。這一回的犒勞宴辦的非常盛大,顯然乾元帝想洗涮掉前頭關於北地秦藩失陷的不利因素。


    也是因為大勝,乾元帝才可能在前麵大肆的秋後算帳。因為失敗者沒話語權,勝利的一方卻是注定是贏家,贏家做的一切都不會被指責。


    叢林法則,贏家通吃。


    在哪兒都是一個樣的,千年之前如此,千年之後亦如此,因為此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這一年冬,一場冬雪後,杜綿綿得到忠勇侯府的消息。侯府來人通知的。當晚,杜綿綿把消息告知丈夫司徒弘光。


    “侯府來人報信兒,姑祖母病了。”杜綿綿提著話道。她的眼中有擔憂。


    “明個兒我會去侯府探望姑祖母,祖父的意思,他老人家一道去。隻是四郎你這般要上差,就怕不太方便。”杜綿綿快速的說出事情頭尾。


    “我下差後去一趟侯府,姑祖母病了,我得去親眼瞧一回。盼著姑祖母是一場小病,養一養便是痊愈。”司徒弘光是侯府老祖宗司徒氏撫養大的。他知道司徒氏病了,他心頭自然是牽掛的。


    “好,我和祖父在侯府等你到來。”杜綿綿沒反駁丈夫的話,因為她知道丈夫待姑祖母,或者更準備的說法,丈夫待祖母司徒氏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


    司徒弘光應一聲。


    這一晚的司徒弘光睡得不踏實。他又是做起夢來,夢中諸多的過往入夢中。司徒弘光還是被一些夢魘是驚醒過來。


    醒來後,司徒弘光一直是沒睡意了。


    杜綿綿懷著身孕,她近些日子睡眠多,她是沒發現枕邊人的情況。主要是司徒弘光的動靜不大,他醒來後非常克製,他就怕吵醒枕邊的妻子。


    夜色之下,司徒弘光想著許多的事情。最後他迷糊之間又有睡意。就像是打了一個盹,司徒弘光就被枕邊人喚醒。


    “四郎,醒醒,到上差的時辰了。”杜綿綿如今的做息是早睡早起。她與上差的丈夫是一樣的做息時間。


    司徒弘光初醒來時,他的意識還沒有完全的清楚。待他清醒後,他是起身更衣,然後洗漱。


    一切非常的熟練,一切已經像是順手的習慣一樣融入進生活。


    司徒弘光隻在離開家時,他去給祖父司徒老太爺請安時,他把今個兒會盡量早些下差,然後再去忠勇侯府的事情提一回。


    司徒老太爺自然是一口應下話。在司徒老太爺的眼中,孫兒弘光的做法完全對。重情重義的孩子,在哪一個長輩的眼中都是喜歡的。


    當天杜綿綿領著一雙兒女司徒瀅瀅和司徒佑祺。一起陪著司徒老太爺去忠勇侯府。待到忠勇侯府後,杜綿綿一行人從側門進府內。


    這一回一行人是直接被引路到慶熙堂。在慶熙堂中,司徒老太爺見到病中的姐姐。


    杜綿綿在瞧見姑祖母司徒氏後,杜綿綿是嚇了一跳。此時病中的姑祖母沒有往昔的那般精神頭,她整個人也是消瘦的利害。


    “姐姐,你這是病了有一些日子吧。瞧你的模樣,你一定是瞞著啊,如何不讓人早些通知一聲,讓我早些來探望你。”司徒老太爺一瞧著親姐姐的模樣,他就是心頭難受的緊。


    “咳咳……”侯府老祖宗司徒氏是輕咳幾聲後,她才說道:“小毛病,大夫說是換季的原由。也不是什麽大事,倒不必鬧得天大的動靜。”


    侯府老祖宗司徒氏是把事情看的平靜。司徒老太爺卻是不同,他道:“咱們都是上了年歲的人,自家姐弟之間,姐姐如何能見外。你瞧瞧,你如今病了,我這一來後看在眼中,我這不是更擔憂。”


    司徒氏聽著弟弟的話,她是搖搖頭。


    “真不是大毛病。府上一直有府醫,你且寬心就是。”司徒氏的目光從弟弟的身上挪一挪,她又是瞧見杜綿綿與杜綿綿手中牽著的兩個小人兒。


    “弘光媳婦,你懷著身孕,你不可在屋中久待。我這病了,萬不能把病氣過到你一個孕婦的身上。還有瀅姐兒、祺哥兒的年歲小,也莫要讓孩子在病房中久待。”司徒氏是關切的提醒話。


    司徒老太爺一聽姐姐的話,他說道:“姐姐說的在理。弘光媳婦,你領著孩子們給姐姐磕了頭,你們趕緊離開這屋子。萬不可在屋中久待,免得姐姐還要多擔憂你等小輩。”


    司徒老太爺把話挑明了,又是侯府老祖宗司徒氏先提的話。杜綿綿自然依著長輩們的意思。杜綿綿就是要盡孝心,那也不會拿自己腹中的孩子,以及一對龍鳳胎來達成什麽目的。


    杜綿綿不敢壞了孝道之名,她是領著孩兒們給長輩磕了頭後,她就領著一對龍鳳胎是離開慶熙堂。對此的話,侯府老祖宗司徒氏是連連同意,還是催促著杜綿綿趕緊的領著孩子們離開。


    離開慶熙堂後,杜綿綿領著司徒瀅瀅和司徒佑祺,這是先去給太夫人魏氏問安一回。然後再去尋著侯夫人馮氏,杜綿綿又是讓一對龍鳳胎這等小輩給嬸娘磕一回頭。


    侯夫人馮氏瞧著一對跟金童玉女一般的小人兒,她是連連笑得開心模樣。


    “瀅姐兒、祺哥兒,你們不必多禮,快起來。真是討人喜歡的孩子。”侯夫人馮氏誇了話,然後她是喚著嬤嬤備了禮物給兩個小侄兒、小侄女。


    對於長輩賜下來的禮物。司徒瀅瀅的目光是望著親娘,顯然親娘不同意,她是不會收下禮物。司徒佑祺在這等時候最聽姐姐話,那是跟姐姐一個陣線一模一樣的態度。


    當天的夕食後,司徒弘光來忠勇侯府。他來自然是來探望病中的嫡親祖母。哪怕如今要喚一聲姑祖母。


    杜綿綿今個兒在侯府各房裏,也是去一一拜會一回。


    在嫂嫂程氏處,杜綿綿的嫂嫂程氏是讓她瞧著好些個未來朱佑禛可能的成婚對象名單。不光是本人的,還是其家世背景與親人們的關係網絡與性格愛好,習慣稟性等等。


    打從嫂嫂程氏這兒一瞧,杜綿綿就知道嫂嫂程氏為著朱佑禛的婚事這是下足功夫。


    當天,忠勇侯府留客。


    司徒老太爺沒同意,隻道還是要回去,不好在侯府久留。雙方不再多客氣,主要是時間繼續擔擱下去的話,到時候想要不留下來,那都不成的。


    在回家的途中,馬車內,司徒弘光的眼中有擔憂。他說道:“我去問過府醫,他說,他診斷的平安脈與侯府請來的太醫一樣。都說是姑祖母年紀大了,年壽有數,一切不是凡人能改變的。”


    司徒弘光的眼中是遺憾。司徒老太爺一聽後,他卻是看的淡然。司徒老太爺說道:“姐姐能四世同堂,如今兒孫又是開枝散葉的多。這般的人生,便是突然結束也是喜喪。你等做晚輩的不必過於擔憂。我與姐姐聊過話,姐姐自己都是挺能看開一些。倒是弘光你如今是官老爺,你如何能這般做小兒女之態。”


    “祖父教訓的是,是孫兒失態了。”司徒弘光是端正自己的態度。


    乾元十九年,因著晉藩、寧藩進京都一事,乾元帝下旨讓就藩的兒子們都回京都。乾元帝是想一家人團聚。


    在這等情況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秦藩那兒漏掉一回聖旨。


    藩王無旨不得進京都。這是鐵律。


    北地秦藩。


    秦王府裏的秦王得知道京都向各地都是發了聖旨,讓藩王們進京都去給父皇賀喜。可偏偏落下他一人。


    秦王心頭難受。一難受後,秦王就是飲酒裝醉。他沒喝醉,他卻是要讓世人覺得他醉了。


    “父皇,如何待兒子就是瞧不上。”秦王拿著酒盞,他是望著夜色裏天幕上的星星。他是一飲盞中酒。


    “王爺,您喝醉了。”旁邊陪著秦王一起的女人是秦王最新寵上的側妃。一個姓金的側妃,是大選時被挑中進秦王府的女子。


    金側妃在秦王府不是特別受寵,隻是突然入秦王眼。她得著機會與秦王親近時,她就一心一意的求子。旁的金側妃不敢奢望。實是皇家缺什麽,不缺富貴 。有什麽,那就少一點溫情與真心。


    “本王沒醉。”秦王哈哈大笑起來。他笑過後,酒是大口飲,一下子是沒拿穩酒盞,那是把酒灑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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