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靳博屹的說法,那靳添他請他們來做這一場戲意義何在?


    “哢噠”門從外麵被人推開。


    服務員領那些女人進來,其中就有陳汝。她是那幾個女生裏麵最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穿得時尚靚麗。


    中年男人們眼睛都黏在了陳汝身上,難怪能把靳家兩位爺迷得神魂顛倒,長了一張妖惑眾生的狐狸精臉,哪個男人不喜歡?


    這種場合再待下去隻會生出一些沒必要的是非,靳博屹說了句有事先走了,便起身離開。


    椅子滑地聲響起之際,靳添摔了筷子,除了靳博屹,所有人都怔了怔,不敢多話,眼皮跳得厲害。


    這兩兄弟的鬥爭,誰勝誰負,不好說。


    靳博屹淡淡扯了一下唇角,懶得理靳添這些小動作,單手插兜,慢慢往外走。


    靳添倚在椅背上,微微側額,朝陳汝抬了抬下巴,示意讓她跟出去。


    陳汝來之前就收到過靳添發來的消息,知道該怎麽做,她踩著高跟鞋追了出去。


    “靳博屹!”


    靳博屹沒回頭,單手摁著手機,繼續往前走,緩緩踱進電梯,手指按下一樓鍵。


    陳汝小跑追上,側身攔住緩緩合上的電梯門,細細的眉不滿的橫起來,提起手包就往靳博屹身上砸:“沒聽見我叫你嗎!”


    靳博屹按熄手機,眉峰微微擰著,極其冷淡地瞥她一眼:“離我遠點。”


    “你他媽真的一點舊情都不記!”


    “跟你沒舊情。”


    “我們之前還在一起過,你忘了?!”


    手機震動了一聲,靳博屹骨節分明的手指握按了下手機,單手敲著屏幕給人回信息,嗓音冷冽而不悅:“在一起……”


    他哼笑了聲,語氣很諷刺很厭惡:“為著自己那點虛榮心拿道德綁架我,你也好意思再拿出來說?”


    這番話,靳博屹說的毫不留情麵。


    陳汝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五指漸漸收緊,用力捏著包帶,以此泄憤。


    靳博屹確實沒說錯,陳汝是拿道德綁架了他,可這算道德綁架嗎,她母親可是為了救她表妹,才會被截肢,才會得病早逝!


    陳汝始終認為靳博屹他們家有虧欠於他,他們家對她的一切幫助都是理所應當。


    陳汝母親走得早,父親又嗜賭成性,常年昏醉流連在賭場,她無依無靠想找個人陪她,她有什麽錯?


    她要求靳博屹跟她在一起,靳博屹沒答應,讓她想都別想。


    陳汝不服,她母親都為他妹妹去世了,他憑什麽不答應她的要求?


    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誠信和麵子,陳汝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故意去鬧,故意去周簡之他們家那邊鬧。在這事兒鬧大之前,靳博屹他答應了。


    名義上跟靳博屹在一起後,陳汝很享受別人看她時的那種眼神,那種羨慕進骨子裏的嫉妒眼神。


    那時陳汝覺得,她天生就該被萬人豔羨。


    陳汝起初以為她能綁靳博屹很久很久,結果沒兩月,靳博屹從淮京回來之後就跟她提了結束,態度很冷硬,必須結束那種。


    陳汝死纏著不肯,但靳博屹他不吃她這一套,她也知道靳博屹是什麽人,說一不二,要是真惹到他了,說不定會斷了她所有的後路。


    正式結束那個星期,靳博屹又去了一趟淮京,回來之後,他情緒異常消沉低落,開始不停交女朋友,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浪蕩公子哥。


    陳汝以為靳博屹的變化是因為自己,她去求複合,屢次被他拒絕後她也不耐煩了,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他會回來找自己。


    結果他不但沒有來找過她,還找了別的女朋友,看到她跟別人在一起也無動於衷,好似從來都沒有對她有過感覺。


    陳汝不信靳博屹對自己沒感覺,光亮的電梯門緩緩打開,陳汝跟著靳博屹出去:“站著,我有話問你!”


    靳博屹完全不搭理陳汝,徑自往前大門走,剛感受到絲絲迎麵吹來的寒風,手臂一下就被人扯住。


    靳博屹嫌棄地扯開陳汝的手,眼底是濃濃的嘲諷,一臉你他媽還有完沒完的表情。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陳汝趾高氣昂的質問。


    靳博屹表情有點不耐煩了:“我對你連好感都沒有過。”


    陳汝微微仰頭,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眼睛,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眼裏閃現水光毫不掩飾地釋放自己的愛意。


    “我很喜歡你。”


    靳博屹輕嗤了一聲,出言冷諷:“需要我提醒你,你現在是誰的女朋友麽?”


    飯店門前兩側迎風搖擺的樹木擋不住吹來的寒風,陳汝呼吸顫抖著,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吸了下鼻子,剛想轉身離開,隱隱被一道燈光閃了眸。


    陳汝側了側額,眼尾瞟見從車上下來的身影,長睫一動,在靳博屹轉身之際,上前一步,用力扯過他的臂彎,踮起腳尖,伸著脖子往靳博屹臉上湊。


    在陳汝湊過來那一秒,靳博屹反應很快地別過頭,拉開距離,陳汝沒能碰到他的嘴唇。


    靳博屹一雙桃花眼裏噙著的全是厭惡和反感,像把寒刀一樣刺向眼前的陳汝,操罵了聲,正想開口,耳畔傳來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我去,還真是勁爆啊!”


    靳博屹側頭,蘇琪戴著口罩,環著手臂,站在兩個男人中間,慢悠悠走出飯店大門。


    蘇琪身旁戴著口罩的兩個男人是向修和岑暗,靳博屹眼皮重重一跳,下意識往他們身後看。


    蘇琪先是鄙夷地掃了眼陳汝,再將目光挪向靳博屹,撩了下頭發,說:“別看了,林以鹿沒跟我們一起。”


    靳博屹暗暗鬆了口氣。


    蘇琪笑得蔫兒壞,朝前抬了抬下巴,又對靳博屹說:“但她來接我們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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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開了一半的車門沒被關上, 林以鹿站在車旁,雙眸盈滿波光,白皙而纖細的手鬆鬆搭在冰涼的門把手上,腦子裏都是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寒風卷下一片樹葉, 打著旋兒緩緩飄落在林以鹿腳邊, 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睛, 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雙手插進衣袋裏, 抬腳緩慢地向前踱步,高雅矜冷的氣質如凜冬寒梅。


    靳博屹步下台階,低垂著的視線慢慢上移, 直到和林以鹿四目相對, 那雙天生自帶爛桃花屬性的桃花眼深邃暗湧,紅彤彤的燈籠亮在他身後,為他頭發鍍了層柔和的暉芒。


    林以鹿微仰著下巴跟他對視了好半晌,淡淡地垂下眸,從他身旁擦過,踏上台階時, 靳博屹半轉身,一把拽住她手腕,她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 沒有一絲生氣的跡象。


    靳博屹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握住她手腕的五指迅速冰涼了下去, 那尖尖的凸起喉結滾了滾, 嗓音黯啞透了:“你不問我嗎?”


    “我看見了。”林以鹿轉了下手腕, 五指穿過他的指縫相扣在一起, 聲音很輕很低, 語調也很緩慢:“沒親上。”


    “這麽遠你也能看見親沒親上?視力蠻好。”蘇琪冷哼了聲,故意撞了下陳汝的肩膀:“走開,賤人別擋路。”


    陳汝身體歪了歪,忍耐的怒意和不甘一下子就繃斷,眼睛裏開始有了淚花,略帶恨意叫靳博屹的名字:“靳博屹!”


    蘇琪回頭:“喂,你真的很賤唉,沒看見人家未婚妻在這兒嗎,想搞事是吧。”她擼起袖子:“來啊!我們人多怕你啊!”


    陳汝張了張嘴唇,想懟回去,跟出來的靳添喊了她一聲:“陳汝,過來。”


    陳汝忍了忍,咬牙走了過去,蘇琪還在身後嘲諷:“謔,那是你的金主嗎,這麽聽話。”


    向修認出那人是誰,抬手敲了下蘇琪的腦袋:“好了,別鬧了。”


    蘇琪翻了個大白眼:“誰鬧了啊,我能忍住沒上去薅她頭發就算不錯了。”


    岑暗看著前麵那對人,眸色有些黯淡,出聲問:“還一起過去嗎?”


    “你們先過去吧,我後到。”林以鹿看了岑暗一眼,把車鑰匙遞過去:“後備箱有我爸給外公準備的生日禮物,麻煩你轉交給外公。”


    岑暗視線落在她手上的藍牙鑰匙,接過,低沉道:“你早點過來。”


    向修拽拉著蘇琪走,路過林以鹿身旁,給靳博屹的視線對上,溫潤的眉目帶著淺淺的排斥:“舅舅他們還在309包廂,你記得過去跟他打個招呼,我們先過去了。”


    目送他們三個上車離開,林以鹿拉了拉靳博屹的手:“陪我去見舅舅。”


    靳博屹“嗯”了聲。


    林以鹿冷漠至極的視線從靳添和陳汝的臉上掃過,眼底斂著複雜,從他們的身側大步的走過。


    “弟妹啊,見到哥哥也不打聲招呼嗎?”靳添吊兒郎當地倚在門前羅馬柱上,指間夾著一根煙,星火燎著白霧。


    林以鹿停下,神色冷淡疏離:“晚上好。”


    靳添彈了彈煙灰,笑:“別那麽小氣,加個前稱,以後我們可是一家人呢。”


    “煩不煩。”靳博屹一字一句不帶感情地頂回去,長臂攬著林以鹿的腰,邊走進去邊低聲跟她說:“別理傻逼,降智。”


    靳添用舌尖頂了頂腮幫,眼神森寒地盯著他們的背影看,兩指掐滅煙,冷不丁對陳汝說:“跟我進去。”


    他就不信毀不了這樁婚事。


    林靳兩大家族聯姻直接導致靳添所掌的靳氏股票大跌,快談妥的項目全都跑了,那些負責人現在都追著靳博屹跑,完全不把他放著眼裏。


    可想而知,靳博屹和林以鹿的婚約給靳添帶來多大的損失。


    所謂的兄弟情裏藏匿著多少利益和算計,靳博屹和靳添彼此心照不宣,他們都知道,要是鬆懈了半分,勢必會淪落成被人利用的工具。


    靳添他們所在的包廂就在309隔壁,靳博屹隱約猜到今天這個是什麽局。


    陪長輩們聊了會兒天出來,恰巧碰上隔壁包廂那群人,他們聚在電梯口前,身上縈繞著刺鼻難聞的煙酒味。


    林以鹿舅舅是個精明儒雅的文化人,談吐氣質雅淡,和那種大腹便便,滿嘴跑著火車,各種汙言穢語迸出口的中年男人不一樣。


    夏董讓這邊瞟了眼,似醉般推了下陳汝,食指指著靳博屹,咧著嘴問道:“陳小姐,這不是你男朋友嘛,怎麽沒跟你一起啊。”


    “小靳總,你剛剛怎麽走了?陳小姐一直在等你呢。”


    鹿開明眉頭緊皺,表情有些嚴肅地問林以鹿:“以鹿,這是怎麽回事?”


    “舅舅。”林以鹿說:“醉酒之言,不必當真。”


    靳博屹也跟著解釋說:“陳小姐是我表兄的女朋友。”


    林開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不信。


    “陳小姐,秦某記得你男朋友靳博屹先生前段時間給你投資了一部劇,那部劇還是你現在在拍的那部,好像叫醫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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