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清,腹肌……”


    “……”


    昨天是誰哭著說今天不要了。


    “乖乖睡覺。”


    薑渝衿愣了愣,亮晶晶的眼眸瞬間黯淡下來,氣哼哼轉身。


    “小氣包……”


    “小氣小氣真小氣!”


    小姑娘還在賭氣,半晌,她聽見身後稀稀疏疏的聲音,後背貼上溫熱的身子。


    她被強行轉過身子。


    手被牽引著往下……


    那觸感……


    薑渝衿被傅嶼清圈在懷裏。她激動地看了看他,隨後鑽入被窩。


    好一會兒後……


    薑渝衿還在回味著,絲毫察覺不到危險。


    “有多少塊?”


    “八塊!”


    “滿足了?”


    “嗯嗯!”


    男人輕笑,翻身欺上。


    “該我了。”


    一夜未眠……


    第13章


    傅嶼清又出差了,這次薑渝衿沒有跟著去。


    上一次小姑娘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工作倒是沒能完成多少。


    現在耳邊清靜,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可心裏總覺得少了什麽,空落落的。


    每天都要陳姨按時報備薑渝衿的情況,有沒有按時吃飯,是不是又偷偷點外賣了,還要提醒有沒有作業。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養了個女兒。


    林助理送文件時,隻見傅總把玩著手裏的金絲檀製成的珠串,眼眸深邃低沉,仿佛是透過珠串想著什麽。


    這串珠串自他跟著傅嶼清開始就一直在了,傅總從不戴在手上,卻時時刻刻置於身邊,閑餘時刻,傅總便會放在手心裏把玩。


    他記得傅總對宗教信仰並不感興趣,更不信仰佛,可為什麽對這佛珠如此在乎?


    藏在心裏多年的疑問積累到今天,林助理忍不住問道:“傅總,這佛珠對您有什麽意義嗎?”


    傅嶼清腦海裏閃過什麽,一絲暖流流過心房。


    “太太送的。”


    那年薑渝衿十八歲,開學就要高三了。


    準備到傅嶼清的二十五歲生日,薑渝衿還在想著要送什麽禮物。


    糾結了半天。


    領帶?


    傅嶼清不缺啊。


    傅嶼清看上去就是什麽都不缺的人,薑渝衿實在想不到什麽特別有誠意的禮物,隻好詢問了溫杳意見。


    溫杳想了想,道:“郊區那有個金岩寺,有個大師特別厲害,他開過光的東西很靈的,你去找他要串佛珠之類的?”


    薑渝衿覺得這想法挺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過去。


    第一次來,還挺新奇的。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溫杳說的大師。


    薑渝衿問了掌事。


    掌事隻道:“金岩大師向來是個慎重的人,能與他相見的施主甚少,有緣自會相見,女施主,心急不可啊。”


    薑渝衿心裏暗暗無語。


    不急?傅嶼清的生日難不成還能等等她?


    “掌事大師,你就告訴我到底什麽方法才可以見到金岩大師吧……”


    掌事隻搖了搖頭,正要去做自己的事。


    卻不想,這小姑娘實在難纏,在他身側隨了半天,小嘴嘰嘰喳喳的,念經之時也不得清靜,一副不說就不肯走的架勢,讓他頭疼得很。


    “掌事大師,您就告訴我嘛……”


    “求求您了……”


    “掌事大師,您在念什麽呀,經書嗎,我怎麽都聽不懂呀?”


    “掌事大師,你的午飯好素噢……”


    薑渝衿真就跟了一整天,掌事無奈地連歎了幾口氣。


    “人世間真誠最難得,女施主,你從明天開始,每天都來本寺念經拜佛,誠意足夠,或許能夠打動金岩大師。”


    “好,我明天就來!”


    七點,薑渝衿立馬起床,匆忙趕去金岩寺。學著那些弟子跪在墊上,麵向佛祖,靜心念經。


    連著六天,薑渝衿都堅持按時去,雷打不動,薑林看著每天早出晚歸的閨女都略感震驚。


    墊子不舒服,寺裏的午飯都是青菜,不好吃,經書她會念可是讀不懂其中的內涵,挺枯燥乏味的。


    連著這麽多天都沒能打動金岩大師,薑渝衿心裏感到一些小難過,眼看著明天就是傅嶼清生日了。


    薑林給她請了家教補習物理,時間就定在明天,家教後幾天沒有時間,再往後推會影響後麵的課程。


    薑渝衿苦惱死了。


    這天,她醒得比前幾天都早,淩晨五點就悄悄起來了,趁著全家還在睡覺,薑渝衿早餐都沒吃就跑去金岩寺。


    以薑林的性子。再晚點起她就逃不開了。


    掌事大師看到小姑娘一大早就乖巧地跪在墊子上念佛經,內心觸動。


    一個早上過去了,眼看著金岩大師還是沒能來找她,心裏失望透了。


    這幾天的努力都白費了,越想越難過,她覺得自己誠意明明很夠了呀,那金岩大師怎麽這麽清高呢……


    眼眶紅紅的,掌事大師看了也心疼。


    他端了午飯來,小姑娘難過地吃著飯,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掌事大師,我是不是見不到金岩大師了呀……”


    話剛落,眼淚就滑過了臉蛋。


    掌事大師皺著眉,不知如何作答。


    午間,薑渝衿坐在台階上默默掉淚,發著呆。


    身後來了人也未察覺到。


    “女施主。”


    冰涼的聲線,黑色的袍子。


    薑渝衿看去,四目相對。


    這人她怎麽沒見過。


    不過她現在心情很糟糕,一點也不想理這個人。


    她小小聲地抱怨著:“沒看到我在難過嘛,不要打擾我掉眼淚。”


    那人輕笑。


    “施主不是要找金岩大師?貧僧正是。”


    薑渝衿那欲落的眼淚忽的止住,激動地抱住金岩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大師,你終於肯見我了嗚嗚嗚……”


    大師難堪地輕咳了聲,默默將袍子扯出。


    “施主找貧僧是有何事?”


    薑渝衿毫不遮攔,開口便道:“想要你開過光的佛珠。”


    “送人?”


    “嗯。”


    “隨我來。”


    薑渝衿擦了擦淚,緩緩地跟上。


    金岩獨自在一個院子裏,那裏隻住著他一人,寂靜無比。


    香火繚繞,薑渝衿覺得有點嗆。


    金岩拿過一隻碗。


    “需施主施些親血。”


    薑渝衿震驚地看著那碗,咽了咽口水,“要一碗這麽多嗎,我會不會死啊……”


    “……”


    金岩冷靜下來,道:“誇張了,隻需幾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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