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院裏的醫生有上百個,小護士們平時接觸不到幾位,更何況是常年待在手術室裏的麻醉科人員。


    但是鍾吟長得漂亮、性格又安靜溫和,好多男醫生都在追她,大家沒事兒的時候就愛說她的八卦,鍾吟沒想到這些話會被江放聽了去。


    鍾吟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話。


    “那都是她們胡說的呀,”她皺起眉毛,“你怎麽連這都當真。”


    “那午飯和零食呢,”江放抓住重點,“收了沒?”


    “收了。”


    “手術室的醫生很忙,相互帶飯是很正常的事兒,”鍾吟解釋,“零食是他趁我不在的時候放在桌上的,不是我主動收的。”


    江放掀了掀眼皮:“你不會還給他?”


    “我後來才看到的呀!”鍾吟覺得他不可理喻,“下次我會再買一份還他的。”


    “……”


    “你這不是正中他下懷?”江放抱胸道,“他就想跟你剪不斷理還亂,讓你不停地欠他人情,不停地跟他接觸,懂麽?”


    鍾吟很快地回頂:“沒你懂。”


    這小妮子實在氣人。


    江放壓著脾氣:“鍾吟,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想不想解決事情?”


    鍾吟往後挪,坐的離他遠遠的:“那你說怎麽辦。”


    她確實不喜歡張建雲,這麽拉扯下去也不是辦法。


    江放的目光幽深難測,半晌才道:“直接還他錢就行,他能懂你的意思。”


    “還有,以後別隨便收男人的東西,男人都沒安好心。”


    鍾吟反覆咀嚼著那句“男人都沒安好心”,覺得這道理同樣適用於江放。


    她小聲嘀咕道:“你也一樣。”


    “……”


    江放說:“行。”


    活了那麽久,江放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冤大頭。


    他好心好意提出不聯姻、幫她支付蘇錦的醫藥費,替她解決張建雲這個麻煩,最終換來一句“沒安好心”。


    江放冷笑道:“你這人果然沒良心。”


    ……


    鍾吟在感情方麵沒有什麽安全感,不想對別人產生依賴。


    他們隻是聯姻而已,她需要保持清醒。


    在她的概念裏,自己和江放隻是聯姻,單純的利益往來而已,彼此之間不會產生任何的曖昧情感。


    她不管他有沒有在外麵找別的女人,他也不在乎她的個人生活。


    可江放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她解決問題。


    就算生性風流,他也不可能對每一個女人都這麽好。


    這已經超出了他該做的範疇。


    可事實上,鍾吟自己的反應也不大正常。


    她的性格偏冷,從小和人接觸得不多,和男生就更少。


    從小到大,鍾吟隻談過一段清澈懵懂的高中校園戀愛,被男方家長發現後,兩人之間的感情就隨著時間消逝了。


    放確實是第一個,經常在閑暇時間鑽進她腦海裏的人。


    甚至有時候隻是單純的發呆,她也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身上去。


    就連剛才被他抱住,她也沒有推開。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鍾吟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需要冷靜。


    遇到麻煩時的依賴和閑時的牽掛就是危險的信號。


    鍾吟說:“江放,我們隻是聯姻而已,夫妻隻是一個頭銜,你沒有義務幫我。”


    “實際上,你要是想做一些丈夫不能做的事兒,我也不會攔著你的。”


    “我他——”


    江放把到嘴的髒話咽回去,太陽穴突突的跳。


    鍾吟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我們隻要把對方當成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就行了。”


    “對你來說,我和其他女人沒有區別,你沒必要特殊對我。”


    “反過來也是一樣。”


    江放:“……”


    江放:“行。”


    作者有話說:


    江放:這老婆他媽的該怎麽追啊嗚嗚嗚嗚嗚


    第17章 小情話


    把鍾吟送回家以後,時間還沒到九點半。


    街邊燈火通明,汽車的引擎轟鳴和行人的喧鬧聲混雜在一起。


    齊霄和王銘風已經泡在酒吧。


    他們每次集合的踞點都不同,江放問過地址後,開車過去。


    喝酒是他們的日常,就像洗澡一樣普通。江放每天都會或多或少地喝幾杯,但是很少會主動想念酒的味道。


    可是今天不同。


    江放輕車熟路地找到齊霄和王銘風所在的卡座,找了個空位坐下,一句話也沒說。


    他心裏煩得很,忽然覺得原來自己喜歡的那些事兒,都變得很沒意思。


    這麽幹坐了一會兒後,男人又站起身,到吧台要了一瓶人頭馬,就坐在高腳凳上仰著頭灌。


    可喝酒的樂趣就在於熱鬧,有人陪著邊玩兒邊喝才帶勁兒,一個人埋著頭喝悶酒,能有什麽意思。


    “喲,江少這是怎麽了?”王銘風率先走到江放身邊,邊打趣邊把他手裏的酒瓶子抽走。


    這酒太烈,不是用來給他對瓶吹的。


    江放薄唇還沾著些許酒漬,他眼尾劃開一個弧度,掃一眼麵前的人,沒再去要酒,隻是說道:“心裏煩。”


    無拘無束的單身生活就要結束了,以後找女人還得遮遮掩掩,可不得煩嗎。


    齊霄和王銘風紛紛表示理解。


    三人的年紀都差不多,到了二十七八,誰都躲不過聯姻的命運。


    齊霄和王銘風也不知道自己能比江放多浪幾天,這時候沒有落井下石的心思。


    “別沮喪啊,兄弟,”齊霄拍了拍江放的肩,安慰道,“聯個姻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像我們這種人,年紀到了誰不得聯姻?”


    “而且你家那個又乖又佛,而且看起來對你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你在外麵照樣玩兒,她不會管你的。”


    江放冷笑了一聲。


    可是問題好像就他媽的出在這裏。


    她對他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還說他隻是個“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


    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小妮子語氣挺軟,說出來的話倒是很傲,一幅邏輯通順、理所當然的樣子。


    男人一對利落的劍眉擰著,不爽地眯了眯眼。


    加了冰塊的白色洋酒漫進喉腔,涼意浸透整個胃。


    江放突出的喉結鼓動,緩慢地喝著,一句話都懶得解釋。


    見他一個勁兒的喝酒,心情看起來確實不太好。


    齊霄抬了抬下巴,問道:“那到底是哪個美女,值得我們江少這樣牽腸掛肚啊?”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江放的思緒飄了飄。


    ……美麽?


    仔細想想,也的確是美的。


    但每個人見到她的第一感受,絕不會是美,而是純和乖。


    可就是這人畜無害的外表,太過富於欺騙性了。


    那張嘴裏說出來的話,簡直句句戳心。


    “未婚妻,”江放指腹摩挲著手中質感上佳的玻璃酒杯,道,“還能有誰。”


    “……”


    齊霄和王銘風一驚,隨即又覺得,江放大約是刺激的生活過膩了,想從那小姑娘身上找點兒新鮮感。


    等過段時間,勁頭過了,自然也就好了。


    鍾家小小姐和家裏的關差到極點,很早就搬出去自己住,聽起來像是個硬骨頭。


    現在,她又能讓江放吃癟成這樣,恐怕更加不像外表看上去這麽乖。


    明明長了一張三好學生的臉,卻非要做翻牆逃課的事兒,這樣的反差,想想就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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