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幹抹淨的棠初內心慌得一匹,連夜出逃


    半年後……


    棠初回到樊城,打算幹完最後一票就金盆洗手


    隻是,她怎麽看都覺得那個坐在老板椅上,總是冷笑的男人跟小“黑”戶長得很像……


    -


    暨雲州一向認為女人都是口蜜腹劍的騙子。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在利莫瑞克會遇到搶劫,更沒想到,他堂堂總裁居然會載到一個女騙子的手上。


    告白那天,他坐在限量版庫裏南內,望著999朵玫瑰和粉色鴿子蛋足足發呆了三小時也沒等來棠初。


    而脫手馬場的棠初攜帶巨款,早已不知逍遙到何處。


    百般打聽,才得知她的下一步動向,卻沒想到,她居然不記得他……


    第194章


    雪崩已在眼前。


    劉紫兒沉默了半天, 突然笑了:“你在說什麽啊?帳篷裏的光線那麽昏暗,我怎麽可能看到藥瓶裏有桃毛?說不定是你自己放進去的還要栽贓給我,你說你看見了, 我還說我看見喂她維生素的人是你呢。”


    葉康:“我不會送這麽寒酸的東西給她,萬若嫻更不會買這種廉價的幾塊一瓶的維生素,她更不會讓別人隨便碰她的東西, 她朋友很少, 會買這種維生素片, 並且有機會將桃毛放進瓶子裏的人,除了你沒有別人。”


    “別說我了,就是你當時看到萬若嫻掉進冰洞的時候也毫不難過。”葉康說,“二十年的閨蜜生死不明, 換成別人早就哭到雪崩了, 可你直到下山的時候都一直很冷靜, 我沒記錯吧?鄭芝, 盧宗平,你們說。”


    鄭芝點頭:“我記得, 不光是我, 當時登山隊的人都記得,你抵賴不了。”


    盧宗平隻是悶悶地說:“我當時腦子嗡嗡的, 印象不太清晰了, 好像是有這回事。”


    他性格就是這樣, 不會主動攻擊別人, 別人問起才說。


    隻是說話間, 那不忍細看的五官在昏暗的燈火裏顯得更醜了。


    沒有人指望能從他嘴裏得到什麽。


    葉康:“我鬆了冰鎬的螺絲最多會讓她摔成殘廢, 你不一樣啊。劉紫兒, 在雪山上給萬若嫻喂桃毛, 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你就是想要她死。萬若嫻之所以掉入冰洞後無法呼救是因為她的嗓子裏因為過敏長滿了小皰,她爬不上來也是被過敏的症狀折磨的,她不是我殺的,是你才對。”


    鄭芝抹了把眼淚:“怪不得你剛剛一直想要快速結束遊戲,你是怕別人看出殺人的是你,才想把這件事賴到葉康的身上。你說維生素不是你買的,好啊,萬若嫻的父親很有權勢,你幾年前有沒有買過維生素別人或許不好查,但對他而言應該不難。就算你今天把葉康汙蔑死了,出去後我也會找萬若嫻的父親讓他來查這件事,無論怎麽樣,你都別想脫掉幹係。”


    劉紫兒這次沒有辯駁。


    她沉默了一會,陰森地笑了:“我就是想要她死,怎麽了?”


    “狗.屎,她也配叫閨蜜,隻不過把我當成一個使喚的丫鬟。”她靠著椅背,厚重劉海之下的雙眼呆滯無神,“人人都說她好看,聰明,學習優異,考上了最好的大學,可你們知道她是怎麽考上的嗎?她就是個腦袋空空的繡花枕頭。”


    葉康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普通得毫無記憶點的女人,眯起了眼睛。


    “從小到大,她父親都會利用權勢把我和她安排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考場,她沒有一次的成績是自己的,甚至是高考。”劉紫兒怨毒地說,“他父親買通關係將我和她的成績交換,隻要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發現,最好的大學,那本是我該去的地方。”


    元天空問:“那你為什麽不報警啊?”


    “報警?我爸是她爸的司機,丟了飯碗全家都要挨餓,考前一個月她假惺惺地送來了五十萬,說要買我的成績,當時我母親生了很重的病需要錢,如果是這樣我也認了,可是萬若嫻……”


    劉紫兒麻木而冷靜地看著眾人:“……我求她剩下一個月裏好好學習,不求她能考出多高的分數,隻要努力就行,那分數畢竟關係到我的一輩子,她知道自己的成績要和我交換,可她竟然在考場上睡覺,在試卷上鬼畫符,畫完還朝我笑。高考成績下來,不到五十分,她拿著我的分數去念最好的學校,我卻連一個大專都上不了。”


    元天空氣憤道:“這也太可惡了吧!”


    劉紫兒:“事後她跟我說,如果上不了學找不到工作就去她家當保姆,這樣就能永遠伺候她了。人人都說她對我好,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就是要毀掉你的一生,像施舍一樣給你她用不完的化妝品和穿夠了的名牌衣服?如果我能去讀大學,這些東西我自己也可以賺錢買,可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一生都毀了,我怎麽能不恨她?”


    盧宗平抬眼凝視了她好一會兒,似乎想辯駁什麽。


    但最後,又把頭深深地低下了。


    蕭月圖一拍手:“好了,現在凶手有兩個,因為這女人喂了她桃毛過敏導致她不能呼救,體力不支無法爬上冰洞,因為這男人在冰鎬上動手腳導致鎬柄斷裂她掉進了冰洞,都不是好東西,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她說完發現沒人理她,一轉頭看見關風與和桃桃都露出思索的神情。


    元天空一臉同情,南宮塵則置身事外。


    關風與問:“那天風多大?”


    劉紫兒:“我記得很清楚,風不大,隻是雪很大,雪花落的時候是靜的,眼前白茫茫一片,視線受阻,五米之外什麽都看不見,天氣也很冷。”


    “風不大。”關風與問,“隊長標記的冰洞地點又是怎麽消失的?”


    他這樣一問,在場另外一個人的臉色刹那間緊張了起來。


    葉康:“也許是被動物叼走的。”


    蕭月圖反應過來:“動物一次性叼走十幾根綁著布條的棍子?那麽大的雪,動物才懶得出窩吧?”


    關風與抽出一張剛剛他們寫的紙。


    那是盧宗平寫的,上麵清楚記著:


    在大家下山求援的途中,鄭芝忽然說要方便,當時大家急著找人來救援,隻留了兩個人在原地等她。


    等她獨自解完手,將近四十分鍾過去了,她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雪,包還癟了。


    而盧宗平就是留下來等鄭芝的人之一。


    “四十分鍾,你做了什麽?”關風與聲音冷漠。


    鄭芝聲音打顫:“沒……我沒有……”


    關風與:“你拔掉標住冰洞位置的旗子找地方埋了起來,又用登山包裏的睡袋或其他東西封住了冰洞入口,這樣等救援的一來一回間,大雪就會把洞口封住,就算洞下的萬若嫻沒有死,她也沒機會再獲救。”


    鄭芝:“……我……我不是。”


    關風與:“那請你解釋,在你離開的時間裏,你做什麽去了。”


    鄭芝說:“我上大的。”


    “冰天雪地,沒有任何裝備和設施,上了四十分鍾大的?”元天空說,“這位小姐,你也太抗凍了吧?”


    鄭芝眼圈唰一下就紅了。


    登山時大家都穿著差不多的鮮豔登山服,長得都差不多,帶著護目鏡根本看不清臉。


    她也沒想到留下來等她的人裏竟然有盧宗平,而他竟然將她離開四十分鍾的事記到現在。


    鄭芝肩膀顫抖著說:“就算我不拔那旗子,她從那麽高的冰洞掉下去,又過敏到無法呼吸,也撐不到救援隊來的。”


    元天空:“那為什麽還要做?”


    鄭芝捂著臉哭:“我不知道冰鎬和桃毛的事,我隻以為掉進冰洞是她的報應,我怕萬一她沒死透還要活過來繼續折磨葉康,就想著她能死了最好……我真的不是想要殺人,我隻是看葉康被她和她父親折磨得太痛苦了……”


    盧宗平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整個山莊的大廳內一片寂靜,事情已經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三個人手上都不幹淨,可三個人但凡一個單獨出手都不會成功,那麽誰才是需要承擔那個最終責任的人?


    那三人猶如等待審判一般正襟危坐。


    一道身影從山莊深處緩緩走出。


    它身上已不再是寒冷的冰晶,而是幻化出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葉康看著她,倒抽一口涼氣:“若……若嫻?”


    桌上萬若嫻的屍體在昏暗的燈光裏看起來陰森可怖。


    雖然已經被凍成了淺紫色,但她五官依然能看出光潔清秀。


    而那正走來的女人雖然和萬若嫻長得很像,鼻尖卻有一顆明顯的黑痣。


    “不……你不是若嫻,你是若雅?”葉康終於明白了一切,在被揭穿是凶手之一時他都沒有那麽慌張,此刻臉色卻異常難看,“是你用信將我們騙來麅子山,是你把我們拉進了暴風雪山莊?”


    葉康回頭驚恐地看著桃桃:“你不是說,你是山靈嗎?”


    桃桃終於可以不用裝了。


    一個小時她挪都沒挪一下,坐得屁股痛死了,她聳聳肩。


    叫若雅的女人開口,嗓音冰冷:“雙胞胎有心靈感應,姐姐死的那天我一直心神不寧,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我,她是被人殺害的,那天聽到的聲音折磨了我很多年,終於,一個月前,我下定決心查明姐姐死亡的真相。”


    “聽說麅子山有山靈,我來到山上對山靈祈求。”


    “隻要它能幫我查出姐姐的真正死因,我就願意將自己奉獻給它。”


    “我給當年探險隊所有人都發了一封信,信裏說,我知道當年萬若嫻的死因,隻要來到麅子山我就幫你保守秘密,如果不來,我就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若雅冷笑:“凡是來這座山上,一定都是心虛的人。”


    “你們殺了我姐姐,還百般狡辯汙蔑她的名聲。”若雅臉上浮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一群下賤的蛆蟲,你們不配做人,都死吧。”


    蕭月圖不幹了:“等等——警察判定殺人犯還要看是誰捅了致命的一刀呢,我們還沒討論出誰的責任更大,你怎麽就要直接殺人了?”


    獻身給山靈陰暗麵的若雅充耳不聞。


    她擁有山靈的力量,暴風雪化為的冰藍色的風旋從她腳底升起,螺旋著圍裹住她的身體。


    片片鋒銳的六邊形雪花從她身上飄飛而出,朝眾人射來。


    桃桃從空間石裏取出桃夭,一劍插.入地麵的磚縫裏。


    地磚頓時出現蛛網般的裂縫,蔓延到整個山莊的大廳。


    桃夭的結界綻開,擋在眾人麵前。


    “這陰晴不定的女人還說隻要凶手的命,早知道她怎麽都要出手就該直接打她!”蕭月圖咒罵道。


    山莊的燭火熄滅,壁爐的柴火不再劈啪燃燒。


    原本還溫暖的室內被一陣狂風刮走了屋頂,接著是四壁、木材、磚瓦。


    無數家具被颶風卷上了天,風雪漫進來,寒冷和狂風暴雪迷得人睜不開眼,那幾個凡人幹脆被風刮上半空。


    桃桃用手臂擋住眼前的風。


    一道閃灼的金色光芒由她身後爆發開來,驅散了遮蔽眼睛的風雪。


    桃桃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暴風雪山莊裏了。


    山莊的一切都消失了,若雅抱著若嫻的屍體,站在嗚嚎的風雪裏。


    她眼神如兩道冰錐,盯著眼前的所有人,嘴裏隻吐出一個音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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