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落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沙沙作響，也讓旅店裏的氣氛變得更加寂靜。
npc服務員送來四杯熱氣騰騰的可可，依次放在四人麵前，水氣緩緩升騰，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感。
桐人和亞絲娜都被林三的一番話弄的根本沒有胃口，坐在位置上動都沒動，而林三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還舉起之前還沒喝完的牛奶，晃了幾下，然後輕輕到在可可上，順便拉出幾個異常複雜卻精美的拉花，最後自己壓根沒喝一口，直接推給了一邊幹瞪眼的莉茲。
“底層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紅名……不知道都藏哪去了，反正近一個星期都沒有消息，橙名倒是不少，不過我想他們接下來應該會收斂很多，不會形成阻礙……”
“因為你直接殺掉了他們一個人！”
亞絲娜冷冷補上一句。
林三揉了揉他那頭灰白相間的短發，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和亞絲娜辯駁，他們兩人的價值觀完全不同，在這種事情上根本無法互相認可。雙方的經曆、成長環境相差太大，無法說到底哪一方才是正確，而且這種話題真的除了激起雙方的火氣外沒有任何好處。
因此林三很幹脆的把話題換了個方向。
“今天下午的事情，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會查下去，倒是你們，聖龍聯合和軍隊的整合部隊那邊可能隨時都會出問題哦。”
“這點不勞你費心。”
亞絲娜直接打斷林三的話，而且似乎打算起身告辭。
“對於你提供的這些情報，我表示由衷的感謝，這讓我們在底層的調查能少走很多彎路……”
林三抬起頭，等著亞絲娜的下文。
“但是……對於殺戮橙名的事情，我會以私人名義給軍隊和聖龍聯合的負責人提交一份報告，還希望bb先生以後收斂一點，至於這次事件的調查，恐怕你更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立場吧。”
聽到亞絲娜一板一眼的回答，公式化的套路裏，林三臉上一直悠然的神情裏終於多了些譏諷和無奈的情緒。
“哦？這樣啊……還真是讓人頭疼呢，不過你確定要這樣做？這份報告提交上去之後，所產生的後果，你能承受得了嗎？”
亞絲娜臉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啊……嗬嗬，我和紅名交過手，所以也清楚他們的實力，特別是裝備，真心不錯呢，更有趣的是，大部分都是製式裝備。”
“製式裝備？這……”
桐人和亞絲娜再次對望一眼，就算再怎麽掩飾，眼中的驚駭也藏不住了。
所謂的製式裝備，其實也就是像亞絲娜他們現在身上穿的這種，有專門塗裝的，用於區分各自公會的裝備，血盟以紅白色塗裝為主，聖龍聯合是青白色，軍隊則是藏青色，當然，這也隻局限於有實力有資金的大公會，像底層那種小公會都是什麽順手穿什麽，裝備都是五顏六色跟雜技團一樣，因此一眼就能看出來。
手中把玩著一根小巧的湯匙，林三繼續用那種讓人別扭的聲調說道：“能提供那種檔次的裝備，底層小公會首先排除，這幾天我也查看過前線絕大部分公會的裝備水平，結果嫌疑最大的居然是三大公會，嘿，這還真是太**的有趣了。”
說到這些，連林三都爆了句粗口，笑容也變得苦澀起來。
“根據人數計算概率，血盟人數最少，嫌疑最小，聖龍聯合不上不下，至於軍隊嘛，嗬嗬，你懂得。”
啪嗒一聲，林三停下轉動的湯匙，柄部直戳亞絲娜的眼睛。
“那麽，副團長的報告提交上去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呢？讓我來猜猜看吧，首先是嘩然，因為紅名的出現本來就已經非常挑戰幾個公會大佬的神經了，現在又加上一個‘橙名追獵者殺人事件’，隻怕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我的立場也會變得非常微妙，但這些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潛伏在前線的某些人也會得到消息，繼續想盡辦法圍殲我，別看我這樣，對那些人來說，我的麵子也是挺大的呢。”
“哇哦，讓我繼續開始一場大逃殺，然後你們幾個大公會繼續在一旁看戲假裝四處看風景？讓我來開個無雙把紅名一鍋端了？”
林三臉上的譏諷意味越來越濃重，語速更是越來越快，臉色也是越來越徹陰沉，最後直接把湯匙一丟，拳頭狠狠扣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是！這一棒子打下去，或許真的可以毀掉底層錯綜複雜的局勢，但，在我看來更多的還是雞飛蛋打！不怕別人白癡，就怕白癡耍小聰明！”
“我真搞不明白，聖龍聯合和軍隊都在紅名身上栽了大跟頭，為什麽你們這兩個小白癡就自認為可以輕鬆搞定底層的這一團亂麻？明明隻是派過來探路的過河卒子！紅名的實力你們清楚嗎？人數呢？裝備水平呢？平均等級？不！你們什麽都不知道！隻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然後把更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話已至此，亞絲娜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林三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柄利劍，刺進她的胸膛，把她引以為傲的尊嚴劈成粉碎。
而坐在一旁的桐人已經對林三怒目而視，爆喝一聲：“夠了！不要說了！”
沉默。
難堪的沉默。
在座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桐人則是狠狠瞪著林三，看起來要把他拎起來揍一頓似得，隻是眼眸深處卻藏著一股無力和茫然。
良久，林三才幽幽歎息一聲。
“所有的優勢都來自於手上掌握的信息量的多寡，就像你們攻略boss一樣，難道是看到就硬肛麽？你需要boss的等級、攻擊方式、攻擊範圍還有雜兵情況等一大堆數據，籍此來保證零傷亡的攻略，而現在局勢也是這樣。”
林三側頭，把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情報太少，強行攻略‘紅名’這隻boss的風險太大，公會大佬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誰都沒動手，這樣的確很蠢，但大家一起蠢總比自己一個人蠢要好吧？”
“當然，別看我說的頭頭是道的，我現在其實也就是瞎貓一隻，打算蒙幾隻死老鼠嚐嚐味道，和你們背後的那些人相比，我也不過是一個吃螃蟹的人而已。”
一幫被這次談話內容驚得不輕的莉茲此時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也不管林三看不看得見，朝他揮了揮手表示抗議。
林三這個比方也太惡心了點，這是在飯館呢，吃飯呢！！
看到莉茲那副樣子，林三哈哈笑了一聲，拍了拍手。
“好了，事情都分析清楚了，至於是否上報的決定取決於你們，那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愉快？至少先解決圈內殺人的事情？”
說著，林三主動朝仍然還沒從情緒裏擺脫出來的亞絲娜伸手。
望著那雙白皙細膩的，幾乎像女孩子一樣的手，亞絲娜此時的心理複雜得無以複加。
最後，兩雙同樣白皙的手，就這麽在燈光之下，緩緩握在了一起。
……
……
“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尾呢。”
莉茲和林三兩人走在路上，離開餐館不久，這家夥就開始感慨了，估計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台下看熱鬧的不知道台上的辛苦。
林三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那你想怎麽處理？血盟騎士團副團長攜黑之劍士，於後方一酒館與一名橙名玩家發生暴力衝突？血盟表示對此事負責？拜托，你現在也是橙名好不好，如果被軍隊的看見了信不信分分鍾請你到局子裏喝茶啊。”
似乎是被林三的說法逗笑了，莉茲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突然湊到林三耳邊，輕聲道：“謝謝。”
林三起初被嚇了一跳，剛才的距離，他都能聞到對方頭發上的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他的小心髒狠狠跳動了幾下，但很快冷下臉，硬著頭皮回道：“不用，隻是各求所需而已。”
不料莉茲快步走了幾下，站在林三麵前，在原地轉了個圈，雙手負在身後，臉上帶著一股認真和些許羞澀。
“不，我是謝謝你幫我做出了決定，其實那一刀，還是你幫我砍的吧。”
林三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似乎是看出了林三的態度，莉茲很聰明的換了個話題。
“對了，能問你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嗎？”
“問。”
“那個，請問……蕾娜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
聽到莉茲冒出的這個問題，林三臉上明顯抽搐了一下，而一直隱藏在後麵陰影裏的某對耳朵也悄悄豎了起來。
不過林三早就不是兩年的前的二愣子了，現在的他倒是很圓滑地把問題踢了回去。
“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莉茲的臉色看起來也有一些迷惑。
“啊，沒啊，隻是看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她對你很好，而且，我也是女孩子啊！”
林三感覺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啥意思？這和你是女孩子有毛線關係？”
莉茲驚異地看了林三一眼，隻是那種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明明之前在飯桌上說的一套一套的，把亞絲娜都唬住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那副樣子，可……你怎麽連這些事情都不明白？”
一個被自己看成猴子的家夥用像看猴子的目光看著自己，這無疑讓林三感覺很沒麵子，羞且惱之。
“我們是搭檔，戰鬥的搭檔！和你這種成天腦子裝著荷爾蒙的母猩猩不一樣！！至於女朋友什麽的……”
林三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莉茲從原地蹦起來。
“仔細算起來，我今年才隻有12歲啊，你不覺得說這種事情對於一個青春期都沒到的正太來說太早熟了一點麽？”
莉茲聽都沒聽清就接口道：“我就說嘛……你這家夥長成這副模樣，誰會看上你，要不要我……”
莉茲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身體瞬間僵住，直接就刹在了馬路中央，夜風微涼，吹過空曠的街道，而兩人也陷入了迷之沉默中。
過了半天，莉茲呆呆地轉過身，眼睛瞪得比包子還大，盯著林三，嘴裏半天才擠出一個音節：“啥？”
npc服務員送來四杯熱氣騰騰的可可，依次放在四人麵前，水氣緩緩升騰，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感。
桐人和亞絲娜都被林三的一番話弄的根本沒有胃口，坐在位置上動都沒動，而林三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還舉起之前還沒喝完的牛奶，晃了幾下，然後輕輕到在可可上，順便拉出幾個異常複雜卻精美的拉花，最後自己壓根沒喝一口，直接推給了一邊幹瞪眼的莉茲。
“底層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紅名……不知道都藏哪去了，反正近一個星期都沒有消息，橙名倒是不少，不過我想他們接下來應該會收斂很多，不會形成阻礙……”
“因為你直接殺掉了他們一個人！”
亞絲娜冷冷補上一句。
林三揉了揉他那頭灰白相間的短發，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和亞絲娜辯駁，他們兩人的價值觀完全不同，在這種事情上根本無法互相認可。雙方的經曆、成長環境相差太大，無法說到底哪一方才是正確，而且這種話題真的除了激起雙方的火氣外沒有任何好處。
因此林三很幹脆的把話題換了個方向。
“今天下午的事情，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會查下去，倒是你們，聖龍聯合和軍隊的整合部隊那邊可能隨時都會出問題哦。”
“這點不勞你費心。”
亞絲娜直接打斷林三的話，而且似乎打算起身告辭。
“對於你提供的這些情報，我表示由衷的感謝，這讓我們在底層的調查能少走很多彎路……”
林三抬起頭，等著亞絲娜的下文。
“但是……對於殺戮橙名的事情，我會以私人名義給軍隊和聖龍聯合的負責人提交一份報告，還希望bb先生以後收斂一點，至於這次事件的調查，恐怕你更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立場吧。”
聽到亞絲娜一板一眼的回答，公式化的套路裏，林三臉上一直悠然的神情裏終於多了些譏諷和無奈的情緒。
“哦？這樣啊……還真是讓人頭疼呢，不過你確定要這樣做？這份報告提交上去之後，所產生的後果，你能承受得了嗎？”
亞絲娜臉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啊……嗬嗬，我和紅名交過手，所以也清楚他們的實力，特別是裝備，真心不錯呢，更有趣的是，大部分都是製式裝備。”
“製式裝備？這……”
桐人和亞絲娜再次對望一眼，就算再怎麽掩飾，眼中的驚駭也藏不住了。
所謂的製式裝備，其實也就是像亞絲娜他們現在身上穿的這種，有專門塗裝的，用於區分各自公會的裝備，血盟以紅白色塗裝為主，聖龍聯合是青白色，軍隊則是藏青色，當然，這也隻局限於有實力有資金的大公會，像底層那種小公會都是什麽順手穿什麽，裝備都是五顏六色跟雜技團一樣，因此一眼就能看出來。
手中把玩著一根小巧的湯匙，林三繼續用那種讓人別扭的聲調說道：“能提供那種檔次的裝備，底層小公會首先排除，這幾天我也查看過前線絕大部分公會的裝備水平，結果嫌疑最大的居然是三大公會，嘿，這還真是太**的有趣了。”
說到這些，連林三都爆了句粗口，笑容也變得苦澀起來。
“根據人數計算概率，血盟人數最少，嫌疑最小，聖龍聯合不上不下，至於軍隊嘛，嗬嗬，你懂得。”
啪嗒一聲，林三停下轉動的湯匙，柄部直戳亞絲娜的眼睛。
“那麽，副團長的報告提交上去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呢？讓我來猜猜看吧，首先是嘩然，因為紅名的出現本來就已經非常挑戰幾個公會大佬的神經了，現在又加上一個‘橙名追獵者殺人事件’，隻怕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我的立場也會變得非常微妙，但這些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潛伏在前線的某些人也會得到消息，繼續想盡辦法圍殲我，別看我這樣，對那些人來說，我的麵子也是挺大的呢。”
“哇哦，讓我繼續開始一場大逃殺，然後你們幾個大公會繼續在一旁看戲假裝四處看風景？讓我來開個無雙把紅名一鍋端了？”
林三臉上的譏諷意味越來越濃重，語速更是越來越快，臉色也是越來越徹陰沉，最後直接把湯匙一丟，拳頭狠狠扣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是！這一棒子打下去，或許真的可以毀掉底層錯綜複雜的局勢，但，在我看來更多的還是雞飛蛋打！不怕別人白癡，就怕白癡耍小聰明！”
“我真搞不明白，聖龍聯合和軍隊都在紅名身上栽了大跟頭，為什麽你們這兩個小白癡就自認為可以輕鬆搞定底層的這一團亂麻？明明隻是派過來探路的過河卒子！紅名的實力你們清楚嗎？人數呢？裝備水平呢？平均等級？不！你們什麽都不知道！隻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然後把更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話已至此，亞絲娜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林三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柄利劍，刺進她的胸膛，把她引以為傲的尊嚴劈成粉碎。
而坐在一旁的桐人已經對林三怒目而視，爆喝一聲：“夠了！不要說了！”
沉默。
難堪的沉默。
在座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桐人則是狠狠瞪著林三，看起來要把他拎起來揍一頓似得，隻是眼眸深處卻藏著一股無力和茫然。
良久，林三才幽幽歎息一聲。
“所有的優勢都來自於手上掌握的信息量的多寡，就像你們攻略boss一樣，難道是看到就硬肛麽？你需要boss的等級、攻擊方式、攻擊範圍還有雜兵情況等一大堆數據，籍此來保證零傷亡的攻略，而現在局勢也是這樣。”
林三側頭，把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情報太少，強行攻略‘紅名’這隻boss的風險太大，公會大佬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誰都沒動手，這樣的確很蠢，但大家一起蠢總比自己一個人蠢要好吧？”
“當然，別看我說的頭頭是道的，我現在其實也就是瞎貓一隻，打算蒙幾隻死老鼠嚐嚐味道，和你們背後的那些人相比，我也不過是一個吃螃蟹的人而已。”
一幫被這次談話內容驚得不輕的莉茲此時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也不管林三看不看得見，朝他揮了揮手表示抗議。
林三這個比方也太惡心了點，這是在飯館呢，吃飯呢！！
看到莉茲那副樣子，林三哈哈笑了一聲，拍了拍手。
“好了，事情都分析清楚了，至於是否上報的決定取決於你們，那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愉快？至少先解決圈內殺人的事情？”
說著，林三主動朝仍然還沒從情緒裏擺脫出來的亞絲娜伸手。
望著那雙白皙細膩的，幾乎像女孩子一樣的手，亞絲娜此時的心理複雜得無以複加。
最後，兩雙同樣白皙的手，就這麽在燈光之下，緩緩握在了一起。
……
……
“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尾呢。”
莉茲和林三兩人走在路上，離開餐館不久，這家夥就開始感慨了，估計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台下看熱鬧的不知道台上的辛苦。
林三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那你想怎麽處理？血盟騎士團副團長攜黑之劍士，於後方一酒館與一名橙名玩家發生暴力衝突？血盟表示對此事負責？拜托，你現在也是橙名好不好，如果被軍隊的看見了信不信分分鍾請你到局子裏喝茶啊。”
似乎是被林三的說法逗笑了，莉茲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突然湊到林三耳邊，輕聲道：“謝謝。”
林三起初被嚇了一跳，剛才的距離，他都能聞到對方頭發上的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他的小心髒狠狠跳動了幾下，但很快冷下臉，硬著頭皮回道：“不用，隻是各求所需而已。”
不料莉茲快步走了幾下，站在林三麵前，在原地轉了個圈，雙手負在身後，臉上帶著一股認真和些許羞澀。
“不，我是謝謝你幫我做出了決定，其實那一刀，還是你幫我砍的吧。”
林三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似乎是看出了林三的態度，莉茲很聰明的換了個話題。
“對了，能問你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嗎？”
“問。”
“那個，請問……蕾娜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
聽到莉茲冒出的這個問題，林三臉上明顯抽搐了一下，而一直隱藏在後麵陰影裏的某對耳朵也悄悄豎了起來。
不過林三早就不是兩年的前的二愣子了，現在的他倒是很圓滑地把問題踢了回去。
“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莉茲的臉色看起來也有一些迷惑。
“啊，沒啊，隻是看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她對你很好，而且，我也是女孩子啊！”
林三感覺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啥意思？這和你是女孩子有毛線關係？”
莉茲驚異地看了林三一眼，隻是那種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明明之前在飯桌上說的一套一套的，把亞絲娜都唬住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那副樣子，可……你怎麽連這些事情都不明白？”
一個被自己看成猴子的家夥用像看猴子的目光看著自己，這無疑讓林三感覺很沒麵子，羞且惱之。
“我們是搭檔，戰鬥的搭檔！和你這種成天腦子裝著荷爾蒙的母猩猩不一樣！！至於女朋友什麽的……”
林三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莉茲從原地蹦起來。
“仔細算起來，我今年才隻有12歲啊，你不覺得說這種事情對於一個青春期都沒到的正太來說太早熟了一點麽？”
莉茲聽都沒聽清就接口道：“我就說嘛……你這家夥長成這副模樣，誰會看上你，要不要我……”
莉茲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身體瞬間僵住，直接就刹在了馬路中央，夜風微涼，吹過空曠的街道，而兩人也陷入了迷之沉默中。
過了半天，莉茲呆呆地轉過身，眼睛瞪得比包子還大，盯著林三，嘴裏半天才擠出一個音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