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家這裏……所以啊,你說的事兒,老頭倒是聽到過那麽一耳朵。”


    嗯?老頭你知道什麽?怎麽感覺像是有什麽大新聞的樣子?吳大方耳朵也豎起來了!自來熟嘛,這樣的人就沒有不八卦的。有消息聽他怎麽都不能錯過了。


    “老韓叔你說,我聽著呢,怎麽的,裏頭有事兒?”


    “聽說,那西麵鼠疫,你知道不?”


    “知道啊!這也就是麵上沒人說,暗地裏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怎麽,和這有關係?”


    “聽說,那邊就是太髒了,大街上都能跑老鼠才起了這麽個災,好些人都嚇著了,生怕這到處亂竄的老鼠一溜的往東帶,聽說,從西往東來的各個地方,都要滅鼠呢,你說咱們這大掃除……”


    後頭的話不用細說了,吳大方分分鍾明白了這裏頭的關竅。


    “要這麽說就通了,咱們這裏可是京城,一塊磚頭砸下來打中十個能有三個官,這些人的命多精貴?所以比西麵做的更周全些倒是也再理。畢竟真要出事兒……乖乖,這還真的好好幹了,不然等著出事兒了,倒黴的還是咱們。”


    好了,人家自己想通了,等著他回去,估計整個五城兵馬司都能一起想通。老韓頭覺得,自己這一票幹的那是相當的漂亮啊!


    第7章 幹淨?錯過


    皇權社會,朝廷真想幹點事兒,官員們認真想幹點事兒,那效率其實挺有優勢的,畢竟百姓沒人權,說讓你怎麽幹你就得怎麽幹。所以啊,隻用了兩天,京城各家門口就堆滿了垃圾,而且還有越堆越多的趨勢。


    這下整個京城可就熱鬧了,以往垃圾散落各處還不覺得,這一清理出來堆積到了一處,那個味道哦,銷魂的大街上都快沒人了!為了應付這突如其來的大量垃圾,還有後頭那想想就頭皮發麻的檢查,五城兵馬司第一時間就將順天府衙給拉下了水,還是巡城禦史幫著一起拉的那種。沒法子,檢查速度慢的話,他們的鼻子就要受不住了。


    而檢查人手夠了,那運送垃圾的事兒呢?填埋的事兒呢?這不要人手?千萬別說讓他們自己來啊,他們實在是沒這個勇氣。於是衙門難得放了次血,出了足足五十兩銀子,雇了100個貧民窟的人幫忙,這才堪堪在一天的時間裏講這些垃圾都給運送出了城。


    那麽這麽大的動靜,這效果怎麽樣呢?那真是不能再好了,這一點挺消息靈通的老韓頭和包三兒的八卦裏就能知道。


    “因為重點是滅鼠,那些檢查的特意清點了一番,您猜怎麽的,這一波愣是打死了足足八萬多隻老鼠啊!聽說這還是好些逃了的緣故,不然十萬都不止。”


    這老鼠的數字多嗎?記得他家大哥曾無意中說起過,說是去年錦衣衛統計在京人口,好像是17.9萬戶?哪怕是一家五口來算呢,那如今這京城人口也將近百萬了吧。這麽多人家,居然隻打死了八萬多老鼠?嘿,糊弄誰呢!怕是好些人家根本沒上心。就如今這衛生情況,一家打死兩三隻隨便來的。


    不過老韓頭顯然不這麽想,他不知道這大數據啊!所以隻看這數字大不大了。這會兒滿臉都是驚歎,說起這清理的事兒還挺激動。一邊給包三兒工作間新搭好的火炕裏塞煤塊,一邊興致勃勃的說道:


    “不過垃圾是真的多,聽那去幹活的人說,一人一輛車這麽幹,愣是輪了有十來次,這麽一算,三爺,那可是一千車以上了,乖乖,咱們這京城到底是有多髒啊!往日那清掃大街的,運送垃圾的也沒少啊,怎麽就攢下這麽些個呢。真是不清理都不知道咱們往日竟是活在垃圾堆裏了。”


    嘿,拿著煤塊呢,你看著點丟,多大的人了,還手舞足蹈的,丟我身上那可就一身黑了!洗衣服的可是你媳婦,大冷天的怎麽也不知道給自家媳婦減輕點工作負擔呢。


    再說了,這數字看著大,可同樣的,若是按照上頭這戶數那麽一分派,那還多?用的著這麽激動?要他說,這一遭的大掃除也就是清理了個麵子功夫罷了,不這麽的來上三五回,這京城衛生情況依然不容樂觀。不是誰家都像他家一樣,借著這次正好修整房子的功夫,連著各個死角都清理填補了一番的。


    “溝渠、糞坑這回也徹底清理了一番,大爺昨兒路過的時候說,哪怕是最髒的南麵那幾條草棚子小巷,都沒了臭味,可見咱們這回那是真幹淨了。”


    真幹淨?夢裏幹淨還差不多。包三兒吐槽的越發厲害了,隻是他嘴上卻什麽都沒說,任由老韓頭絮叨。為什麽這樣?因為這事兒他已經出了一次頭了,再出頭不合適呀。哪怕是擔心後頭真出事兒,自家小命不保呢,那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不然他怕是活不到京城鬧疫情的時候。算了,這事兒暫時放一放吧,等想到了法子再說。


    “大哥什麽時候來過?”


    “就是昨兒啊?哦,對了,就是三爺您尋了海哥兒說話那時間,正好路過說了幾句,聽說你在和海哥兒說話,就沒讓我喊您。”


    說到這個,老韓頭剛才還樂嗬嗬的老臉褶子又耷拉下來了,他是知道昨兒自家三爺和海哥兒說什麽的,唉,你說這事兒整的,雖說能讓那孩子多點依仗是好事兒,可這……那孩子晚飯都沒吃就去了自家屋子哭了一場,大半年來好容易緩和了些的心情怕是又難受上了。


    “他沒說那鐵皮爐子送上去,上頭怎麽說?”


    “沒說,不過這幾天不是整個京城都忙乎著大掃除嘛,許是一時半會兒的沒顧上?”


    這倒是也有可能,這一次大掃除許是真的讓那鼠疫嚇著了,所以各方都還算支持,連著錦衣衛都將各個衙門,各個千戶、百戶所清理了一遍,雖然這經到了下頭念的有點散架,到底也是在配合,所以底層的人忙乎也是常理。


    “那行吧,等著他空了再說。對了,韓叔,咱們屋子一半都改好了,那煤球是不是也該做起來了?我早上看,那散煤粉都堆了有三四框了,趕緊的吧,不然等著天再冷下去,晾幹起來可不容易。”


    “這個好說,明日我就弄。上回你不是還說能用簸箕搖嘛,應該快的很。”


    自從第一個萬字炕做好,屋子裏試著點了一回,老韓頭對著包三兒說的話越發的信服了。那屋子這麽一整可真是暖啊,不過是坐上去不到半個時辰,厚襖子就穿不住了。往炕上那麽一坐,腳底心都能冒汗。你說這樣的好事兒他以前怎麽就沒想著整呢,白白熬了那麽些個寒冬,倒是如今老了老了,開始享福了。


    “說起這個,三爺,老孫頭家裏我瞅著,也去弄了好些煤粉,聽說還去匠人堆裏尋人了,看樣子是想學咱們家。”


    那不是肯定的嘛,他又不傻,看著我這有了鐵皮爐子還在家裏這麽搞,能不細想?他家開了那麽些年的鐵匠鋪,對於火炕的取暖原理比尋常人明白的多了。既然知道了,明白了,就那老狐狸的腦子,能不跟風?過個暖冬誰不想啊!


    “跟著學就跟著學吧,都是老鄰居了,即使他不跟著學,過來問你能不說?他如今自己琢磨,咱們還省事兒了呢。”


    要包三兒說,那是越多人這麽幹越好,隻有大家都保住了,那這大明到處造反的亂勁才有可能延後些,大家夥兒才有可能多過幾年好日子。


    “羅七回來了沒有?”


    “沒呢吧,他要回來第一時間就該去衙門,我這可沒見著。”


    “留心問問吧,這都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順當不順當。”


    說起來這大掃除的事兒還是羅七報上去的呢,如今一千多輛車,八萬多隻耗子的大場麵一出,幹活的都有了功勞,他這最早匯報的卻人都沒回來,就錦衣衛那弱肉強食的勁,這功勞怕是未必能得著了,想想他還真是虧的慌。


    有時候人啊,真是不經念叨,這邊包三兒剛想到羅七,那頭羅七已經踏進了京城的城門,一路走過來整個人都有些傻眼。


    幹淨,對,他一進城門,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詞。路麵幹淨,水渠幹淨,連著小巷子口、樹底下,以往堆滿了各種垃圾的地方都幹幹淨淨,若非這會兒是白天,就這場麵,他都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


    等著半道和幾個熟識的人遇上,詢問了一下近況,哎呦喂,羅七惱的呀,眉眼都快皺到一處去了。隻覺得自己這時運實在是不濟的很,好好的事兒,愣是錯過了。想想當初包三兒給他說的時候他還不怎麽當回事兒的樣,再想如今這場麵,心下又不由的有些後悔。你說這要早知道能幹成這樣,當初他稍微算計幾分,那這功勞怎麽也不可能少了自己那份不是。


    “怎麽了羅七,想到什麽了?可是剛才說的有什麽不妥當?你要是聽出來了,可別瞞著我啊。”


    那熟識的朋友看著剛才還聽八卦聽的挺高興的羅七愁眉苦臉的,很有些摸不著頭腦,忍不住一個勁的回想剛才自己說的話,差點自己把自己給嚇著了。可見這些個在京城混飯吃的人,日常是如何的小心了。


    “啊,沒事兒,就是聽著有些嚇著了,從未想過咱們這地方居然這麽髒,回想一下身上都覺得癢癢。”


    他能說什麽?說這事兒其實是自己的功勞?他可沒這麽楞,不說說了都未必有人信,就是人家信了,嗬嗬,功勞也搶不回來了。難不成還指望人家吞下去的好處再吐出來?別鬧了,錦衣衛從不出產這樣的好人,那些別的衙門的官吏們,也都不是善人。既然這樣,又何必大嘴巴的和人結仇?有這功夫,他還不如指望自家上司能講究些,好歹給點封口費來的實在呢。


    一句嚇著了,渾身癢癢,羅七糊弄過了和他說話的那個人,轉頭急吼吼的就開始往自家衙門去。哪怕是大頭的功勞沒有了呢,想要讓上司見情,給自己點實在好處,那也是趕早不趕晚的。


    “嘿,嘿,羅七,哎呦,這小子怎麽走這麽快。”


    老韓叔在鋪子裏掃到了羅七的身影,剛想招呼,卻不想他才從櫃台後頭出來,那邊羅七已經沒了人影,這速度快的老韓頭差點以為眼花了。


    想到自家三爺早上的詢問,他想了想,忙轉頭站在朝裏的門口,對著後頭工作室裏的包三兒喊了起來。


    “三爺,羅七回來了,急匆匆的去了衙門,想來是有什麽事兒。”


    回來了?急匆匆的?難道他那活計有什麽差池?不應該吧,羅七能力還是有的。


    包三兒停下了手裏的活計,垂頭想了想,又看了看邊上自己昨兒剛做好的東西,最後還是朗聲對著老韓頭說到:


    “你盯著些,他出來了告訴他我找他,讓他到我這兒來一下。”


    雖然可能時機不是那麽恰當,可既然人近在眼前,那就這麽著吧。


    什麽事兒?還需要時機?嗬嗬,自然是他想改換路線的事兒了。


    第8章 這很可以


    “叮,叮,叮叮叮,叮……”


    工作間裏包三兒不停的敲著小錘子,將一小顆銀子打成了比紙還薄的薄片,然後用一把細長的小刀在上麵劃拉了幾下,分割出均等的小片,層層疊加後,嵌入到一顆圓形底座上。那靈活的手指在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動作熟練而輕盈,宛若舞蹈一般。


    羅七走進工作間是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番景象,當時他的眼睛就有些不受控製了,直勾勾的盯著那舞動的手指,倒吸了一口涼氣,連著坐下都忘了。


    一朵銀色的芙蓉花在包三兒的手間綻放,這首飾的工作算是做完了大半。這會兒包三兒也終於有功夫回頭和羅七打招呼了。


    “七哥來了啊,看你這樣子,郝大人沒忘了你的功勞?”


    隻一眼,包三兒就從羅七那還算舒緩的麵色中看出了端倪,雖然功勞大頭都讓別人占了去,可既然沒什麽惱色,也沒什麽不忿,想來多少還算是有點收獲。


    果然,他這麽一說那羅七立馬露出了幾分笑意,點著頭說到:


    “我們郝大人雖說平日是精明好財了些,可同樣他也護短,旁人想占他手下的功勞可不容易,所以嘍,哥哥我也算是沒白給他送了主意。喏,得了五十兩的賞錢,對了,這三十兩歸你。”


    說著就將剛從懷裏掏出來的五錠中的三錠擺到了桌子上,對此包三兒也沒客氣,伸手就取過了那三錠銀子拋了拋,


    “看來我也沒白給你出主意,不過到底是你出的麵,這我多你少的,你舍得?”


    這話就說笑了,身在官場,銀子是最容易得的,在上司麵前得臉才是最讓人絞盡腦汁的事兒,羅七這一趟得多少錢都是虛的,隻要郝成剛記得他的好,那他就不虧。不定什麽時候就借著這事兒往上跳一步呢。


    “別鬧了,怎麽回事兒你能不清楚?哥哥這是借了你的福了,再囉嗦,難不成想讓我全給你?那不能啊,我怎麽也得弄點回去好給你嫂子交代不是。”


    這渾說的,倒打一耙啊!包三兒笑的連連討饒,與此同時,心下也微微一動,如今這也算是有來有往了吧,而有了利益相連,說話間也比以往更親近了,可見人啊,感情再好,有沒有用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話說回來,能讓咱們郝大人舍得這麽一筆,可見他得的怕是更多,不說銀錢,隻說這想陛下所想,急陛下所及這一點,怕是指揮使見了他都要誇上幾句了。”


    指揮使誇?就朱希忠那身份,那地位,那和皇家的親近度,他誇……哎呦喂,這確實是郝成剛的大喜事兒啊,這是要簡在帝心了呀。看樣子這郝成剛前程見好了?


    包三兒微微抬頭看了看羅七,見他似乎什麽都沒說的模樣就知道,這是故意的,是讓自己以後見著郝成剛多親近些。這份心思包三兒很領情,到底就在南鎮撫司門口做生意的對吧,知道些進退總不會吃虧。


    “那也是郝成剛大人福運到了,往後見著我可得多親近幾分,好沾一沾他的福分。”


    表示完自己接收良好,包三兒掐斷了繼續八卦錦衣衛衙門的口舌,一個側身,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取了出來,遞到了羅七的麵前。


    “給你,看看你能不能用的上。”


    什麽東西?他用的上?難不成特意給他做的?


    羅七一臉疑惑,可當將東西拿到手之後,表情卻立馬就變了。


    從表麵看,這就是一款十分尋常的腰帶扣,能係在武人長袍的皮質腰帶上罷了,可手一接觸,卻能發現厚度不對,翻到側麵看,簡直比尋常的厚了有近一倍,更重要的是所謂的厚,其實都加在了兩層銅片的中間。


    羅七抬眼看了看包三兒,然後用手指在這銅腰帶扣的側麵某個小卡扣的位置摁了一下,果然動了,這裏有機關?不對,不是機關,這是能拉出什麽來?


    羅七好奇的將彈出來的銅片一拉,嗖的一下,一個小小的,精致的銅鉤被拉了出來,更讓人驚奇的是,這銅鉤的後頭還連著線,似乎是鋼繩?咦,怎麽這麽長?還有這個,在另一邊的卡扣,稍稍一按,這鋼繩居然就開始回縮了?


    “這是……類似飛虎爪的長索?”


    “是啊,具體怎麽用,你研究研究許是還能再開發出些別的來。”


    怎麽可能就一個用途,他可是參考了溜溜球、自動回縮卷尺、飛虎爪、還有那種用鋼繩勒死人的電影電視劇情好多種項目的。你最起碼也要說出二三個才能符合這個身份吧。係統能判定成精品,給出10個經驗積分,你說這東西好不好?能就一個功能?


    羅七的腦子不慢,自然也察覺到了包三兒這話語裏滿滿的嫌棄,眼珠子一轉就從話音裏聽出了什麽,將這鋼繩拉進拉出了幾回,然後一臉領悟的笑了起來。


    “看著這鋼繩有三米長,不錯,不錯,能做的還真是挺多的,哪怕是當個絆馬索都能勝任了,你小子,腦子夠厲害的。”


    隻說了一個絆馬索,可從羅七的眼神裏就可以看出,他還有不少比較殘忍的利用方式沒說。不然看向包三兒的眼神不至於這麽詭異。說他腦子厲害的話也不至於語調都變了。


    唉,好孩子的人設怕是要崩啊!不過為了他將來的職業定位,包三兒默默地認下了這種掃描。並用一種我都是為了你的眼神回了過去,淡淡的說到:


    “上回那東西你一拿過來我就知道,外頭怕是又有些不太平了。朝臣們總說錦衣衛如何如何的囂張跋扈,卻從未有人想過,在這些旁人看不到的險處,錦衣衛付出了多少,每年有多少兄弟送命。”


    這話說的感性,羅七一時竟是有些鼻子發酸。他就在南鎮撫司當差,南鎮撫司管的就是本衛的軍匠,每年折損多少人手,都要由南鎮撫司核實報到經曆司,作為經手人,他如何不知錦衣衛的苦楚和艱難。


    那些做了暗探的兄弟們,幾乎每年都有折損,不是做暗樁讓人發現沒了命,就是在大明之外查證消息時被滅了口。這些個外頭有幾個人知道?就是他們護衛的陛下,也未必留心。


    錦衣衛作為京城二十六衛中待遇最好的一個,整個武人係統中權利最勝的一個,那都是用屍骨鋪出來的待遇。


    稍稍側頭,將失態的模樣隱藏幾分,羅七裂開了嘴,低頭晃了晃手裏的東西,笑道:


    “所以你想出了這個?”


    “我這好歹也算是錦衣衛世家出來的人,即使膽子小,讓我去拚命做不到,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吧。怎麽的也算是有一門手藝的,在這手藝上做點文章,讓你們差事更順手些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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