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聽到紀曉月的問話,皺眉道:“紀曉月,我是長輩還是你是長輩,輪的上你來質問我嗎?”


    紀曉月微微皺眉催促:“你把東西給誰了?”


    沒等張老太再說話,張奶奶就出來了,蹙眉盯著她:“紅萍,曉月問你呢!”


    張老太看到張奶奶,立刻語氣就變了:“林姐,我拿到老家那邊去了,給了我弟弟。”


    正如張奶奶說的,張老太對張奶奶是真的客客氣氣的。


    怎麽能不客氣呢。


    當年張老太原本是要遊街的,是張奶奶保下來的。


    那段時間,她是人人喊打,也是張奶奶護了她那三年。


    張老太這人囂張跋扈,得理不饒人,可她是知道知恩圖報的。


    她很清楚如果沒有張奶奶那三年護著,她已經被折磨死了。


    張奶奶親昵的挽著紀曉月的手:“那東西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張老太看自己的老姐妹對大孫女這麽好,欲言又止,撇嘴道:“我給我弟了。”


    張國棟微微皺眉,與張老太說:“明兒我和你一塊去看看舅舅。我去看看那盒子裏是什麽東西。”


    張老太擺擺手:“就是些古玩字畫和古董。我就是看著不算值錢,我就送你舅那邊去了。你舅舅如今日子過的不好,我想著補貼他一些。”


    張國棟聽到這話,麵色驟變:“古董?”


    張老太點頭:“你舅舅說六七十年代的東西,不值錢的。紀青青能有什麽好東西。”


    紀曉月聽著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


    “爸,你吃完晚飯就去看看吧!我明天也去看看紀青青。”紀曉月對張國棟說。


    最怕的就是那些東西牽扯到了立場問題。


    張國棟也是坐立不安的。


    他眼看就複職了,如果出什麽問題,那他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紀青青是什麽人,既然知道她的東西不值錢,你收幹什麽。你缺那點錢?”張奶奶看出紀曉月和張國棟的臉色都不好看,沉聲數落張老太。


    張老太就是貪便宜,當時覺得那個盒子看著挺值錢。


    她從小就有貼補娘家的習慣。


    前些年,兒子沒做首長的時候,她貼補的很厲害,後來,她親弟弟用著張國棟的名頭受賄之後,直接就被張國棟送進去蹲大牢了。


    出來之後,張國棟就勒令自己親媽不能扶持舅舅一家了。


    現在張老太還是會幫弟弟,就是轉成偷偷的幫了。


    這次,她真的是看著紀青青給的那一箱子東西值點錢,想著紀青青給的自己兒子肯定不曉得,所以拿到弟弟家去了。


    張國棟是對自己親媽了解的,聽到她說拎舅舅家去了,也就不再多問。


    張奶奶晚上原是要在張國棟這邊吃飯的。


    到飯點的時候,她接到兒子的電話,張奶奶的兒子正好也要來京城出差,說要過來接她,帶著她玩幾天。


    很快張奶奶就被接走了。


    張老太在張奶奶麵前和善的很,等張奶奶被接走,對紀曉月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紀曉月,我是你長輩,長輩沒有同意你上桌吃飯,你有什麽資格上桌吃飯。”張老太麵無表情的看著紀曉月。


    一旁的張國棟麵色本就不好,聽到張老太的拿腔作勢,起身說道:“媽,既然你不能好好吃飯,那就走吧!現在就走。”


    張老太聽到兒子的話,不可置信道:“我還沒吃飽呢!”


    張國棟麵色陰沉的說道:“我們現在就走。”


    沒等張老太再說話,張國棟已經拖著張老太走了。


    等張老太走後,王麗娟笑著與紀曉月說:“曉月,別管他們,我們吃飯。”


    紀曉月問王麗娟:“媽,這些年你怎麽忍下來的?這老太比傅家那個老太太還蠻不講理。”


    王麗娟輕笑:“你爸會解決的。這些年,他從來沒有讓我在老太太這邊吃過虧。你爸和你公公不一樣,他是護著我的,不會讓我忍忍。不然這麽多年,我也沒有再生一個。沒有他護著,老太太早就鬧翻天了。”


    紀曉月看著自己親媽,想起自己婆婆。


    “你爸之前看立業不順眼,是怕他和他爸一樣。你公公是好人,但不是好丈夫。讓你婆婆受盡委屈。你爸就是怕傅立業遺傳了他爸。這些年,我們外人都能看出你婆婆的委屈,可你公公看不到。畢竟原生家庭的環境,耳濡目染,傅立業又不怎麽說話。”王麗娟笑著說。


    “不過我看傅立業挺好的。媽就看他看著你的目光,就知道他很喜歡你。他每次隻要看到你,就傻笑。大概他自己都沒發現。那癡漢樣,我都沒眼看。”王麗娟說著就捂嘴笑了起來。


    她也是女人,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是什麽樣。


    她是沒有見過傅立業在部隊什麽樣。


    可她見過女婿看自己姑娘的樣子啊。


    滿目的溫柔,隻要紀曉月笑,他就跟著嗬嗬傻笑,她都沒眼看。


    紀曉月笑著說:“傅立業不會的。他很愛自己的母親,他不會讓自己媳婦經曆一次他媽媽吃過的苦。”


    王麗娟點頭:“是啊!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很優秀,我閨女給我找的女婿,我很滿意。”


    母女倆說著話,聊著過往的事。


    ……


    歌舞團


    在紀青青與林恒的事鬧開之後,歌舞團的人終於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那些之前圍著她的男人都離的她遠遠的。


    她之前一派冰清玉潔,弱不禁風的樣子。


    能進歌舞團的都是天之驕子,不是家境好的,就是自身條件好的。


    那一層遮羞布都被揭開了,再蠢都知道紀青青吊著他們了。


    紀青青又做回了保潔。


    她極度的不甘心,所以故技重施,她專門換了套單薄的白裙去電視台找林恒去了。


    巧的很,她在電視台碰到了鍾楚楚。


    兩人在門口碰上,紀青青與林恒一塊走出電視台,兩人說說笑笑的。


    紀青青看到鍾楚楚,麵色變了變,想要轉身走的時候,被林恒叫住了:“青青,你怎麽來這裏找我了。”


    鍾楚楚又遇到了紀青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上次她在紀青青這邊吃了這麽多虧。


    這次她總算有機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了。


    “林大哥,我……我湊巧路過,看到你從電視台出來。”她說著低頭就要走。


    此時,鍾楚楚幽幽開口:“紀青青,遇到熟人了,你怎麽不打招呼啊。我好歹做過你嫂子。”


    林恒聽到鍾楚楚的話,驚訝道:“她……她是紀成的妹妹?”


    鍾楚楚微笑:“是啊!紀青青,紀成!雖然不是親妹妹,可他們的關係比親妹妹還親。”


    林恒皺眉道:“她不是從農村來的,父母重男輕女,所以才會來京城打工?”


    鍾楚楚嘲諷道:“她是這麽告訴你的啊?”


    紀青青怕鍾楚楚把自己的老底被揭穿,急聲的打斷:“鍾楚楚,你和我大哥都已經離婚了,你還要在這裏為難我,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林恒疑惑的看著鍾楚楚和紀青青,遲疑了下,與鍾楚楚說:“楚楚,我們說的策劃已經定下來了。今天就先不吃飯了。我今天有點事,我們下次一起吃飯。”


    他說完就拉著紀青青走了。


    鍾楚楚看著林恒和紀青青的背影,唇角勾起嘲弄的冷笑。


    她並不喜歡林恒,她接觸林恒完全是因為他們的那個視頻。


    可現在,她想要試試,自己是不是總輸。


    回到自己的四合院,紀曉月看鍾楚楚的臉色不太好,她詫異的問道:“咋滴?”


    鍾楚楚輕嗤了一聲:“你猜猜,我今天見著誰了?”


    紀曉月看了她一眼,然後詫異的問道:“紀青青?”


    鍾楚楚把手裏的策劃書往桌上一扔,咬牙道:“媽的!晦氣玩意!紀青青又勾搭上林恒了。我看不上林恒,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紀曉月笑了笑:“那你加油讓林恒看清楚她的真麵目。”


    鍾楚楚驚訝的抬頭:“你不勸我?”


    紀曉月聳聳肩:“人總要有點短期目標。紀青青這人太煩了,收拾一下是應該的。”


    “我明天和我二舅去電影廠,你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去。以後我上學的時候,拍電視劇的事可能需要你多操心。”紀曉月與鍾楚楚說。


    鍾楚楚點頭:“行!我明兒和你一塊去。”


    紀曉月辦完了鍾楚楚這邊的事,就準備走了。


    鍾楚楚叫住了她:“曉月,我感覺肖蕊的情況不太對!她……她是不是遇到過什麽。怎麽看到男人不對勁啊!我可之前聽人說她愛和男人玩。”


    紀曉月沉默了下搖頭:“沒事!讓她自己處理。”


    鍾楚楚也沒再多問。


    她看得出最近肖蕊的情緒格外的不正常。


    ……


    張國棟送張老太到他舅舅家。


    紀青青給的盒子被張國棟拿到了。


    打開盒子,張國棟看到裏頭的東西,一身的冷汗。


    裏頭的確是一些不算值錢的古董字畫,但是裏麵有一個電台。是五六十年代的電台。


    他看著這東西半天沒說話。


    這東西不管是從他舅舅家還是從他家拿出來,到時候就真的有罪說不清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如今滿頭白發的舅舅,麵無表情的說道:“舅舅,你也一把年紀了。你如果願意好好過日子,就湯家留下的東西也夠你生活了。以後別再打不該打的主意。”


    張老太聽到自己兒子的話,衝過去哭嚎:“你這樣的身份居然不幫你舅舅。他可是你親舅舅啊,你難道看著他過苦日子?”


    張國棟沒再多說,拿著東西轉身走了。


    張國棟的舅舅看著他的背影,遲疑道:“姐,你還有私房錢嗎?我這個月沒錢了。”


    張老太看了一眼自己弟弟,掏出一疊大團結:“行了!你好好過日子,我會再想辦法的。”


    張國棟拿著東西回了車上。


    金秘書看他不說話也不敢多問。


    等快到四合院時,張國棟突然開口:“你去聯係胡小美,讓她最近來一趟京城,我要給她一些東西。你順便問問她與孫根生那邊進展如何了。”


    張國棟也是被這些惡心人的伎倆弄煩了。


    最正確的做法就是把東西交上去,然後再一次接受調查。


    可張國棟不想這麽被動了。


    他們想要陷害他,他就把東西給他們送回去。


    金秘書聽到張國棟把胡小美叫回來,就知道這次的事更複雜。


    他跟張國棟很久了,是知道他的脾氣的,岔開了話題:“首長,昨兒歌舞團的林團長給我打電話,他與我說,紀青青居然勾搭上他兒子了。”


    張國棟原本還在想這些東西怎麽解決,聽到金秘書的話,震驚的抬頭:“什麽?”


    金秘書重複了一遍:“紀青青與林團長的兒子談對象了。”


    張國棟皺眉:“紀青青和孫建斌離婚了?”


    金秘書撇嘴:“沒有!不過兩人的感情似乎不太好。紀青青進了歌舞團之後就與孫建斌沒了聯係。孫建斌回了南城。”


    張國棟點頭:“他是在南城!我以為兩人離婚了。”


    金秘書嘖嘖了一聲:“還沒有! ”


    “她這不是亂搞男女關係嗎?”張國棟皺眉。


    金秘書幹笑:“她之前在您那邊的大院搬走之後,與孫建斌租了一套廉價的房子。她還被人家原配捉奸在床了。她實在是在那邊待不下去了,才找我進歌舞團。”


    進歌舞團是金秘書猜錯了,他以為是紀青青待不下去了。


    其實就紀青青這臉皮,她是根本不在意臉麵的。


    張國棟皺眉:“林團長那邊找你做什麽。”


    金秘書有些無奈道:“紀青青在外頭到處說是您幹女兒。林團長那邊大概是打聽到了什麽,所以打電話來詢問我。”


    張國棟冷笑:“告訴林團長,紀青青就是個騙子。他要做什麽不用顧忌。”


    兩人的車子到了四合院的弄堂。


    張國棟人還沒下車,就看到不少穿著製服的人朝四合院裏走去。


    金秘書看著那些穿著製服的人,皺眉道:“首長,那些人好像是情報局的。”


    張國棟眉頭緊鎖,扭頭朝車上的箱子看了一眼:“我下車!你先回去吧!你去一趟南城。把這個箱子給她。她看了箱子就知道要做什麽了。”


    金秘書恭敬的應了一聲,把張國棟放下之後,就開車走了。


    張國棟朝自家的四合院走去。


    到門口,就有情報局的人上前:“張國棟同誌,我們接到了實名舉報,說你這邊藏了違禁物。我們是按流程調查,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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