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雲起先還劇烈掙紮,然而過了一會兒後力道漸漸減弱,直至平靜無比。


    正在興頭上的姚銀根本沒注意到方曉雲的異狀。


    等到他爽完了一抬頭,才發現方曉雲瞪著大眼睛,臉色青紫。


    姚銀瞬間腦殼一個激靈。


    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顫抖著手探向方曉雲的口鼻,結果發現一絲氣息也沒有。


    “娘的!出事兒了!!!”


    姚銀嚇得一個哆嗦,差點趴回方曉雲的身上。


    他覺得方曉雲是閉氣過去了,人根本沒死。所以狠狠的扇了方曉雲兩個巴掌,想要把人扇醒。


    然而,方曉雲一動不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姚銀隻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別怨我。”打從一開始,姚銀隻是心情好跟方曉雲打個招呼。


    然而方曉雲似乎是心情不好,竟然直接拿石頭砸他的。


    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站著讓人打。


    這不反抗了幾下。


    他都不知道後來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就跟被鬼上身了似的。


    對,荒郊野外的,他剛才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絕對不可能!


    姚銀滿頭大汗,悔恨自己剛才動手為什麽不輕點,竟然弄出了人命。


    可悔恨過後,立馬思量起怎麽脫身。


    認罪是不可能認罪的。


    於是姚銀一骨碌爬起來,提好褲子。


    直接把人背到了山溝裏扔下。


    他也不算笨,弄了好多的枯枝樹葉蓋在了方曉雲的身上。


    但姚銀知道這樣比並不保險。


    天氣熱,但凡是有人路過,就能聞見臭味。


    可是他現在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要不然直接挖個坑,把人埋了那才叫做天1衣無縫。


    就在這時,姚銀靈光一扇。


    他現在手裏是沒趁手的工具,但是他可以去買啊。


    這兒離縣城也不算太遠了,隻要速度快點,一個多小時就能回來。


    到時候挖坑把屍體埋了,才是正經。


    說幹就幹,姚銀立馬把自己留下的血跡收拾幹淨。


    然後出發去縣城。


    此時他暫時顧不上工作了,到了縣城第一時間去供銷社花大價錢買了一把大鐵鏟。


    然後匆匆往回趕。


    他的運氣還不錯,回來的時候屍體並沒有任何被翻動過的痕跡。


    農村的漢子,幹活都是一把好手。


    姚銀拿著大鐵鏟,不過十幾分鍾的功夫,就挖好了一個大坑。


    然後把方曉雲的屍體往坑裏一丟,再把土填上。


    姚銀一門心思挖土填上,根本沒注意到方曉雲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動了一下。


    不過很快,方曉雲動的那隻手就被土壤埋得嚴嚴實實。


    姚銀看著填好的坑,深深地舒了口氣。


    轉而又怕痕跡太新,引起別人的主意,立馬找了些樹葉蓋上。


    “嗬嗬,方曉雲,下輩子做鬼可別纏著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又沒咋滴你,竟然拿石頭打我。既然動手了,就得有被人弄死的準備。”


    路邊。


    “爸,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說話?”


    早上喝的稀粥,水分多。


    這不到了半路,停下了解決膀胱蓄水太多問題。


    顧老爺子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如年輕人靈敏,自然是沒有聽見。


    “啊?聲音?我沒有聽見聲音啊?你是不是聽錯了?”顧老爺子一臉疑惑地望向兒子。


    “爸,你真沒聽見聲音?那我怎麽好像感覺這附近有人聲?”顧宴是真的覺得附近有人再說話。


    隻是那距離似乎有點遠,隱隱約約夾雜這山風樹枝擺動的聲音,因此聽得並不真切。


    “這荒郊野外的,除了咱倆,哪兒有人?”顧老爺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實是沒發現任何人影。


    “大概你是聽錯了。你現在再聽聽?”


    聞言,顧宴凝神細聽,果然沒有聽到那若有似無的聲音。


    “爸,可能真的是我聽錯了,應該山風呼嘯的,聽著像有人說話。”顧宴覺得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甭管有人沒人說話的,咱們趕緊出發。不是說再打聽打聽房子?”


    顧宴點頭,“嗯,那咱們現在就上車走吧。”


    說完這話的時候,忽然想起林桃來。


    要是林桃也在這兒肯定一口氣就聽出來是山風還還是真的有人說話。


    他家阿桃的耳力十分驚人來著。


    有時候顧宴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有順風耳。


    等他爸坐穩當了,顧宴才用力一蹬腳踏緩緩出發。


    因為後頭坐的是他爸,顧宴騎得比較慢,也比較仔細。


    結果,竟然發現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有幾滴紅色的東西。


    顧宴第一反應那是鮮血,不過車子很快就掠過去了。


    紅色的是有可能是鮮血,當然也可能是染料。


    哪怕是鮮血,也有可能是動物留下的血液。


    因此,顧宴並沒有把這一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約莫一百多米外的姚銀躲在樹後,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山風吹過,一片冰涼。


    黏黏膩膩的,讓姚銀有種如墜冰窟之感。


    直到騎著自行車的人離開,他冰涼的身子才漸漸回暖。


    此地不宜久留,姚銀立馬離開。


    那花了大價錢的大鐵鏟他舍不得扔。


    於是藏在遠處路邊草叢中,等著回去的時候再帶上。


    然後理了理衣服,再次前往縣城。


    那工作的事情都已經說好了,雖說現在已經超過了約定的時間,但姚銀仍然舍不得。


    畢竟一旦有了鐵飯碗,那相當於未來的一家子的生活都有了保障。


    姚銀舍不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哪怕是他舍得,他也不能錯過,他要為家裏的還孩子們的考慮,尤其是兒子。


    於是乎,姚銀平靜了神色,進了縣城。


    要說以前姚銀到了縣城還有心思左看看右看看,感受感受縣城的繁華跟熱鬧。


    可現在?


    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姚銀哪裏還有那個心情。


    隻想著快點把工作弄到手,然後早點回家平複心情。


    買工作的事情,倒是很順利。


    對方找了中人不說,還找了廠子裏的小領導。


    這一切無疑讓姚銀更加放心。


    最後,姚銀帶著一張入職書,飄飄蕩蕩地回了家。


    正好在村口的時候遇見了洗衣服回來的林桃。


    要是平時,林桃是絕對不會多看姚銀一眼。


    但今天的姚銀身上不太對勁。


    林桃五官敏銳的,立馬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再抬頭仔細一看,發現姚銀的額頭上有一個指甲蓋大的口子。


    難道是摔了一跤?


    可摔倒也不至於隻有腦門上受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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