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懷疑:“真的?”


    “是,”尉遲序簡單解釋,“第一次飲用了你的血,我以為是意外,現在,我隱隱能感覺,蓮種就在你身體裏。”


    “這是我一直在找的東西。”


    寧姝愣了愣,媽耶,最大的金手指竟然就在她自己身上,這不好好利用起來也太對不起狗遊戲一片栽培之心。


    她眼眸左顧右盼:“哦?可是舅舅你在我這兒沒什麽信任可言啊……”


    她在要他拿出誠意,尉遲序隻好道:“玄鐵衛可以隨意供你馭用。”


    寧姝:“嗯,我本來就有紅甲衛,有什麽所謂?”


    尉遲序:“我所知道的,我會全數告訴你。”


    寧姝一歡喜,道:“成交!”


    與此同時,她腦海裏係統“叮”地一聲:“恭喜玩家通過努力,與本遊戲建立合作關係難度為【s】的角色建立合作關係,獲得成就【嗬男人,毀約無效】,請玩家再接再厲!”


    而她話音剛落,尉遲序的目光,就盯著她脖頸處,那裏還有沒完全幹涸的血珠,嗅不到任何味道,他卻記得那種燥熱被安撫的痛快。


    果然,紅蕊與蓮種,相互依存。


    他無意識地輕舔了下嘴唇,說:“既如此,也不該浪費。”


    寧姝還沉浸係統的播報,難怪前麵尉遲序三番反悔呢,這廝警惕是真的太強,要不是聽雪閣斜插一腳,自己還沒能這麽快成功。


    聽到尉遲序那“浪費”之語,她還沒反應過來,驟然間,被他一個翻身,兩人位置顛倒。


    恢複體力的尉遲序,寧姝沒打算和他動粗。


    她奇怪問:“什麽浪費?”


    隻一愣神,尉遲序低下頭,薄唇印在她脖子的肌膚上,舌尖順著血痕,遊走到鎖骨處,勾進他自己唇齒。


    寧姝嚇一跳,揚起脖頸想躲開,尉遲序卻摁住她的肩膀,轄製她的動作。


    然他隻是在吮走剩下的血液,沒有咬她的意思,她放棄掙紮,無語望天:“好了沒有。”


    尉遲序呼吸一重,沒有應答,隻溫熱的觸感,仍在鎖骨上方遊移。


    下一刻,寧姝剛覺不對,一陣勁風自左側衝過來,尉遲序反應更快,他一把抱住寧姝,往右滾幾圈,停下來時,已迅速站起身,站在寧姝身前,他冷冷地看向剛剛那位置。


    撤走時隻要稍慢一步,他就身首異地。


    寧姝還以為是聽雪閣的陰魂不散,又追上來,結果,持劍之人不是鷹戈,還能是誰?


    她一喜:“鷹戈!”


    隻少年瞳中怒火極旺,以劍指著尉遲序:“尉遲序,你在做什麽?”


    尉遲序冷哼一聲,他手上沒兵器,氣勢卻半分不輸。


    他記得鷹戈,寧姝身邊的侍衛。


    倒沒想到,他會這麽忠誠。而他讓尉遲序印象深刻的,還有,這位公主殿下還“寵幸”過他許多次。


    許多次。


    尉遲序齒間鏽味淡了,他莫名煩躁起來,微仰起頭斜睨他,望著鷹戈的眸中,寒光乍起:“你又做什麽?”


    鷹戈捏緊長劍。


    他到祭台,看到戰鬥痕跡,一路心驚地找到這,還好寧姝沒事,可他簡直不敢回想剛剛那一幕,尉遲序,居然在非、禮寧姝!他們還是舅甥呢,這人簡直就是……


    “畜生!”鷹戈給尉遲序下了個定義。


    尉遲序麵色看起來十分冷靜,卻張口:“區區麵首,管得寬了些。”


    麵首?如果不是寧姝在尉遲序身後,怕誤傷,鷹戈幾乎就要與他提劍開戰。


    寧姝:“……”是她沒漏了哪一步嗎,怎麽他們突然吵起來了?


    既然都長嘴不解釋可太對不起小嘴嘚吧,寧姝想連忙從尉遲序身後出來,張口道:“誤會,這是誤會……”


    鷹戈和尉遲序幾乎同時道:“閉嘴!”


    寧姝:“?”


    哈?


    有沒有搞錯?她才是惡霸長公主,他們有什麽資格叫她閉嘴?


    於是,兩人莫名的劍拔弩張中,寧姝賞了尉遲序一個手肘,賜給鷹戈一個爆炒栗子。


    終於打破僵持,而且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剛剛的事,寧姝長籲出一口氣:“懂了嗎?現在大家都是隊友,隊友!”


    尉遲序抱著手臂靠在樹幹上,不置可否。


    鷹戈垂下眼眸,“鏘”地一聲,將長劍入鞘,他倒是先同尉遲序道:“抱歉,尉遲將軍,方才誤會你。”


    尉遲序不鹹不淡點頭,算是和好。


    寧姝則在翻閱鷹戈給的紙張。


    上麵的記錄,果然混亂得像被牛馬嚼了三天三夜的草還吐出來,眼看寧姝皺眉,鷹戈還想說殷漾果然自大,卻看寧姝攤開紙張,道:“這場祭天大典,是有所預謀。”


    第三張案卷上,記了十年前祭天大典取消的緣故,與皇室給出的,先皇後之逝不一樣,卻是因為蓮種。


    “十年前的祭天大典,皇帝想用紅蕊控製住各大世家,但,蓮種尚未成熟,時機不到,他取消了祭天大典。”


    她之前知道紅蕊解藥能控製服用過紅蕊的人,紅蕊解藥也在自己手上,卻一直不知道,原來,就在自己身體裏,也不清楚具體怎麽控製。


    一切都是原主【記憶膠囊】給她帶來的印象,真相卻不一定是記憶裏的東西。


    現下看,就是靠血液。


    而她能掌握紅甲衛到後年,也就是這具身體十八歲,也是到那年,如果她的蓮種還不能“徹底成熟”,則過量服用紅蕊的人,全部會暴斃而死。


    這是取決於蓮種和紅蕊相依偎的關係。


    所謂對紅甲衛回收或者重組,都是明麵上好聽的說法。


    那可是,五千多人。


    “那殿下……”鷹戈記得寧姝自己也吃了紅蕊。


    寧姝笑了起來:“沒事,我自己吃是沒什麽,我本來就是解藥,不過你也吃了。”


    鷹戈抿唇:“我不怕。”


    寧姝又說:“其實,我給你吃的不是紅蕊。”


    鷹戈驚訝,寧姝沒有解釋,他卻懂了,寧姝打一開始就想和他合作,但她沒打算控製他,用吃紅蕊這種說法,是為了讓他安心。


    這是他所效忠的人。


    鷹戈眸光微動,他趁著整理護腕的功夫,往寧姝身邊靠近了一點點。


    像在圈出自己的領地。


    尉遲序瞥了一眼,隻覺幼稚。


    寧姝繼續剖析目前的情況。


    如今,不知何種緣故,蓮種成熟,祭天大典照常就行。


    那碗下了慢性毒藥的天聖水,不出意料,裏麵的毒就是紅蕊,而下毒之元凶,隻指向皇帝一人。


    他想讓所有人中紅蕊的毒,這樣,控製住蓮種,就能掌控所有人的行動。


    “但是我不明白,”寧姝手指在殷漾猜測的字跡上,點了點,道,“他圖什麽?”


    耗費這麽大功夫,他圖什麽?他已經是天下之主,這些年怠政,軍權旁落,也沒表現出半分爭回來的意思,要蓮種控製中紅蕊之毒的人,做什麽?


    尉遲序忽的道:“與家姊有關。”


    寧姝:“先皇後?”


    “是,家姊原名尉遲月,”提到姐姐,尉遲序目中懷念,“我後來到西北,曾與家姊的舊部聯係,得知那時候家姊自從進宮後,身體開始抱恙,直到去世前,都沒能找出是什麽緣故。”


    “皇帝找遍天下方士,也沒有辦法,後來據說是用了邪方,有一定作用,可是時間一久,可惜家姊已經無力回天……”


    “邪方?”


    尉遲序道:“不知具體是什麽。”


    想起皇帝那張溫和卻帶著病氣的臉,寧姝心情很複雜,她趕緊翻出那三張案卷,按照時間順序排好序,補充其間因果關係。


    三個本來獨立的案件,第一遍看,不連在一起的話頂多是有點新奇,可此刻,卻叫她越看越心驚。


    尉遲序也沒能看懂那潦草字跡,眼見寧姝臉色不對,他問:“如何?”


    寧姝笑了下:“這,還得從長華門一案說起。”


    十一年前,皇後進宮六年,因其威望頗高,皇宮西門長華門外,便有人喊冤,跪了幾個時辰,皇後不忍心,在她的推動下,陳年案卷被調出來。


    後來平反冤案,成為一樁美事,至今仍在流傳,稱作長華門平冤案。


    這也是當初,殷家上下一十七口人,跪在長華門口要求寧姝歸還殷漾的依仗。


    “當初轟轟烈烈,但其實,聽雪閣記載的是,”寧姝輕歎口氣,“冤案不冤。”


    先皇後是推動案卷調查,那喊冤人,看起來多年蒙受冤情,皇後聰慧,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皇帝已下令,將喊冤人指出的世家,滿門抄斬,這是帝後關係出現裂縫的關鍵。


    鷹戈臉色泛白:“平白造就冤情。”


    尉遲序又說:“時間上來看,家姊身體已經不適。”


    所以,皇帝縱人在長華門喊冤,卻借刀殺了無辜清白的世家,就是為了用邪術,來治愈皇後?


    紙上隻記載發生了什麽,卻沒有講明皇帝動機,但按尉遲序的說法,是有可能的。


    “這是一個。”


    寧姝拿起第二張,這個,就是尤家的事。


    鷹戈怔住。


    與此同時,天色昏昏,莫見雪擁著披風,手上把玩著珠串,他款步走入禦書房內,如入無人之境。


    皇帝身上還著袞服,他隻身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神色平和:“小莫,很久不見。”


    莫見雪站在桌前,微微眯起眼睛:“陸黎,你老了許多。”


    皇帝靠著椅背,沒說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萬人迷穿進戀愛遊戲後(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發電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發電姬並收藏萬人迷穿進戀愛遊戲後(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