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記得,那些鋪子,原本就是屬於我母親的,怎麽,現在不過物歸原主罷了,秦相覺得有何問題?”


    錢和鋪子莊子,秦文正一樣都沒打算拱手讓人。他原本打算以父親的身份壓著秦煙歸還鋪子,但現在看來,秦煙似乎根本沒打算鬆口。


    ------


    硬的不行,那來軟的。


    秦文正頓了一下軟下了語氣:


    “秦煙,你妹妹秦念即將嫁進兵部尚書賀府,抵給餘慶豐的鋪子裏,還有你妹妹的嫁妝,你……”


    坐在上首的秦煙聞言竟笑出了聲,


    “秦相是要拿母親曾經留給我的嫁妝,給秦念?”


    秦文正麵上青一陣白一陣,怎麽話從秦煙口中出來,這麽不是個味兒。


    秦煙懶懶道:


    “秦相若要我為秦念出嫁添妝,我作為長姐,添妝,也是應該的。”


    “我對秦念不熟悉,她宋眉不是一直自詡高雅,不同於母親這般出身將門的粗魯女子嗎,那她教養出的女兒,可能也同她差不了多少,高雅嘛,屆時我便送上幾幅字畫,也算投其所好。”


    “你……”秦相氣結,秦煙是故意和他繞彎子。


    秦煙自顧自地端起手邊的茶盞,淺淺地品著。


    秦相平複了一下心緒,道:


    “就算那些鋪子曾經是在你母親名下,你母親作為嫡母,為府中的女兒置辦嫁妝,也是她應做的。這個道理,你要明白。”


    “哐!”


    是秦煙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她冷眼看向秦文正,


    “這還由不得秦相說了就算,秦相還得先問過我母親。”


    秦文正不明所以,秦煙什麽意思?什麽問過她母親?


    秦煙笑了一聲,道:


    “哦,忘了告訴你,沈小姐不日就會回來。”


    “你說什麽?”秦文正驚地猛站起身,以秦煙為人,秦文正不認為秦煙會編個謊話誆他。


    秦文正還沒從沈時英即將回來的消息裏緩過神來,秦煙接下來的話又是給他一記重錘。


    秦煙神色淡淡,語調如門外的天氣一般寒涼,


    “一會兒秦相離開時,將母親的和離書帶走。”


    “我勸你不要耍花樣過多糾纏,倒時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隻要秦相配合,秦念的嫁妝,我可以考慮考慮。”


    “淮叔,送客。”


    秦煙起身大步離開。


    在秦煙經過秦文正身側時,秦文正才從怔愣中回神,秦文正急急轉身,朝著秦煙的背影喚道:


    “煙煙……”


    此時秦文正的嗓音裏已沒了剛來郡主府時的父親架子,而是多了些蒼老的疲態。


    進入廳中的沈淮卻是心中壓不住的高興,看秦相這副吃癟的樣子,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秦相,請吧。”


    秦文正還愣在原地。


    沈時英,要回來了?


    ------


    是夜,秦煙用過晚膳,便裹了件厚實的白狐披風,步入園中閑步消食。


    即將入冬,靜夜裏,一切都顯得格外蕭索寂然。


    秦煙心中有些感歎,當初在秦文正為抬宋眉為平妻的宴席上,秦煙命人送了秦文正一身綠,原是意指宋眉。


    卻沒想到,世事弄人,如今竟連沈小姐也給秦相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


    秦相,在朝堂上苦心經營那麽多年,達到如今的成就,但他自己的後院卻是一團糟,真是可憐又可悲……


    若是秦相得知沈小姐那位情夫的身份,不知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此時,透過一株還沒綻出花苞的老梅樹遒勁的枝幹,秦煙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抹高大挺拔的玄色身影,向著她緩步而來。


    封湛身著一襲金線繡暗紋玄色錦袍,頭戴玉冠,仍是往常那般氣勢凜然,絲毫沒有外界傳言說的失勢太子的頹態。


    秦煙同封湛的一雙深邃的黑眸對上,腳步定在了原地。


    封湛繼續上前幾步,走至秦煙身前,自然地牽起秦煙的一隻手,帶著秦煙往她來時的方向走去。


    “夜裏涼,我們回去?”封湛嗓音低沉,卻更顯醇厚。


    秦煙手一向比較涼,被封湛溫暖幹燥大掌握住,從對方身上竟傳來一絲絲熱意。


    秦煙心中有些誹腹,太子如此自來熟,他可還記得,這是我的府邸,而不是他的太子府。


    ------


    郡主府,浴房,湯池中,高大頎長的男人,將懷中的女人抵在池壁,男人兩掌將女人的雙手十指緊扣分別壓向兩邊。


    一番激吻過後,二人唇齒微微分開,輕輕喘息。


    秦煙抽出自己的一隻手,指尖觸向麵前封湛仍滴著水的英俊側臉,纖手卻被封湛一把握住。


    一炷香之後,浴房外的宋執和沈瑩聽見女人的怒聲。


    “封湛!”


    而後是男人沉沉的低笑。


    宋執……


    也隻有郡主,才能如此直呼殿下的大名。


    不過,看來殿下離娶到太子妃,似乎不遠了。


    第92章 包養


    萬物皆生於春, 長於夏,收於秋,藏於冬,人也亦之。


    封湛如今也算是位閑散太子, 並未像從前那般早起, 同秦煙窩在榻上, 臥聽風雨,直至辰時,才堪堪有了起身的意思。


    房內燒著地龍,如春日一般的融融暖意溢滿整個屋子。


    封湛微動了動光潔的下巴, 蹭了蹭在懷中枕著他手臂的女人的額角。


    “嗯……”秦煙悠悠轉醒, 她仍是不習慣有另一人霸占她的大半張床榻,且身旁男人堅硬的身軀硌得秦煙眉頭微蹙。


    封湛低頭, 薄唇印上秦煙的額際, 看著懷裏的雲鬢亂灑的絕色女人乖巧地倚在自己懷中, 封湛心中極其受用。


    睡床榻裏側的秦煙, 單手撐在封湛的胸膛,緩緩起身。秦煙正抬起一條長腿準備下榻時,卻被男人一把扣住細腰,壓回了男人堅實的胸膛。


    秦煙不適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卻突然發現自己跌下的姿勢, 頗有些曖昧。秦煙睨了封湛一眼,複又準備起身,又被封湛掐住她細軟的腰身,按了回去。


    封湛並沒有別的動作, 薄唇貼上秦煙微紅的耳廓,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秦煙耳邊響起:


    “還在生孤的氣?”


    懷中的女人沒有做聲, 封湛了然,也的該確怪自己。


    封湛一隻手臂護住秦煙纖瘦的後背,翻身將秦煙平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入目所見,讓封湛麵上多出些許愧色。


    封湛伸手取過枕邊的白瓷藥瓶,將其揭開,用食指取了一點藥膏,用指腹輕輕塗抹。


    “嘶……”秦煙吸了一口涼氣,藥膏的冰涼,微微緩解了許火辣辣的疼痛。


    秦煙也由得封湛伺候。


    抹完藥膏,封湛將秦煙揉在懷裏,低啞著嗓子道著歉:


    “煙煙,是孤不對。”


    秦煙冷冷看了封湛一眼,沒好氣道:


    “還不如來真的。”


    聽見女人嗔怒的言語,封湛眸色暗沉了些。


    秦煙伸手觸向封湛線條分明的腰腹,語帶揶揄:


    “殿下,忍太久,對身體不好。”


    封湛深眸一斂,喉結微滾,按捺住心火,一字一頓地開口:


    “做孤的太子妃,真的還是假的,你說了算。”


    秦煙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指間挑起一縷封湛垂落在她身側的墨黑發絲,話語間半真半假:


    “要不要考慮入贅我郡主府?讓本郡主包養一回失勢太子。”


    封湛聞言微怔,他向來知道秦煙是張口就來,如今倒是越發地狂悖。


    封湛伸手,寵溺地揉了揉秦煙的發頂,低緩出聲,


    “也不是不可,自今日起,孤就搬進郡主府。”


    -------


    四目相對間,秦煙的神色卻多了幾分認真,


    “封湛,我沒興趣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


    封湛眸色深深,定在秦煙的一雙鳳目中,


    “孤今生,隻你一人。”


    秦煙看著封湛深邃的眼眸,紅唇微掀,輕吐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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