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她都擠下去,看來這個新入府的五姨娘有幾分本事。


    “府裏的二姨娘有了身孕,隻是昨個摔了一跤孩子沒了,哭了許久眼睛都要哭瞎了。”蘇晴柔又道。


    顏如月眯了眯眼睛,問道:“那其他的妾室,可有懷孕之人?”


    蘇晴柔搖頭:“沒聽說。”


    “二姨娘的身子已經好幾個月了,她不該這般不小心才是,而且是在五姨娘進府之後沒多久就發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蘇晴柔抱淮哥有些累了,便將孩子交給桃紅,她坐下擦了擦鼻尖的汗,輕聲道:


    “晨間地上起了霜,她一個沒注意就摔倒了,應當和旁人沒幹係。”


    顏如月卻不這麽認為,“蘇姐姐,你覺得二姨娘會不知道地上有霜嗎?她為何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早起出門?”


    “這,”蘇晴柔頓住了,她還真不知道原因。


    “蘇姐姐,總之你在府裏要多小心才是,你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了霜霜著想。”


    有句話顏如月沒說。


    小妾鬥的這樣厲害,無非是為了上位。蘇晴柔這個主母權利已經被架空,若是被人隨便用點計謀就會扯下來。


    還好,府裏的幾房妾室出身都不算太高,就算蘇晴柔不是主母了,她們也沒什麽機會。


    不過顏如月還是有些擔憂的,便提點了幾句。


    蘇晴柔應下,每次來顏如月這裏都會多了很多勇氣和麵對生活的信心。


    “對了,還沒恭賀你成為皇商,”蘇晴柔笑著道。


    顏如月也笑了,“僥幸而已。”


    說起來都是命。


    若不是她救下時家姐弟,也不會認識時老爺更不會得到他的舉薦。顏如月沒抱著多少信心,雖然自家東西也不錯,但聽說另外幾家都大有背景。


    尤其是長安樓,背靠王爺。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今年長安樓的皇商名頭竟然被奪了。


    “那你鋪子裏進貢給宮裏的東西,便不能再售賣了。”


    “這是自然,宮裏的貴人喜歡荷花係列,我鋪子裏便將所有荷花的胭脂水粉都撤了。”


    給宮裏人用的東西,若是普通百姓也能買到,那是萬萬不可的。在此之上,她還得讓人多研究出一些新品,供應貴人挑選。


    又說了幾句話,到了用午膳的時候,顏如月留蘇晴柔一起吃,席間不停的給她夾菜。


    蘇晴柔眼眶微紅,雖然已經吃飽了,但依舊將她夾來的菜都吃掉了。


    .


    下午送走了蘇晴柔,顏如月歇息片刻便帶著桃紅和韓鈺去了鋪子。


    本來想讓韓鈺在家,畢竟在鋪子裏人多,沒什麽危險。


    但韓鈺不肯,說府裏有許多人護著,沒事的,她得在她身邊。


    顏如月惦記著她爹的腰傷,想著明日再親自去一趟靈雲寺,就算請不來方丈大師,得一些提點也是好的。


    下午的時候顏如月便一直在裏間看賬本,天色黑了她都沒注意到。


    鋪子後頭有歇腳的屋子,店裏的活計夜裏就住在這,後門打開以後便是個小巷子,平日裏也無人。


    顏如月覺得有些累了,便去小院子裏轉了一圈,聽見有人叩門。


    後麵的這條小路甚少有人經過的,顏如月還在想是誰,韓鈺已經提前一步走了過去,低聲問:“誰?”


    “我。”


    熟悉的清冽聲音,顏如月笑了,韓鈺則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知道二人的關係,所以避嫌似的說去前麵看看,走了。


    顏如月過去將院門打開,笑著問風塵仆仆的男人道:“怎麽來這裏了?”


    身穿暗色紋袍子的男人閃身進來,道:“今夜有事,不能去你那了。”


    顏如月將門關好,失笑的道:“所以特意來告訴我一聲?”


    謝硯頷首:“這是自然,怕你等我。”


    倆人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能說上幾句話,而且顏如月心疼他,有時候說幾句便攆他走。謝硯想著來見她,便來了。


    顏如月拉著他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沒有茶水,我去給你泡一壺。”


    “不必,說說話便好。”他道。


    顏如月便又重新坐下了,藉著剛升起的月亮,看男人璀璨的長眸。


    “過些日子要忙碌,可能不便去看你了。”


    男人的眸子裏盛著細碎的光,閃動著動人的亮度。他話音一轉,道:


    “我早些來店裏,和你說說話,如何?”


    顏如月笑吟吟的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不想見見淮哥嗎?”


    明明是不大的小孩子,可一天一個樣。在懷著顏淮的時候謝硯不在,顏淮成長的路上他不想缺席。


    “去的,不過隔幾日去一次。”


    眼看著西國的皇子就要進京,聖上還特意召見他,讓他去出城接應,一路陪同。


    表麵上看這是歡迎那位皇子,暗地裏則是監視罷了。


    雖說細作一事,西國將自己撇幹淨,但聖上多疑,難免心存芥蒂。讓他跟著皇子,自然也是重用他。


    這樣一來,他閑暇時間便少了,怕夜裏太晚擾了她休息,所以便不來了。


    二人又說了一會話,謝硯囑咐她小心一些,皇商一事是榮耀,也是一柄刺激旁人紅眼睛的劍。


    顏如月輕笑:“放心,我知道的。”


    謝硯從喉嚨裏溢出一聲嗯,低頭握住她的手,二人十指交纏。


    “辛苦了,”他道。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照顧好自己,按時按晌用飯。你胃不好,莫要吃太多生冷的東西。”


    一句句的囑咐,溫暖著人心。


    謝硯定定的看著她,身子猛的向前,吻住她。


    顏如月沒拒絕,閉上眼睛回應。


    親了好一會,猛的聽見好似有腳步聲走了過來。應當是桃紅他們,謝硯趕緊放開人,故作無事的站了起來,假裝在看牆角處的秋菊。


    “方才在前麵沒找到你……謝大人?”


    撩開簾子的竟然是畫屏,身後站著文慧郡主。


    “郡主,”謝硯也不好再裝了,便轉過身行禮。


    文慧踏步進了院子,目光在顏如月和謝硯身上來回的掃視,唇角噙著笑意,問了一句:


    “你們認識?”


    沒等謝硯說話,顏如月先開口了:“認識,都是老鄉。對了謝大人,您說的事情我知道了。”


    謝硯頷首,說有事先走一步。


    等謝硯走後,顏如月拉著文慧郡主回了裏間,讓桃紅上了熱茶,還笑著道:“天色越晚風越大,喝點熱茶暖暖。”


    文慧沒動,盯著顏如月殷紅的嘴唇,忽地來了一句:


    “你說你有一個情郎,不會是謝大人吧?”


    顏如月一口茶水沒咽下去,直接咳的臉紅,眼淚都出來了。


    文慧雙手抱胸,哼了一聲,等著顏如月的解釋。


    這要怎麽解釋?她之前為了躲避文慧郡主給她送情郎,便推脫說自己有一個。


    眼下,謝硯倒是個很好的擋箭牌。


    思忱片刻,顏如月點了點頭。


    “還真是啊?”文慧有些吃驚。


    怪不得之前她追著謝硯跑,他都不理她,而且長公主提點也不聽,甚至最後下了藥,都被他給跑了。


    “畫屏,你先出去。”


    將人支走後,屋裏便剩下兩個閨中密友,文慧郡主說話也不用顧忌。


    “哎,你說說,他厲不厲害?”


    顏如月:……


    “我看他鼻若懸膽,聽人說這樣的麵相就很勇猛。”文慧郡主又蹙了蹙眉,道:“不過還有人說,不愛說話的不太行,回想我府裏厲害的,好像都嘴甜。”


    “郡主,喝茶,正好溫了。”顏如月低著腦袋提醒她,好不容易才將這個話題岔過去。


    “對了,你給我準備些上好的香體膏,我近日要好好的保養,連頭發絲也要讓人眼前一亮。”


    顏如月失笑:“郡主,莫不是有什麽大事不成?”


    “當然是有的,過些日子賞菊宴,宴席從殿內延展到殿外上猶如長龍,幾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要攜帶家眷前去。”


    說完,見顏如月看她,似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文慧先是哼了一聲,隨後道:“不瞞你說,我之前看上的那人便是謝大人,誰成想啊,竟然是你的人。早知道我就不費心思了,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文慧並不是妄自菲薄,她見過大顯最尊貴的女人們,覺得顏如月氣質雖然差一些,可是容貌昳麗,便是宮裏也入得。


    文慧有自知之明,自己容貌上是萬萬比不過顏如月的,也就身世和氣度能壓一壓顏如月的美豔了。


    顏如月聽完文慧講,還有些吃驚。文慧道:“你放心,我早就歇了心思,這不準備在賞菊宴上尋摸兩個看的順眼的。”


    文慧郡主性子坦蕩,人又長的好看,其實有不少人主動來尋。但堂堂郡主,又豈是誰都可以沾染的?文慧府裏的可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都對她一片癡心。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顏如月也真心實意的拿她當密友,便笑著應下,還問她需不需要幫忙挑衣裳。


    “自然是要的,今年的賞菊宴,我打算獻舞一支,技驚四座。可惜了,你無法進宮瞧見我豔壓群芳的場麵。”


    說著,文慧郡主還嘖嘖兩聲,似是極為惋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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