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他在找一個機會去接近亭梅的妻兒。


    要能知道當年的事情還能不讓人察覺。


    沈懷楠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疼死了。多晴從旁邊過,臉是紅的,還腫了些。沈懷楠伸頭看, “你怎麽了?”


    多晴低頭,覺得沒臉說。


    沈懷楠還能不知道是什麽嘛,不就是被林姑娘打了。


    他嘖了一句,“做了什麽事惹到人家了?”


    多晴:“難以啟齒。”


    沈懷楠覺得十分歡喜, “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 說出來我幫你排解排解?”


    多晴見他幸災樂禍的模樣便覺牙癢癢,但是沒辦法,人家是主子,你是奴才,他幹巴巴的解釋, “就是……九姑娘那裏不是來了兩個小丫頭嗎?”


    他十分羞愧, “那兩小丫頭長的好, 少爺, 我真的沒壞心,隻人家長的好,我就多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便被門房看見了。好嘛,咱們這兩家都是互相通氣的,這不,我家那個就知道了,給我一頓呲牙。”


    還打了。


    多晴歎氣,“少爺,這還沒成婚呢就早打了,以後成婚了怎麽辦?小的非要被打死不可。”


    沈懷楠:“活該,你那眼睛下回還敢亂看?”


    多晴:“我可不想挨打了。”


    然後見沈懷楠還在笑,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您可別笑,這都是男人通病,萬一您以後……”


    九姑娘不定怎麽打你呢,人家那兩丫頭可是會武功的。


    他哼唧一聲走了,沒想到還真是烏鴉嘴巴,第二日沈懷楠就看著請帖皺眉。


    盛瑾安怎麽請他在琴樓見麵?


    這不符合他的性子。沈懷楠想來想去,便覺得這是有人在用盛瑾安的名頭請他去。好在沒一會兒盛瑾安的信就來了。


    是太子。


    太子今日在宮裏見了盛瑾安,便想跟他喝酒,然後說,“太子妃最近很喜歡一個小姑娘,折家九姑娘,你知道吧?”


    說完,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說明盛瑾安之前想娶折邵衣他是知道的。然後又道:“你和她倒是沒好,反而跟她的未婚夫關係很好,這也算是一樁奇事,我說,要不你叫上他一起,太子妃很喜歡折九姑娘,本殿自然要幫著她去酬謝她的未婚夫。”


    太子其實還不太想見沈懷楠。


    但是父皇見過太子妃之後,就叫了他去問詩書,說到最後,還生氣了。太子都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


    反正說了半天,父皇就氣得大發雷霆,“盛九怎麽就讀得那麽好,你看看你,連個比你小的都比不過。”


    太子有些不服氣,他覺得皇帝是在暗地裏點他了。他不覺得是在說盛九,他隻覺得父皇一定在用盛九打比喻說小五那個狗東西。


    他哼了一聲,道:“父皇,兒臣也不至於差到那個地步。”


    皇帝氣得不行,大發雷霆,“差到什麽地步你自己心裏沒數嗎?且不說小九,就說小九常說的那個什麽沈家三郎,朕雖然沒見過,但他也比你強。”


    就這般罵那般罵,罵到最後,外麵的太監都知道了,“你不信,你找了盛九跟他那個好友去比比,看你讀書哪裏比他們強。”


    太子被罵得氣衝衝,回到東宮的時候還在生氣。他再怎麽不管事,還是知道太子妃在做什麽的,也查過她手下的人。


    沈懷楠和折九的事情他倒是知道。


    他便讓人送了帖子,“老爺子說讓比比,那我就比給他看看。”


    正好太子妃從旁邊過,他還大聲喊了一句。“盛夢瑤,你是不是在父皇麵前告我狀了!”


    太子妃嚇了一跳,她翻了個白眼,拍了拍正陪著她散步的吳側妃,拍了拍吳側妃的背,這才行禮道:“殿下,您這嗓門,以後去官衙上值定然是不愁別人不聽話的。”


    太子氣得翻白眼。


    然後轉頭一看,就看見吳側妃躲在一邊,他怒瞪她一眼,“小柔,你怎麽在這裏?”


    吳側妃:“殿下,妾身聽聞太子妃被陛下傳喚過去,便過來看看。”


    太子妃拍拍她的手,對著太子道:“繡繡膽子小,你別嚇唬她。”


    太子:“繡繡是誰?”


    太子妃:“這是吳側妃的小名。”


    她拉著吳側妃的手彎腰行禮走人,“殿下,若是無事,我們便回去了。”


    太子看著她們的背影罵底下的奴才,指桑罵槐的:“沒眼力見的東西!”


    竟然告訴太子妃自己的小名也不說告訴他。


    看著吧,這東宮裏麵沒了他的寵愛難道單憑靠著太子妃就能好過?


    他讓人送了請帖出去,第二天過去赴約,因特地選了一座琴樓,裏麵的花魁聽聞琴技大秦第一,他久不出東宮,倒是想來見識見識。


    沈懷楠和盛瑾安哪裏敢在太子的後麵到,那才叫不要命了。太子這個人心氣小,不能得罪。


    兩人到了地方,這裏麵倒是清雅。


    盛瑾安跟沈懷楠坐在裏麵也不敢大聲說話——就怕被突然進來的太子聽見。等人到了,請到這雅間裏麵來,盛瑾安才鬆了一口氣。


    他笑著上前,“齊兄,您這也真是……怎麽就用我的名字定雅間,還不讓我告訴我爹。”


    “要是我爹知道,非要打死我不可。”


    沈懷楠去關門,等門一關,他就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太子很滿意。沒落侯爵庶子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麵。


    他點了點頭,然後全程就不跟沈懷楠說話了。盛瑾安陪他陪的好,說到後麵,還說起了太子妃。


    盛瑾安:“從小就打我。”


    太子剛開始還假惺惺的說,“長姐如母,她打你是應當的。”


    盛瑾安:“還凶。”


    太子感同身受。


    盛瑾安:“脾氣上來了,連我幾個哥哥都敢瞪。”


    太子:“!這脾氣也太大了。”


    盛瑾安:“是啊,她一直都這樣,哎,其實說句實在話,姐姐對您,真是太乖順了。”


    太子:“——哦?”


    盛瑾安:“是啊,在家裏的時候,她就是個霸王,誰敢不聽她的話,那是要挨揍的。太子殿下,她打過您嗎?”


    太子:“她敢!”


    盛瑾安一副你好命哦的神色,“我就被打過。”


    “還是經常打。”


    他又好奇問,“姐姐替你管後宅,妻妾融洽吧?”


    他低聲道:“沒打她們吧?”


    太子:“沒有啊。”


    盛瑾安便更加羨慕了,“看,她脾氣這般壞,但為了您,還是一個又一個的納進去,都是為了您早日能有孩子——她不打她們,還不是讓她們身子好,讓您生孩子啊。”


    太子還挺自豪的。


    “你姐姐確實很凶,但是孤要什麽,她確實不會反駁。”


    她會直接走人不說話。但總的來說,太子妃雖然脾氣不好,但確確實實在他麵前收斂著。


    這般一想,還覺得太子妃對他不錯了。


    盛瑾安就又招呼沈懷楠,“這是懷楠,來,敬太子殿下一杯。”


    他道:“要是太子殿下肯提攜咱們,就是大造化了。”


    太子被拍馬屁拍的很舒服。


    他還是很想拉攏盛瑾安的,主要是盛瑾安在陛下麵前有位置。


    但酒一入口,竟然是果子酒。太子眼睛一眯,盛瑾安:“殿下,您就喝吧。定了這裏不要緊,但是要有酒味,我爹真的會打死我的。”


    “我還要進宮呢,我姐會打死我的。”


    太子立馬就笑了,“你姐姐要是打你,你就說我,你姐姐肯定不敢再打你。”


    盛瑾安就笑。這一場果子酒下來,許是太甜了。沒一會,太子就去看人家彈琴的姑娘。這裏彈琴的姑娘也不單單隻賣秦,還賣別的,倒是沒有清倌。有清倌也要被逼著接客。


    盛瑾安就帶著沈懷楠走人,他突然感慨道:“所以說,這種地方不要來,你看見了人家的苦難又幫不了,不是白白難受嗎?”


    沈懷楠沒有說話,他隻是拍拍盛瑾安的肩膀,“你是有大造化的人。”


    玉皇大帝偏心,偏給了人這般完美無瑕的性子。


    他回去之後洗澡換衣服,去見跟邵衣吃飯,也不敢說這事情——他還想瞞瞞。那畢竟是花樓。


    折邵衣鼻子再靈也聞不見他這般洗澡換衣前的氣味,還跟他說這個說那個,說到最後笑起來,“等西城那邊做好了,咱們晚上也能去玩。”


    沈懷楠:“到時候我帶足了銀子你去買東西。”


    折邵衣正要說話,就見他手腕上紅彤彤的,“這是怎麽了?”


    沈懷楠麵不改色,“搓澡的時候用力了些。”


    第一次,沒經驗,就怕搓少了還有味道。


    折邵衣:“那也不用這般用力,夏天身上的泥巴多吧?”


    沈懷楠:“是啊。”


    但第二天,折邵衣還是知道了沈懷楠去琴樓的事情。這還是寧平公主下午親自來跟她說的。


    她拉著她到一邊,小聲道:“盛家九郎進宮說漏了嘴,被太子妃打了。”


    “沈家三郎也是一起的。”


    折邵衣便哭笑不得。她想,原來是這般啊,怪不得搓澡搓紅了手。


    她哼了一聲,跟寧平公主道:“您看我回去收拾的他。”


    還敢騙人了。


    膽兒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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