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聽到王家保姆說紀曉月不舒服,也不生氣,伸手把一個袋子遞給保姆:“這是我給紀小姐帶的見麵禮,你幫我轉交給她。”


    她說完就轉身走了。


    保姆猶豫了一下,拎著袋子進屋了。


    夏夏看著保姆的背影,轉身上車了。


    夏冬在車上,看到女兒過來,挑眉問道:“吃閉門羹了?”


    夏夏笑了笑:“爸,您可別小看你女兒。你女兒不止對付男人有一手,對付女人很厲害。”


    夏冬歎息:“你有時間好好陪陪你媽,她如今的身體越來越差。她就那脾氣,你別和她強。”


    夏夏垂眸,靜默了會兒輕聲說:“爸,當年您怎麽會看上我媽那樣的女人。那樣的家庭為什麽會養出她那麽保守的人?”


    夏冬皺眉,盯著夏夏說道:“你媽很好,以後不許那麽說你媽。”


    夏夏不說話,隻歎息道:“爸,你這些年外頭有過女人嗎?”


    夏冬愣了愣,隨即笑著說:“沒有!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你媽更好的女人了,我隻愛她。”


    說完,他朝司機招招手:“車子前麵停一下,去買些糖炒栗子,夫人喜歡。”


    夏夏看著自己父親對母親討好的樣子,有些恍惚。


    她從未想過一個男人能如此卑微的愛對自己的老婆,而且還是一個這麽一個呼風喚雨的人。


    這些年,他爸賺的錢越來越多,手下從十幾個人到如今幾百號人。


    他已經從別人口中的小夏變成如今的夏老大,可他依舊十年如一日的討好她媽。


    夏夏是在國外長大的,夏冬很疼她,說自己做的生意不安全,不想要女兒有危險,所以才會把夏夏送出去。


    十六歲的時候,夏夏開始接手夏家的生意。


    人前她是漂亮美麗的大小姐,人後她手上已經有幾十條人命了。


    誰都看不出這個摩登漂亮的女孩殺人如麻。


    等到家,夏冬把栗子遞給夏夏:“去給你媽拿過去!她很愛你的。”


    夏夏上樓,看到母親又在畫畫。


    母親畫的很好,可每一幅畫都是觸目驚心。


    夏夏的母親迦娜,是邊境軍火老大的女兒,長得溫婉又漂亮。


    她被保護的很好,根本不知道自己父親和哥哥是幹什麽的。


    她是一直到與夏冬結婚之後才知道丈夫是幹什麽的。


    從那時候起,她就不怎麽與夏冬說話。


    夏夏拿著栗子上樓時正好看到葉海明從畫室,她看到他,臉上就滿是笑容:“阿明,你是看我母親去了嗎?”


    葉海明淡淡點頭:“您進去吧。”


    夏夏一把抓住了葉海明的手,被他掙脫開了,。


    夏夏如同得逞的小狐狸,對葉海明說:“阿明,你早晚是我的人。”


    葉海明並沒有多說,麵無表情的下樓。


    他走到樓梯口,看了一眼手裏的字條,然後不著痕跡的藏進衣袖裏。


    走到門口,夏冬突然叫住了葉海明:“阿明,聽說你老家也在邊境。既然你對那邊這麽熟,那這次的貨你過去拿。隻要你把這次的貨安全的拿回來,我就允許你和我家夏夏一起。我夏家不看出生,隻看本事。”


    葉海明朝夏冬看了一眼,麵無表情道:“我在邊境經有未婚妻,我配不上大小姐。這次的活我會安全拿回來的。”


    夏冬皺了皺眉,沒多說。


    此時,他身邊的人已經把一幅字畫捧過來了:“先生,這幅字畫就是王羲之的。”


    夏冬打開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頭:“給王家送過去。我聽說不僅王老大喜歡王羲之的畫,那個王老太太也很喜歡。”


    葉海明聽到夏冬說王家,腳下的步子頓了頓。


    “是王德育王先生嗎?”身邊人詢問了一句。


    夏冬點頭:“送過去吧!你再去打聽一下,他今天帶著的那個紀曉月喜歡什麽。也去準備一些,給她送一點。如果你不知道,就問問大小姐。”


    樓上畫室。


    一個漂亮的女人安安靜靜的畫著玫瑰。


    泣血的玫瑰。


    夏夏拿著栗子走到母親身邊,她討好的說道:“媽,我和爸給你買了栗子,你嚐嚐,還是熱的呢?”


    迦娜抬頭朝女兒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是讓你回國外去學習嗎?”


    夏夏聽到母親的話,直接把栗子扔在地上憤怒的咬牙道:“媽,你鬧夠了沒有,你沒完沒了了是吧。這些年來,你要死不活的,我們都忍著你。我想要什麽樣的人生我自己選擇,你從小就沒有管過我,現在有什麽資格管我。”


    迦娜聽到這話,皺眉說道:“是啊!我有什麽資格管你。你如今大了,你想要殺人就殺人,想要犯罪就犯罪,我這個母親管不了你們父女了。”


    夏夏憤怒的說道:“這不都是你娘家的生意嗎?你弄的好像自己很高尚一樣。在你沒有嫁給我爸之前,難道你家就不是做走私的嗎?你就知道怨恨我和我爸。你怎麽不去找外公和舅舅,問問他們為什麽做這種生意。”


    迦娜冷笑:“他們都被你爸殺了啊,如果他們活著,我肯定也會去問他們的。”


    夏夏直接把手裏的栗子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我爸不是早就和你解釋過了,不是他。他那麽愛你,怎麽會殺外公和舅舅。”


    迦娜沒有說完,隻麵無表情的說道:“滾出去!”


    夏夏憤怒的轉身。


    走出畫室,夏冬看到她,皺眉問道:“夏夏,你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和你媽好好說話,好好相處。”


    夏夏冷笑:“你願意哄著她,我也不願意,她愛怎麽樣子就怎麽樣。她什麽都不懂,就知道一天到晚坐在裏麵畫畫。要不是你養著她,她根本什麽都不是。”


    畫室裏,迦娜畫玫瑰的畫筆折斷了,她滿手的鮮血。


    畫室外,夏冬若有所思的朝裏麵看了一眼,然後笑著安自己的女兒:“你媽就那個脾氣。你先回房間,我進去和你媽說兩句。”


    夏夏轉身走了。


    夏冬走進畫室,他嘲弄的看著迦娜:“你看看你那個蠢貨女兒,你明明是在救她,可她根本不明白你的苦心啊。”


    他說著,一把拖過迦娜,直接把她摔在了地上,開始如同禽獸一般的對待她。


    他還變態的拿起畫筆朝她身上畫。


    “你不是喜歡畫畫嗎?那就給我用這個地方畫畫。賤貨,這麽多年了,還是那麽賤。”


    畫室裏傳來痛苦的尖叫。


    夏冬卻更加激動,更加瘋狂的拿起更多的畫筆。


    女人絕望的掙紮,如同破碎的娃娃。


    ……


    紀曉月拿到保姆遞給她的東西。


    她打開看了一眼,隨即淡淡笑了笑,伸手給了保姆:“您拿回去吧!”


    那個夏夏的確是很會選禮物,袋子裏是香水。


    如今國內與她同齡的女孩子已經很愛美,但國內的發展比不上國外,所以很多東西在國內還買不到。


    這個香水就是如今她這個年齡女孩子最想要的東西。


    如果這個見麵禮送給任何一個與她同齡的女孩,肯定是願意和她做朋友的,可惜這個人是紀曉月。


    保姆愣了愣,遲疑道:“您不要嘛?”


    紀曉月催促保姆:“去準備吃的吧!我餓了。”


    保姆聽到紀曉月的話就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拿著東西轉身走了。


    王老太笑著與紀曉月說:“你不會嫌外婆多管閑事吧!那個夏冬啊,以前他與你大舅一塊的時候,外婆就不是很喜歡他。這個人心術不正。”


    紀曉月笑著與王老太說:“我也覺得他心術不正,那雙眼睛賊溜溜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王老太輕笑著對紀曉月說:“你這個丫頭機靈的都讓我婆不知道咋說。你這機靈勁也不知道隨誰了。你媽年輕的時候一根筋,軸的很。”


    紀曉月挽住王老太:“別人都是外甥女肖舅,我像外婆。您睿智,所以我才這麽機靈的。您看,我倆站一起,一看就是一家人。”


    她這話把老太太哄的團團轉。


    紀曉月因為夏夏的討好,準備提前走。


    所以吃完午飯之後,她與王老太說:“外婆,我想今天晚上就去南城了。我怕我舅媽和表姐結束調查之後回北京了。我表姐想在北京上學。”


    老太太看得出自家外孫女最近情緒不對,可紀曉月不說,她也不問。


    小丫頭有自己的心事了。她如果想要說肯定會主動告訴她的,她不說,肯定是還不想說。


    “好!如果回京城時順路,你就帶著你舅媽和表姐一塊來家裏坐坐。當年故意抱錯孩子也不是你舅媽做的。這些年她幫我們家把你養的很好。對於一個別人家的孩子,你舅媽已經算很好的了。”


    王老太是通透的。


    在重男輕女的農村裏,別說女娃不值錢,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好多人家都是溺死。更別說當初紀曉月不是他們家的。


    紀曉月笑著點頭:“好!”


    紀曉月又與老太太說了一些話。


    在離開之前,王大舅過來,原是想要帶著紀曉月去吃飯,看她收拾了東西,皺眉問她:“你這是要走?”


    紀曉月點頭:“大舅,我要去南城一趟。”


    她走的時候,對王大舅說:“大舅,夏冬不是好人,外婆說的對,您千萬不要與他一塊做生意。”


    王大舅詫異的抬頭。


    紀曉月朝他笑了笑,與他擺擺手:“謝謝大舅!等我下次來,我還跟著您去與朋友一塊吃飯喝茶。”


    王大舅看了紀曉月一眼,突然問她:“我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看不上你,你記恨舅舅嗎?”


    紀曉月笑著說:“記恨啊!這不把你老婆給弄跑了,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王大舅苦笑:“行!那以後你就不能生舅舅的氣了。”


    紀曉月點頭:“我們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王大舅看著紀曉月,笑著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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