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我不斷地經常地摔同學老師的日子中飛快地逃遁,我在無法解釋我異常的行為的後果,是被校刊打了危險人物的標簽排在了位於bt教導主任的下方,成為bt2號。我感覺委屈的同時,無處可訴,因為曉曉問我:“你覺得自己不bt嗎?”


    我回答不上來,於是我是bt2號。


    其實這一切都應該埋怨我的父親,是他長期的理論灌輸,加上心理輔導,再加現實訓練,於是,我從來不敢坐公交車。實在是怕如果萬一人群密集,那我會不會挨個摔上一遍?


    幸好,我家離學校的西門不算遠,於是,我視上學為鍛煉。


    “下雨,下節課是體育課,你要不要逃?”曉曉課堂上戳戳我的胳膊,遞我一紙條。


    “我想逃。”我很委屈地癟癟嘴,體育老師隻要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肥肉的狗,兩隻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大。隻要我上體育課,一定會被那女人掂著鞭子進行一係列足夠死人的訓練。


    “……祝福你……”曉曉的眼神很憐憫。


    下課第一秒,我不等恐怖的體育老師來堵人,自己動作迅速地收拾好課本,三秒鍾不到,我比語文老師動作還快得竄出了教學樓,竄往離此最近的西門,留給語文老師一個驚歎的背影。不知道的還以為語文老師是多麽恐怖的地獄魔王,能整得學生用逃的速度離開他的課堂。


    不是我一定要走西門,而是沒辦法,從這裏逃比較快。因為我剛好研究過地形,知道某一段牆,牆體低沒人守絕對逃課最佳地點。


    嗖——扔包!後退三步,衝刺!起跳!雙臂撐牆,跳!


    一秒鍾後,我後悔剛才為什麽不停一下再跳。


    兩秒鍾後,我非常後悔為什麽要逃體育課。


    三秒鍾後,我後悔到想捶胸頓足,我幹嗎要得罪眼前的“大神”?


    “動作挺利索的,打分9分。”“大神”開口。


    “膽子也夠大的,打分10分。”“大神”再說。


    “體重超標,打分0分!”“大神”麵無表情。


    5分鍾後,“大神”怒吼:“你準備讓我抱你到什麽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我超利索地跳到地上,彎腰鞠躬,老天,別折騰我了。


    “對不起管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麽?”他斜睨我。


    我暴汗,包還在他手裏,出於對包包的尊重,我垂手無語。


    “你向來不是摔我摔得很爽嗎?剛才怎麽不摔了?”‘大神’又開口了。


    其實我是很想跟他探討一下關於支點與力點的關係,剛才被他抱在懷裏,由於我沒有支撐點,於是力點也完全作廢,所以想摔也摔不到……不過看看他鐵青的臉,我聰明地咽下這番話,我怕他聽了之後直接謀殺我。


    “琅,怎麽對個小女生這麽凶啊!”身後撲通一聲又跳下來一個人,斯文的男生安慰地拍拍貝琅——我眼前的大神,轉而好奇地撐著下巴研究我。


    哇,又一個帥哥,雖然沒有‘狼狽’的外貌搶眼,但是俊逸的容貌加上斯文的氣質,絕對是個魅力值不低於‘狼狽’的一極品帥哥。


    “嘖嘖,你就是那個bt2號?”可惜,帥哥偏偏似乎特別喜愛揭別人的傷口。


    “老晏,你又亂調戲mm了。”一晃眼,眼前又多出來一個帥哥,看得我眼花繚亂:難道現在滿地都是帥哥嗎?怎麽我隨便跳個牆都能看到三個帥到讓人嫉妒的“帥鍋”呢?


    “灃猛,你這麽說就不對了,mm就是用來泡的!”


    媽呀,熊也能上學了嗎?那為什麽我眼前突然多出來一個肌肉糾結,滿頭亂毛的熊呢?


    “瀧楨,你怎麽也來了?”“大神”瞪我一眼,示意我先閃,我哪有不遵的道理?閃先……


    可是,誰能告訴我,那個帥帥的,還戴著眼鏡的,看上去就是個好人的帥哥,他為什麽就是揪著我的背包帶不放呢?人家要走啦,嗚嗚嗚……


    “別走嘛,難得相遇,好歹也要認識一下嘛。走嘛走嘛,今天我請客哦!”那個戴眼鏡的“老晏”笑得似乎很開心,而我似乎很不開心。你請客關我什麽事?雖然我口水直流,但是想到要和大神共餐,我決定還是咽下口水,留等回頭慢慢鬱悶。


    “啊,我知道她是誰了!摔過我們琅的那個小女生!”大熊先生很興奮地指著我的鼻子大吼,而我則很興奮地想咬掉他的手指頭。


    嗚嗚嗚,為什麽走到那裏都有人抖你的糗事?還有啊,為什麽沒人告訴過我貝琅瞪人的視線那麽具有穿透性?我的頭頂都要被他瞪穿啦!


    “哎呀,快走,被保安逮到我們幾個,還是會有麻煩呢!”“老晏”動作迅速地拽著我的背包帶就走。


    哎呀呀,我沒答應和你們一塊走啊,老天爺呀,求求你,現如今流行強迫法嗎?我不逃課了,我要做個好學生,哪怕體育老師讓我陣亡在操場上,我也認了呀!我不要和貝琅走在一起啊……(老天爺挖挖耳朵說:我沒聽見!)


    舍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傷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多煩憂……我哀歎!


    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我要跟著他們吃飯?好吧好吧,看在美食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做次三陪:陪吃陪喝陪吆喝!


    可是誰能告訴我,我現在是在做什麽?酒吧?這與我這種好學生不搭的地方,我怎麽就進來了呢?而且還是和據說一個是學生會會長一個是學生會副會長,一個是體育部部長,一個是執行部部長勾肩搭背的進來了呢?好吧好吧,不是勾肩搭背,是被他們揪著背包帶子揪進來的,可是有誰規定我一定要跟著進來嗎?


    “來這裏做什麽?”我終於問出口了,周圍人奚落的眼光讓我好不自在,總感覺像動物園裏的猴子,任人參觀!不對,猴子待遇都比我好,人家都有收門票的說!


    “找茬!”眼鏡狐狸男笑得很帥,而我呆得徹底。媽媽啊,難道這個家夥是從火星來的嗎?還是是從地底蹦出來的,思維能力簡直不是人能超越的。找茬?說、說笑吧?他們對方可都有二十幾號人呢!


    還有,作為好學生,尤其是一個是學生會會長一個是副會長一個是體育部部長一個是執行部部長的他們,逃課也就算了,怎麽就跑酒吧來還大言不慚地說要找茬?不是給人家找樂的吧?


    我決定了,我要討厭那個笑起來春花燦爛的家夥,我要討厭晏仲白這個名字,我要堅決討厭他這個人,奸詐啊!


    “吆——大家來看看呀,越洋高中的才子們居然也會來我們這種酒吧哦!還帶了個mm啊,不會是來慰勞大爺的吧?哈哈哈哈……”一陣囂張的大笑挑起酒吧裏原本就不安分的氣氛,我悄悄地縮縮肩膀,這種場合本來就不是像我這種嬌滴滴的女生能擺平的。(吐……你還嬌滴滴嗎?)


    可惜奸詐的老晏同誌似乎認為我縮得太靠後了,十分不解地拽著我的背包把我提溜了出來,於是我隻好揚起我可愛的爪子跟周圍瞪著大眼的眾人來個萬分可愛個招呼:“嗨~~~大家好!”


    “哈哈,小妹妹,這麽可愛,待會哥哥會好好疼你的。”一個猥瑣男流著口水就差一點想撲上來。


    “不行,爸爸說見了叔叔不可以沒禮貌!”我眨眨眼睛,粉無辜地說。還疼我呢,三八男,等會我讓你知道你是怎麽被“疼”的!


    “叔叔?我有那麽老嗎?該死的死丫頭!”猥瑣男臉青了。


    “不是叔叔?難道是伯伯?還是老爺爺?別告訴我你和我祖爺爺一個年代的!”我很無辜,真的很無辜。


    “哎呀,tmd,真是不知死活,在我野狼的地頭咋呼!兄弟們抄家夥!”猥瑣男憤怒了,而我這邊的四大‘天王’樂了。


    “你還真是個大寶貝啊,哈哈!兩三句話把素有‘流氓中的流氓’之稱的野狼氣暈,真是有本事!”老晏同誌樂得把爪子拍向我的腦袋,我反射性地抓向他的爪子的時候,呆了,居然沒抓到?


    向來很少有人能逃過我這一招的!連我老爸十次也要中個七八次的,可是這個眼鏡男居然輕鬆地閃開了?我呆滯地看著我的爪子,如果讓我老爸知道我被人占了便宜(被異性拍了頭),一定會再次開展魔鬼訓練班的。


    所以我怒了……


    於是混戰開始了……


    二十分鍾後,我虎視眈眈大口喘氣地盯著對麵三個帥哥,全部酒吧的人都躺地上唉喲了,站立著的隻剩下站立四個方位的人。我在西麵,盯著我第一個想揍倒的人——東麵的貝琅,而南麵則是‘大熊’席瀧楨喘著粗氣占便宜猛踹地上躺倒的猥瑣流氓頭子——野狼。至於北麵,則是似乎永遠能夠保持氣度的耿灃猛,他順手從吧台上勾過來一瓶黑啤,喝得很是輕鬆愜意,似乎我們是來休閑的而不是剛打過架的。


    倒鏡頭,我收起手,從左看到右,再從右轉到左,仔仔細細刻骨剔肉從人肉堆裏找剛才那個眼鏡狐狸男晏仲白。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上了趟洗手間,咦?你們的動作好快,這麽快就解決了嗎?”眼鏡男甩著兩手水滴踏著一地‘死屍’瀟灑地走來,直接把我的鼻子都氣歪了!


    話不多說,恥辱是要親手討還回來的,居然利用我幫他們擺平這些人渣。呀呀個呸,真當我是泥人,隨便捏啊?


    掃腿,劈掌,揉腰,撐地,三連踢,後旋踢……x的,跆拳道居然對他不管用?我就不信!


    此路不通換一條,話說條條大道通羅馬嘛,太極拳總躲不過了吧?


    爺爺啊,我對不起你,爸爸啊,我錯了……我丟了我們姚家的臉……我居然打不到那張狐狸臉。


    “好了,你又打不過這隻狐狸。”一隻大手揪著我的衣領,一把把我扯到後邊。我打紅了眼,不分人物於是順手又給大手的主人來了個過肩摔。


    “姚夏雨!”禽獸怒吼聲。


    “呃,那個啥,我想起來我還有課,幾位帥哥失陪了!”我迅速地後退,超級快速地竄向酒吧門,無視被我踩得唉唉叫的一地“屍體”:媽呀,我又摔了貝琅!


    “這丫頭有意思。”耿灃猛,學生會副會長說。


    “嗯,超級有意思,尤其是摔琅,那姿勢,真帥!”席瀧楨,體育部部長說。


    “你們說,把她安到學生會執行部適合不?”晏仲白,學生會正牌會長摸著下巴認真地說。


    “我反對……”貝琅,扶著腰,以一副受害者姿態緩緩地站起來齜牙咧嘴地呼痛。


    “讚成!”——席瀧楨。


    “不反對!”——耿灃猛。


    “好,三票對一票,通過!”——晏仲白。


    “不要——天殺的——”哀號的某狼。


    “別吼,還要你把她努力地挖進執行部呢。”——耿灃猛。


    “為什麽要我找她進執行部?是你們幾個決定的為什麽要我去?我不去。”——貝琅咬牙。


    “相信我,你會去的。”——晏仲白。


    隨後是一陣無恥的笑聲,地上的“屍體們”哀號得更是“興奮”了。


    晚上,101寢室,罪犯大審問現場。


    “你又摔人了?”宋曉曉大人問道。


    “嗯。”小犯人“要下雨”輕聲回答。


    “還去打架了?”


    “嗯。”


    “順便曠了一下午的課?”


    “嗯。”


    “你除了‘嗯’還會什麽?”


    “嗯……啊?”我迷糊地望著曉曉火大的眼睛。


    “你又摔了貝琅?”曉曉又一聲大吼。


    我的姐姐啊,難道你不知道“狼狽花癡後援團”就在我們寢室旁邊?我動作迅速地上前捂住曉曉的嘴巴。


    “沒關係,她們此刻都在男生宿舍樓那邊逮貝琅呢!”白笑顏——101宿舍“宿花”從門外走進來,好笑地看著我捂在曉曉嘴巴上的手。


    “哼,誰曉得她是不是趁機想泡我們的校草,不然為什麽誰都不摔,偏就摔了貝琅呢?”劉雅音憤恨的聲音緊跟著白笑顏從門外進來。


    我見狀無語的瞅瞅曉曉,然後撥撥剛到肩膀的頭發,不理會想和我開火的劉雅音,動作迅速地端著洗漱用品走出寢室。


    “唉,等等我,我也要去洗。”曉曉動作快速地跟上我。


    出了宿舍門,曉曉拿肩膀撞撞我:“唉,那個劉雅音……不會你強x了她爸吧?”


    “x,這流氓話你也敢說。”我無語問蒼天,怎麽一個好好的小美女,動不動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些讓人無力的話呢?而且,貌似她這本質也隻對我表現,而我是不是該說聲榮幸呢?翻白眼……


    “切,也就跟你說說,別人讓我說我還不樂意呢。”


    “我哪知道,估計她生理期來了吧,不然怎麽老是大便臉啊。”我奸笑。


    “哎呀呀,你怎麽這麽壞呀,誰生理期一來就是快一年啊?從你倆進一個寢室一個班到現在,她還就天天擺那張大便臉來著。”曉曉捂著嘴巴笑得齷齪。


    “……”


    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這話真的不假。我和曉曉洗得正開心的時候,正在我掂著洗臉盆打算讓曉曉來個舒服的‘淋浴’時,一不小心就扣到了從旁邊過的劉雅音。因為這裏是女生部公用的沐浴間,磕碰是免不了的,所以在這裏找茬是很容易的,於是劉老虎就吆喝開了。


    “姚夏雨,你是不是成心的啊?你怎麽就這麽容不得人呢?從寢室到這裏,你是不是就是成心找我難堪啊?”拉高的嗓門伴著哭音不光招引來許多愛嚼舌根的八卦女,而且直接就把宿舍樓大媽吆喝來了。


    於是我光榮地穿戴整齊被請到了教導主任那裏,理由是欺負他人。


    太陽!我欺負誰來著?洗澡的地方潑一盆水就是欺負人,就是讓人家不想活了,就是造成社會動蕩學生心理不安導致全校治安混亂成為千古罪人應當自殺謝罪以慰前輩先烈……


    “你知道做錯了嗎?你知道影響有多惡劣嗎?你知道如果那盆水溫度再高一點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嗎?你知道……”bt的‘噴泉’真的很高,我傻了吧唧地在心底為他的聲音配樂,配來配去還真的覺得就《鬼子進村》適合得不得了。


    看著在一邊委屈得差點就充當了現代版竇娥的劉雅音,真佩服她能維持假哭一直到現在。


    “你看看劉雅音同學,人家覺悟怎麽就那麽高?還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噴泉繼續。


    “主任,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痛呼,雖然那水的溫度有點高,更不應該在這麽晚還打攪您,這都是我的錯,實在對不起。”劉雅音委屈地抽噎著順便禮貌周全地彎腰賠禮,順便按著被我用水潑到的地方死死地蒼白著臉咬著嘴唇,仿佛忍受了多大的疼痛,演得好像我真的是個大惡人,居然舍得拿能燙死活魚的水潑人家這麽個如花似玉花樣年華的美少女。


    我x,我真的快覺得應該鄙視我自己了。


    “你看看,你看看,現在還能找到這麽體貼長輩,這麽容忍他人的學生真的已經不多了。夏雨同學,你為什麽就總是欺負他人呢?光上禮拜控告你摔傷他人的投訴都達到十五份之多了……”


    老師,其實我沒告訴你的是,我今天一天內摔的人都絕對不止十個。我偷偷在心底報告著,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抹笑,卻不幸被劉雅音看到了,於是……


    “嗚嗚,我隻是想要個道歉,老師,您看看夏雨同學,不道歉居然還偷笑我。”控訴的手筆直地伸到我的眼前,還順帶帶著一點點的顫抖,仿佛無法抑製一樣,讓我是大呼演技高超啊。劉雅音同學,下次學校舉行話劇,我看您就一個人包辦了算了,您老真的可是演技派代表啊。


    “你!姚夏雨同學,您還有什麽可說的嗎?”bt發怒了。


    “主任,我有話要說。”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彬彬有禮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卻攢了一肚子火,就是今天白天我拚死想揍一頓的眼鏡狐狸男——晏仲白。


    你來幹什麽?我挑眉。


    救你啊,你怎麽就那麽厲害,惹事惹得真凶啊。眼鏡男反挑回來。


    鄙視你!我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利用我居然還說我是惹事精,誰不清楚白天那事絕對是有陰謀的啊?


    不然誰能解釋一群高中生幹嗎跑到酒吧裏去啊?喝酒嗎?


    “晏仲白同學,這裏有你的事情嗎?”bt不樂意了。


    “哦,其實這個事情我也是有責任的,我真的不該硬性規定學校鍋爐房水溫必須達到35度,我真的不應該……”


    囉嗦鬼,一個人楞是說了二十分鍾,明著似乎把責任都拉自己身上,可誰一聽都知道是劉雅音同學一個人在那裏擺姿態,說什麽燙到了,35度的水溫能燙到人?


    於是我無罪釋放,於是我莫名其妙欠了狐狸男一個人情,於是我在回宿舍的途中被劉同學用眼睛剜了八十六次,於是我倒黴地在上樓梯的途中因為某些“失誤”一個錯腳從二樓滾到了一樓,於是,我光榮地暈倒了……


    醫務室,有誰見過醫務室是紅色的牆壁的嗎?


    有誰見過病人剛醒來,醫生就掂著一把血紅血紅的手術刀告訴你其實沒多大事,不過切了個肝髒的嗎?


    很不幸,我見到了。


    很不幸,那個變態醫生就在我對麵。


    很不幸,那個變態醫生是個大帥哥。


    “肝髒?”


    “是呀,怎麽了?”帥哥醫生眨眨大大的眼睛,疑惑地反問我。


    “你給切了?”我顫抖著手不敢摸我的肚子,這會兒真的感覺腰腹那裏疼得要命。


    “嗯!”帥哥用力地點頭。


    “在哪?”我白著嘴唇,無論如何,我要在死之前看一眼我的肝髒長得是不是很健康。


    “這裏!”帥哥很開心地回答。


    下一秒鍾,我鐵青著臉瞪帥哥:“這就是我的肝髒?”


    開什麽玩笑,人的肝髒會長這樣……小的嗎?


    “誰告訴你這是你的肝髒?”帥哥超疑惑,但是我敢賭咒發誓,我發誓我看到這個帥哥眼睛裏閃過一道詭異的眼光,似乎是在笑我。


    “難道剛才是鬼告訴我其實我沒多大事,不過切了個肝髒嗎?”我瘋了。


    “哦,原來你是問你自己啊,我還以為你是問它呢!”說罷帥哥醫生從腳下掂上一隻渾身血淋淋的野雞。


    “嘔——”好惡心,簡直是大解剖啊,好多血啊,這個bt醫生不會是把雞一直這麽折騰死的吧?光是流的血都把雞毛泡透了。


    “精彩吧?我一直很精確地解剖哦,一直到把它的心髒摘除了,它才翻眼了哦!”說著還獻寶的掂著一旁摘下來的雞心。


    天啊,我怎麽就不知道校醫務室裏居然有這麽個淩駕於bt教導主任之上的bt大王呢?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嘔——”


    “哎呀,你怎麽不說你想吐呢?你不說你想吐我怎麽知道你想吐呢?你想吐就要說出來嘛,你不說出來人家怎麽知道,人家不知道你想吐人家怎麽讓你吐呢?你還要不要吐了呢?還要啊?好吧好吧,你不用邊吐邊掐我脖子了,我讓你吐就是了……”


    受不了了,難怪人家都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有可能是唐僧;長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有人說,那是鳥人!


    算了,正所謂: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所以我還是吐啊吐啊趕緊習慣吧,畢竟短時間內我還要在醫務室裏混日子。


    “醫生,我想問一下,為什麽我腰腹部這麽疼?”我蒼白著臉看著動作迅速地換掉沾染上汙穢的白大褂的醫生。


    “啊?哦,你從二樓滾到一樓,由於動作難度係數超標,雖然獲得無數掌聲,但是也成功引起腰腹肌肉抗議,於是你就扭傷了。”帥哥醫生推推滑至鼻尖的眼鏡,微笑著看我:“連帶你的腳踝也錯了位,擦傷n處,淤青n處,腦袋被撞,有輕微腦震蕩需要留下觀察一段時間……最後結論是,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翹課了。”啊,他確定不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連我喜歡翹課都知道……


    噢,丟人啊……我掩麵長嚎,不敢看帥哥明顯的笑容。


    “砰——”醫務室門被撞開了,站在門口的是冷酷王子貝琅,左手夾著書,右手掂著一包東西。


    “咦?你怎麽來啦?”帥哥醫生興奮地上前,欲接過貝琅手中散發著香味的食物。


    “這個不是給你吃的,這是你表弟晏仲白‘嚴重聲明’是給病號——姚夏雨同學吃的!”滑個身,貝琅躲過空襲,順利地把食物丟到我的懷抱,並且把他手中那幾本看起來也是蠻有分量的書全部砸到我的懷中,引起我已經扭傷的腰腹肌肉差點陣亡。


    “你是不是人啊?禽獸啊!”我哀號,痛啊痛啊痛……不過晏狐狸怎麽會好心到讓禽獸給我送吃的?禮多必詐,吃還是不吃呢?我瞪著那一包香氣四溢的東西,口水跟著泛濫開來。


    “哼,真是好心沒好報,你這個丫頭怎麽就這麽氣人啊!”貝琅發火了,似乎隻要麵對我,他那一身冷酷的冰就會徹底轉化成火氣。


    我發現我其實也蠻偉大的,硬是把冰山搞成火山,帥!讚自己一個!


    “這是什麽?”我掂起書翻來看去,這個好像類似似乎是我的書啊,怎麽會跑到貝琅那裏去了呢?


    “哼,你們班宋曉曉拜托我拿給你的。”貝琅大神火大地哼一聲。


    “那這些吃的呢?”我兩隻爪子扒拉著吃的:怎麽全是雞爪和豬腳呢?


    “那是仲白讓我帶你給的。”大神再次翻白眼。


    “為什麽帶雞爪和豬蹄呢?”


    “他說吃什麽補什麽,估計你的腳短時間好不了!我說丫頭,你怎麽這麽笨啊?上個樓梯也能踏空跌倒,還摔得這麽慘不忍睹,雖然你本來就長得很一般,但是這麽一摔也沒負負得正啊。”說著還趴我眼前仔細觀察我,看我是不是因為摔倒而整容了。


    我怒,哪有當人家麵咒人家腳好不了的?不過,忍,目前是我癱瘓在床,我忍!但是他居然說我一張清秀美少女臉要靠整容來吸引人,x,不愧是禽獸,真讓人有種想宰了他的衝動。


    不過,我忍!想著想著我抬起頭,很不解很不解地問:“那你是為什麽來這裏呢?”專程給我送東西的?打死我都不信,當然打不死就信了。


    “嗯哼,那個什麽……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可疑,非常可疑哦,貝琅的臉居然紅了,加上四處躲閃的眼神,還有惱羞成怒的語氣。啊哦,他該不會打算搞什麽陰謀詭計吧?啊——現在我是重傷員啊,拜托老天千萬別讓這個“狼狽”起什麽壞心眼啊!


    “你在做什麽?”‘狼狽’問。


    “祈禱老天爺把你收回狼窩裏。”我答。


    於是,我第一次被“禽獸”揍。我的腦袋啊,我聰明的腦袋啊,但願不要因為這個混蛋的大手而報廢了,不然我一定賴著這個禽獸,吃他的喝他的玩他的!


    “痛啊——狼狽你這個大禽獸,我好了之後一定要找你單挑!”


    “誰怕誰,有本事放馬過來,以前你能摔我是因為偷襲,我就不信我一個大男人打不過你這個死女人!”


    “滾——”


    回頭,衝躲在一邊大口吃著應該是我的東西的變態醫生:“你也滾——”


    “滾——”拉長的女高音回蕩在越洋高中上空,此時四月二十八日。


    這次受傷之後,我整整休息了一個月。體育老師天天拉著我傷心地問我什麽時間能好,我無比遺憾地告訴她,我期待著我一輩子都可以這麽悠閑地躺在床上幸福地生活。然後體育老師那個變態女受不了刺激暴走,結果是我被她揍。


    食堂的大師傅真的好有愛心,每次都給我的飯盒盛得滿滿的,開心無比地問我什麽時候計劃摔教導主任。我安慰地回他等我傷好了我第一個計劃摔教導主任,於是他再次開心地給我加上一隻雞腿告訴我摔的時候一定要狠,有什麽事找他,他一定幫我扛著。


    “大師傅真好。”我瞥了一眼在一旁可憐地望著我飯盒中那隻肥嫩雞腿的曉曉,隻好再次可憐地開口:“大師傅,一隻雞腿不夠我長力氣呀,要摔動教導主任那尊大神需要非凡的勇氣和力氣的……”


    大師傅聰明地迅速地再次給我加上一隻雞腿,於是興奮的宋曉曉動作迅速地扯著我就回。我是個有禮貌的孩子,所以艱難地回頭給疑惑的大師傅揮手道再見。


    “哼,有的人就是不要臉,居然連食堂掌勺的大師傅都不放過。那媚眼拋得都快掉出來,真不知道這樣換來的雞腿她還有臉吃下去嗎?”劉雅音在經過我和曉曉身邊的時候從鼻孔裏冷冷地哼出一句話。


    “總比有些人,35度的水也能燙死她強啊!”曉曉涼涼地回答,然後才驚奇地站起身來,“呀,是雅音呀?原來你想吃雞腿呀,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想吃呢?要不然你也去拋個媚眼,看能不能換個雞腿回來?哦,我忘記了,有的人呀,連拋個媚眼都能讓人大吐特吐,怎麽可能趕得上我們家天生麗質的夏雨寶貝呢?是不是啊?寶貝?”


    “你,哼,不要臉!”劉雅音看來這次是氣壞了。


    從上次我和她的事情被鬧到教導主任那裏,然後我又莫名其妙地從二樓摔到一樓進了醫務室之後,曉曉簡直恨不得把劉雅音剁碎了包包子。要不是我在一邊拉著,估計這會曉曉能在劉雅音臉上幫她再剜倆眼兒。


    “你說誰呢?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曉曉甩掉我的手,食指直直地指著劉雅音,那氣勢簡直就是黑道大姐。全飯廳的人崇拜地看著她,熱烈的眼神使我們所處的地帶成為太陽中心點。


    劉雅音穿著淑女裙,高高的高跟鞋踩著三八步,還一抖一抖的,用鼻孔斜視曉曉:“我?我就說了怎麽著?姚夏雨不要臉怎麽著?”


    “同學,你怎麽可以罵執行部副部長不要臉呢?你要罵也要背著人罵啊,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罵執行部副部長,這是不給學生會應有的尊重,這樣的話讓人家真是很為難呢!”晏仲白這混蛋不知道從那個老鼠洞裏滾了出來,手裏舉著一個錄音筆,遺憾地望著此刻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的劉雅音。而錄音筆裏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方才那段精彩的對白,周圍圍上來的人全部都一臉明白地“哦”了一聲鄙夷地望著劉雅音。所以我說狐狸男是最狡詐的,利用群眾集體的力量,鄙視狐狸男!


    “你,要接受什麽樣的懲罰?自己說吧,文的武的!”貝琅這混蛋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鑽了出來,依靠著晏仲白。


    “誰是執行部副部長?別當我白癡,全校人都知道執行部隻有一個正部長和幾個幹事而已。”劉雅音咬著嘴,硬著頭皮說。誰都知道學生會會長和執行部部長都出來,劉雅音是死屍上解剖台——明擺著沒好事。


    “彼之母甚悅。”此時站在一旁的宋曉曉無事一身輕地笑道。


    我拉拉這個大笑的女人,低聲問:“啥意思?”


    宋曉曉翻翻白眼:“真他媽爽!”


    真……真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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