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月沒有掙紮,任憑他拖著自己。


    紀曉月並不認識這個男人,隻依稀記得他好像和陳百合總湊一起。


    王哥專門問人偷拿了崔玉明房間的鑰匙。他把紀曉月拖進了崔導床上就走了。


    紀曉月等人走後,吃力的支撐著身子起身。


    她伸手一摸,全是血。


    她咬牙罵了一句,轉身朝四周看了一眼。


    崔玉明的房間?


    他們想要幹什麽?


    紀曉月後腦疼的發緊,盤算著他們想要做什麽。


    難道是他們想要帶著劇組的人把她和崔導捉奸在床,誣陷他勾引導演,又能造黃謠?


    那他們把秦昊弄哪裏去,要對秦昊做什麽?


    紀曉月想了想,轉身扶著牆走了出去。


    她沒有回房間,而是跌跌撞撞走出去之後,拉住了一個工作人員:“去找公安來。我被打暈了。”


    工作人員是劇組的劇務,原本是出來上廁所的,剛走出廁所就被紀曉月拉住了。


    “紀曉月,你怎麽頭上都是血,你要不要緊。”那劇務是跟著崔玉明一塊從電影廠出來的。


    他是知道紀曉月就是這部電視劇後麵的老板,自然不敢怠慢。


    紀曉月搖頭:“你先給我去找公安,我沒事。”


    那劇務點頭,撒腿去報警了。


    如今交通不方便,這邊拍攝也不可能有電話,劇務隻能騎上自行車去找公安。


    紀曉月看劇務去報警之後,就跌跌撞撞的回了崔玉明的房間。


    她倒是想要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紀曉月剛回房間,人就倒下了。


    等她再次她人已經躺在醫院了。


    王麗娟坐在她身邊,眼眶紅紅的。


    紀曉月看到王麗娟,低聲問了句:“媽,我沒事。”


    王麗娟握著紀曉月的手:“陳百合和那個叫王哥的男人已經被公安帶走了。你這個丫頭怎麽膽子那麽大,既然找小胡找公安了,你幹什麽還要回崔導房間。”


    紀曉月問王麗娟:“他們後來做了什麽?”


    王麗娟告訴紀曉月:“崔導一進門,那個叫王哥的男人帶著人來拍照,那些是專業攝影的,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幸好小胡很快就帶了公安過來。拍攝的照片已經銷毀了,那幾個拍攝的人也供出了陳百合和王哥。”


    紀曉月聽到這話,皺眉問:“他們是想要拍照威脅崔導?”


    王麗娟點頭:“那個王哥之前就坐過牢。才放出來兩三年,就想賺個快錢。這次是他和陳百合商量好了。拍了崔導和你的照片威脅。然後讓陳百合演個好點的角色。”


    紀曉月聽著毫無技術含量的陷害,實在無語。


    “陳百合可想的真美,我被捉奸在床,把照片給傅家看,能徹底毀掉我。畢竟我和傅立業已經結婚了,我身敗名裂,還能讓我和傅立業離婚。導演那邊,她還能用照片威脅,要導演以後給她角色。她和算計的真夠狠的。”


    王麗娟隻知道陳百合想要威脅導演,想要拿到重要的角色,她倒真沒想過她還想要逼紀曉月離婚。


    “她算計的可真狠。”王麗娟咬牙。


    要不是自己女兒找了小胡去找公安,就真的要被她得逞了。


    紀曉月摸了摸頭。


    頭上還很疼:“崔導沒事吧?”


    王麗娟撇嘴:“他能有什麽事。他一個男人總不能吃虧吧。他好的很呢,已經回去拍電視劇了。這個崔導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居然讓我等你醒了之後盡快讓你回去拍戲。”


    紀曉月聽到這話,噗嗤笑出聲:“這才是崔導。”


    王麗娟心疼閨女,握著她的手:“曉月,這戲咱們不拍了,你也不缺錢,你外婆不是給了你一個保險箱。還有兩個月你就要開學了。你不要這麽累。就算外婆給你的保險箱裏錢不多,媽這邊也有的。外婆不偏心,三個舅舅和我分到的東西是一樣多的。”


    紀曉月安慰自己親媽:“媽,就算在家也不一定安全啊。總不能一遇到危險我們就躲開啊。遇到危險,咱們就解決危險。您說是不是。”


    王麗娟性子是很要強的,隻是她實在是太心疼女兒吃這麽多苦,她不願意自己女兒受一點委屈。


    “媽,我沒事的。就是一點皮外傷。”紀曉月摸了摸後腦。


    其實挺疼的。


    當時流了不少血,看著挺嚇人的。


    原本醫生是要把紀曉月後腦的頭發剃光了,這樣才能讓傷口更好愈合,不感染。


    當時崔導嚴厲拒絕:“她是演員,還得拍戲,你把她後腦頭發剃光了,我怎麽拍。”


    最後醫生給她後腦消毒之後嗎,發現傷口不用縫針,最後保住了頭發。


    王麗娟依舊不放心,握著紀曉月的手:“你這次真的嚇著媽了。”


    紀曉月又問王麗娟:“陳百合被拘留了嗎?我明天能去看看她嗎?”


    紀曉月實在不明白,像陳百合這麽好的開局,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像原身紀曉月,出生被換了,小時候被各種賣,她都能在農村靠著自己考上大學。


    可陳百合一出生就是烈士遺孤,還被傅家扶持,出國留學過,從小學畫,這樣的美好人生,但凡自己願意好好謀劃一下自己的人生,她都不會這樣的下場。


    “你傷還沒好呢,不能去看她。她已經被拘留了,出不來,你什麽時候不能去看。”王麗娟看自己女兒剛醒就又要折騰。


    紀曉月無奈的安慰自己媽:“媽,我真的沒事。就是皮外傷。”


    王麗娟這次難得強勢:“今天我就在這邊,你給我好好弄休息,晚上你爸過來陪著你。”


    紀曉月無奈的躺下了。


    這來自父母之愛的關心,她實在抵擋不住啊。


    晚上,大忙人張國棟來了,還帶了不少文件過來:“曉月,你好好休息,夜裏爸陪你。”


    紀曉月實在無奈,與金秘書說:“金秘書,你早點送我爸回去,我真沒事。”


    讓一個國事都處理不過來,開不完會的張首長過來陪夜,紀曉月實在覺得惶恐。


    更何況她沒有斷手斷腳,也能下床走路,真沒到陪護的地步。


    金秘書無奈的和紀曉月聳聳肩。


    張國棟則抬頭蹙眉看著自己閨女:“曉月,你小時候爸沒能照顧你,保護你。現在終於能陪著你了,你這是嫌棄我了。”


    紀曉月無奈的說:“我就是破了點皮,真沒那麽嬌貴。”


    這話讓張國棟手裏的動作完全停了下來。


    他愣愣的看著紀曉月,眼眶有些紅了。


    “你原本應該是被我們捧在手心長大的。因為我們的恩怨讓你吃了這麽多苦。是爸對不起你。”張國棟說到這裏,眼角有淚。


    紀曉月忍受不了這麽溫情的畫麵,索性不說話了,乖乖的躺下了。


    看她躺下,張國棟也滿意的繼續忙自己的工作了。


    到深夜,張國棟手上的工作終於忙完了,他躺在隔壁床上休息。


    紀曉月側頭看了一眼張國棟疲倦的身影:“爸,您辛苦了。”


    張國棟扭頭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開口說道:“與爸說說你小時候的事。爸想聽聽。我知道你不願意我們愧疚,所以總是避重就輕。如果你不願意說小時候的苦難,那就講講你開心的事。”


    紀曉月想了想,與張國棟說:“爸,不管孫家換走我有什麽目的,我舅舅和舅媽一家對我表麵上算是不錯的。尤其是我舅媽,家裏雖然窮,但她對我和表姐是一樣的。我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苦的。”


    自然,這話是有一半是紀曉月安慰張國棟的,原身紀曉月小時候除了被孫老太磋磨,其他時候還是挺好的。


    “您想啊,他們供我上學了。一般農村,女孩子是沒有資格上學的,都是男孩子才有的機會。我表姐就隻上了小學。所以我沒有您以為的那麽苦。”


    紀曉月繼續安慰張國棟。


    並不是她非要把原身的苦粉飾掉,而是這些事就算告訴張國棟也隻會讓他更加愧疚,更加後悔。


    原身很善良,對每個人都很好。


    張國棟和王麗娟是她的親生父母,她相信紀曉月也不想要父母那麽自責,那麽悔恨的。


    “曉月,爸總在想,如果你在我們身邊長大,你該是多優秀的女孩。”張國棟感歎。


    他的寶貝閨女在那樣的環境中都這麽優秀,如果她在自己身邊,她的女兒一定會更優秀。


    紀曉月扭頭朝張國棟捂嘴笑著:“爸,您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張國棟蹙眉,一本正經的說道:“胡說,誰家的孩子能有我家曉月這麽優秀的。就算是我們周圍那些花了大心思培養的孩子,他們都沒有你優秀。”


    父女倆互相誇耀著對方,說了半夜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張國棟五點就走了,因為他早晨有個會議。


    走的時候,他專門去給紀曉月買好了早飯才離開。


    其實他離開的時候紀曉月是聽到的。


    可她看到張國棟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樣子,她不忍心打破這個父親的苦心。


    等張國棟走後,紀曉月睜眼,看了一眼張國棟給自己用保溫桶包好的粥,心中暖暖的。


    紀曉月從未感受過父母之愛。


    她雖然不是原身,可張國棟給了她最想要的親情和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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