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愣在原地滿臉的尷尬,雖然在戰場上他勇猛奮戰,儼然已經是一代宗師風範。


    可麵對村裏這些人,他還是感覺到有些局促,甚至是有些緊張。


    “三伯你們誤會了,她們是我的同學,另外這兩個是我的老師,來大興城旅遊,順便來我家看看的。”


    石三隻得硬著頭皮解釋,接著開始給村口這些阿公阿婆們發糖。


    “我就說嘛,就你這小三子,窮不溜秋的,怎麽可能泡得到城裏的姑娘!”


    “可不是,像你們家這麽窮,能娶到老婆都算好了!”


    “小三子,你們家太破爛了,連像樣的飯菜估計都弄不出來招待你的這些老師同學,要不去叔家吧,叔家裏敞亮,殺兩隻雞鴨款待完全沒問題的。”


    一名滿口黃牙四十來歲的中年咧嘴嘿嘿笑,雖然是對著石三說話,但眼神卻色眯眯的瞄著團子。


    因為蘇婉兒這幾個年輕姑娘當中,就屬團子穿得最為暴露。


    這些個同村人,甚至有幾人還是同族,嘴上請起來似乎是在為石三好,可話語裏無不充滿著挖苦嘲諷。


    “不用了,我在城裏買了菜,對了,這些糖果大家分了吃吧!”


    石三就算脾氣再好,這時候也不想待了,直接將兩袋糖果放在凳子上,轉身上車。


    至於蘇婉兒,早就氣得不行,哪裏還舔著臉給給他們一個個發糖果。


    至於陸長生,甚至都懶得下車,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顯然這種鄉下人的嘴臉,他見得多了。


    畢竟他也是農村出身的,別看村子偏僻,但這裏麵的人情世故以及勢利嘴臉,並不比大都市少見。


    看著石三坐進車裏,隨後車子一溜煙的離去,村口眾人又撇嘴嘀咕起來。


    “真的是,連糖果都不願親自發完,甩在凳子上算怎麽回事兒?施舍誰呢這是,誰喜歡這點東西啊!”


    “就是,還大學生呢,連支煙都沒有派,我好歹也是他伯!”


    “話說回來,剛才那幾個小妞兒長的是真俊,腿兒真的白,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娘們呢,比電視上的那些女明星還要漂亮!”


    “是啊,那個穿黑絲的女老師,身材高挑奈子又大,嘖嘖……”


    “現在天都快黑了,她們今晚該不會在這裏過夜吧,要是這樣,那可就好玩了,這要是讓狗順他們知道,怕是要弄出點什麽事情來!”


    這些村民們評頭品足,當然在他們看來,這並不算什麽,最多隻算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這個世界上,愚昧無知的人往往會覺得自己了不起,這其實是一種很大的悲哀。


    此時蘇婉兒已經驅車來到了村尾,最裏麵的一座農家小院。


    院牆不高,用的木頭籬笆圍起來的,院子左麵圍起來種菜,右邊則是養雞的地方。


    鄉下人家,即便院子有空地也不會種花種樹,更多是種菜養雞養鴨之類的。


    三間土瓦房,看起來已經很舊了,寒風凜冽,好像這座破舊的小院隨時都要坍塌似的。


    車子剛才在院子門口停下,石三就趕緊下車,同時激動大喊:“爸媽,我回來了,小三子回來了!”


    看他激動的樣子,這大概就是近鄉情怯了吧。


    一名滿臉褶皺佝僂老漢,嘴裏叼著根旱煙杆,從外牆早已被炊煙熏黑的廚房走出來。


    “呀小三子,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今年放假不回來了嗎。”石三的父親石牛說道。


    “我也是臨時改期,對了,這幾位是我的老師同學,我上次跟您說過的,我的武術老師,也是我的恩師陸老師,這位是上官老師,這幾位是我的武術班同學,是我的好朋友。”


    石三很是開心激動的做了介紹。


    “哎呀,咱家這麽破,你咋也好意思帶老師同學回來的,快,快進來!”


    石牛咧嘴嗬嗬說著,連忙打開木柵欄門,神情局促卻很是開心。


    “陸老師,您先請!”石三側身做了個請字,“這是我父親,一個地道農民,不太懂城裏的禮節,您請別笑話。”


    “不會!”陸長生微笑,率先邁步走了進去,同時看向石牛,“阿叔好!”


    “你好你好,前段時間在城裏,小三子就跟我說起過你,本來當時我們是想去學校當麵感謝你來著,可是三子他娘,身子還沒好利索,所以就……”


    石牛說著伸出手,可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髒兮兮的,於是又連忙拿手在褲腿上擦了擦,這才伸出來。


    “陸老師,鄉下人就這樣,希望您別介意!”石牛有些窘迫。


    “哪裏的話!”陸長生連忙伸出手與對方握了握。


    他在海城的時候幾乎沒跟人握過手,哪怕是治安廳的廳長唐有道都沒有這個資格讓他伸手,但是麵對眼前這個老實淳樸善良的莊稼漢子,陸長生沒有拒絕。


    因為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八百多年前,自己那個小山村裏的父親又何嚐不是這樣。


    “陸老師,您抽煙不?我給你包一根?”石三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個布包,裏麵包著的是土煙絲。


    “我不抽,不用了!”陸長生擺擺手。


    “這樣啊,那行嘞!”石牛嗬嗬地笑,然後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蘇婉兒上官落塵等人已經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


    石三的母親也從中間正廳走了出來,是一位婦人扶著走出來的,看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完全康複。


    婦人是石三的嫂子,石三家裏三兄妹,有個哥哥和姐姐。


    這會兒功夫,石三的哥哥石大也是扛著鋤頭走了進來,看樣子今天應該是去田間地頭勞作。


    看到家裏來了這麽多客人,石大明顯愣了一下,之後整個人都是窘迫起來,也不跟眾人打招呼。


    當然他這並非是傲慢不知禮數,完全是因為局促窘迫,不知道怎麽跟這些客人開口說話。


    “這是我大哥,石大,你們應該猜出來了,我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叫石三,我還有個姐姐,她現還在羊城那邊打工,還沒放假,要快除夕才回來。”石三介紹。


    “石三,你大哥叫石大,你叫石三,那你姐姐是不是叫石二呀?”團子打趣道。


    石三苦笑:“原先是的,我爹沒啥文化,沒讀過書,所以就按順序取名字,不過後來我的小學老師覺得一個女孩子,叫石二不好聽,後來就幫我姐改了個名字,叫石寧,寧靜的寧。”


    “石寧,石頭原本就是寧靜的,好名字,也好聽!”上官落塵說道。


    “可惜她還沒有放假,要不然可以介紹給大家認識,我姐小時候讀書很厲害的,比我還厲害多,可是家裏實在太窮,她小學畢業就不願意讀了,後來大一些就去羊城那邊打工去了,當時我的小學老師知道後,一個勁的拍大腿說可惜了。”


    石三感歎道。


    “那的確是挺可惜了!”上官落塵惋惜道。


    “原來你的名字是這樣來的,聽起來的確是挺土的。”喜鵲說道。


    “我也覺得挺土,不過沒辦法,父母取的,而且都這麽大了,也不好再改。”石三嗬嗬笑道。


    陸長生難得開口:“我覺得挺好,簡單明了,名字不一定要大氣,有時簡簡單單就挺好。”


    蘇婉兒笑著說道:“你看,連陸老師都說你名字起得好了,他這人可是從不輕易誇人的哦。”


    石三在那裏傻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來,進來說,外麵風大,進屋子再說!”站在屋簷下石母招手,因為身子還未恢複,她不好走過來。


    於是大家紛紛走進中間比較大的正廳。


    石大有些木訥不會說話 ,但做事卻很勤快,連忙從院子裏拿了幹柴火,然後很快就把火爐子燒旺,整個正廳很快就變得暖烘烘起來。


    “火,烤火,嗬嗬。”石大撓了撓頭說道。


    眾人於是都圍著火爐坐下,蘇婉兒另外拿了一大袋糖果出來分給石三的嫂子以及侄兒。


    石大一兒一女,大概五六七歲,隻是兩人看到生人很是膽怯,一直躲在媽媽的褲腿身後。


    直到看見蘇婉兒拿出糖果招呼他們,才敢怯生生走過來。


    這的確是一家淳樸且善良的山村人。


    爐子暖烘烘的,大家有說有笑,雖然燈光昏暗發黃,但氛圍很是熱烈喜慶。


    石大跟他媳婦立刻忙活起來做晚飯。


    石大拿著一把菜刀走向院子裏的雞籠,準備殺雞。


    蘇婉兒見狀忙道:“石三,因為你沒通知家裏人,擔心太倉促家裏沒準備,所以我們早上在大興城商場買了不少菜,去跟你哥說聲不用再殺雞了!”


    “不打緊,這是土雞,城裏沒有的。”石牛說道。


    蘇婉兒原本還想解釋,陸長生見狀擺手攔下笑說:“這是他們的一點兒心意,你要是再勸,他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你們買的那些菜,吃不完可以先留一部分。”


    “好的陸老師,我知道了。”蘇婉兒點頭。


    石三這會兒已經將買來的菜拿向廚房。


    “三子,這裏不用你忙,你去陪同學聊天去吧,我跟你大哥張羅就行。”


    大嫂甩手,可是等她打開袋子一瞧,頓時就犯難起來。


    因為這裏麵好些菜,她別說做了,就是見都沒有見過,比如說大龍蝦,還有圓扁扁的海魚等……


    這裏麵好些東西,都是蘇婉兒買的,反正她也不懂,看見平時喜歡吃的就直接買了,哪裏想得到這些。


    “小三子,這些咋做?”石嫂問。


    “這個,我也不太會。”石三苦笑道。


    “那咋辦?”石嫂一陣頭大。


    “要不,我來吧,這些我會做,我爹原先在飯店做廚師,我小時候放假就愛跟著他,也學了點!”


    喜鵲走過來,擼起袖子很快她就忙活起來。


    團子見狀打趣道:“喜鵲,看著你現在跟石三忙活的樣子,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挺般配的呢!”


    “對對,我也覺得,他們兩個確實很般配,喜鵲現在就像是上門的小媳婦!”胖妞也打趣道。


    “嗯,是有點像!”蘇婉兒也是點頭。


    “你們可別瞎說!”喜鵲瞪了一眼,耳根都紅了。


    石三就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在傻笑。


    其實認真看起來,喜鵲臉上除了有些雀斑,長得還挺清秀,倒也的確跟石三挺般配。


    晚飯很快做好,因為人太多,石大不得不找了另外一張舊桌子拚起來。


    “對了陸老師,你要不要整一點土貨?”石牛說道。


    “土貨?”陸長生愣然。


    “就是這個,我們叫土茅台,自家釀的酒!”石牛揚了揚手中的白色方形酒桶。


    “我知道這個,網上說這個叫公文包。”團子說道。


    “公文包?這是啥意思?”石牛愣然。


    “就是,鄉下人逢年過節都會扛著,看起來就像是公務員提著的公文包。”團子解釋。


    “原來是這樣,咋樣陸老師整點不?就是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石牛咧嘴道。


    陸長生大笑道:“整一點可不行,必須滿上,今晚我好好陪你喝幾杯!”


    “好的咧!”石牛立刻給陸長生倒了滿滿一碗。


    這碗可著實不小,一碗下去怕得差不多半斤。


    隨後石牛又給自己整了一碗。


    石牛旋即舉起大碗對著陸長生說道:“陸老師,我這個人沒什麽文化,嘴也笨,不太會說話,但我知道,你對小三子是真的好,我打心眼裏謝謝你,我們全家都感謝你,其他的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這碗酒我幹了。”


    陸長生連忙端起碗來。


    碰了碗後,石牛仰麵咕嚕咕嚕三兩下就把一大碗酒幹下去了。


    石三見狀忙說道:“爹你可得悠著點,陸老師酒量很好的,千杯不醉,可不能跟他硬幹。”


    “怕啥,難得今天高興,陸老師是個好老師,是你的恩師,我今晚說什麽也要陪他好好喝幾大碗的!”


    石牛說著又給自己滿上。


    陸長生笑了笑,旋即也是端起碗一飲而盡。


    “來石大,你也敬陸老師一碗,你們娘能治好病,這次真得多虧了陸老師!”石牛看向大兒子。


    石大聽後忙端起碗來說:“陸老師,謝謝你,謝謝你全家,不是,我是說,我們全家都謝你,都在酒裏,我幹了!”


    說完他也是一飲而盡,陸長生於是也端起碗仰麵喝完。


    “陸老師好酒量,果然是個做大事的人!”石牛舉起大拇指。


    團子見狀嘀咕道:“婉兒,這酒量好跟做大事有什麽必然聯係麽?”


    “我也不知道吧,要不你問問他?”蘇婉兒嘀咕。


    團子撇撇嘴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外麵籬笆院門突然砰的聲響,被人一腳踹了開來。


    緊接著一群街溜子搖頭晃腦走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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