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立業就騎著自行車過來接紀曉月。


    “上車吧!”傅立業指了指自行車後車座。


    紀曉月坐上車抱著傅立業的腰。


    騎著車的傅立業同誌差點沒坐穩,身子顫了顫,自行車騎出了s形。


    紀曉月捂嘴笑著:“傅立業同誌,你是不是專門找的自行車來接我的,就為了讓我抱著你。”


    傅立業這回是沒坐穩 ,直接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他漲紅了臉:“爺爺說談對象就得騎自行車。當年他為了和奶奶談對象,專門去借了自行車。”


    紀曉月聽到這話噗嗤的笑出聲:“老爺子還挺有一套的。”


    傅立業點頭:“爺爺說我什麽都隨他,就是這方麵不隨他,一點不來事。”


    紀曉月指了指自行車,捂嘴笑著:“走吧。”


    這回傅立業騎車穩了很多,但黝黑的麵容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傅立業雖然二十八了,可頭一次和小姑娘靠這麽近,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紀曉月問他:“你為什麽到現在沒結婚。是沒找到喜歡的嗎?”


    這個話題似乎之前談過了。


    其實紀曉月奇怪的是,原書裏傅立業多次幫紀青青,他到底喜不喜歡紀青青。不喜歡她,為什麽對紀青青有求必應。可如果傅立業喜歡紀青青,他在原書裏後麵已經是首長了,為什麽他沒有和紀青青在一塊。


    她就是一直想不通這一點,所以問了傅立業幾次。


    傅立業幹咳了一聲,以為紀曉月還因為陳百合生氣,幹笑:“大概我是不開竅,我就是不喜歡她們。但是我就是喜歡你。”


    他紅著臉說。


    紀曉月也不說話了,半天才應了一聲:“你哪裏不開竅,我看你挺會說的,一套套的。”


    ……


    兩人一路上沒有再說話,紀曉月是因為沒問出什麽來,一直疑惑,加上她雖然是現代人,可也終歸是單身狗,扛不住傅立業這個鋼鐵直男的表白。


    她也會害羞啊。


    到嚴關山的住處,紀曉月看到他住的環境就蹙緊了眉:“嚴伯伯怎麽就住在這邊?”


    這邊是老筒子樓,環境特別差,而且房子已經搖搖欲墜了。


    “嚴伯伯不是已經被調回來了嗎?單位不安排住處嗎?這裏還不如他們在安和村住的牛棚。”


    傅立業無奈地歎息:“嚴伯伯的脾氣強,爺爺找人給他安排了好的住處,他不肯去。”


    他說著,靜默了下說:“這邊是他當年的房子。當年他被下放的時候,他妻子帶著兒子出國了。我想他大概是怕他們回來找不到他。”


    紀曉月愣了愣,瞬間明白了傅立業的意思。


    嚴伯伯這種脾氣的人最是重情,他嘴上懟天懟地的,其實他是想兒子和妻子的。


    “當年嚴伯母為什麽離婚。”紀曉月輕聲問了一句。


    “各種原因,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兒子和老婆跟著他吃苦。”


    兩人說著話進了筒子樓。


    爬上五樓後,紀曉月敲開了嚴關山的門。


    一打開門,屋子裏亂糟糟的。


    嚴關山在安和村生活了十年,她是知道嚴伯伯是一個不會自理的人, 她看著這個情況,無奈地站在門口:“嚴伯伯,我能進來嗎?”


    筒子樓就一個房間,原本麵積就小,可如今亂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嚴關山聽到聲音,從裏頭探出身子來:“進來,進來。”


    紀曉月看著這個情況,遲疑了一下問嚴關山:“嚴伯伯,要不你出來,我和傅立業進不去了。”


    於是,嚴關山扒拉出一堆的東西,從裏頭走出來。


    紀曉月看著打扮得潦草的嚴關山:“嚴伯伯,你昨晚幹什麽了。怎麽成這樣了。”


    昨天去傅家風度翩翩,一晚上時間變成了邋遢的糟老頭。


    嚴關山用手梳了梳頭:“我找個東西,沒找到。你不是過來了,我想要把我的傳家寶給你。可我找不到了。”


    紀曉月哭笑不得:“嚴伯伯,你和立業出去買點菜,我把屋子收拾一下,然後給你做飯。”


    嚴關山轉頭看了一眼屋子,點頭答應了。


    路上,嚴關山朝傅立業打量了一眼,輕哼道:“你真要和我家曉月結婚啊?”


    以前,他看傅立業覺得很滿意的,可如今成他家曉月對象了,他突然覺得這小夥不行,配不上他家的曉月。


    “對!我和曉月回去就要領證了。”傅立業點頭。


    嚴關山聽到這話,麵色一沉:“不行!這門婚事我不同意。別說我不同意,她還有四個伯伯呢,他們同意了你倆才能結婚。我家曉月雖然沒有父母撐腰,可她有我們這五個老東西呢。我們五個老東西本事不大,可都是把她當成閨女寵著的。”


    傅立業有點兒懵逼了。


    怎麽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啊。


    “嚴伯伯,我小時候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啊。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傅立業急了。


    嚴關山嗬嗬了一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說著,傲嬌地昂頭走了。


    傅立業看著嚴關山的背影,著急上前:“嚴伯伯,那你怎麽才能答應?”


    ……


    紀曉月給嚴關山整理好了屋子,又給他把兩頓飯菜做好了才走。


    她走的時候,神情凝重地說:“等我拿回上大學的名額,我來京城讀書,您這樣不行,以後我來照顧你。”


    嚴關山一聽,立馬眼睛都亮了:“你要來京城。什麽時候啊?”


    紀曉月笑了笑:“我這不是沒權沒勢的不好和他們撕破臉。”


    這個上大學名額的事,原身其實剛被搶時是去教育局鬧過的,但並沒有鬧出什麽來。


    就是那一次她從教育局回來,她被紀大海打暈,醒來就成了傻子。


    “你牛伯伯很快就調過去了。到時候讓你牛伯伯收拾他們。”嚴關山說。


    紀曉月聽到這話,眉眼都笑彎了:“牛伯伯要去嗎?那我以後有靠山了。”


    她離開嚴關山家時,嚴關山塞給她一個玉佩:“這是我給你的嫁妝。”


    他東西塞給了紀曉月,可臉上卻是不讚同:“就算給了嫁妝,我也不讚同這門婚事。”


    他塞了玉佩,就關上門。


    紀曉月看著手裏的玉佩,心下暖暖的。


    從嚴關山的筒子樓回招待所已經不早了。


    兩人剛回招待所,紀曉月就在前台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


    紀青青,紀大海還有張萍萍。


    他們張望著門口,看到了紀曉月就迎了上來:“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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