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喜兒無奈:“我能怎麽辦,我娘都拿她沒辦法。”


    “不如我們戲耍一下她?”


    “怎麽個戲耍法?”


    沈琴棋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過橋,悄聲道:“那兒有一處的欄杆壞了,還沒來得及修補。你說她若是掉到水裏,這麽多世家公子看著,她以後還敢不敢出門?”


    方喜兒眼睛一亮:“琴兒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在將軍府的時候她沒少想著要教訓一下雲依依,雲氏卻是不讓,說她不是雲依依的對手?


    她那個弟弟更是混賬,她說雲依依的不是,那小子竟還站在雲依依那邊,幫雲依依說好話,當她不知道他那點齷齪心思,不就是看上了那個狐狸精的一張惡心人的臉了嗎。


    這次來丞相府,她是不敢惹事的,沒打算找雲依依的麻煩,沒想到沈琴棋卻給了她機會。有丞相府的嫡小姐撐腰,她還怕什麽。


    沈琴棋當即讓丫鬟拿了些魚食過來,招呼姑娘們一起去橋邊喂魚。


    方喜兒熱諾的攬住雲依依的胳膊,拽著她一起去喂魚,還一邊說:“出來玩的,你一個人坐在一邊做什麽,快過來一起喂魚。我跟你說,丞相府的嫡小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那個長的最漂亮的,我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


    眾小姐看到方喜兒過來,自覺的讓出位置。方喜兒帶著雲依依來到沈琴棋身邊,站在橋邊賞魚最好的位置。


    沈琴棋拿了一小盒魚食給雲依依。


    雲依依心下起疑,這兩個人在搞什麽鬼。她可沒甜到以為重生一世這兩人就轉性了,真心對她好了,兩人眼裏的敵意是騙不了人的。


    她接過魚食盒,捏了兩撮出來扔進湖裏。


    金魚們蜂擁而上,腦袋紛紛露出水麵,嘴巴一張一合的搶食。


    雲依依小心的注意著方喜兒和沈琴棋的一舉一動,防著她們在背後使陰招。


    突然方喜兒和沈琴棋兩人一左一右把手親熱的放在她的背上,然後用力一推。


    事發突然,雲依依沒有防備,也沒想到她們竟有膽子當眾把她推下水,沈琴棋不是最看中名聲的嗎。


    她一個機警,手往後一伸,順手抓住了一個人,拉著她一起跟著拽下了水。


    橋上,小姐們尖叫出聲,連連後退,一個個嚇得蒼白了臉,都忘了叫人。


    沈琴棋冷冷的看著湖水裏撲騰的兩個人,嘴角露出得逞的笑,一點兒也沒有為她的好閨蜜擔心的樣子。


    這邊動靜不小,自然也驚動了對麵涼亭的人。世家公子們比小姐們可鎮定多了,趕緊叫來丞相府侍衛下水救人。


    隻聽“撲騰”一聲,剛才在座上高冷的一言不發的柳公子在他們剛發現這邊有人落水的時候就已經跳下了湖。


    雲依依嗆了幾口水,拚命的撲騰,湖水灌入口鼻,窒息的感覺讓她再次體會到了前世臨終時的感覺。


    湖水中,她隱約看到一個麵帶銀色麵具的男人向她遊來,他摟住她的腰,緊抱著她,將她拖出水麵。雲依依狂吸了兩口氣,才有了些力氣,回抱住蒙麵男子,也顧不得什麽禮節了,他是她救命的稻草。


    蒙麵男子抱著她往岸邊遊著,她看到他嘴角溢出一絲邪魅的詭笑,有些眼熟。


    方喜兒與雲依依一起落水,離得極近。蒙麵男子來救雲依依,方喜兒抓著機會拉住他的腿。


    蒙麵男子用力一踹,直接將她踹到了湖底。


    他帶著雲依依遊到湖邊,沈老太太和屋裏的夫人們都已經聞訊趕了過來,準備好了披風,等雲依依一露水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雲依依蜷縮著抱成一團,死死抱著披風。


    “小姐,你沒事吧?”蒙麵男子問,是陌生沒聽過的聲音。


    雲依依搖頭:“多謝柳先生救命之恩。”


    柳先生點了點頭,起身就要走。


    雲依依伸手拽住他的衣衫。


    柳先生半起的身子停住,回頭,疑惑的看著雲依依。


    她伸手要去取他的麵具。


    就在她的手離他的麵具近在咫尺的時候,


    他驀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製止住了她的動作。


    再鬆開,


    起身離去。


    雲依依被丞相府的丫鬟帶到了廂房去換衣服。


    方喜兒也被人救了起來,是兵部侍郎家的庶子,也是今日受邀來丞相府參加賞花宴中的一人。他看到柳先生下水救人,他水性也不錯,且丞相府侍衛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趕來,就跟著一起下了水,救了方喜兒。


    方喜兒上岸驚詫過後認出了救她的人是一個小侍郎家的庶子,當即板起臉,嫌棄極了,裹著披風離得他遠遠的,好像他占了她多大便宜一樣。


    侍郎家的庶子被方喜兒的反應氣得直發笑,心下嘲諷,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長得什麽模樣,還嫌棄他?腳底抹油的趕緊走了,生怕被方喜兒的家人抓了去道謝,這個情他可不敢領,別這張閻王臉嫁不出去賴上自己。


    第23章 爭執


    好好的賞花宴出了這樣的事,總是要追問個所以然的。


    雲依依和方喜兒換好衣服都被叫到了沈老太太的屋子,方才在涼亭賞花的小姐們也都在這裏。


    方喜兒一進屋就撲進雲氏的懷裏,哭得淒慘,訴苦道:“娘,是雲依依她拉我下水的,你要給我做主啊。”


    “你說什麽!”雲氏尖叫出聲,正撞上雲依依進來,質問,“依依,你為何要把喜兒拉下水!”


    雲依依進屋,先給沈老太太和在場的夫人們施了禮,感謝她們趕去救自己,又向沈老太太和沈夫人賠罪,說自己給她們添麻煩,讓她們操心了。


    “人沒事兒就行。”沈老太太慈祥的說。相比一上來就哭哭鬧鬧的方喜兒,雲依依明顯更討人喜歡的多。


    雲氏見雲依依無視自己的話,更加火冒三丈,再次質問:“你為什麽要把你表姐拉下水?”


    雲依依做完一切,才緩緩的轉向雲氏:“我才是要問問表姐,為什麽要推我下水?”


    “你胡說八道什麽,分明是你拉我下的水。”方喜兒從雲氏的腿上抬起頭,滿臉的淚水,染花了臉上的妝,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白一塊的,模樣像極了戲台上唱戲的醜生。


    “我好好的站在橋上,若不是你推我,我怎麽會落水?”


    “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會落水,自己站不穩還來怨我。”


    雲依依和方喜兒爭執著,各說一詞,眾人也聽出來了,這是表姐妹倆不合,是方家的家務事。


    雲依依沒有扯出沈琴棋來,這裏是丞相府,這裏的人心肯定都是偏向沈琴棋的。而且沈家有意將沈琴棋嫁入太子府,現在勢頭已經造的差不多了,不可能讓有損沈琴棋名譽的事發生。如果把沈琴棋牽扯出來,她就算說出真相,丞相府的人為了保沈琴棋的閨譽也不一定會認,再把責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得不償失。


    所以雲依依才隻說是方喜兒推了她,沒有提沈琴棋一句。


    可是雲依依打算放過了沈琴棋,沈琴棋卻不打算放過她。


    雲依依與方喜兒還在爭執,沈琴棋站了出來,悠悠然道:“雲小姐是不是錯怪喜兒姐了。方才在橋上,我就站在你們旁邊,看得最是清楚,是雲小姐自己不小心腳摔倒的,落水前還非要拉著喜兒姐一起,喜兒姐根本沒有推你。大家都看到的,是不是?”她問向剛才同她們一起在橋上喂魚的小姐們。


    “是啊,喜兒姐根本沒有推你,是你自己走路不穩,絆倒的。”


    “對,我看到你拉喜兒姐下水的。”


    ……


    世家小姐們三三兩兩的附和著沈琴棋的話,一邊是丞相府和將軍府的嫡小姐,一邊是雲洲一個小縣令家的小姐,該站在哪一邊根本不用思考。


    大家紛紛出聲為方喜兒作證,說方喜兒根本沒有推雲依依,是雲依依自己跌倒,還拉著方喜兒一起落了水。


    隻有幾個小姐藏在人群後麵,低著頭,神色有些不自然,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


    “依依,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小小年紀如此歹毒。自己滑倒還誣陷別人,就算你懷疑有人推你,你也不能拉人下水啊。”雲氏摟著方喜兒,虛偽的抹著眼淚,“唉,你會成這個樣子我也有錯,你父親忙,母親又早亡,沒人管你,我這個做姑姑的應該早些把你接到身邊教導才是,那樣的話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在現在還不算晚,今兒回去我去請幾個教養嬤嬤來教你規矩,你可得聽話,這都是為了你好。”


    雲依依沒理雲氏的話,對著方喜兒繼續質問:“你若不是故意的,湖那麽大,橋那麽長,你怎麽正好帶我去了欄杆鬆掉的那個地方。”


    “我哪兒知道那的欄杆鬆掉了,這裏是丞相府,又不是將軍府,你運氣差還怪我了。”


    “是啊,你運氣還真差,專挑欄杆壞掉的地方帶我去。”


    這時腦子靈光點的人已經會出了味來,這裏是丞相府,不是將軍府。


    說要喂魚的是沈琴棋,帶她們去橋邊的也是沈琴棋,選那處欄杆鬆動位置站著的也是沈琴棋。這裏可是丞相府,沈琴棋身為丞相府的嫡小姐不應該不知道那處欄杆壞掉了,還專門帶她們去那裏,分明是故意的。


    方喜兒和沈琴棋關係好是大家都知道的是,這件事裏頭難道沈家小姐也參與了其中?


    她們這些個小姐各個都柔柔弱弱的不會水性,為了害人還專門帶她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也不怕出事,其心可誅啊。


    世家小姐們心裏鄙夷沈琴棋和方喜兒,麵上卻不敢表露。


    沈老太太品出了其中的關鍵,知道她這個孫女小心眼的臭毛病又犯了。沈琴棋也是個蠢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人推下水,把大家都當傻子了。以為有權有勢就能堵住他們的嘴,可大家的心呢,裏頭明亮著呢。


    沈老太太暗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沈琴棋這個小家子氣的樣子真是一點都不像他們沈家的人。可她又能怎麽辦呢,沈琴棋是要嫁去太子府,做太子妃的人,總不能因這點小事壞了她的閨名吧,她還得替她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隻可憐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嘍,沈老太太還怪喜歡雲依依的。


    沈老太太對雲氏道:“方夫人,府上小姐在我丞相府落水是我們招待不周,老身在這裏給夫人賠不是了。”


    “不敢。”雲氏可不敢接著話。


    沈老太太也不管雲氏敢不敢,繼續道:“不過這說來說去原是你府上表姐妹倆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不若方夫人把人帶回去再管教吧。”


    “也好。”雲氏點頭,沈老太太的決定甚合她意。


    雲依依這才來京城多久,就三番五次的讓她沒臉子。雲氏早就想收拾她了,隻是一直沒找著機會,這回這麽大一個把柄落在手上,還怕拿捏不住她?


    事實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雲氏也清楚自己的閨女是個什麽性子,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方喜兒搞出來的。但那又怎樣,在場這麽多世家小姐都說是雲依依自己落下水的,喜兒是被雲依依拽下去的。


    總不能有人站出來質疑這麽多世家小姐說的話吧。


    所以無論事實真相如何,說出去,惡人都是雲依依,受憐者都是她家喜兒。


    然而就有這麽一個人,在沈老太太心中極具分量的一個人站了出來:“祖母,不是這樣的,她們說謊,孫兒都看見了。”


    一個身著墨綠色錦袍,腰間懸著一塊虎頭玉的少年跑了進來。他模樣看起來有十七/八歲,說話、動作卻像稚童。


    他先偷悄的藏在門後,湊著個腦袋往屋內張望,聽到大家都說是雲依依拽方喜兒下水的就按捺不住了,衝進屋來,跑到沈來太太身邊,拉扯著她的袖子,好似撒嬌一樣的說:“祖母,不是她們說的那個樣子,是琴棋姐姐和這個醜八怪把漂亮姐姐推下去的,孫兒親眼看到的。”


    一語驚起千層浪。


    “家河,你在胡說些什麽!”沈琴棋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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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留個言努力鼓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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