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珣摸了摸程妧的圓腦袋,安慰道:“不會的,這條船隻是服役的時間比較久,還沒有到不可以使用的地步。


    而且我們的船都會定期進行檢查和保養,你就安心的坐著。如果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不舒服也要告訴我,你第一次坐船可能會不習慣。


    這是我帶在身上的薄荷糖,你含一顆,說不定待會兒一點都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說著陸珣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顆薄荷糖,這時他從家裏來的時候隨意在家裏抓的一把,因為他覺得程妧無聊的時候,說不準會想要吃一點。


    “你居然還把它帶在身上,那好吧,我嚐嚐看。”


    程妧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暈船,但是陸珣的好意她也不打算拒絕,拿著糖,剝下糖紙,就把薄荷糖含進嘴裏。


    隨著輪船駛離港口,它行駛的速度越來越快,從窗口吹來的海風速度也越來越快,擔心對臉不好的程妧隻留下一條小縫還在透風。


    漸漸的她就開始感覺自己的頭有點暈,剛開始隻以為這是幾天沒休息好,於是把頭慢慢靠在陸珣肩膀上準備趁著這個空擋好好休息。


    可是情況卻越來越嚴重,頭也開始變得沉重,整個人暈乎乎的,甚至開始出現惡心幹嘔的感覺,隻不過被她壓在喉嚨下。


    差距到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在不安分的動來動去,陸珣低頭一看,發現程妧臉色發白,唇色也不正常,額頭上都是虛汗。


    他趕緊把人平放在自己腿上,焦急地問道:“圓圓,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是不是暈船了?都怪我沒記得先給你買上一點暈船藥再上船。”


    程妧迷迷糊糊睜開眼,那股惡心的感覺再一次湧上來,整個人立即清醒,要是吐在這裏自己和陸珣的衣服就別想要了。


    她趕緊從陸珣懷裏掙紮著起來,斷斷續續地說:“不行,我有點想吐,這裏哪個位置比較方便?”


    說著人就要朝著船艙口的位置衝去,陸珣趕緊把人拉住,半扶著程妧走向甲板。


    兩個人的動靜這麽大,想要讓其他人不注意到都很難,李春花也意識到程妧這肯定是第一次坐這種出海的大船,身體一時間不適應這種情況出現生理問題。


    她著急地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人問道:“你們有沒有誰待了暈船藥?勻我一顆,我看陸營長她媳婦第一次坐船不舒服,吃顆藥說不準會好一點。”


    周圍人嘰嘰喳喳左顧右盼開始問藥,就在李春花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我這裏有暈船藥,李主任你拿去給陸營長他媳婦用吧。”


    李春花一看,原來是隻比程妧早來海島幾個月的何芹,她丈夫是楊衝,也是個副營長和陸珣職級相同。


    她回想起來,這兩對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應該以後就是鄰居,之前關於家屬院的分配她瞅了一眼。


    聽到何芹的話,她趕緊走到對方的位置,“好好好,我先把藥送去,謝謝你了何芹同誌。”


    “李主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互幫互助這可是我們婦女聯合會的宗旨。”


    果然這個話很討李春花高興,對何芹也是刮目相看,這也是她當初主持成立婦女聯合會的目的之一,心想:看來何芹同誌思想很不錯,才來這麽一會兒就了解了她們聯合會的事情。


    不過,現在還是程妧的事情比較重要一點,等她回去以後可以考慮把何芹吸入到她們婦女聯合會,這麽好的同誌自己可不能錯過。


    其他人看著李春花出了船艙,看著何芹的眼神也變了,有人開始陰陽怪氣地說:


    “我們何芹同誌還真是有準備啊,剛好身上帶著藥,順手幫了陸營長的媳婦,就連李主任也對你不一般。”


    對於這種話,何芹前世不知道自己聽了多少遍,甚至對於她來說這種話都已經算是很客氣。


    於是她笑著說:“這也剛好是湊巧,我不也是剛來島上沒多久,剛開始也是暈船,雖說現在症狀輕了很多,也習慣帶一些藥在身上。


    今天能夠幫到陸營長的媳婦那也是湊巧,如果嫂子也想自己以後可以隨時施以援手,也可以去縣醫院買點藥,不貴,一顆藥也就一毛錢。”


    一聽這話其他人立刻不說話,為一個陌生人花錢那比割自己的肉還疼,畢竟她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誰會像她一樣當個冤大頭?


    今天送藥還真不是何芹有意為之,她前世也暈船,所以這一次提前隨軍她也是做好準備,口袋裏的藥隻是她之前用剩下的,隻不過她的症狀比起程妧要輕很多,經曆過一兩次就完全習慣。


    而且恰好今天換了這身衣服,要是其他的,她也是愛莫能助。


    同時也在心中暗暗思考,怪不得大家都說這個程妧是個病美人,看這樣子在海島待個兩三年就要和前世一樣香消玉殞。


    另一邊拿著藥出去的李春花,一來就看見程妧半趴在陸珣身上,頭朝下伸出船體,看樣子是一直在嘔吐。


    其實剛剛想要跑出來的時候,程妧就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因為陸珣的攙扶,身體並沒有劇烈運動,等到一吹甲板上的海風腦子是舒服了一點。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這樣忍下去的時候,胸口突然湧上一股悶悶的感覺,胃裏麵隨時會有東西倒流。


    擔心自己直接吐在船上,她不顧陸珣扶著自己的手,踉踉蹌蹌就要朝著船邊跑去,掙脫時還在說:


    “陸珣,噦,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要吐了……”


    看著程妧就要朝著船邊跑去,要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直接被突如其來的一股海風吹下海,他趕緊加快速度跑過去,攔住程妧的細腰。


    “圓圓,你不要衝動,我抱著你安全一點,要是一不小心落海那就是喂鯊魚的份。”


    於是乎李春花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兩人此刻的模樣,船身一直在自身抖動的同時,還在向著海島的方向移動,因此趴下來嘔吐的程妧症狀一直沒有緩解的意思。


    就在程妧覺得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的苦膽吐出來時,身後的李春花覺得這樣下去實在不是事,出聲提醒道:


    “程妧同誌,我剛剛在船艙裏給你要到了暈船藥,我還帶來了一大杯的清水,你先涑個口再把藥吃下去,估摸著一會兒就好了。”


    陸珣聽到有藥趕緊回頭,從程妧衣服取下一塊手帕,把程妧的身體翻過來,仔細把嘴巴擦幹淨。


    平穩地扶著程妧,再看向拿藥出來的李春花,“謝謝李主任,您可以靠近一點嗎?我想先給程妧漱口再吃藥。”


    “可以可以,”李春花趕緊靠近兩人,把自己手中的水遞到陸珣手上。


    陸珣看著因為暈船已經麵色慘白的程妧,把程妧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腿上,一隻手扶著腦袋,一隻手拿著水,輕聲在程妧的耳邊說:


    “圓圓,我們先喝點水漱口,你會感覺嘴巴裏舒服一點,之後再吃藥你就會好了。”


    眼裏的擔憂和愛護,李春花一個旁觀者都覺得很是親昵,感覺自己好像是看見了與訓練時迥然不同的陸珣。


    感覺自己吐出胃酸的程妧,隻覺得嘴巴裏很不舒服,腦子裏也像是有什麽東西塞住一樣,聽到陸珣的話眼睛迷迷瞪瞪睜開一條縫,靠在陸珣手中的腦袋微微一動。


    接著陸珣把杯口靠在程妧嘴唇邊,慢慢抬手,把水慢慢靠近嘴唇,程妧就這樣慢慢喝了一口水,接著立即轉身吐掉,兩三遍之後,終於感覺自己的嘴巴沒有怪味。


    然後李春花就把藥片放到程妧嘴邊,嘴巴輕輕一瑉就把藥片弄進嘴裏,因為此時陸珣實在是沒有第三隻手可以使用,李春花主動的行為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陸珣在程妧把藥片吃進嘴裏後,又把杯子靠近程妧的嘴唇,就這樣慢慢的,程妧吃完了藥。


    喝下水之後自己的胃也沒有剛剛那麽燒的慌,因為擔心進了船艙程妧還會不舒服,陸珣看著還在一旁站著的李春花說:


    “謝謝李主任的藥和水,我擔心是船艙裏空氣流通不好,程妧才會暈船如此嚴重。


    所以您先進去船艙休息吧,我再帶著程妧在甲板上待一段時間,等到程妧身體舒服了,我們夫妻倆再上門道謝。”


    李春花連連擺手,“這都是我身為婦女主任應該做的,這個藥也不是我的,是你們隔壁楊營長的愛人何芹給的,你們要謝就謝謝她。


    我也就是跑個腿而已,既然你們還要吹吹風,我就先進去了,你們在外麵也不要待太長時間,吹風久了頭會疼,你注意一點。”


    “謝謝李主任,我們就待一會兒,何芹同誌我們也會去感謝的。”


    聽到李主任的話,陸珣也沒有鬆口感謝的事,同時也把楊營長愛人幫忙的事情記在心上。


    看著還要照顧愛人的陸珣,李春花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麽,陸珣是什麽樣子她還不知道嗎?自己先走不在旁邊耽誤人。


    甲板上的海風也是個問題,看著懷裏虛弱的人,陸珣用自己的身體把人緊緊抱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左邊吹來的海風。


    就這樣兩個人一直在甲板上待在,直至船停泊在海島上,船艙裏的王海行看著兩個人一直不回來,就幫忙著把兩人座位上的所有東西都帶出來。


    扛著所有的東西,對著陸珣問道:“副營長,你看我東西都拿全了沒有?要是少什麽東西,我再去艙裏找。”


    陸珣仔細看了幾眼,“沒其他的,你都拿上了,還得你幫忙把這些東西都帶去我分的房子,我還要抱著你嫂子,沒空著的手。”


    “副營長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兄弟幫你拿個東西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你抱好嫂子就行。”


    說完就自己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跳下甲板,緊隨其後的陸珣抱緊懷裏的人,找準位置一躍而下。


    隻聽“噗”一聲,他抱著懷裏的人安安穩穩落地,看在眼裏的王海行隻覺得陸珣的能力又提高不少,從高處跳下也沒有激起太多灰塵。


    陸珣隻感覺程妧軟癱在自己懷裏,臉色在吃過藥後是好了不少,隻是看著程妧的模樣,以及嶽母曾經說過她身體不好的話,他覺得很有必要去醫務處檢查一下。


    於是對著走在前麵的王海行說:“海行,你先把東西送去我家,我帶嫂子去一下醫務處。”


    “好嘞!副營長,嫂子的身體要緊。”


    在家屬院和醫務處的分岔路口兩個人就這樣分開,陸珣此刻再也來不及擔心別人的奇怪眼神,現在什麽東西都沒有程妧的身體重要。


    就這樣當著一路上的人的麵,抱著程妧往醫務處趕去,其他人看著陸珣和他懷裏的人也在竊竊私語。


    看到醫務處的時候,陸珣再一次加快自己的速度,一進門就對著旁邊的護士喊道:“我的愛人有些暈船,她身體本來就有些不好,你們幫忙看看有沒有出什麽問題,還有就是怎麽緩解暈船的不適。”


    護士也是輕車熟路,這暈船早已經成為她們醫務處最常見的一種病。對著陸珣喊道:“陸營長,你先把你愛人扶到病床上,我去拿一點水先漱口,待會兒再吃點藥就可以帶回家修養。


    你要記住回去後暫時先不要急著吃東西,暫時先用一些酸的零嘴壓一壓,好好休息,之後就先吃些清淡的,恢複腸胃。”


    陸珣一邊時刻注意程妧的情況,一邊認真把護士的話記下,那樣子是其他人沒看過的認真模樣。


    經過檢查,程妧也就是身體虛弱才會暈船後引起如此嚴重的症狀,護士處理好程妧口鼻的不適之後,再發了三片藥就可以了。


    “謝謝,護士。”


    醫務處都是一股酒精和藥味,陸珣看著已經安穩睡過去的程妧,輕輕抱起,仿佛自己懷裏是什麽易碎的瓷娃娃一樣,隨後慢步離開醫務處。


    那架勢看得身後護士們羨慕不已,原本隻有兩個人的地方瞬間計入四五個護士,嘰嘰喳喳開始說話。


    “這就是陸營長回家特意娶來的媳婦,看起來也太弱了,估計受不了我們海島的艱難環境。陸營長也真是沒眼光,當初我們孫醫生多好呀,他怎麽就不同意呢?”


    “這看對眼了唄,而且孫醫生的性子也不是誰都可以忍受的?”


    “李杏兒你剛剛這麽近肯定看清楚陸營長他媳婦的樣子,說說看人長得怎麽樣?”


    “你們也知道林黛玉吧?在我眼裏陸營長他愛人就可以用林黛玉來形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一張臉卻長得很美,配陸營長綽綽有餘,你們就歇了自己的心思吧。”


    “切!”


    在李杏兒的話後,湧入屋內的其他幾名護士都頓感無趣,瞬間一哄而散,誰想聽這種誇自己夢中情人新婚妻子的話?


    陸珣長相不俗,職位也高,在部裏也受看重,還聽說他家裏不一般,在大家眼裏都是一個金龜婿。


    隻可惜他油鹽不進,就連曾經李師長的媳婦想要介紹對象都被拒絕,因此他結婚的對象那可是備受矚目,程妧也不知道自己才剛剛上島,一個林黛玉的名聲就傳出去了。


    等到陸珣抱著程妧回到自家的房子,王海行還在裏麵,隻不過他叫上其他的兄弟來把屋內的衛生都打掃幹淨。


    看著推門而入的夫妻倆,王海行高興地說:“副營長你們回來了,我叫了些兄弟一起打掃衛生,剛剛打掃好你們就回來了,還真是一切剛剛好。


    不過因為屋內沒有什麽東西,你們的包裹我也沒打開,所以房間內什麽東西都沒有,這還得副營長你自己看著辦。”


    其他還在屋內擦東西的人聽到陸珣的聲音,也紛紛出來,對著陸珣敬禮問好:“副營長好!嫂子好!”


    因為知道程妧身體不舒服,大家夥兒的聲音也沒有很大。


    看著這麽多人都來幫忙,陸珣把程妧的身體又往自己懷裏靠了靠,低聲道:“我還要照顧你們嫂子,你們先回去,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們聚聚,當做是謝謝今天的幫忙。”


    “不用,不用,我們的關係還說這麽多幹嘛,副營長好好照顧嫂子,我們先走了。”


    王海行一行人則是一副不敢當的樣子,連連擺手,然後飛速離開。


    陸珣先是進屋看了看房間,床上鋪的還是自己之前睡的被子,厚度完全比不上家裏,他先是輕輕把程妧放到床上,把自己蓋的被子也給程妧當做是墊的。


    再從兩人帶來的包裹裏拿出一床壓得很緊實的蠶絲被,輕輕蓋在程妧身上,用手撥開她頭上粘上汗水的濕發,在額間落下一吻,然後開始處理兩個人帶來的東西。


    同時灶間也開始燒起熱水,陸珣心想:今天這一遭程妧身體肯定很不舒服,身上肯定都是冷汗,待會兒還是得擦個身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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