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紀老三紀玄到海城之後直接去找鍾楚楚。


    到鍾家門口,他連門都沒進的去。


    他雖然聽說了紀青青和紀成的事,可在他的認知裏,這些都是兄妹之間正常的接觸。


    他是紀大海幾個孩子裏頭最老實的一個,與紀青青最多也是親親臉蛋,抱抱她,然後就是摸摸她的腦袋。


    紀玄一沒關係,二沒門路,試著聯係紀大海留給他的號碼,電話打不通。


    他實在沒辦法,隻能打聽了鍾楚楚的工作單位,堵在鍾楚楚工作的地方等她。


    當他見到鍾楚楚時,憤怒的衝上前:“嫂子,我去你家找你,為什麽你不見我。我大哥到底怎麽樣了?你不會是想要和我大哥撇清關係吧?”


    鍾楚楚麵無表情的看著紀玄:“我和紀成已經離婚了,別再叫我嫂子了,我隻要一想到自己和紀成曾經有過關係,我就覺得惡心。”


    紀玄聽到鍾楚楚的話,一臉憤怒道:“嫂子,我們和青青是一起長大的,我們的關係都很好。我和青青也很好,難道你要說我們兄弟五個和紀青青關係都不正常嗎?”


    鍾楚楚嘲諷的冷笑:“你們正不正常我不知道。但我隻要想到你們赤身裸體的和紀青青躺在一塊,我就覺得你們惡心。”


    她說完,推開紀玄,頭也不回的走了。


    紀玄急切的上前:“嫂子,求求你,幫幫我,我想要見見我大哥。家裏出事了,我實在也是沒辦法。”


    紀玄的性子是紀大海幾個兒子裏頭最好的,也是最單純的。


    要不是他最老實,也不會幫紀青青頂殺人嘴。


    鍾楚楚朝他靜靜的看了一眼,嘲弄的冷笑了一聲:“紀青青不是找了個首長父親,你們應該找她啊。”


    紀玄呆呆的看著鍾楚楚的背影,恍惚出神。


    他嫂子怎麽變成這樣了?


    之前那麽溫柔體貼的一個人,如今怎麽變的這麽麵目可憎。


    去年的時候,他來海城,就住在大哥這邊。


    嫂子照顧他的很周到,他當時還羨慕自己大哥,能娶到嫂子這樣的媳婦。


    他無措的站在路邊,不知道怎麽辦。


    別說是幫大哥處理他被調查的事,他就連去哪裏找大哥都不知道。


    到家,鍾楚楚直接就去京城了。


    前幾天,紀曉月給她打電話說了,她去了京城。


    鍾楚楚不想再這裏應付紀玄,直接收拾了東西就去京城找紀曉月了。


    她記得紀曉月說想要在京城做什麽生意。


    她離婚,父母疼她,可如今八十年代離婚的人極少,終歸是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大夥眼中,她是在看紀成被調查,要被判刑時匆匆離婚,不願共患難。


    她沒法縫人就去解釋紀成和紀青青的關係。而且就算她說,沒有親眼見過紀成和紀青青赤身裸體躺在一塊的情形,也不會有人信的。


    與其留在這裏被人指指點點,被紀玄騷擾,不如換個城市生活。


    ……


    書畫院


    陳百合在眾人到書畫院之前,還被孫弘狠狠地壓在辦公桌上要了一回。


    這個孫弘年紀大了,那方麵不行了,就愛玩別的花樣。


    陳百合心裏抗拒,可她又不能拒絕。


    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她的名聲不能毀。


    她脖子上還殘留在孫弘樓下的痕跡。


    一個快五十卻熱衷於床上之事的藝術家,他的變態程度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孫弘這會兒去接關老了。


    最近幾天,孫弘因為要自己這個嶽父幫忙,所以這兩天對嶽父好了一些。


    他專門找了人照顧關老,甚至還讓人監督關老吃藥。


    吃的什麽藥呢,是治老年癡呆的藥。


    關老原本沒有老年癡呆,孫弘為了能更好的控製,常年逼著他吃。


    最開始,孫弘是偷偷讓照顧孫弘的人放在他吃的飯菜裏。後來等關老真的吃的不正常之後,他就直接給他灌。


    這三天,他為了確保關老的藥都吃了,所以才讓保姆寸步不離的守著。


    當他推著形如枯槁的關老出現在這些老藝術家麵前時,所有人都上前與關老打招呼。


    關老上次出現已經是半年前了,那會兒書畫院要裁撤一些製度和福利,書畫院的一些老人都不答應。


    孫弘就把人推出來擋刀了。


    關老說的話都是孫弘在推他出來之前教的。


    關老一吃藥,人就昏昏沉沉,完全沒有自控能力了。


    今天,孫弘在推關老出來之前,已經交代過他要說什麽了。


    關老目光呆滯,毫無生氣,比上次更加的木訥。


    “關老,您一定要注意身體,您這次怎麽比上回更加消瘦了。”有老人看著關老的樣子不太對勁,遲疑的開口。


    他一開口,孫弘的麵色就變了。


    周圍的氣氛也尷尬了起來。


    他身邊的人拉了拉說話的老藝術家。


    他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道:“孫主席,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是說您沒把關老照顧好,我就是心疼他。”


    他這話一說,周圍氣氛更加怪異了。


    這會兒,嚴關山和紀曉月紀曉月也來了。


    嚴關山走到關老麵前,蹲下身子問道:“關老,您怎麽瘦成這樣了。是不是孫弘虐待你了。”


    這話明目張膽,絲毫不顧場合,也不顧孫弘的顏麵。


    周圍有人打圓場:“孫主席是出名的孝順,人年紀大了。我們有句老話說,難買老來瘦。關老隻要健健康康的,身體好就是好的。”


    孫弘則冷笑的看著嚴關山:“行了,你存著什麽心思我最清楚了。今天是讓我嶽父來看畫的。大家都知道我嶽父的脾氣,他最是公正,直接看畫吧。”


    他說著,朝陳百合看去:“百合,把你的那些畫都打開。讓關老指點指點。我已經和關老說過了,如果你的畫能入關老的眼,以後他就親自指點你。”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詫異的看向陳百合。


    其實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家都心裏有數。


    可孫弘願意為陳百合撐腰,關老也願意教陳百合,那就相當於也是給陳百合站台了。


    眾人在心裏歎息,隻怕這個紀曉月今天是要受辱了。


    陳百合滿臉笑容的打開那幾幅畫。


    “關老,這是我畫的,您如果能指點我,那對我肯定有極大的幫助。”陳百合把三幅畫都展開。


    關老渾濁的目光看向那幾幅畫,隨即點頭:“不錯!畫畫的人很有天賦,畫的極好,而且畫畫的小姑娘是花了心思的,在畫裏隱藏了自己的名字。”


    他這話一說出口,陳百合拿著畫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關老,您看到畫裏麵的名字了?”


    關老點頭:“呶,每幅畫裏不都有嗎?”


    他說著,還想要說話時,被孫弘打斷了:“爸,這些畫是百合畫的!您就說說畫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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