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醇厚,透著股子暗啞,在濃濃的深夜裏,竟難得帶著一股子溫柔的味道。


    他輕輕問著。


    床榻一側,等待他的是一陣輕緩的呼吸聲。


    無人回應。


    伍天覃也不惱,隻繼續輕壓一聲:“嗯?”


    這道聲音一起,似帶著淡淡的笑意。


    也帶著一股子熟悉的……危險氣息。


    原本周遭那道輕緩地呼吸聲驟然有些淩亂起伏了起來。


    良久,良久,終是悶聲小聲應了一聲:“睡了……”


    似將臉埋在了被子裏,甕聲甕氣的,透著股子淡淡的泄氣和咬牙切齒的味道。


    伍天覃一聽,瞬間將嘴角一勾。


    半晌,忽見他輕笑一聲,而後驟然翻身而起,瞬間,一個烏雲壓城,他已翻身側身翻到了床榻裏側。


    他單臂枕在褥子上,朝著裏側湊了過去,一隻手在暗夜中探入了身側之人的肩頭,而後,輕輕一翻,原本卷縮在床榻裏側側躺的那道細瘦的身影瞬間輕而易舉的就被他一把翻轉了過來。


    八月的夜晚,有些微涼,卻在此時此刻,逼仄的空間裏,陡然聚起一團熱火。


    透過若隱若現的微光。


    他看到她雙眼緊閉,咬緊牙關,雙手握拳,單薄的身子輕輕的抖動著,似有些緊張,卻深深吸了一口氣,乖乖順從著並未曾抗拒,不過這樣的畫麵,這樣的反應,落入他的眼裏,就像是帶著股子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決絕。


    這副一不做二不休的,好似決絕赴死的架勢看得他啞然失笑,同時,也莫名讓他跟著絲絲緊張了起來。


    同時,心裏止不住有些憐惜。


    “別怕,爺定會輕些……”


    伍天覃低低說著。


    說完欺身過去一把將人壓,在了身下。


    細細密密的吻一茬接著一茬落在了她的臉上,唇上,一如方才。


    然而與方才的呆愣,懵然相比,這會兒身下之人仿佛有了十足的經驗,隻見在他親上去的那一刻,她立馬熟門熟路的鼓起了臉頰,閉緊了雙唇,咬緊了牙關,生生憋了一口長氣在口賣力應對著。


    不想,這一舉動是既讓他破門不得,又讓他毫無章法。


    仿佛與他城門對峙了起來似的。


    伍天覃一時啞然失笑,又哭笑不得。


    床幔內氣溫漸漸升高。


    不過片刻功夫,兩人一來一往對峙間,渾身漸漸冒汗,漸漸火熱。


    這時,相護糾纏間,伍天覃目光忽而一暗,見她要癟壞了氣,立馬假意投降,待她稍稍鬆懈了一口氣之際,驟然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出奇製勝,來了一招猴子撈月,一把將重心轉移,選擇直接開門見山,直搗黃龍。


    卻不想,這出奇製勝,出人意料的一招,瞬間驚得身下人一懵,就在伍天覃正要長,驅直入,深入虎穴之際,驟然隻見呆愣在身下的人兒突然臉色大變,而與此同時,欺身而上的伍天覃也瞬間臉色一黑,神色驟變。


    兩人同時齊齊一愣,瞪大了雙眼,眼裏同時浮現出一抹同樣的驚恐之色來。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間,不多時,隻忽而聞得“啊啊啊啊”的一聲尖叫聲驟然在逼仄的床幔之內響了起來。


    床幔嘩啦嘩啦顫動了起來。


    再然後,嘩啦一聲,直接從中傾瀉而下,被直接撕開成了兩瓣。


    一個大驚失色的瞬間彈跳了起來。


    一個惱羞成怒的翻身而起。


    再然後便又是嘩啦一聲,一個連踢帶踹,一個連滾帶爬的直接從床榻上滾落了下來。


    一個氣得憋了一整日終於憋不住了似的,隻陡然脹紅著臉,終於一臉忍無可忍惡狠狠地叉著小蠻腰氣呼呼跳起來指著滾落到床榻下的那道身影,隻氣得白眼亂翻,咬牙切齒,罵罵咧咧道:“你……你你到底有完沒完了,你要親便親,要啃便啃,你作甚……作甚要摸我尿,尿的地方——”


    他齜牙咧嘴,惡狠狠,惱羞成怒的將人瞪著。


    而床榻底下,被討伐之人簡直比他還要震驚,還要驚懼,隻一邊扭曲著五官,疼得死死捂著被他踹斷踹疼的地方,一邊抖著手,渾身顫抖,一邊不可置信的指著床上陡然之間恢複本性開始撒潑跳腳之人一字一句驚恐質問道:“你……你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你……你那玩意兒呢?”


    話一落,目光一掃,看著床榻之上此刻半露香肩,酥,胸隱現之人,赫然瞪大雙眼,支支吾吾,一臉見了鬼似的,差點兒驚得一個身子不穩,險些再度栽倒了,瞬間臉色一黑,指著她結結巴巴,一臉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你你竟是個女人!”


    床上床下,二人一個惱羞成怒,一個驚恐萬分。


    新婚之夜,新房內驟然大亂了起來。


    伍家便又再一次鬧翻了天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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