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麽辦法?”元天空說,“規矩就是規矩,雖然這規矩有點爛,但是不遵守的話你還要不要麵子了?”


    給蘇婉婉跪下道歉沒有麵子,當安德烈小老婆沒麵子,不遵守規矩玩不起也沒麵子。


    安德烈這一手很毒辣,沒有給蕭月圖任何的退路。


    元天空仗著身高優勢摸摸她的頭,像是知心大哥哥:“他針對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昨晚的事,你又是為了幫我才那樣做的,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做出的事後果總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去承擔吧?”


    “就算你笑得這麽從容也改變不了你打不過安德烈的事實。”蕭月圖拍掉了他的手,拽著他往裁判區走,“開賽之前五分鍾都可以申請退賽,別逞強了,你要是半身不遂了我怎麽跟元淩局長交代?我的實習轉正書還在他手裏卡著呢……”


    元天空到底是個二十歲的少年,身體還是有分量的,他往牆邊一靠,蕭月圖就拉不動他了。


    他問:“我要是贏了怎麽樣?”


    蕭月圖想也不想:“你要是能贏我就能吃.屎!”


    “誰要你吃那個。”元天空笑得燦爛,“我要是贏了,就能以首席的身份對小雛菊學院提一個要求,到時候,你把你的花仙子翅膀放出來我看看?”


    想見的並不隻是翅膀,還有在那個狀態下的她。


    “什麽花仙子翅膀,你土不土啊?”蕭月圖擰巴著眉,“都說了那叫花翼。”


    她一晃神的功夫,元天空已經錯開身朝比賽台的方向走了。


    她喊道:“元天空——”


    元天空朝她揮了揮手,沒有回頭:“打不過我還不能認輸嗎?你放心好了,再追過來我可要親你了。”


    蕭月圖原本確實是要追的,聽到這話頓了下腳步。


    元天空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裏。


    他正要沿著側門出去,看見門邊的陰影裏站了一個人。


    是桃桃。


    她指間夾著一根雪膽枝在抽,是專門在這裏等他的。


    “我真不習慣你這身打扮,土得要死。”元天空看著她的假麵和黑框眼鏡,“你在等我?”


    桃桃吐了口冰涼的煙霧,問道:“一定要打?”


    “是。”


    “沒有和解的餘地?”


    “你也看到了,那孫子根本就不給小圖後路,怎麽可能和解?”


    “你打得過他?”


    元天空老實地說:“打不過,都是二株,但安德烈對術法的掌控比我強很多,不過總不能連試都不試就放棄吧。”


    是他一貫的風格。


    桃桃抽完一根雪膽枝,嘴裏全是冰雪的味道,她招手:“過來。”


    元天空走過來,她讓他低頭,將自己的手掌貼在了他的後頸上。


    元天空隻覺得後頸一陣灼熱,有些不舒服,桃桃輕聲說:“別動。”


    十秒鍾後,桃桃抽回了手:“去吧。”


    “你在我後麵放了什麽?”元天空想要看,但桃桃碰的位置太刁鑽了,他根本看不到。


    “沒什麽。”桃桃淡淡道,“少挨幾下打,加油。”


    元天空雖然疑惑,但是挑戰場上已經開始喊人了。


    他隻得先把桃桃對他做了什麽這事放到一邊,走出了那扇門。


    ……


    看台上的學生都很興奮,許多老生不斷給新生講述安德烈從前下手是多麽狠厲。


    裁判吹了哨。


    從某種程度來說,華靈院的宗旨在競爭中成長其實也沒錯。


    在競爭中長大的靈師,無論能力還是心態都比在溫室裏的靈師要強很多。


    要是放到半年前這種事發生在元天空身上,他死都不會上台,但是這半年發生了很多。


    從七首魔蛟口中逃生,在深夜的海域對戰九嬰,更是親眼見證了混沌塚的覆滅。


    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隻是一場挑戰賽還嚇不到他。


    安德烈已經在挑戰場的一邊站好了,元天空雖然挺拔,但比起身材高大的安德烈還是矮了一個頭。


    他沒有仔細聽裁判講解規則,而是掏出自己的兩把槍擺弄著。


    桃桃走上看台,找了一個最高最靠後的位置坐下。


    角落裏隻有她一個人。


    挑戰場是半露天的,沒有房頂。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場上,富貴避過監控盤旋著從天空飛下來,乖順地落在桃桃腳邊。


    場上。


    安德烈神色十分淡然:“你應該聽過從前挑戰我的人是什麽下場。”


    “聽過,但忘了。”元天空的注意力仍在槍上,根本沒看他,“我連寂靜之主的一招都接過,難道會怕你嗎?”


    看台的第一排。


    霍迪和康默並肩坐著。


    霍迪:“你覺得誰能贏?”


    康默:“這場比賽的輸贏有懸念嗎?雖然都是二株,但安德烈的靈力總和已經快要修到三株了,元天空才剛剛二株,安德烈在華靈院學習了三年,元天空剛進來,聽說他的靈脈是最近才覺醒的,之前對於術法不能說是一竅不通,但也不太熟悉吧?”


    “普通靈師對戰確實靠術法,但屬性靈師一般靠得是屬性強弱,那可是特調局元家的雷屬性。元天空今年二十歲,二株靈脈,他的靈脈要不是被封住了,天賦恐怕不亞於元淩。”霍迪說。


    康默:“看來你支持元天空了?”


    霍迪聳肩:“我隻是覺得這是一場很有看頭的挑戰賽,在全校師生麵前當眾挑戰,這算什麽,衝冠一怒為紅顏嗎?”


    “他喜歡蕭月圖?”康默尋思了一下,“能力是強,就是脾氣差了點。”


    “還好吧。”霍迪漫不經心地說,“在靈師界脾氣比蕭月圖差的女靈師不說很多,但還是有的。”


    要掄起脾氣差的女靈師,任誰都會想起混沌塚的那一位。


    康默點頭:“確實,蕭月圖脾氣差但至少是個人,那位簡直就是個瘋子。”


    說話間,台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先動手的是元天空,他背後沒有出現靈脈,而是出現了一架飛行翼。


    這東西昨天安德烈見過,元天空正是憑借它才從他手下救下了蕭月圖,所以飛行翼一出現,安德烈就動了。


    他沒有躲,而是傲慢地迎了上去,同時背後兩株冰藍色的靈脈浮動,手掌結上寒冰。


    霍迪笑了:“看來他們兩個不打算用術法對戰,而是直接用屬性之力對轟,我就說有看頭吧?這比兩個人對站著念十分鍾的咒語好看多了。”


    康默接道:“但是也危險多了,安德烈的冰屬性很純淨,幾乎是無法導電的,隻怕……”


    他話都沒說完,就看見兩人的手掌猛地撞到了一起。


    元天空的手被呲呲直閃的雷電包裹,而安德烈的手則直接化為了冰霜的顏色,粘稠的靈力在兩人手掌的交疊處緩緩流動。


    三秒後,兩人同時在衝擊力下後退。


    安德烈退了三步,而元天空則退了十幾步,顯然剛才的對撞他沒有占到便宜。


    “果然。”康默說,“論靈力的強弱,他不是安德烈的對手,我如果是安德烈,我會用術法快速結束比賽。”


    “比賽可不一定能快速結束。”霍迪笑著說。


    康默的目光再次落到台上,卻發現元天空雖然被擊退了十幾米,但很快就站穩了,他掏出兩把槍來。


    雖然之前並沒有見過元天空用槍,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安德烈看到槍的反應下意識後退。


    他的判斷是對的。


    因為下一秒,槍裏兩道火屬性的符籙帶著熾熱的力量直直落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他的屬性之力是冰,被火克製,一旦被火沾身會很麻煩。


    但元天空手裏的槍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接連不斷地射出符籙。


    有火屬性,有雷屬性,速度如電閃雷鳴時的雨滴劈裏啪啦朝安德烈而去。


    “這是?”康默陷入沉思。


    霍迪:“這小子自己發明了一些很奇怪的法器,他倒是很適合進研究室做助手,現在就算是用術法,安德烈也未必能贏吧?”


    不是不能贏,而是沒有時間


    安德烈壓根就沒把元天空當成是對手,所以一開始就因為輕敵失去了動手的先機。


    在元天空密密麻麻的攻擊下,現在就算想還手也沒有喘息的時間,安德烈不停後退,每退一步臉色就陰沉一分。


    他的性格一向都很驕傲自負,從不允許自己在戰鬥中後退,更別說這麽多人看著。


    安德烈的目光陰沉下來,四周的空氣像被凝結了一樣散發著寒氣。


    康默觀戰:“你記得去年次狩獵賽時安德烈對戰關風與時用過的那個術法嗎?”


    霍迪記得,那次狩獵賽的最後隻剩關風與和安德烈兩個人,安德烈使出了一種他叫不出名字的術法,身上瞬間射出了十幾道冰刃朝著關風與而去,但很輕鬆就被化解了,比賽的結果並沒有任何懸念。


    “好像並不強。”霍迪說。


    “你太不了解安德烈了,他看起來傲慢,心思比任何人都要沉,他當時固然想贏,但看到關風與遊刃有餘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贏不了,所以那時已經收回了一半的力量。”


    霍迪驚訝:“你是說,他還有保留?”


    “雖然不知道姬梧桐哪裏來的那麽多錢,但煉鬼公會是最有錢的靈師組織之一,聽我媽說,去年在靈師的地下拍賣場裏,姬梧桐出價六百萬拍下一本冰屬性的元素書,安德烈出身煉鬼公會,這本元素書會不會是給他的呢?”


    康默望著台上,此刻安德烈身周的溫度已經降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冰霜利刃,是那本元素書的名字,以安德烈的靈力,應該同時能操縱幾十道冰刃。”


    霍迪隻覺得空氣中的寒意越來越濃,他轉頭望向了比賽台,安德烈的身周彌漫起徹骨的寒意。


    康默說對了一半,安德烈確實能操控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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