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麵對那群失去理智的百姓時,她心頭隻有憤怒和心寒,腦子裏隻想著怎麽不讓家人和護著她的鄉親受到傷害,可是他一出現,她就隻剩下了滿肚子的委屈和恨意


    那些人,他們憑什麽


    她一哭,他不由自責起來:“是我不好,我應該早些告訴你這事,好讓你有所提防,而且我也不應該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離開,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他原想早些帶她回懷塘縣不讓她為這事傷神,等他把這事解決後再告訴她的,誰知秦氏竟然參與了此事,還把他們回村的消息傳到其他幾個村子裏,是他失策了


    是這段時間的安逸讓他連警惕心都丟了,是他的錯


    “不關你的事,”她搖了搖頭,哽咽道:“我隻是無法理解那些人怎麽能僅憑秦氏的三言兩語就要一個人的性命”


    她與這些人無怨無仇,他們憑什麽,又有什麽資格拿她去祭天


    聽罷她這話,他滿滿的心疼。


    他鬆開她,替她拭去臉上的淚,將她帶到桌邊坐下,給她倒了杯水喝下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我知道這事讓你難過,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希望你能放開,不要再為這事傷神了,好嗎”他握著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


    她看著他,咬了咬唇:“我盡量。”


    他輕歎一聲,將她摟進懷裏,認真問道:“我知道要你馬上釋懷是不可能的,但是方兒,你知道我為什麽隻懲罰了秦氏,而放過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嗎”


    “他們畢竟沒有傷害我,你是不是覺得把他們都殺了顯得太殘忍,再說殺人也是要償命的,你不想牽連和和娘。”她低聲說著自己的想法。


    “錯”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我想殺他們,他們可以死得悄無聲息,我甚至可以讓他們死成一個大意外,可是這樣做沒用”


    他才不在乎別人怎麽想,他隻在乎她有沒有受到傷害


    這次也是她毫發無損,不然他也不可能放過那些人


    沒有等她開口,他語重心長的聲音又響起:“方兒,這天底下愚昧無知、容易受人蠱惑的不僅僅隻有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別說你還有無法解釋的空間,整個安晉國,你知道還有多少死於這種愚昧無知之下的無辜之人嗎所以方兒,我想告訴你的是,這種事情不是咱們所能控製得了的,比起那些已經枉死的人,咱們是幸運的”


    “方兒,別再為這事傷神了,好嗎”


    經過昨晚,相信那些人也長記性了,可是她身攜神奇空間,很多無法解釋的東西,為避免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這些話他不得不先提醒她。


    他能感覺到她如今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裏,如果不把她帶出來,他擔心她會失去本心。


    “子潤,你知道嗎那次台風來的時候,要不是我空間裏的糧食不夠,我甚至還想過給附近幾個村子的百姓捐糧,後來雖然沒辦法給他們捐糧,可是我也把能想到減輕災害的辦法都告訴了他們,他們怎麽能說要我命就要我命呢”蘇可方耿耿於懷的低喃道。


    他緊緊的摟著她,柔聲道:“我知道,這事你受了委屈,不是你的錯但你想想咱們豐果村村民,他們不都是相信你的嗎”


    “方兒,你想想,豐果村村民為什麽這麽相信你”項子潤不需要她的回答,而是自問自答道:“因為你對他們的好,他們都記在心裏”


    說到豐果村村民,蘇可方不由想到昨晚鄉親們為了保護她而把命都豁了出去,眼眶紅了紅,心也暖了起來:“嗯,鄉親們這份情我記著。”


    “你看,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忘恩負義的,對不對”他低頭看著她,笑問。


    她吸了吸鼻子,嗔了他一眼:“你這麽為那些人說話,到底是為什麽”


    昨晚他看起來明明恨不得殺了那些人,今天卻拚命為那些人說情,真搞不懂他在打什麽主意。


    見她眉眼間的怨氣已散,他揚唇道:“因為我想找回那個活潑開朗、嘴硬心軟、善良可愛的媳婦啊。”


    他的揶揄讓她小臉紅了紅,瞪了他一眼:“以前怎麽不見你嘴巴這麽甜”


    “咱們夫妻這麽久了,你不知道我嘴巴甜不甜”他狀作驚訝,繼而一本正經道:“這可不成快過來嚐嚐看甜不甜”


    說著,他就扣住她的後腦勺,佯裝要把嘴巴送上。


    “不要,我都餓死了”


    她側頭避過他的唇,這家夥興致一來就沒完沒了,她還是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他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洗幹淨,其實他也沒真要碰她,隻是故意逗著她。


    夫妻兩人在屋裏鬧著,直到姚氏來叫門,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走出屋子,姚氏告訴兩人外院來了很多人,想見他們。


    聽到是昨晚幾個村的裏長和一些村民,蘇可方小臉沉了下來:“他們還想來綁我去祭天嗎”


    項子潤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說道:“他們要是來綁你去祭天還能這麽客氣的讓娘進來知會我們一聲”


    經過昨晚的事,項子潤並不認為這些人還有那膽量。


    第254章 賭注是什麽


    聽了自家男人的話,蘇可方這才平靜下來,仔細一想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


    見她仍繃著張臉,項子潤什麽都沒說,牽著她手往外走。


    譚育德等幾位裏長各自帶了本村七八個村民,全都等在院子裏。


    看到項子潤和蘇可方出來,和項子潤比較熟的譚育德忙上前說明來意:“辰弘啊,昨晚都是鄉親們輕信饞言才闖下了禍事,鄉親們都知道錯了,我們今天特地帶他們過來給方兒道歉的。”


    譚育德說著給院子裏那些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忙對蘇可方誠心誠意的說道:“蘇可方,昨晚真的是對不住,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聽信秦氏的話把你當成妖孽,還說要拿你去祭天,是我們太混賬了,請你原諒我們”


    “是啊,蘇可方,我們裏長也教訓了我們一頓,你幫過我們,我們不該這樣恩將仇報,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哼”項子潤冷哼一聲打斷他們的求情,厲眸掃過院子裏那些人,冷笑道:“如果我把你們祭了天再去向你家人道歉,你說你們家人能原諒我嗎”


    項子潤話音一落,所有人都變了臉,包括譚育德,因為他們都不約而同想到了秦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可方強忍著上前給這些人幾巴掌的衝動,她知道項子潤是有意嚇唬一下他們,好讓他們記住秦氏的下場,她也知道他不會出手傷這些人。


    “噗通”一聲,除了幾位裏長,那些人齊齊跪倒在項子潤跟前,白著臉哀求道:“項家老大,我們是被人騙了,被人利用了,我們錯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項子潤的殘酷讓他們心悸,他們都害怕落得秦氏的下場,他們今天過來並非出於自願,是鄉親們投票的結果,隻好鼓起勇氣來了。


    “辰弘,冤家宜解不宜結,現在方兒也沒有受到損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鄉親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處,要不這事就揭過去吧”譚育德被幾位裏長推到項子潤跟前,隻有硬著頭皮苦口婆心勸道。


    “譚裏長,能不能原諒他們得問我媳婦。”項子潤沒有給譚育德麵子。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刷向項子潤身後的蘇可方。


    對上滿院子乞求的目光,蘇可方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沉著臉說道:“算了,你們都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


    “謝謝謝謝”那些村民抹了一把冷汗,一秒都不敢停留的跑了出去,唯恐這夫妻倆反悔。


    姚氏熬了粥,吃早飯的時候姚氏問起項辰祥怎麽還沒回來。


    一問完,姚氏就見兒子沉下臉來,不由皺眉問道:“怎麽了”


    “他送喬任飛回盛京去了”項子潤聲音冷沉,眸中厲光閃過:“不過我不會讓他們順利到達盛京的”


    姚氏怔怔看著他:“弘兒”


    姚氏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飛兒做出這樣的事來,兒子肯定不會放過他,可是她沒想到祥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送飛兒回盛京。


    蘇可方也愣了下,隨後暗自歎了口氣。


    想來二叔還顧念著他與喬任飛之間的兄弟之情吧


    蘇可方是希望喬任飛死,可她沒怪項辰祥,項子潤已發了話,就肯定不會讓喬任飛活著到盛京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喬任飛這次能逃脫。


    項子潤收斂起外露的情緒,對母親安撫道:“娘,您放心,我不會把祥兒怎麽樣的。”


    知母莫若子,他自然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麽。


    “弘兒,娘隻剩下你和祥兒兩個兒子了,娘希望你們兄弟能親密無間,千萬不要為任何事起隔閡。”姚氏諄諄告誡道。


    以姚氏的性子,即使再擔心她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口的,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怕了,喬任飛已經毀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孩子了。


    “娘,您放心,子潤說了不會傷害二叔就一定會做到。”蘇可方能理解婆婆的心情,出聲安撫道。


    這事為她而起,隻要喬任飛一死,這事就了了,他們一家人再也不會為了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費神了。


    此時的項子潤和蘇可方都還不知道項辰祥並不是真的送喬任飛去盛京,不然也不會這麽平靜的討論此事了。


    吃完早飯,項子潤要去給昨天受傷的鄉親換藥,蘇可方一想到昨天那些婦人和老人看到項子潤時那驚恐的眼神,忙阻止他:“算了,你把藥給我,還是我去吧,你留在家裏陪娘說說話。”


    見她恢複了往日的神氣,項子潤當然不會反對了,而且他本就希望她多跟豐果村鄉親們多相處,鄉親們的熱情和關切會慢慢讓她對昨晚的事走出來的。


    果然,午飯前她回來的時候臉上多了些許笑容,雖然一晚上沒睡,小臉上沒有一絲的倦色。


    項子潤不自覺揚起了唇角,問道:“大家恢複得怎麽樣”


    “都恢複得不錯。”她笑著道,大家傷的都隻是輕傷,大多數是皮外傷,其實上一次藥就行了。


    想到村裏那些小夥子一見到她就問她男人怎麽沒過去,得知項子潤不會過去後都露出一臉的失望,不由好笑道:“我說你給那些年青人灌了什麽迷魂湯了,怎麽一個兩個都希望你過去看他們呢”


    她原以為經過昨晚的事,鄉親們以後對他肯定會退避三舍了,誰知隻有那些婦人受到了驚嚇,而村子裏的男子對項子潤竟然是滿心滿眼的崇拜,甚至還有幾個年輕人央求她幫忙說情,讓項子潤收他們為徒,弄得她哭笑不得。


    “哦,還有這回事”對上她臉上嗔怪的笑意,他眸底染笑,露出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還有假”她睨了他一眼,說道:“要不咱們打個賭,你要是一直不去看他們,看他們有忍幾天”


    他眸底笑意更甚,目光綣繾:“賭注是什麽”


    “你說”說著說著,她也來了興致。


    第255章 上梁揭瓦


    他佯裝思索了一會,然後湊到她耳邊帶著絲絲魅惑開口:“我要是贏了,你就陪我在屋裏呆三天”


    他話音一落,手臂被她狠狠掐了下,隻見她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這樣陪”


    “媳婦,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狠”他抓住她的手藏進懷裏,嘴上抱怨著。


    想起在他坦白身份之前,自己曾幾次對他揮刀相向,蘇可方哼了聲,言歸正傳問道:“要是我贏了呢,你的賭注又是什麽”


    他神秘一笑:“給你引薦那位你朝思暮想的雕刻大師,怎麽樣”


    蘇可方眼睛一亮,隨即發現他的語病,朝他翻了個白眼:“朝思暮想是這樣用的嗎”


    見他一臉高深莫測,她杏眸微轉,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輕,小臉卻異常嚴肅:“我對這位雕刻大師頂多也就是念念不忘。”


    聞言,項子潤臉色一黑,將她撈到膝上,抬起她的下巴不悅問道:“對一個沒見過麵的男人念念不忘,你這詞就用得對嗯”


    不止詞不對,這心思更不對


    這女人真是三天不“打”,就上粱揭瓦


    “走,吃飯去”他拉起她就往外走。


    要“打”也要吃完飯,等她有力氣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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