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說一千道一萬,宋植,你才是最沒有資格這麽說的人,因為你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


    “你小時候因為宋枝得了我的例外偏愛,大了繼承了宋枝的人情和財富,順風順水地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隻是德不配位、必遭反噬,落到如今的下場,也是你罪有應得。”


    宋歡喜撥通了光腦,冷靜地吩咐。


    “進來幾個人,把宋植和蔣麗帶出去,送回中心城的軍事審判庭,所有的罪責該怎麽判就怎麽判,不必看我的麵子。”


    宋植和蔣麗仍然不甘心,蔣麗更是完全舍棄了自己優雅的偽裝,痛哭流涕求饒。


    可惜宋歡喜的團隊裏每人都是訓練有素,專門的護衛中更是有不少的異能者,根本不是蔣麗能掙脫的。


    “媽……媽!!!”蔣麗不住地流著淚搖頭,嘶吼的聲音尖銳,卻仍是像垃圾一樣被拖了出去。


    林惜平靜地俯身:“蔣麗女士,我建議你還是把哭求的話放到軍事審判庭上。”


    她淡淡地補充:“畢竟按照罪責,宋植不過是言語上的引導外加裝聾作啞,但你可是有了明確的犯罪記錄。”


    利用兩歲的女兒偷盜冕下的玉印,篡改濰城之戰的罪責,誣陷一名少校軍銜的軍人成為孕奴。


    這樁樁件件全部加在一起,每一筆都足夠蔣麗用餘生來償還。


    幾輩子都不一定能贖完自己犯下的罪。


    而宋植呢,雖然麵皮子被扒拉得差不多了,但是並沒有真正地觸犯到哪條聯邦律法。


    因此極有可能是一筆賬、一筆清。


    蔣麗耍盡手段幫他逃脫的罪責得重新按回去,也就是軍銜一擼到底。


    畢竟這樣圖謀不軌、沒本事還自視甚高的人放在軍隊裏,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毒瘤。


    當一個普通的軍人還好,當軍官,那就是害了麾下所有的戰士。


    蔣麗神色驟變,顯然是也反應過來了什麽,惡狠狠的目光死死地盯向了旁邊的宋植,充滿了怨毒。


    她毀了!她的一輩子都毀了!


    歸根究底離不開宋植的算計!!


    她怎麽甘心?她怎麽能甘心!


    既然自己已經陷在淤泥裏麵爬不出來,同樣是罪人的宋植,怎麽能夠逃脫軍事審判庭的審判?


    看出她神色的變化和怨恨對象的轉變,林惜輕笑一聲直起了身。


    這件事情算是就此落幕了,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無論是宋植還是蔣麗,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也沒心思、沒能力再來影響他們的生活了。


    到底能力的上限在那裏。


    沒了冕下後代的身份,沒了軍中大佬的麵子情,他們還得互相攀咬折騰,翻不起大風浪來的。


    事實卻是如此,切合地按照林惜的預測發展了下去。


    蔣麗手中罪孽深重,最終被判刑為一輩子的空間農奴。


    她所在意的一切——金錢、權利和地位——盡數化作烏有,終身不能有屬於自己的財產,隻有日複一日的重複耕種勞作。


    而宋植,因為蔣麗抖出來的諸多不光彩事跡以及證據控告,到了最危險的前線地帶,唯一的工作就是對戰無窮無盡的變異獸。


    擊殺的變異獸數量可以兌換基礎的衣服和食物,但卻沒有任何的晉升機會,前途一片黑暗。


    他的指揮能力一塌糊塗,但畢竟還是個異能者,戰鬥實力還成,也算是物盡其用。


    隻是他一向極為自信,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最終想盡辦法勾搭了當地一名地位不錯的貴女,成了她的男寵,想要借此重新回到權利中央。


    可惜那名貴女也不是吃素的。


    看中了他的樣貌和異能者身份,讓他為自己生了幾個不錯的孩子,提供了不少的空間食物。


    但也隻是這樣罷了,想要更多的,那是一點沒有。


    於是之後的一百多年裏,宋植重複著孕育、修養、上前線殺變異獸……孕育、修養、上前線殺變異獸……


    以此往複。


    他也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最終還是沒能有對自己下手的勇氣,窩窩囊囊地過完了一生。


    等老了,退下前線留在了條件惡劣的當地生活,生下的那幾個孩子按照最低贍養標準每月給他打錢。


    宋植成了個普普通通的刻薄老頭,手裏緊緊巴巴,日常瘋瘋癲癲,經常逮著人便念叨自己曾經的事跡。


    “我是上將,我是聯邦最優秀的上將!我的媽媽是冕下,我是冕下的兒子!!”


    他的人生本該是那樣的,充滿了無盡的光輝和他人的敬仰,而非如今這般隻剩下遍地雞毛,蠅營狗苟。


    然而被抓住的旁人隻是嫌棄地呸他一口,嘴裏不幹不淨地罵句“瘋老頭”。


    蔣麗的結局也差不了多少。


    危險的前線有著不少的貴女,戰士們大多要上戰場,因此耕種的勞動力非常稀缺。


    農奴,便是犯了重罪的女性被迫遣送前線,在那些貴女們的空間中勞作。


    隻有粗糙樸素的三餐填飽肚子,任何個人財產是想都不要想,那般性子的蔣麗怎麽能受得住?


    可受不住也沒辦法,為了活著,隻能勉強堅持著繁重辛苦的耕種,一天天得熬著。


    實在受不住了,便咒罵著陷她到如今地步的宋植,想想他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下場,似乎又痛快起來。


    沒想就這麽熬著,蔣麗還真到了退休的年紀。


    她耕種空間的那片貴女也是個心善的,雖然清湯寡水但也還有一天三餐,餓不死。


    於是前線中多了一個退休的農奴老太太。


    她瘦得和竹竿似的,尖酸刻薄、雙眼渾濁,總是站在門前絮絮叨叨地惡毒咒罵,狀似惡鬼。


    仔細聽去,似乎是模模糊糊的"songzhi"兩個字。


    這都是之後的事情了,回到平安鎮貴女協會分會的當下。


    宋植和蔣麗兩個人處理了,那他們留下的那筆財產——準確來說,應當是宋枝的遺產,該怎麽處理才合適?


    冕下之中就沒有缺錢的,宋歡喜尤甚,於是她直接將目光轉向了穆棱。


    雖然不知道怎麽麵對,但看這張臉還有蔣麗的表現——她甚至已經偷偷地驗過基因,穆棱必然是宋枝的兒子無疑。


    按照聯邦的律法,他才是財產的第一繼承人。


    “穆棱,你怎麽想?”宋歡喜問。


    穆棱斂著睫羽,輕聲說:“我有姑姑,有奶奶,她們對我很好。”


    雖然那位未曾蒙麵的“母親”,聽起來也是一名極其優秀的人,但到底是有緣無分。


    說實話,不光是對母親,甚至對早亡的父親,穆棱有思念回憶,但其實並無太多真實的厚重感情。


    甚至比不上諄諄教誨他的曼荒沙漠上將,親自撫養他長大、照顧他的穆大娘和穆家其他人。


    至於認回這位“來頭非常大”的宋歡喜“外婆”,他就更沒有這個想法了。


    聽他們對話中隱藏的信息,宋歡喜應該有不少的兒女和孫輩,他親生母親不過是其中之一,他就更是不值一提。


    “謝謝你們。”


    穆棱說著,起身向宋歡喜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若不是她們的幫助,他不可能這麽簡單地洗脫罪名。


    “但財產還是交給你們來處理吧,或是收回去或是捐出去,希望能被用在最有用的地方。”


    穆家是平安鎮的小康之家,並不需要一筆額外的財產,他就更是如此。


    他甚至不準備知道那具體是怎樣一筆巨大的財富。


    人非聖賢,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證一點不起垂涎之心,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去看。


    “好的,交給我來處理。”宋歡喜也有些意外,輕歎了口氣答應下來。


    最終那一筆錢,微微微微微少的屬於宋植家的那部分給了宋雪,剩下的全支援給了前線軍隊。


    ——最大的一筆,是安全區外宋枝用生命守護的那一座城市。


    想必若是她還在,也會同意這樣的處理方式。


    一切結束,宋歡喜和謝泠兩人先出了辦公室,林惜卻留了下來。


    “穆棱,你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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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一更+二更】


    林惜忽的出聲詢問, 杏眸清淩淩地看向了少年。


    男性懷孕生子對身體的傷害很大,所以無論是植入人造子宮還是藥劑促進精-子和卵子結合,都需要冒著極大的危險。


    如果穆棱想要放棄這個孩子, 也需要提前預約醫生進行身體狀態評估,然後才能按照實際情況做出決定。


    穆棱一愣, 下意識抬頭,龍鳳眸裏帶著未褪去的茫然之色。


    想要……這個孩子嗎?


    他好似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纖長的睫羽緩緩低垂了下來, 看向了自己還尚且平坦的腹部。


    曾經那些日日夜夜的痛徹心扉,骨髓仿佛都在被打碎重聚,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但疼痛過去,緊接著出現在腦海的, 是少女精致如畫的笑顏,陽光下的剪影纖細窈窕, 像是誤落凡間的精靈。


    “我……”他聲音幹澀,抿著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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