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躺床上就睡著了。。。。晚上還有一更。
第159章 絕對不行！
方家和候府比不了。
但劇場的生意也不是什麽你死我活的零和遊戲， 你賺我也能賺，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了。
候府勢大財粗，供得起一班書生、畫師， 也裝得起更奢華的雅間。
方家寫出來的劇本卻是當朝帝後最喜歡看的。宮廷中每每有重大慶典點戲時， 方家姐妹寫的劇目肯定都在戲單子上。
因此， 哪怕是啟明星劇院在疫病沒來時就提前歇業，中間斷了好幾個月的經營，啟明星的地位也沒有被動搖多少。
隻要是出新戲了，京城官宦階層依舊爭相來看。
樂妍其實也知道這些，可她生性要強， 就不肯輕易落一點下風。
除了這事，樂妍還有一件頭疼的事需要煩惱。
哎呦喂， 她到底要不要成親找個男人過日子啊？
馮婉也在和方瑜說樂妍這事：“九妹妹今年都十八了， 再不相看可就真來不及了！”
“樂妍是景徽十六年生人，現在才十七周歲啊。”方瑜從來都不喜歡按虛歲算年紀，這麽算的話， 成婚的年紀也就太早了吧。
據方瑜這些年的觀察來看，有不少人家的孩子說是十五、六歲結婚， 其實按正經周歲算， 這些孩子也就才十三、四歲，妥妥的童/婚啊。
馮婉擰兩下絲帕， 語氣沒有平常溫柔了：“外麵人都這麽算，你說的那些周歲什麽的都不作數。之前是沒辦法， 家裏遇到了孝期， 又是一冬天的疫病出不去。要不然， 我早就替九妹妹張羅了。”
方瑜歎氣：“這人選可不好找。樂妍可受不了被關在家裏過受氣小媳婦的日子， 可她要是成了親， 幾乎就不可能再出來經營買賣了。”
“我也正愁這個難題呢。”馮婉對一直跟在身邊的小姑子都是打心眼裏疼的，再由樂妍的婚事想到安成和佑成的婚事，馮婉的頭都要炸了。
“還是要問問九妹妹的想法。”馮婉跟著方瑜生活了這麽多年，思想上還是有了些自由的變化。
方瑜點頭道：“明兒個我們一起問她，看她有什麽想法。成親這種事，還是要按主角的意思來。”
等到了第二天，方瑜和馮婉抓緊時間找樂妍談話。
樂妍最近也考慮了這事，還特意找了三個參照目標來觀察，一個是她姐美臻，還有一個就是她嫂子馮婉，最後一個是張之青的妻子。
她姐就不必多說了，沒成親有錢，活得十分瀟灑，天天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一點委屈都不受。
她嫂子嫁給了她哥這個絕世好男人，成親十餘年幾乎就沒受過什麽委屈。她嫂子兒女雙全，丈夫出息還專一，過日子除了操心兒女其餘什麽都不用想。
張夫人出身好，嫁得也不錯，平時在張家氣派很足，但到底是繼母，上麵還有太婆婆和婆婆壓著，丈夫也是個風流才子，後院鶯鶯燕燕十分熱鬧。張夫人這日子一看就十分“豐富多彩”，天天在後院鬥心眼子玩。
樂妍不想過張夫人這樣的生活，可又實在找不到他哥這樣的男人。
而且，如果她成親，夫家條件還行，大概率就會過上類似張夫人的生活，甚至還比不上呢。
畢竟方家隻出了她哥這麽一個翰林官，人家張夫人還是尚書家的小姐呢。
她姐美臻日子過得最自在，可不成親就不會有孩子，也沒有丈夫陪著一起過日子，也是少了很多樂趣呢。
樂妍挺喜歡孩子的，也不想孤獨終老，所以她還是想成親的。
哎呦，一想到這兒，樂妍突然就好羨慕她嫂子啊！
可恨啊，她哥這樣的男人世上隻此一個，別無分號。
方瑜拿出最溫和的態度耐心地等著樂妍的回答。
樂妍呼了兩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清了清嗓，而後才說道：“哥，嫂子，我想了有十多天了，我現在想好了。我其實沒有太高的要求，就是想找個幹淨的、品性好的、心思純淨的男人，還有就是不能控製我。”
“我還想繼續經營呢，哪怕以後當了妻子做了母親也一樣，我不想困在家裏。”
樂妍給哥哥和嫂子一人倒了杯茶，才堅定地說：“我這樣的條件不好找丈夫，所以我就想找個知根知底的。咳，我覺得宴二郎就不錯。”
宴二郎？
宴二郎！
“他可是咱們家的下人啊！”馮婉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時也顧不上什麽端莊的事了。“你可是官家小姐，怎麽著也要找個舉子吧！你不能找個武夫啊，最起碼也要是個有功名在身的窮書生啊！”
作者有話說：
我今天差點就受傷了……
我差點就被電動車給撞到了，幸虧我往右一蹦躲了過去。
我都沒反應過來，神經直接越過我大腦做出了反應。
感謝我自己少有的運動反應神經，麽麽噠！
第160章 強搶良家男子
馮婉不能接受像宴二郎這般的妹夫。絕對不行！
樂妍也理解嫂子的想法， 宴二郎確實是差太多了。
可是以她的標準來找丈夫，本來就沒有什麽可選擇的餘地啊。
馮婉苦口婆心道：“女子出嫁從夫，嫁人就好比女子的第二次投胎， 嫁得好了你這後半輩子才能過好。所以啊， 小妍你可千萬不要草率， 你再好好想想！你說的這個人是在咱家裏忠心肯幹，可那是另一碼事啊。”
“再者說了，你的婚事不光是你自己的事啊，還是咱們全家的臉麵。你的婚事是有指向性的。你要是嫁得不好，你那兩個侄女也要被外人看笑話的， 咱們方家也是要被別人看輕的。”
馮婉急了。本來家裏有一個美臻就夠顯眼的了，現在再來一個樂妍嫁下人， 她的兩個女兒也不用尋思找個好夫君了。
樂妍聽完嫂子的一番道理也不意外， 她也準備好了說辭。等到嫂子先把話都說完，她才緩緩說：“我說的那些標準，在門當戶對的人家裏也找不出人來啊。哥哥嫂嫂，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
“嫂子說的問題我也想過了， 確實是個問題。”樂妍早不是從前的小家碧玉了， 她管理經營著劇場，現在也是精通廢話學的大師了。
“宴三娘雖然和咱們家簽了賣身契， 但那個人沒有簽，隻是哥哥看著他們家人都是能幹忠義的， 才雇來培養著。他就是個平民老百姓， 清白出身， 武藝不錯， 這兩年還在咱們家裏學了讀書寫字， 也不算是粗魯的武夫。”
“最要緊的是，他對咱們家忠心，他姐姐的身契還在哥哥手裏攥著，也不怕他家不聽話。而且家裏還在孝期，我晚一年嫁也有說法。這一年可以多叫他讀書學習，以後要是能考個童生我就知足了。還有就是，京城人多嘴雜，我可以先回老家和他成親，隔著遠了，外人也就不知道具體消息了。”
樂妍笑著對方瑜說：“哥哥不是想在宣北多發展家裏的產業嘛，我就可以回去替您盯著。京城王公貴族多，賺錢的營生早就被瓜分好了，咱們家也就能開個劇院，再伸手別的產業也不好。我回鄉經商發展，順道再娶個夫，正合適。”
方瑜聽完樂妍這個小妹妹的一大長段話，才發現樂妍在她離家的這段時間裏成長了多少。
十七周歲的樂妍，已經知道她自己想要什麽樣的人生了。
真棒。
方瑜問她：“你是真喜歡宴二郎了，還是說可以換個條件差不多的人選？”
樂妍一點磕巴都沒打，直接道：“哥哥如果有更合適的人選，我也樂意。不過哥哥，我喜歡高大白淨的年輕男子，對了，我還想讓我生的孩子姓我的姓。”
方瑜臉上的笑意更多了，拍手道：“行，那我就替你問問宴二郎的意思。若是他也願意，我就多教教他。”
馮婉聽完小姑子說的話，她一古代傳統婦女還沒接受完話裏的巨大信息。一個晃神間，這事就定了？
“哎，不是，這事要慎重啊！”馮婉手足無措，一手拽著樂妍，一手拉著丈夫的衣袖，不讓他們起身。
“咱們再商量一下！”
方瑜和樂妍一對眼神，樂妍就尿遁了。剩下方瑜一人，對馮婉做思想工作。
馮婉說不過方瑜，而且在馮婉心裏也十分尊重丈夫一家之主的地位。馮婉有自己的一套行為邏輯，以她的邏輯來看，做妻子的不能真反對丈夫的決定。
所以，到了最後，馮婉隻能歎息著接受了丈夫的想法，壓下了她自己的意見。
反過頭來，她還要賢惠細心地替小姑子準備起嫁妝單子來。
樂妍挺不好意思的。嫂子對她這麽好，她到底還是沒有顧及到嫂子的感受，所以她就怕累著嫂子，說嫁妝可以回了老家再準備，省得路上來回拉著費事。
馮婉摸著樂妍的臉頰，疼愛地說：“你這傻姑娘，京城的東西比天底下哪裏的都好，你不在京城買怎麽行的啊。嫁妝可是姑娘家要用一輩子的東西，自然是越精貴越好了。我這個做嫂子的替你準備好嫁妝都是應該的，你別怕麻煩嫂子，嫂子樂意替你們操心這些。”
樂妍很感動，她握著嫂子的手，心裏有點酸澀：“好嫂嫂，我真舍不得你。”
馮婉抱住最小的樂妍，也紅了眼眶：“傻孩子，女人都有這麽一天的。”
另一邊，方瑜把宴二郎叫到書房來，又細問了他家裏的情況，然後又和宴二郎聊了聊人生的規劃。
宴二郎隻以為家主大人是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是昂揚激動的。
他特意向家主大人表忠心：“大人救我全家老小，二郎願以性命相報。大人若遇急事，二郎願替您分憂效命，刀山火海亦往之不悔。”
見眼前的青年如此，方瑜笑了，溫聲道：“你們兄妹都是好的，這我都看在眼裏。今天想和你說的不是這個事，我是想問問你對成親這事的想法。”
宴二郎還是個純情少男，一提娶妻這種事就臉紅了，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
“嗯，大人，小的也沒想過這事。現在也是該為您盡心效力的時候，小的全聽大人的命令。”
宴二郎聽說過，大戶人家會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嫁給家裏得用的下人，這是對下人的肯定和高規格的獎賞。
現在方大人這麽問他，難道是因為他做得好了，所以要給他賜個媳婦了？
滿腦子都是忠義報恩的宴二郎樂了，能受到主家的肯定，比什麽都令他高興。
方瑜看這傻小子的模樣，覺得樂妍的眼光還挺好。一看一個準兒，宴二郎一看就有“忠犬男友”的潛質。
“我是想問你，願意把姓改成方姓嗎？”方瑜直接問。
宴二郎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但他也沒多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隻有最忠心的下人，主人家才會讓他姓自家的姓呢。這可是無上的恩典呢。
方瑜說：“你一改姓，你的子子孫孫就都要改姓方了，你家裏父母能不介意嗎？”
方瑜可知道，古代人最在乎香火血脈的延續了。
宴二郎理所當然地答：“我爹在家裏就天天對我們說，大人您救了我們全家人的命，我們全家上下都要用命來報答您的恩情。我們的命都是您的，更何況改個姓氏了。”
方瑜驚了，像宴家這種人，在現代是難得一見的。
方瑜見宴二郎如此忠直，也就不擔心了，把樂妍屬意於他的事說了出來，又說了讓他入贅方家的事。
方瑜溫和地說：“你不用改姓，你們倆的孩子上我們家的族譜就行了。”
這下輪到宴二郎驚了。
他，他，他？怎麽配得上九小姐啊！
他一個下人，一介武夫，一個白身，配不上的啊。
宴二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頭冒汗地把他的不配之處數了一遍。
第159章 絕對不行！
方家和候府比不了。
但劇場的生意也不是什麽你死我活的零和遊戲， 你賺我也能賺，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了。
候府勢大財粗，供得起一班書生、畫師， 也裝得起更奢華的雅間。
方家寫出來的劇本卻是當朝帝後最喜歡看的。宮廷中每每有重大慶典點戲時， 方家姐妹寫的劇目肯定都在戲單子上。
因此， 哪怕是啟明星劇院在疫病沒來時就提前歇業，中間斷了好幾個月的經營，啟明星的地位也沒有被動搖多少。
隻要是出新戲了，京城官宦階層依舊爭相來看。
樂妍其實也知道這些，可她生性要強， 就不肯輕易落一點下風。
除了這事，樂妍還有一件頭疼的事需要煩惱。
哎呦喂， 她到底要不要成親找個男人過日子啊？
馮婉也在和方瑜說樂妍這事：“九妹妹今年都十八了， 再不相看可就真來不及了！”
“樂妍是景徽十六年生人，現在才十七周歲啊。”方瑜從來都不喜歡按虛歲算年紀，這麽算的話， 成婚的年紀也就太早了吧。
據方瑜這些年的觀察來看，有不少人家的孩子說是十五、六歲結婚， 其實按正經周歲算， 這些孩子也就才十三、四歲，妥妥的童/婚啊。
馮婉擰兩下絲帕， 語氣沒有平常溫柔了：“外麵人都這麽算，你說的那些周歲什麽的都不作數。之前是沒辦法， 家裏遇到了孝期， 又是一冬天的疫病出不去。要不然， 我早就替九妹妹張羅了。”
方瑜歎氣：“這人選可不好找。樂妍可受不了被關在家裏過受氣小媳婦的日子， 可她要是成了親， 幾乎就不可能再出來經營買賣了。”
“我也正愁這個難題呢。”馮婉對一直跟在身邊的小姑子都是打心眼裏疼的，再由樂妍的婚事想到安成和佑成的婚事，馮婉的頭都要炸了。
“還是要問問九妹妹的想法。”馮婉跟著方瑜生活了這麽多年，思想上還是有了些自由的變化。
方瑜點頭道：“明兒個我們一起問她，看她有什麽想法。成親這種事，還是要按主角的意思來。”
等到了第二天，方瑜和馮婉抓緊時間找樂妍談話。
樂妍最近也考慮了這事，還特意找了三個參照目標來觀察，一個是她姐美臻，還有一個就是她嫂子馮婉，最後一個是張之青的妻子。
她姐就不必多說了，沒成親有錢，活得十分瀟灑，天天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一點委屈都不受。
她嫂子嫁給了她哥這個絕世好男人，成親十餘年幾乎就沒受過什麽委屈。她嫂子兒女雙全，丈夫出息還專一，過日子除了操心兒女其餘什麽都不用想。
張夫人出身好，嫁得也不錯，平時在張家氣派很足，但到底是繼母，上麵還有太婆婆和婆婆壓著，丈夫也是個風流才子，後院鶯鶯燕燕十分熱鬧。張夫人這日子一看就十分“豐富多彩”，天天在後院鬥心眼子玩。
樂妍不想過張夫人這樣的生活，可又實在找不到他哥這樣的男人。
而且，如果她成親，夫家條件還行，大概率就會過上類似張夫人的生活，甚至還比不上呢。
畢竟方家隻出了她哥這麽一個翰林官，人家張夫人還是尚書家的小姐呢。
她姐美臻日子過得最自在，可不成親就不會有孩子，也沒有丈夫陪著一起過日子，也是少了很多樂趣呢。
樂妍挺喜歡孩子的，也不想孤獨終老，所以她還是想成親的。
哎呦，一想到這兒，樂妍突然就好羨慕她嫂子啊！
可恨啊，她哥這樣的男人世上隻此一個，別無分號。
方瑜拿出最溫和的態度耐心地等著樂妍的回答。
樂妍呼了兩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清了清嗓，而後才說道：“哥，嫂子，我想了有十多天了，我現在想好了。我其實沒有太高的要求，就是想找個幹淨的、品性好的、心思純淨的男人，還有就是不能控製我。”
“我還想繼續經營呢，哪怕以後當了妻子做了母親也一樣，我不想困在家裏。”
樂妍給哥哥和嫂子一人倒了杯茶，才堅定地說：“我這樣的條件不好找丈夫，所以我就想找個知根知底的。咳，我覺得宴二郎就不錯。”
宴二郎？
宴二郎！
“他可是咱們家的下人啊！”馮婉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時也顧不上什麽端莊的事了。“你可是官家小姐，怎麽著也要找個舉子吧！你不能找個武夫啊，最起碼也要是個有功名在身的窮書生啊！”
作者有話說：
我今天差點就受傷了……
我差點就被電動車給撞到了，幸虧我往右一蹦躲了過去。
我都沒反應過來，神經直接越過我大腦做出了反應。
感謝我自己少有的運動反應神經，麽麽噠！
第160章 強搶良家男子
馮婉不能接受像宴二郎這般的妹夫。絕對不行！
樂妍也理解嫂子的想法， 宴二郎確實是差太多了。
可是以她的標準來找丈夫，本來就沒有什麽可選擇的餘地啊。
馮婉苦口婆心道：“女子出嫁從夫，嫁人就好比女子的第二次投胎， 嫁得好了你這後半輩子才能過好。所以啊， 小妍你可千萬不要草率， 你再好好想想！你說的這個人是在咱家裏忠心肯幹，可那是另一碼事啊。”
“再者說了，你的婚事不光是你自己的事啊，還是咱們全家的臉麵。你的婚事是有指向性的。你要是嫁得不好，你那兩個侄女也要被外人看笑話的， 咱們方家也是要被別人看輕的。”
馮婉急了。本來家裏有一個美臻就夠顯眼的了，現在再來一個樂妍嫁下人， 她的兩個女兒也不用尋思找個好夫君了。
樂妍聽完嫂子的一番道理也不意外， 她也準備好了說辭。等到嫂子先把話都說完，她才緩緩說：“我說的那些標準，在門當戶對的人家裏也找不出人來啊。哥哥嫂嫂，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
“嫂子說的問題我也想過了， 確實是個問題。”樂妍早不是從前的小家碧玉了， 她管理經營著劇場，現在也是精通廢話學的大師了。
“宴三娘雖然和咱們家簽了賣身契， 但那個人沒有簽，隻是哥哥看著他們家人都是能幹忠義的， 才雇來培養著。他就是個平民老百姓， 清白出身， 武藝不錯， 這兩年還在咱們家裏學了讀書寫字， 也不算是粗魯的武夫。”
“最要緊的是，他對咱們家忠心，他姐姐的身契還在哥哥手裏攥著，也不怕他家不聽話。而且家裏還在孝期，我晚一年嫁也有說法。這一年可以多叫他讀書學習，以後要是能考個童生我就知足了。還有就是，京城人多嘴雜，我可以先回老家和他成親，隔著遠了，外人也就不知道具體消息了。”
樂妍笑著對方瑜說：“哥哥不是想在宣北多發展家裏的產業嘛，我就可以回去替您盯著。京城王公貴族多，賺錢的營生早就被瓜分好了，咱們家也就能開個劇院，再伸手別的產業也不好。我回鄉經商發展，順道再娶個夫，正合適。”
方瑜聽完樂妍這個小妹妹的一大長段話，才發現樂妍在她離家的這段時間裏成長了多少。
十七周歲的樂妍，已經知道她自己想要什麽樣的人生了。
真棒。
方瑜問她：“你是真喜歡宴二郎了，還是說可以換個條件差不多的人選？”
樂妍一點磕巴都沒打，直接道：“哥哥如果有更合適的人選，我也樂意。不過哥哥，我喜歡高大白淨的年輕男子，對了，我還想讓我生的孩子姓我的姓。”
方瑜臉上的笑意更多了，拍手道：“行，那我就替你問問宴二郎的意思。若是他也願意，我就多教教他。”
馮婉聽完小姑子說的話，她一古代傳統婦女還沒接受完話裏的巨大信息。一個晃神間，這事就定了？
“哎，不是，這事要慎重啊！”馮婉手足無措，一手拽著樂妍，一手拉著丈夫的衣袖，不讓他們起身。
“咱們再商量一下！”
方瑜和樂妍一對眼神，樂妍就尿遁了。剩下方瑜一人，對馮婉做思想工作。
馮婉說不過方瑜，而且在馮婉心裏也十分尊重丈夫一家之主的地位。馮婉有自己的一套行為邏輯，以她的邏輯來看，做妻子的不能真反對丈夫的決定。
所以，到了最後，馮婉隻能歎息著接受了丈夫的想法，壓下了她自己的意見。
反過頭來，她還要賢惠細心地替小姑子準備起嫁妝單子來。
樂妍挺不好意思的。嫂子對她這麽好，她到底還是沒有顧及到嫂子的感受，所以她就怕累著嫂子，說嫁妝可以回了老家再準備，省得路上來回拉著費事。
馮婉摸著樂妍的臉頰，疼愛地說：“你這傻姑娘，京城的東西比天底下哪裏的都好，你不在京城買怎麽行的啊。嫁妝可是姑娘家要用一輩子的東西，自然是越精貴越好了。我這個做嫂子的替你準備好嫁妝都是應該的，你別怕麻煩嫂子，嫂子樂意替你們操心這些。”
樂妍很感動，她握著嫂子的手，心裏有點酸澀：“好嫂嫂，我真舍不得你。”
馮婉抱住最小的樂妍，也紅了眼眶：“傻孩子，女人都有這麽一天的。”
另一邊，方瑜把宴二郎叫到書房來，又細問了他家裏的情況，然後又和宴二郎聊了聊人生的規劃。
宴二郎隻以為家主大人是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是昂揚激動的。
他特意向家主大人表忠心：“大人救我全家老小，二郎願以性命相報。大人若遇急事，二郎願替您分憂效命，刀山火海亦往之不悔。”
見眼前的青年如此，方瑜笑了，溫聲道：“你們兄妹都是好的，這我都看在眼裏。今天想和你說的不是這個事，我是想問問你對成親這事的想法。”
宴二郎還是個純情少男，一提娶妻這種事就臉紅了，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
“嗯，大人，小的也沒想過這事。現在也是該為您盡心效力的時候，小的全聽大人的命令。”
宴二郎聽說過，大戶人家會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嫁給家裏得用的下人，這是對下人的肯定和高規格的獎賞。
現在方大人這麽問他，難道是因為他做得好了，所以要給他賜個媳婦了？
滿腦子都是忠義報恩的宴二郎樂了，能受到主家的肯定，比什麽都令他高興。
方瑜看這傻小子的模樣，覺得樂妍的眼光還挺好。一看一個準兒，宴二郎一看就有“忠犬男友”的潛質。
“我是想問你，願意把姓改成方姓嗎？”方瑜直接問。
宴二郎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但他也沒多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隻有最忠心的下人，主人家才會讓他姓自家的姓呢。這可是無上的恩典呢。
方瑜說：“你一改姓，你的子子孫孫就都要改姓方了，你家裏父母能不介意嗎？”
方瑜可知道，古代人最在乎香火血脈的延續了。
宴二郎理所當然地答：“我爹在家裏就天天對我們說，大人您救了我們全家人的命，我們全家上下都要用命來報答您的恩情。我們的命都是您的，更何況改個姓氏了。”
方瑜驚了，像宴家這種人，在現代是難得一見的。
方瑜見宴二郎如此忠直，也就不擔心了，把樂妍屬意於他的事說了出來，又說了讓他入贅方家的事。
方瑜溫和地說：“你不用改姓，你們倆的孩子上我們家的族譜就行了。”
這下輪到宴二郎驚了。
他，他，他？怎麽配得上九小姐啊！
他一個下人，一介武夫，一個白身，配不上的啊。
宴二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頭冒汗地把他的不配之處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