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聽在陳錯的耳朵裏,就完全不是這個味道了。這分明就是一位曖昧對象,到現在還有聯係那種,這太氣人了。


    眼見著陳錯的臉色越來越差,陸崢也感受過來,要抱陳錯過來,把人放在腿上哄哄。陳錯擰著身子不從,還道:“你為什麽不跟她說你有女朋友了。”


    陸崢一臉莫名:“我跟她又不熟,幹嘛特意給她說一聲,我有女朋友了。”這句話詭異地將陳錯心裏打翻的醋缸子扶了起來,讓她沒那麽生氣了。


    她想,陸崢根本不認為要特意跟薛玫交代一聲,可想而知有多不熟。而薛玫,一聽到她接電話,就把電話掛了,一看就知道對陸崢有什想法。


    可惜啊,有也沒有用,陸崢已經是她的了。陳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然後才主動坐到陸崢的大腿上,摟著人的脖子,手指頭戳戳陸崢的腦袋:“你啊,真是呆子。”陸崢摟緊她的腰,手往前走,捏了捏陳錯的肚子:“你呢,你那些前男友,不交代交代?”


    陳錯一下就從陸崢腿上跳了下來,伸著懶腰,誇張地喊:“好餓好餓啊,我要吃東西,你買了什麽,快去做,你要餓死你老婆嗎?!”


    陸崢看著這女人,也被哄好了,隻因為一句,你老婆。


    第67章


    吃早飯的時候,陳錯的腳在餐桌底下不老實地去勾陸崢,在他腳背上麵來回踩著,還跟陸崢打聽薛玫長得怎麽樣。按陸崢的說法,那是有過意思啊。


    本來還以為這件事已經過了的陸崢,這才明白,女人的小心眼哪裏那麽容易過。他咽了口粥,回了個求生欲十足的答案:“你比較漂亮。”陳錯一下被哄得心花路放,還要做作底來一句:“還好吧,一般漂亮啦。”


    陸崢被她厚顏給逗笑了,雙膝一並,夾住陳錯不老實的腳丫,沉沉道:“大早上的,別鬧。”陳錯哼了聲,收回腳:“給你點福利你還不要,沒情趣的男人。”


    吃了幾口飯,她又問:“哪裏怎麽對她有意思啊,你當初可是拒絕了我不少次。”陸崢有些頭疼,感覺這事要是不交代完,可能就沒完沒了了。


    但是要交代,必定要把他當年那些事翻出來。那些回憶對於陸崢來說,並不好,他不願意讓陳錯看到。他想展現給陳錯的,是他強大的一麵。所以他轉移話題,提起了剛剛陳錯的那聲老婆:“你要當我老婆?”


    陳錯眯起眼:“怎麽,我現在還不是嗎?”陸崢搖頭,差點把陳錯氣得一個後仰。還沒發作,陸崢就說:“我結婚需要政審,還是軍婚,你要嫁嗎?”陳錯沒想到這麽嚴肅的一件事,就被陸崢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結婚這個事她雖然有想過,卻也不敢細想。雖然她認為結不結都可以,但她媽那關就非常難過,她現在都還沒有應對之策呢。


    再加上,陸崢這個態度也太不端正了。哪有吃飯的時候,隨隨便便問要不要嫁的。更何況,他們才在一起多久,要是真結了,可不就是閃婚嗎。


    陳錯捏緊筷子:“不行不行,我們才一起都久,還有你這個求婚好沒誠意,哪有你這樣子騙姑娘的!”陸崢也認同點頭,就沒提這個話了。


    見他不提,陳錯又不是滋味,她悶悶不樂道:“你還真的不求婚了啊。”陸崢淡然道:“你不是覺得太急了些嗎?”陳錯惱怒地瞪他,都恨不得上前把人咬一口了。


    她用筷子撥著碗裏的土豆絲:“你也得哄哄我啊,你什麽都不說,都不給,就讓我嫁了,好沒安全感。”


    眼見陳錯蹙著眉,都委屈起來了,陸崢趕緊放下筷子,過去把人抱住:“我錯了,我剛剛也不是在求婚,你放心,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給你我能給的一切。”


    陳錯抬眼,終於露出個笑臉:“這還差不多,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不要你了。”


    ……


    等陸崢休假結束,就回了隊裏。陳錯自然也回了自己家,認真工作。她的工作性質也是到處跑的,今天飛南方,後天去島國。來來回回,沒個定數。等陸崢有假,她還在外地,等她回來,陸崢又回了營地。


    算下來,兩個人也快半個月沒能夠見麵。陳錯都快把人想瘋了。恨不得到營地去見陸崢。隻是進營地的手續麻煩,更何況她也不敢貿貿然過去,怕給人造成麻煩。


    隻好等晚上,陸崢有空了,跟她視頻。這天視頻的時候,陳錯剛洗完澡,穿著個小吊帶出來,頭發一縷縷盤在肩頭,還在往下滴水。黑色的吊帶,還是v領,她對著視頻,微微彎著腰,用毛巾擦頭發。


    那邊陸崢咳了聲,用微啞嗓音說:“加件外套。”陳錯笑得跟個狐狸一樣,還懶洋洋地撥開自己頭發,露出白潤肩頭,漂亮帶水的鎖骨:“我剛洗完澡,太熱了。”


    她喜歡陸崢專注著看她的樣子,尤其是這種時候,眼神有火,帶著熱度,很撩人。陸崢在鏡頭那邊苦笑一下:“別招我,我可不想一會回去被兄弟們笑話。”


    他躲在外麵和她視頻,外麵的信號也比裏麵好。安靜,就是有點暗,相比陳錯這邊的暖暖的光,陸崢那邊很暗,都看不清臉了。


    陳錯捋了捋頭發:“我想你了,你來找我好不好,或者我來找你,你偷偷出來跟我見一麵。”他們確實很久沒見了,如果陸崢多想去找陳錯,但是不能。他們得24小時駐紮,因為誰也不知道出警鈴會何時響起,必須留在營地。


    陳錯屈膝,踩在椅子上,抱著膝蓋,臉頰軟軟地搭在膝頭,她見陸崢麵帶難色,小聲笑道:“不逗你啦,陸隊長,等你放假回來,得讓我好好抱抱。”


    陸崢應了說好,可惜他食言了。台風肆虐的季節,洪災泛濫,陸崢所在的消防隊被調去抗洪搶險。事發突然,陳錯都到了陸崢家了,這才收到消息,陸崢給她留了語音,在她收到這條語音後,陸崢已經在前往救災的車子上了。


    和消防員談戀愛可能就是這樣吧,聚少離多,陳錯難得一個假期,就陷入憂心忡忡裏麵,擔心陸崢受傷,遇到危險。陸崢跟她保證晚上十點會給她電話,每天一個,定時保平安。


    如果有哪天晚了,陳錯就會一遍遍地撥電話過去。其實她也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有點過激反應了。她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狀態,說不定會影響到他們兩個的感情。


    也許陸崢會嫌她煩的,想到這個假設,陳錯就覺得揪心。她覺得自己現在變得都不太像自己了,明明在戀愛前,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怕,現在她快怕死了,怕得要命,還得強忍著讓自己不要說出那些,你為了我換工作好不好的自私話語。


    為了不讓自己沉浸在這些情緒裏麵,陳錯隻能投身於工作。好不容易等陸崢回來,陸崢這次來的是她的家,陳錯熱情地迎接了自己將近一個月未見的戀人。


    陸崢瘦了也黑了,更有男人味了。顯然,不止她一個人十分想念,陸崢在浴室裏要了她一次,到了房間,還在繼續。他們荒唐了足足一個晚上,到後麵,床單都不能用了,陳錯才被軟綿綿地抱起,放到一邊,陸崢換了套床單。


    第二日,陳錯的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陳錯累得要死,把臉埋進被子裏,跟個鴕鳥似的。


    她迷糊聽見有人開門,有人說話。聲音很熟,好像是她媽。陳錯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一番動作牽扯到了她私處,酸得她五官都皺在一起了。


    她忙不迭地穿上衣服,拉開門,就見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發生了。


    她媽和陸崢,相顧無言,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同時朝她望來。


    陳錯尷尬地拉了拉領子,幹笑道:“早、早啊。”


    她的早安,外麵兩個人沒一個會她。陳錯不清楚,她在房間的這段時間,張雅寧和陸崢究竟說了什麽。麵對眼前的情況,她根本找不出可以解決的方法。


    心慌得要命,也就破罐破摔了。在張雅寧問:“這是誰時?”陳錯抓抓頭發,靠在門框邊:“我男朋友,陸崢。”她側向陸崢,又說:“這是我媽,張雅寧。”


    張雅寧今天穿得光鮮亮麗,手提名牌,做了頭發。她跟陳錯有些像,但因為保養良好,貌美如初,加上精心化妝修飾,她和陳錯,不似母女,更像姐妹。


    陸崢剛開始也是這麽認為,因此在陳錯出來前,他根本不知如何稱呼眼前這位,隻能問句你是?


    張雅寧先是目光直白將他上下看了一遍,從剛開始發現陳錯家裏有男人的驚慌,漸漸穩了下來。她沒有應陸崢的問話,直接進入屋裏,尋到沙發,坐了下來。


    見張雅寧對屋裏擺設如此熟悉和那與陳錯很是想象的麵容,陸崢沒有攔。張雅寧看向四周,再見桌上擺出的早餐,重新將視線落到了陸崢身上。


    從身材到五官,無疑麵前這個男人是出色的。與此同時,這讓張雅寧很心驚。她當年也是,被陳錯她爸迷得死去活來,那男人也很英俊,身材高大,男人味十足,讓她死心塌地。


    結果又如何呢,他根本護不住自己的妻女。而陳錯,如果眼前這男人條件真的好,陳錯那天晚上,就不該是這種反應。眼看自己的女兒,又要走上自己的老路,張雅寧的表情漸漸沉了下來。


    直到女兒從房間出來,衣服穿好了,脖子上的吻痕還在,一臉春光滿麵,加上早上這男人還在,說明這兩人昨晚一起過夜了。


    關係即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不是這兩個人自己分手,她插手也沒意思。陳錯要是肯聽她的話,那才怪呢。


    見陳錯大方承認,也可知其態度。反倒是陸崢,聽到她是陳錯的母親,便拘謹起來,說了聲失禮了,伯母好。張雅寧轉向陸崢,麵帶微笑:“你好。”


    陸崢客氣道:“您用早餐沒,要一起嗎?”張雅寧點頭:“好。”陸崢進去拿碗筷,陳錯仍靠在門邊,不自在極了。張雅寧冷眼剮了她一把:“還不趕緊收拾好!”陳錯隻好前往浴室,洗漱幹淨。


    她不甘耽誤時間,匆匆洗了一把,把臉都搓紅了。等她出來,張雅寧的盤問早已經開始。陸崢,哪個陸哪個崢,家裏做什麽的,現在職業是什麽,幾歲了。


    陸崢一一回答,聽到家裏做生意,年紀比陳錯小,張雅寧臉色還算緩和。家裏有生意,說不定還是個能繼承家業的,等一聽到職業是消防員時,張雅寧臉上的笑,就再也擠不出來。


    她看向剛從浴室出來的陳錯,那眼神,陳錯完全明白是什麽意思。張雅寧在告訴她,決不可能,她不會同意的,她非常不滿意。


    陳錯隻當看不見,張雅寧她了解,愛麵子,不管多不滿意了,也不會當著陸崢的麵,和她吵起來。說不定心都燒得不行了,麵上還要作出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


    果然,張雅寧客氣地跟陸崢說:“所以過幾天你會陪著陳錯出席我的婚禮嗎?”張雅寧本來以為,會在陸崢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


    因為陳錯也許根本沒將這件事告訴她的小男朋友。結果沒想到,陸崢點頭,說知道這事,並且陳錯邀請了他,到時候一同出場。


    張雅寧都已經準備好了,要虛偽地捂嘴說,哎呀,陳錯竟然沒告訴你嗎,抱歉,我不知道她並沒有打算邀請你當她的男伴呢。如果她早點說,我就不會安排她的男伴了。


    這下,這些所有的準備和挑撥,全都沒了用。她這個傻女兒,這是準備帶這男人見家長了,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張雅寧失態起身,要走。陳錯喊她,媽。張雅寧匆匆走了出去,陳錯直追,陸崢體貼留在原處,沒有跟著她一起。


    張雅寧踩著高跟鞋,直奔電梯麵前。她用力按著電梯鍵,可電梯就是不上來。見陳錯追來,她轉身就進了樓梯間,往下走。


    陳錯追她喊她,撒嬌的急切的,喊她媽,讓她等等她。張雅寧撐著扶手,紅著眼回頭,瞪比她高一層的陳錯:“一個消防員?!”她聲音拔得很高,尖利帶著破音。


    陳錯停在原地,不敢追了。張雅寧繼續道:“消防員有什麽前途,他有什麽用,能給你帶來好的生活嗎?!我是不是太早讓你過上好日子了,所以你就是學不會媽的教訓!”


    聽到張雅寧的聲聲質問,陳錯艱難地開口:“他和爸不一樣。”張雅寧猛地把眼睛睜大了,快速地上樓,走到陳錯麵前,甩了對方一耳光。


    陳錯頭被甩得偏了過去,張雅寧氣得胸腔一鼓一鼓,臉上的細紋都浮現出來:“那個男人,我年輕時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恨。你別怪媽沒提醒你,媽不願意看你跟我一樣,你明白嗎?!”


    她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看著陳錯臉上浮現出的紅印,又心疼得要命。她伸手抱住陳錯,眼淚全打進陳錯的衣服裏:“軟軟,媽這輩子都記得,你生病的時候,媽背著你,從出租屋被趕出來。媽沒錢買藥,你凍得直哭,差點燒得救不回來。我那時就發誓,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去做。”


    聽到張雅寧的話,陳錯也沒忍住,淚目了。張雅寧扶著陳錯的頭發:“你是媽千辛萬苦養大的乖囡,媽這輩子最錯的事,就是遇上那男人,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也是生下你。媽不想你後悔,不想你受苦,隻想你好好的,你懂嗎?”


    陳錯心頭酸得幾乎要喘不過氣,她當然懂。張雅寧離開她親生父親時,背了多少罵名。說她嫌貧愛富,不好好過日子,是個壞女人。


    可陳錯知道,張雅寧不是的。她是為了她,如果隻是為了讓自己過好日子,怎麽會發現自己剛結婚的繼任丈夫,是個禽獸時,毫不客氣地撕破臉皮,打官司。


    張雅寧打官司的時候,將她送到了鄉下,就怕被繼任丈夫報複,連累到陳錯。她連保險都買好了,受益人填的是陳錯的名字。


    她是這世上最愛陳錯的女人,陳錯知道。


    張雅寧的情緒,好久才緩和下來。等清醒過來,在自己女兒麵前哭成這個模樣,又讓她有些不自在。她從包裏拿出手帕,壓了壓自己的眼窩。大怒大悲,很耗體力,張雅寧坐到樓梯上,平緩著心情。


    陳錯也跟著做了下來,她腦袋靠在張雅寧的肩,小聲道:“媽,你知道嗎,他救過我兩次。一次在三年前那場地震,一次在三個月前的劇組。”張雅寧本以為陳錯要替陸崢說好話,沒想到卻聽來這個。


    她是知道陳錯三年前那場遇險,自那次以後她女兒就出了很大問題,治療很久,她那時整顆心都要碎了,因為陳錯。


    沒想到,那消防員,竟然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張雅寧應該對他感激涕零的,可是偏偏是這人拱了自己如珠如寶的女兒,那份感激之心,就變得微妙起來。


    她忍不住掐了陳錯一把:“你別跟我來那套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啊!”陳錯哭笑不得:“怎麽會呢,跟他在一起之後,我才知道他是他的。”


    張雅寧還能說什麽,知道這事以後,就明白,這兩個人是更難分開了。她苦口婆心:“我說的那些,你也聽不進去。就算不說他家境和你配不配得上,門當戶對這種基本,他一個消防員,永遠在前線,你呢,你怎麽辦?”


    陳錯裝聽不明白,垂眸扣著自己的衣角,一下一下扯著,恨不得在上麵扯出一些線頭來。


    張雅寧打了她手一下:“就算你最後跟他在一起了,你生病,懷孕,生孩子,他那邊,一個電話就被調走了,你一個人去醫院,你能承受得住嗎,這種委屈,你要忍受,你明白嗎?你說他和你爸不一樣,是,你爸是人渣,他不是。可是他一樣會給你委屈受,我心疼你,所以我不能同意他。”


    話都說成這樣了,陳錯也沒法再開口。她媽確實是為她好,說得都有道理。然而世上哪有事情能夠事事如意呢,如果像她媽說的那樣,起碼她是喜歡陸崢的,她嫁給了一個她喜歡的人。


    而且她相信,陸崢盡管會身不由起,卻永遠都是將她放在心尖上疼的那個男人。


    因為喜歡,才會在乎,才會想著對方是不是會對自己好。如果不喜歡,哪怕那個人對自己再好,也看不見,不在乎,這樣的結合,有什麽意義呢。


    張雅寧見陳錯雖然沒有反駁,臉上卻沒有讚同的神情,就知道勸也勸不動,熱戀中,隻會一頭紮進去,怎麽勸。她也是女人,當年也是要死要活嫁給陳錯她爸,最後結局不好,所以不希望女兒重蹈覆轍。


    陳錯是她生的,跟她一個模樣。當年她並沒有被家裏勸住,自然到了今天,她也勸不動自己的女兒。


    張雅寧長長地歎了口氣,起身,從包裏掏出粉餅,補妝。她向來優雅,如今也一樣。她沒有過多糾纏,隻是抱了抱陳錯,讓她想明白了,再說吧。


    陳錯拉著媽媽的手,母女倆一起下樓。她替人攔了出租車,將人送上車。張雅寧上車前,還湊到她耳邊說:“注意安全,別給我搞個孫子或孫女出來,逼我同意你們登記。”


    陳錯聽到前麵,還在點頭,聽到後麵,不由羞惱地喊了聲媽。張雅寧從鼻子哼了聲:“逼家長那套,你媽比你熟練。”


    張雅寧上了車,出租車開走後,陳錯在樓下抽了會煙。其實張雅寧說的,她都懂。感情的事,要是能理性一點,那就不叫感情了。


    她抽完煙,才覺出冷來。下過幾場雨,秋天沒多久就到了。她為了追張雅寧,穿著家裏那套,短袖短褲,露在外麵的胳膊腿,都凍出了雞皮疙瘩。


    陳錯搓著手臂,往回走。一轉頭,卻見陸崢站在不遠處,拿著一件外套。陳錯心裏突然就委屈起來了,好像剛剛在張雅寧那裏憋住的眼淚,在見到陸崢的那一刻,都忍不住了。


    她朝陸崢跑去,陸崢展開外套,將她裹住了:“怎麽不穿衣服就跑下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走了,找了你好久。”陳錯在陸崢懷裏搖搖頭,突然陸崢的手就摸上了她的臉,是她被抽了一耳光的那一邊。


    陳錯要躲,陸崢卻不讓。他抓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她從未見過陸崢這麽嚴肅的表情,語氣更是低沉,帶著質問:“她打你了?!”


    隻這一句話,陳錯就皺了皺鼻子,濕了眼眶。她沒有否認,隻是帶著鼻音,說:“我好餓好冷啊,我們回去吧。”


    陸崢沒有再追問了,拇指在她紅腫的右臉輕輕碰了一下,眼裏有著心疼。他摟著她:“好,回去。”


    到了家中,陳錯坐在餐桌上,填飽肚子。她心情不好,胃口就變大。也是那場地震遺留下來的毛病,胃裏有了東西,才會讓她有安全感。


    陸崢煮的粥,小菜,煎蛋,全被她吃得一幹二淨。最後還不滿足,翻出一袋餅幹,盤腿坐在沙發上,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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