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甜軟糯,回蕩在司柏翎耳邊卻不亞於魔咒。


    沒有關係


    不可能,白桃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撇清關係!


    “跟我上車,我帶你去家宴。”


    他將白桃攔腰抱起,塞進車內。


    今天是司家家宴,他本來身體並沒有好到能出院。但這種場合是不能缺席的,所以他幹脆趁著這個機會出來找白桃。


    和白桃分手是不可能的,他甚至都不能接受白桃不在他身邊。


    這幾天白桃沒有一天是過來看他的。


    他隻要想到白桃在陪著江令,就痛苦極了。


    白桃皺眉,拍打著車窗生氣道:“你、你怎麽能這樣?”


    “放我下去,我不要和你去什麽家宴!”


    江令還在醫院等著她,她怎麽可以坐在司柏翎的車上。


    司柏翎骨節分明的大手開始轉動方向盤,他沉聲道:


    “不和我走,是想去陪著江令嗎?”


    車輛漸漸離開a大校門口,而這個時候周競從車上下來卻沒找到白桃的身影。


    他皺著眉,四處觀望了一圈卻意外聽到兩個女生在竊竊私語。


    “司學長是和白桃鬧矛盾了嗎?”


    “可還是好甜啊,直接抱上車的!”


    聽到這話的周競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打了個電話給江令。


    “江令是我的男朋友。”白桃捏緊了手,道,“我應該陪在他身邊。”


    “……男朋友”司柏翎低聲呢喃,他眼眸失神了片刻突然問,“你想起他了?”


    “還是說,你又…喜歡上了他?”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竟有些艱難。


    白桃沒說話,過了好久才點頭“嗯”了一聲。


    她不想再和司柏翎糾纏不清,那就讓他知難而退吧。她確實再次喜歡上了江令,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也都有了正臉。


    是她的愛人,江令。


    “那我呢?”司柏翎嗓音幹啞,扶著方向盤的手竟有些無力。


    “你喜歡過我嗎?”


    白桃搖頭,聲音依舊柔軟微弱:“沒有。”


    “這兩個月你有沒有想起過一點,就一點關於我的記憶?”司柏翎的語氣越來越艱難。


    “沒有。”


    司柏翎的心涼了下來。


    他和白桃在一起兩個月,她都沒有想起他。江令隻是和白桃相處了幾天,白桃就恢複了記憶。


    兩個月,白桃沒有對他動過一絲一毫的感情。而江令,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白桃的喜歡。


    他輸的徹徹底底。


    司柏翎又喜又悲。


    喜的是白桃沒有想起他,她永遠都不會覺得他惡心了。


    悲的是,白桃沒有想起他,她真的一點都不愛他。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他都得不到白桃。


    車輛已經開到了路上,可司柏翎心底卻疼的喘不過氣。


    他將車停到路邊,捂住胸口開始劇烈喘息。


    白桃被嚇了一跳,她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道該怎麽做,隻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司柏翎,你怎麽了?”


    司柏翎仰著頭靠在座椅上,他止住了喘息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逐漸悲涼,聽不出一絲喜色。


    “白桃啊白桃,你的心可真狠。”


    隻對他一人的狠。


    白桃啞然。


    司柏翎卻逐漸啟動車身,他眼眸中的悲涼無力漸漸被偏執取而代之。


    白桃隻能是他的。


    或許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司柏翎啟動車身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不對勁。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時機。


    正前方,一輛普普通通的黑色轎車正朝著他們飛馳過來。


    它的車輪很明顯的偏移了軌道,車主卻並沒有打算修正。


    速度也快的不正常。


    司柏翎瞳孔緊縮,下意識的想轉動方向盤卻發現這個距離他躲開了,被直麵撞擊的就會是白桃。


    白桃意識到前麵的車不正常時也嚇壞了,她驚呼了一聲雙眸驚恐的睜大。


    然而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司柏翎護在懷裏。


    司柏翎沒有轉動方向盤改變方向,他緊緊的,緊緊的抱住白桃。就像那無數個夜晚,他哄著白桃睡覺一樣。


    睡著了,就沒事了。


    幾秒後,胎滑行地麵的刺耳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隨後,就是猛烈的撞擊。


    車身被撞得向後彈開了幾米,一股溫熱的鮮血緩緩流淌在白桃臉上。


    卻…不是白桃自己的血。


    白桃毫發無傷。


    她抬眼,神情恍惚。


    “司學長,你、你怎麽了!”


    “…我沒事”


    男人虛弱的聲音從吐著鮮血的薄唇中斷斷續續的吐出。


    周圍沒了動靜,世界一片寂靜。


    他伸出手緩緩的扶上白桃的臉頰,似乎想安撫她的情緒。


    白桃想求救,她從司柏翎懷中掙紮著抬起頭看向周圍。可當她看清楚稀碎的玻璃外是誰時。心髒猛地收緊,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在那輛黑色轎車和司柏翎的跑車中間,還夾雜著一輛已經被撞到變形的純黑賓利。


    千鈞一發之際,這輛賓利自殺式的攔在黑色轎車前麵為他們緩衝了速度。


    這也就是,白桃和司柏翎還能活著的原因。


    然而在賓利駕駛座上,江令渾身是血。


    已然奄奄一息。


    白桃大腦一片白,幾乎是本能的踢開車門。


    司柏翎比白桃先看到江令,在車禍還沒發生之前。


    “白桃…”


    他的眼睛被血糊住了,他感覺懷裏的人掙脫了他的雙手。


    “白桃!”


    他絕望的喊著她的名字,別離開他,不要去外麵。


    白桃沒有停頓,她的眼裏隻剩下奄奄一息的江令了。


    司柏翎伸出手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擦掉眼裏的血液,他看到白桃了。


    她抱著江令的身體哭得讓他心疼。


    司柏翎的眼睛又被糊住了,這次不是血液。


    他想起身爬出車外,卻虛弱的沒有一絲力氣。


    胸口被一個堅硬的物體深深的抵著,應該是戳到了肉裏。


    司柏翎低頭,是白桃送給他的項鏈。


    已經碎成了三瓣,其中一塊緊緊的,緊緊的陷在他胸口。


    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費力的伸出手,一點一點的將全部碎片握在手裏。


    白桃白桃


    司柏翎哭了,他的小兔子項鏈壞了。


    他沒有小兔子了。


    作者有話說:


    其實在大綱裏,這場車禍是江令設計的。他的人設是心狠手辣,還有點病態。司柏翎搶他女朋友,他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這樣放過他。


    這章劇情的bug,比如周競知道白桃坐在注定會被撞的司柏翎車內,為什麽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江令,而不是給撞人的司機讓他停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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