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幕,負責搜尋的士兵立刻掏出繩子,訓練有素宛如綁豬般把他們五花大綁。


    直到頭下腳上吊到樹上好幾秒,三人才從茫然中清醒過來。


    “混蛋,快放我們下來,我們要找團長,告你虐待戰友。”


    說到底這不是實戰,沒聽說真綁人吊起來的,有什麽意義嗎?


    蔣睿一副驚訝語氣:“團長就在那站著呢,你們沒看到?王團長,別站後麵呀,有同誌要找你反應情況。”


    王團長:“......”


    國家培養第一批狙擊手地點定在他所在的部隊,當聽說教官來自那個代表國家最高水準最神秘的部隊,心情有多澎湃,現在就有多澎湃.......


    怎麽那麽賤啊......


    不是他躲,所有培訓內容他知道,他還知道通過第一批篩選的戰友,能力先不說,個個都不是輕易言敗的孬種,可越堅持,遭的罪就越多。


    這才哪到哪,剛開始呢。


    王團長硬邦邦背台詞:“受不了就說,隨時可以回連隊。”


    三人楞了下,感覺平日裏熟悉的團長像此刻的視角一樣倒過來了,不甘心大喊:“團長,我們是來參加狙擊手培訓,學槍法的,這樣的方式毫無意義,他壓根不講理,一會一變,怎麽都是他有理。”


    蔣睿笑眯眯接過話:“沒用的,這裏我說了算,你們團長隻有配合——三位,我先去抓其他人了,啥時候受不了啥時候喊一聲,我要是你們,現在就服軟,回連隊老老實實地過安穩小日子多好,你說是不是,王團長?”


    王團長:“是.......”


    上百人的隊伍搜索速度非常快,沿路過去粗暴直接木棍橫飛,沒多久,又有兩名戰士被逼的主動站出來,他們聽到了剛才發生的情況,反抗幾下被活捉,同樣不甘心,被帶走,和最早三人排成排倒吊一起。


    再往前,就是饅頭山最大的樹叢了。


    打草驚蛇的木棍沒用了。


    蔣睿眯起眼,一本正經問王團長:“老王,你說樹上有沒有藏人?”


    王團長:“可能.......也可能沒有吧。”


    其實他更想大喊:為什麽要問我?為什麽明明做好了準備還要問我?


    從樹下往上仔細看,濃密樹蔭遮住天空,陽光斑斑點點,什麽都沒發現,從這點來說,如果有隱藏的人算得上成功。


    講道理,如果真正的戰場,敵人不知情情況下,大概率能瞞的過去。


    可是哪有那麽簡單?


    蔣睿笑眯眯揮揮手。


    隊伍裏走出十多名戰士,沒用下命令,各自站到一棵樹下,從兜裏掏出張畫著什麽的紙,好像在做比較。


    王團無可奈何轉過身,眼不見心不煩,實在不明白為什麽要搞這種陣仗。


    不止這十多名戰士,剩餘幾乎所有人早在幾天前便接到了任務,每人劃分一片類似樹上等不方便搜索的區域,用自己的方式記好。


    比如哪個容易藏人的樹枝什麽樣子。


    隱蔽的再好,瞞得住眼睛瞞不住對比,總不可能幾天內長出大片枝丫來吧。


    有了針對性對比,太簡單了,一名搜索士兵很快發現目標:“那裏有人!”


    躲在樹上的戰士:“......”


    緊接著第二名戰士:“報告,發現目標。”


    第三名:“看到你了.......好家夥,藏的真隱蔽啊,您這是把鳥窩扣頭上了吧。”


    僅僅用了不到二十分鍾,七人被發現,接近參加比賽人數的三分之一。


    搜索隊伍按照既定路線,樹叢下一個目的地是山頂,然後再是剩餘三麵山坡依次再來一遍。


    沒幾步後,搜索隊伍速度同時慢了一點點。


    太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了,前麵是整個饅頭山最美的區域,一片呈帶狀形的野花,士兵們閑來無事,說這片野花像包子餡,饅頭山幹脆改名包子山好了。


    玩笑歸玩笑,常年遠離家鄉親人,而漂亮的風景好像有種魔力,能把思緒拉長,拉進悠悠的記憶。


    當然,正執行任務呢,也就習慣性看上幾眼。


    至於搜查,不存在的,這裏壓根沒法藏人,一眼能從頭看到尾,別管人趴著還是躺著,藏不住。


    隊伍浩浩蕩蕩走過,走在最後的蔣睿忽然轉身,目光直勾勾看向野花叢。


    和他同行的王團長順著他視線仔細看了幾眼,篤定道:“沒人。”


    蔣睿好一會才點頭嗯了聲。


    裏麵的確沒人,可剛才不知為什麽,他有種被人看了一眼的感覺,那絕對不是錯覺,而是一名狙擊手常年練就的本能,就像.......被槍口瞄準。


    隊伍繼續向前,沒人看到,萬萬千千金黃色花朵中其中有一朵,不符合常理上下動了動,就像眼睛般眨了眨般。


    ·??第 25 章


    等搜尋隊伍腳步聲徹底走遠, 四五朵擠在一起的金黃色野花忽然憑空消失,又好像野花成精了, 變成兩顆黑黝黝的眼珠子。緊接著, 野花叢就像副油畫憑空切掉一塊,花葉花莖眨眼間沒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一個大姑娘憑空冒了出來。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後世能欺騙視覺的東西有很多, 人體彩繪,屬於其中特殊的一種。


    培訓第一課捉迷藏擺明了給眾戰士來個下馬威,整個饅頭山, 哪裏都不安全。


    但萬事沒有絕對。


    未知名的金黃色野花像能做指甲油的鳳仙花,汁液豐富, 而且顏色單一, 大片大片簇擁成團, 用來做人體彩繪再簡單不過。


    還有燈下黑心理。


    都知道這裏沒法藏人, 心理先入為主,就像在家裏捉迷藏, 首先想到的是衣櫥床底, 誰會往沙發等類似顯眼的地方看?


    當然梁汝蓮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為了完美融入環境, 她現在隻穿了見統一配發的白色背心, 原汁原味的花朵花葉能欺騙路過眾戰士眼睛,欺騙不了蚊蟲, 這會被咬了不知道多個包。


    已經到達山頂的隊伍內, 蔣睿還在琢磨剛才的感覺,他琢磨過來了, 那裏, 絕對藏了個人!


    人在哪裏?


    製定好培訓計劃後, 饅頭山他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畫了詳細的軍事地圖,捉迷藏隻是開胃菜,後期的實戰訓練才是重中之重。


    作為教官,他肯定要熟悉大大小小的地形,甚至一草一木。


    看似不講道理的捉迷藏,真正的本質,是在考驗參賽戰士是否具備成為一名狙擊手的條件。


    有句話他沒開玩笑,一名合格的狙擊手,首先要是一名頂尖的隱匿高手!


    小小而摸透的饅頭山,蔣睿不認為有人能躲一個小時。


    以野花叢為中心的環境活像副3d作戰圖在腦中浮現,首先排除的,是野花叢,那裏麵當然能藏人,可也就能瞞的住小孩子,稍微一個成年多看幾眼都能發現。


    花叢邊的大樹呢?


    灌木叢,山石?土堆?還是茂盛野草叢?


    蔣睿無聲笑了。


    沒有被打敗的沮喪感,高興,為出現一名還不錯的苗子高興。


    那麽會是誰呢?


    這時,搜尋大隊又發現兩名偽裝好的戰士,不用吩咐,隊伍輕車熟路,先放到,再當做俘虜綁起來。


    名單裏還剩十二個人!


    蔣睿摸出筆,宛如處刑般在剛被抓到兩名戰士名字畫了個圓圈,備注上時間,以及隻有他能看懂的,代表優點和缺點的符號。


    十二個人裏,躲在野花叢附近的會是誰?


    一個個名字掠過,賀向國?


    嗯,應該是他了。


    帶著國家給與的重任來團隊,了解情況時聽得最多就是賀向國,他沒見過本人,但看選拔賽成績,非常失望。


    第一輪連隊第一,九十五環,一次三次以上的全中都沒有,第二輪湊活,勉強達到參加培訓的要求,中了三次。


    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就是個很多部隊神槍手一樣,隻適合短距離。


    當然也不能直接否定,比如現在,藏匿手段不錯。


    蔣睿名字繼續看向沒被畫圈的名字,最後一個,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的——老班長唯一的女兒,梁汝蓮。


    所有通過選拔賽成績最好的!


    看來真的是虎父無犬女,據他了解,那位奶奶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沒摸過槍,隻能說老班長的種真強大!


    王團長低沉的聲音把思緒打斷。


    “蔣教官,咱們是不是適可而止?”


    蔣睿思緒還未完全收回:“什麽?”


    王團長指指剛被吊到樹上的兩名副排長:“這樣下去會對戰士的身體造成傷害!”


    他忍無可忍了,距離山腳下最早被吊起來的三名戰士,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左右,蔣睿不知道忘了,還是壓根沒停止的意思。


    這是場不公平的比賽,甭管戰士們怎麽隱藏,除非變成神仙念隱身咒啥的。


    蔣睿似乎聽進去了,表情嚴肅:“沒錯,的確有可能對身體造成傷害,這樣——我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表現好,就把你們放下來好不好?”


    後麵的話是說給兩名新被俘戰士說的。


    兩名被吊起來的戰士雖然沒親眼所見,但聽了個差不多,本以為逃不過這一劫呢,下意識以為來新任務了,自然同意。


    蔣睿走過去,臉對臉,以兩張臉一上一下的詭異視角輕聲道:“告訴我,賀向國,還有梁汝蓮藏哪裏了?”


    兩名戰士:“.......”


    感覺是個坑呀。


    就像被發現要反抗,說了會不會被當成泄漏情報?


    蔣睿似乎看透兩人顧慮,信誓旦旦道:“不算你們叛變,說吧。”


    兩名戰士繼續猶豫,主要短短的接觸,他們總覺得這位不知道啥來路的長官高深莫測.......不,貓一陣狗一陣,像地痞無賴沒個正經。


    蔣睿表情真誠語氣懇切:“相信我,再說你們說不說問題不大,你們也該看出來了,任何人都別想躲太久,我隻是看在王團長的麵子上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好好把握啊?不說?那算了,繼續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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