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出了古怪事兒?”陸長生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中州距離海城可不遠,那邊出了事諸葛明通聯係自己幹啥子。


    諸葛明通說道:“不知陸先生前兩天有沒有聽說,中州發生了大地震?”


    “聽說了,剛從南疆回到海城那天下午聽說的,怎麽這事兒跟地震有關?”陸長生問。


    “是的,因為大地震,中州暴露了一座古代大墓,據推測應該是兩千多年前的東西,甚至更久,關鍵是地底下有東西!”


    “地底下有東西?”陸長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諸葛明通接著說:“是的,情況有點兒棘手,據說有東西大半夜從地底下跑出來,附近已死了好些個村民了,這些目前沒有公開,不過應該也不會公開,畢竟涉及到特殊情況,我是因為與中州武盟某個高層有交情,他私底下告訴我的。”


    陸長生略微沉吟,問:“中州武盟那邊可曾去調查過沒有,有看清楚是什麽東西?”


    兩千多年前的古墓,或許地底會有不少珍貴的東西,但這些並不能引起陸長生的興趣,畢竟尋常古玩或者金銀財寶他還看不上。


    諸葛明通搖搖頭說:“具體是什麽東西目前尚不明,中州武盟也是剛收到消息準備派小隊過去查看,不過中州江湖勢力比較複雜,大體上來說有中州九門的說法,武盟勢力在中州影響力反而比較弱,很多時候根本施展不開。”


    “中州九門的說法,這個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隻是一座簡單的古墓,想必你不至於這麽急著給我打電話,說主要的吧!”


    陸長生直截了當地說,畢竟其他的事情,比如什麽中州九門這些,他懶得理會。


    諸葛明通苦笑一聲說:“不好意思陸先生,剛才是我扯遠了,今晚之所以急著打電話給我,是我那中州武盟的朋友無意的一句話,他說從裸露的一部分古墓發現一塊石碑,石碑上麵有奇怪的符文。”


    這次陸長生沒有開口,而是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諸葛明通於是繼續說:“石碑上的符文非常奇怪,與史料所有記載的古代文字都不符,巧的是剛好有終南山的一位老道路過,據他說石碑上的文字,很可能是修真者專用符文,我想著,這或許對陸先生您這樣的高人有用,於是就連夜給您來電。”


    “修真者的符文?”陸長生麵色微微一驚。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這座古墓可就非同小可了,完全值得他去一趟。


    “附近村民是這麽說的,具體是不是如此,還無從考證!”諸葛明通說。


    “終南山的那位老道士,也是個修真者?”陸長生問。


    諸葛明通苦笑著搖頭說:“那倒不是,終南山也屬於中州九門裏的一門勢力,算起來,應該也是武者吧,頂多與修真沾些邊!”


    “明白了,如有必要我會去一趟中州看看具體情況,多謝告知!”陸長生說。


    “陸先生客氣了,希望對您有用,那在下就不打擾您了!”諸葛明通說完掛斷電話。


    陸長生放下電話坐在沙發下沉思。


    本來按照既定計劃,他他都是要打算外出尋找新的靈氣來源,既然中州那邊因為地震有情況,那確實值得去走上一趟。


    畢竟若那古墓當真是兩千多年前的修真者遺留,地底下就一定有他需要的東西!


    當然了,陸長生並不認為這是古之修真者的墓地,因為根據修真者的脾性而言,通常不會建造規模巨大的古墓。


    比較合理的解釋,有可能是這座古墓的主人,身份極高又崇尚修真之道,於是請當時的修真者出手描繪布置一些符文陣法之類。


    又或者,是某個修真家族的的老祖宗坐化後,為彰顯排場不顧修真者慣例,私自幫老祖宗建造古墓。


    不管怎麽說,此次中州之行怕是少不了的了。


    “過完年就去吧,先去趟桂城看看礦山情況,再轉去中州!”陸長生最終下定決心。


    夜越發的深沉,整座校園非常的安靜,已經是農曆二十九了,學校幾乎已看不到什麽人,就連保安大部分都放假了。


    隔壁公寓也是一片安靜,清晨上官落塵就已經返回了桂城,中午的時候還給他發了條平安到家的信息。


    陸長生心中沒由來有種空落落之感,畢竟如往日的熱鬧喧騰相比,這種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本來他還想盤腿坐在沙發上修煉的,這個時候心緒竟然有些難以平靜下來。


    “罷了,還是去酒吧喝酒吧,臨走之前去看看也好,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


    陸長生嘀咕著,象征性披了件外套起身出門,打算前往清秋酒吧。


    雖然買了車,但夜色已深了,石三估計已經睡下或者在修煉,陸長生也就沒有再叫他。


    身形微微一晃,陸長生憑空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便是出現在了一條漆黑的小巷。


    小巷無人,自然也就沒人注意到這個憑空出現的人。


    當初決定在世俗社會生活之前,陸長生曾對自己製定一些不成文的規矩,比如不輕易動用法術瞬移之類的。


    可今晚是個例外,一來是他準備要走了,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二來是校園放假,學校比較難打得到出租車,至於網上約車這種,陸長生並不會,也懶得學。


    走出小巷口,前麵就是條繁華的街道,再往前走幾百米,就到了清秋酒吧。


    清秋酒吧還在,看樣子冷清秋還沒有走,隻是酒吧並沒有營業,因為門口的霓虹燈沒有亮起來。


    就連酒吧的門也是半掩著的,陸長生走到門口,發現裏麵燈光昏黃,連大部分桌椅都不見了,往日的服務員也不見。


    隻有冷清秋一人坐在吧台前獨酌,吧台上擺放著一瓶瓶的酒,基本都是好酒,看來這些應該是她的剩下的全部藏貨,因為吧台往裏的酒櫃已經清空。


    “老板娘,倉庫那邊也已經清理完畢,明天就可以跟買家進行最後的交接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酒吧的經理阿鬆從裏麵走出來,將一串鑰匙放在吧台上。


    “走吧,這海城我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咱們後會無期!”冷清秋淒然一笑,接著甩甩手。


    經理本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將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歎。


    “保重,後會無期!”經理轉手拎起自己的包。


    “對了,承蒙這三年關照,臨行前送你瓶酒吧,雖然知道你不喜歡喝酒,可我也沒什麽好送你的了!”


    冷清秋說著隨手拿了一瓶桌麵上的酒,燈光暗,也看不出這是什麽牌子,不過能被她留到最後品嚐,是好酒就對了。


    “謝謝!”經理接過。


    “我送送你!”冷清秋說完起身轉身,而當她抬頭看到正走進來的陸長生時,整個人瞬間呆住。


    “原來是陸先生來了,那你們聊,就不打擾了!”經理衝陸長生微微點頭,旋即走出酒吧順手把門關上驅車離去。


    “你怎麽突然來了?”冷清秋問,臉上充滿了驚喜,不過忽然想到自己的事,臉色瞬間又黯淡下來。


    陸長生環顧一圈問:“真轉賣了,不打算在海城待了?”


    “待膩了,想到處去看看。”冷清秋隨口說著,繼續問剛才的問題:“你今晚怎麽突然過來了?”


    “學校放假了,沒什麽事做,想著就要走了,於是就過來看看,本以為你已經不在海城了,沒成想這麽湊巧!”


    陸長生微笑道。


    “是挺巧的,你要是明天再來,估計就見不到我了。”


    冷清秋微一笑問:“聽你的話,你你也打算離開了?不待海城了?”


    “不了。”陸長生微微搖頭。


    “那下一步打算去哪兒?”冷清秋立刻問。


    “暫時還沒想好。”陸長生還是搖頭。


    “那不如……”冷清秋話到嘴邊臨時又改了口,笑道:“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坐下來喝酒?賞臉不?”


    “當然,我今晚就是專程來你這討酒喝的。”


    陸長生笑著坐下來,拿起吧台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他沒有直接對著瓶子吹飲,因為沒有這習慣。


    冷清秋卻沒有這麽多講究,她喜歡直接拿起瓶子就喝,懶得再倒進杯子多出這麽一道程序。


    其實冷清秋這兩天也曾糾結過,臨走前要不要跟陸長生說一聲,經過內心一番掙紮後還是決定算了。


    因為從之前的幾次接觸她明顯看得出來,對方對自己並沒有意思,另外再加上家族那邊的事情,也就懶得再去告別,反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也是極好的。


    可冷清秋萬萬沒想到,自己本打算今晚好好喝個痛快明天一走就走人的,陸長生這家夥竟突然主動找上了門。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連老天也讓他們在臨別前,好好的喝一場,痛痛快快的道個別。


    “來,幹了!”冷清秋將瓶子舉過來,碰杯後,仰麵就咕嚕咕嚕往下灌,和往常那般喝酒喝得很凶。


    陸長生隻是微微一笑仰麵喝酒,其實他看得出來冷清秋有心事,賣掉酒吧店鋪離開海城,也絕不是去外麵散散心這麽簡單。


    隻是對方不說,他也就不問,畢竟他並不想無端給自己惹麻煩。


    冷清秋仰麵灌酒,很快一瓶喝盡,順手拿起另外一瓶又繼續喝,不多時整個人雙目已經迷離,看起來醉眼朦朧的了。


    酒吧靜悄悄的,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喧騰,就連大廳大部分東西也都已經搬空,顯得很是空曠。


    兩人就這麽安靜喝酒,冷清秋不說話,陸長生也就不開口。


    突然間喝著喝著,也不知是不是喝醉的緣故,冷清秋忽然趴在吧台上啜泣起來。


    剛開始還隻是小聲啜泣,到得後來卻是大聲嚎哭起來。


    陸長生見狀有些無奈,苦笑說:“咱有話能不能好好說,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


    “我倒寧願是你欺負的我!”冷清秋喝了一聲,沒抬頭,依舊趴在吧台桌麵,估計是不想讓陸長生看到她的囧樣。


    陸長搖了搖頭說:“本來我不想過問太多,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妨說出來,也許會好一些,權當我是個傾訴對象!”


    冷清秋沒有回應,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忽然道:“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天煞寡婦命,說隻要跟我親近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其實我是騙你的!”


    “我並非什麽天煞寡婦命,我隻是單純的苦命!”


    陸長生喝了口酒:“繼續!”


    冷清秋於是繼續說道:“其實不管是高中給我寫過情書還是大學跟我表白的男生,或者是畢業工作室想約我看電影的那男同事,他們不是我克死的,根本不是表麵看到的跳樓或者車禍,是人為,他們是被人殺死的!”


    “被人殺死的?”陸長生這次有些意外了。


    “不錯,是他殺,說到這裏你應該看出來了,凡是想跟我親近的男生,都不會有好結果,都會被人暗中處理掉!”


    冷清秋慘然一笑。


    “為何會這樣?”陸長生問。


    “因為,我從小就已經被人內定了,從世俗的話說,我從小就成了童養媳,而看上我的人,是一個有權有勢超級強大的糟老頭子,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狗血,就好像是小說是電視劇,可偏偏讓我給碰上了!”


    冷清秋苦笑著,仰麵再次咕嚕咕嚕往肚子裏灌酒。


    陸長生皺皺眉,輕哼:“那三個男生單純的想跟你接近,寫情書約看電影這種手段也很正常,動不動就把人給殺了,這未免也太殘暴太濫殺了!”


    “切,這又算得了什麽,對那種人來說,人命如草芥,殺個人甚至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而且,這個老男人很強,勢力很大,就算尋常先天境武道強者,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冷清秋苦笑。


    “連先天境武道強者都不敢招惹?那的確是有些不俗了,這種人物不會是無名之輩吧,出自哪個勢力?”陸長生問。


    本來他後麵還有半句話,這種人物興許自己聽說過或者認識也說不定。


    “中州九門你應該聽說過吧?”冷清秋忽然轉過頭看著他問。


    陸長生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冷清秋於是接著說:“中州九門,勢力非常強大,其中又分為上中下各三門,那個老男人正是來自上三門的陰屍門,也是陰屍門的門主,而我的家族,則是隸屬於中州下三門中玲瓏閣,雖然在中州望城,我們冷家也算是名門望族,但跟玲瓏閣陰屍門這種古武大派比起來,就算不得什麽了。”


    “一個偶然的因素,陰屍門的門主也就是那個老男人看上了我,他之所以看上我,當然美貌是一方麵,最主要在於,說我是天陰之體,是最好的也是最天然的鼎爐,所以……”


    不等冷清秋說完,陸長生連忙擺手打斷:“你剛才說什麽,說你是天陰之體?”


    冷清秋愕然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這不可能,天陰之體,天然會有先天陰氣,為何我在你身上感應不到?”陸長生搖頭。


    “那是因為陰屍門那個老鬼,在我很小的時候,在我體內中下了禁製,將這種先天陰氣給封禁起來,還說什麽這種先天陰氣很珍貴,要等我徹底長熟,再一次性采集什麽的!”冷清秋再次苦笑。


    “原來是下了禁製,這就難怪了,你先別動,讓我看看!”陸長生開口。


    “你看看?需要脫衣服嗎?”冷清秋說完就開始解領口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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