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見她這般警惕,倒是來了興趣,走到床邊,俯身望著她:“怎麽,怕我?”


    “昨晚我們…”


    “嗯?”


    溫瓷語無倫次道:“昨晚我們有沒有…”


    傅司白知道她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湊近了她耳畔,意味深長道——


    “昨晚,你可真是絕了。”


    第17章 、二更


    “昨晚, 你可真是絕了。”


    溫瓷一股子熱血湧向頭頂,揚起了手。


    傅司白頃刻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又來,上次還沒打夠?”


    “混蛋!”她憤恨地看著他。


    “是, 我是混蛋。”傅司白也是無語了,沒想到她連這種玩笑都會當真, “有沒有被上,你自己沒感覺啊?”


    “我…我怎麽知道!我都不記得了!”


    “也是。”他笑了, “沒經驗。”


    溫瓷的手緊緊攥了拳頭:“傅司白, 到底有沒有!你別騙我!”


    傅司白漆黑的眸子深深地望著她:“你希望有嗎?”


    “我恨你…”


    “你恨我, 你憑什麽恨我, 我灌你酒了嗎, 我讓你喝了嗎?”


    傅司白不客氣地說, “你自己喝得爛醉,我不帶你走, 把你扔大街上隨便什麽人撿回去,那個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 這會兒還有臉跟我鬧脾氣。”


    溫瓷憤恨地瞪著他:“隨便什麽人我都認,隻要不是你。”


    傅司白看出了女孩眼底認真的神情,嘴角笑意冷了下去:“隨便什麽人都可以, 隻有我不行。”


    “沒錯。”


    “好…”


    他攥著拳頭退後了幾步,側過臉,掩住了眸子裏一晃而過的傷感, 摔門而去。


    溫瓷去洗手間稍稍收拾了一下, 背著書包走出了房間。


    這哪裏是酒店, 酒店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套房。


    除了臥室之外, 偌大的客廳, 望湖的陽台, 甚至還有健身房…這大平層公寓至少兩百平了。


    這不可能是酒店。


    溫瓷折返回了臥室,將淩亂的床單重新鋪平整理,然後被單也整整齊齊地疊好了,又將洗手間打掃了一下,這才離開。


    ……


    溫瓷匆匆趕回學校,幸而趕上了早上的第一節 課。


    這要是有了遲到的記錄,她就拿不到這學年的獎學金了。


    喬汐汐走到溫瓷身邊,好奇地詢問:“昨晚什麽情況啊,傅司白怎麽樣?他那種身材,一看就很行啊!”


    溫瓷知道喬汐汐肯定是從林羽那兒聽說了什麽,她咬牙道:“我不知道,不記得了。”


    “什麽都不記得啦?就算喝醉了,那種事,肯定也讓人印象深刻吧。”


    喬汐汐感歎道,“傅司白哎!他以前那些女朋友啊,想親他一下都不讓。昨晚你倆居然同床共枕一整夜,想想都…激動。”


    溫瓷的手緊了緊:“我會直接報警。”


    喬汐汐睨她一眼:“你以前有過這方麵經驗嗎?”


    她搖頭。


    “那你不用報警了,昨晚肯定什麽都沒發生。”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第一次的時候,疼得啊…下樓都得扶著,根本邁不開大步子。”


    她看著溫瓷輕而易舉地劈著叉,“你這…太誇張了,他肯定沒碰你。”


    溫瓷是真沒經驗,也沒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異常,隻是聽傅司白那樣子輕佻的玩笑,心裏拿捏不準。


    聽喬汐汐這樣說,才算鬆了口氣。


    “幸好…”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


    音樂節過去了,溫瓷也恢複了以往的生活節奏。


    雖然偶爾也還能從周圍女生口中聽到“傅司白”怎樣怎樣,卻也沒再見過他了。


    他們的生活沒有任何重合處,隻要不再見麵,溫瓷的心也能逐漸平靜下來,不再去想傅家害得她險些家破人亡的事情。


    那天去醫院,醫生說爸爸的病情可能會很好快轉起來,他的生命體征趨於穩定,對外部刺激也有了反應,諸如眨眼、動手指之類的。


    溫瓷和媽媽喜極而泣,隻要爸爸能好起來,整個家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不過,康複治療的費用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加在她和媽媽身上的負擔就更加沉重了。


    溫瓷仍舊去便利店打工,也沒放過任何校園兼職的機會,在保證課業的同時,很努力、很努力地賺錢。


    國慶假期將至,校門口的旅行社開了幾條針對學生群體的旅遊路線,去山中露營,每個人隻收199元,吸引了不少想要出去玩、又囊中羞澀的學生報名。


    這樣的便宜旅行團,領隊自然也是招校園學生兼職,兩百塊領隊費、帶一個三天兩夜團。


    溫瓷毫不猶豫報名當了領隊導遊。


    除了兩百塊的領隊費之外,這種價格的旅遊團,自然也是要進當地的特色店消費的。


    隻要有消費就會有提成,聽旅行社前輩說,這一趟下來,少的賺幾百,多的上千都有。


    簽下領隊合約之後,溫瓷便領了一遝傳單在校門對門的美食街分發。


    一轉身,便看到傅司白和一個高挑纖瘦的卷發女孩一起過了馬路。


    他穿了件塗鴉的黑t長褲,氣質冷硬、輪廓鋒利,奶奶灰的碎發隨意地追在額前,耳邊掛著一顆放肆不羈的黑耳釘。


    他對女孩的審美口味出奇的一致,溫瓷見過的幾屆女友、包括之前的安冉,無一例外都是細腰長腿美人胚。


    傅司白摟著女孩和溫瓷擦身而過,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徑直來到了奶茶店。


    女孩撒著嬌要喝這個那個,傅司白倒也耐心,給她點了,然後掃碼付款。


    她笑著跟傅司白說話,傅司白也垂著頭傾聽,嘴角勾出幾分溫柔的笑意,目光…卻時不時瞥向路口發傳單的溫瓷。


    溫瓷也是一直在看他們,猝不及防和他的目光撞了一下,立刻移開眼神。


    幾分鍾後,再用餘光望過去,傅司白已經摟著女孩進了奶茶店。


    她聳聳肩,繼續發傳單。


    一陣風帶著涼絲絲的秋意,割著臉、微微有疼意。


    ……


    傅司白靠著窗邊的座椅,指尖隨意撥弄著一枚鋼製打火機。


    腦海裏揮之不去仍舊是溫瓷朝他投來的那一瞥。


    他和別人在一起,她會在意嗎。


    “哢嚓”,打火機點燃,又被按下。


    她在意個屁。


    對麵卷發女孩嬌滴滴開口道:“司白,這打火機能送給我嗎,我想要珍藏。”


    “打火機有什麽好珍藏的。”傅司白沒給她,他不喜歡自己用慣的東西被別人使用。


    “因為是你的,所以人家才想要嘛。”


    傅司白想到了他送給溫瓷的黑玉貔貅,她還沒還給他,是不是說明她接受了?


    回想剛剛經過她身邊,餘光掃了眼她白皙光滑的頸子,似沒有戴鏈子。


    這麽缺錢,指不定被她賣了。


    傅司白不爽地扣下了打火機蓋子。


    這時候,莫染也走進了奶茶店,將一張旅行社傳單扔傅司白麵前:“國慶音樂社組隊露營團建,去嗎?”


    卷發女孩瞬間急了:“司白,咱們說好國慶去雪山泡天然溫泉呢。”


    莫染沒理她,將傳單遞到傅司白麵前,上麵的領隊名字寫的是——溫瓷。


    “這次是社團公費哦,過了這村沒這店了。”莫染指尖戳了戳溫瓷的名字,意味深長地望著他。


    傅司白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


    卷發女孩隨手拎過了旅遊傳單看了看,嫌棄地說:“199一個人,這什麽廉價團啊!住宿肯定又髒又差,窮逼才會跟這種團去旅遊呢…司白,你說呢。”


    “窮逼”兩個字,瞬間刺疼了傅司白的耳膜。


    莫染掃她一眼,冷笑著問:“喲,這是新女朋友?”


    他冷聲道:“現在不是了。”


    卷發女孩還沒反應過來:“什…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


    傅司白毫不留情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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