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瞪眼睛,嚇得二驢子一哆嗦,“你能和我們比?!想天三呢?要看拿錢!!”


    虎子說完轉身進了錄像廳。


    他們之前那幾個一直跟在吳善全身邊混的人,這兩天都在這免費看,沒事幫著打掃一下衛生,有要東西的就去小賣部跑個腿。


    所以二驢子也想蹭個便宜,結果吳善全直接讓人把他扔出來了。


    二驢子站起身翻翻兜,拽出兩個兜布,娘的,真的是兜比臉還幹淨!


    一分都沒有!


    二驢子站在門口淬了一口唾沫,“呸,不就是瞧不起老子沒錢嗎?你等著老子有錢的!”


    二驢子轉著眼珠摸著下巴,邊走邊琢磨著,自己要怎麽才能有錢呢?


    柳月芽和張桂香上午又去了鎮上,買了一大堆的麵和肉回來。


    那群淘金的人太能吃了,幹的也是力氣活,娘兩個每隔幾天就要去鎮上買一堆的食材回來。


    娘兩個剛到門口就看見薛金枝站在門口。


    剛開始娘兩個都沒認出來,看起來老了至少十歲。


    距離上次見她們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不但瘦了不少,白頭發也長出很多。


    她一看娘兩個馬上迎過來,臉上絲毫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兩眼紅腫地看著她們,“老二家的、月芽,你們……幫幫我們吧!”


    柳月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很冷,“我們為什麽要幫你?”


    “我……我……寶順的傷越來越嚴重了,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沒錢給他治病了……他、他怎麽說也是你堂哥,你就借我們點錢,我們給他把病治了……”此時的薛金枝看著柳月芽眼睛全是祈求。


    “沒錢!”柳月芽直接幹淨利索的兩個字,對薛金枝的祈求視若無睹!


    說完就把大門上的鎖打開,推著三輪車往裏麵進。


    薛金枝一把抓住車把不放,“月芽,月芽!你不能這麽狠心啊!你寶順哥再不趕緊治病就不行了!”


    “小黑!”柳月芽叫了一嗓子。


    小黑由於柳月芽娘兩個出門了,這會兒也沒被拴著,聽見柳月芽叫它,“嗖”地一下躥過來,眥著牙看著薛金枝,“汪汪”兩聲吼叫,把薛金枝嚇得連忙鬆手,要邁進大門的腳也縮回去了。


    但是又不死心,衝著張桂香喊道,“桂香、桂香!娘知道你是好人,你能幫幫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張桂香突然轉回頭紅著眼睛吼了一嗓子,“你說誰是好人呢?誰是好人?!”


    張桂香現在最煩的就是別人說她是好人,一聽到好人她就覺得是在罵她傻,特別是這話從薛金枝嘴裏說出來尤其變味道。


    薛金枝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說句討好的話,不知道張桂香為什麽突然就發瘋了。


    有小黑在的時候不需要娘兩個動手,柳月芽一個眼神過去,小黑就“汪汪”大叫著撲向薛金枝。


    薛金枝“媽呀”一聲轉身就跑,但是人哪有狗跑得快。


    小黑撕咬著她的棉衣,外麵的布也破了,露出裏麵的棉花,飛了一地。


    薛金枝這會兒拿出百米賽跑的速度,也不管衣服被扯成什麽樣了,就是閉著眼睛往家跑。


    跑了很遠才發現小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影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嘴裏還嚎著,“喪良心啊!那娘兩個竟然放狗咬我啊!”


    大冬天的在外麵溜達的人不多,偶爾有經過的看見薛金枝的樣子心裏不免罵了一句“活該”!


    薛金枝坐在那嚎了半天,想著有一個過來搭茬的她就講究一下那娘兩個如何見死不救還縱狗行凶的事。


    偶爾有路過的人,但是卻沒有要停下來聽她講故事的。


    數九寒天的誰有閑心陪她在這閑嗑牙玩。


    薛金枝沒辦法慢慢站起身,走了沒幾步就被雪地裏的一個牛糞坎絆倒了。


    這回她再爬起來坐在地上是真的開嚎了,身上的棉衣被小黑撕破了漏著風,身上也有好幾處犯著疼,不知道是不是被咬破了還是摔的。


    柳寶順上次被媳婦家的幾個舅哥打了之後,傷的有點嚴重,腿部骨折,王小翠去找汪大夫,汪大夫來看了以後直接讓她找車去鎮上醫院看,說他隻是村醫,這傷太嚴重,他看不了。


    但是家裏的錢都拿給柳寶順結婚了,薛金枝在村裏人緣不好,來參加的村民本來就少,給的禮金最多的不過五毛錢。


    一共沒收幾塊錢禮錢,還哪有什麽錢送柳寶順去醫院。


    新媳婦娘家也時不時地來鬧一場。


    薛金枝和柳國富都愁白了頭,王小翠更是每天被兒子的哼唧聲吵得睡不著覺,現在也是憔悴不堪。


    薛金枝其實已經跑了好幾家去借錢了,包括閨女家,但是閨女都各自嫁人了,直接說婆家不讓就給她打發了。


    現在馬上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是往裏收帳的時候,誰還能往外借錢。


    她借錢的人家裏還有兩家是幫著柳月芽娘兩個編簍子的,更不可能借給她。


    她讓大兒子柳永福(柳寶順的爹)來找張桂香借錢。


    但是柳永福是個慫人,聽說上次她們婆媳被張桂香用菜刀攆出來了,壓根不敢登門。


    她沒辦法才厚著臉皮登門借錢。


    結果沒想到兩個人非但不借,還放狗咬她。


    第137章 殺年豬


    對於薛金枝,柳月芽沒辦法動手,畢竟是名義上的奶奶,但是放狗咬沒毛病,下次來還放狗咬!


    她家院子那麽好進的!


    晚上武廣旭來送悶罐的時候拿了一把大鐵鋸,要把院外的那顆大樹鋸了。


    他晚上回去想想有點不踏實,他能借著那棵樹爬進院子,難免其他人也會,還是鋸了安全。


    武廣旭拿著鋸看著柳月芽,厚臉皮地說:“媳婦,我都沒吃晚飯,我吃飽了鋸的能快點!”


    柳月芽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彎唇笑的很溫柔可愛,但是說出來的話差點讓武廣旭背過氣去,“還有四天……不用你鋸了,我明天找別的男人過來鋸!”


    武廣旭臉一黑,媳婦家的活找別的男人來幫著幹,那不是打他臉嗎?


    武廣旭扛著鋸子出了院。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那樣去給媳婦買內衣了!


    他要大大方方地去買!


    武廣旭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此後的每一年,柳月芽都能收到自家男人送的“貼心禮物”。


    並被後世傳為佳話:江城市知名企業家每年為妻子送“貼心”,引得一眾年輕人跟風效仿。


    武廣旭叫了一個鄰居家的小夥子,兩個人一起將那棵大樹鋸了,鋸下來的樹也拖進了柳家的院子。


    武廣旭走的時候幽怨地餓著肚子離開。


    柳月芽提醒自己不能心軟,大女子說話得算話!


    少一天、一個時辰、一分鍾都不叫一星期!


    但是柳月芽和武廣旭都沒有想到,當天夜裏,真的就有人想要爬柳月芽家的院子。


    但是因為大樹沒了,就改變主意下次再來。


    四天很快就過去了,武廣旭終於被解禁了,又開始丈母娘家蹭飯的日子。


    臘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武廣旭今天隻出了一上午的工。


    他準備今天殺年豬。


    東北的農村殺年豬很有儀式感,要麽找專業殺豬的來幫忙,要麽就是鄰裏之間相互幫忙。


    殺年豬是在柳月芽家院外。


    柳月芽提前燒好了一大鍋的熱水,一會要燙豬毛用的,院外武廣旭帶著那幾個淘金工一起,這幾個人都是有力氣的壯漢級別,一個大牛就頂兩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豬綁好了。


    殺的過程,柳月芽沒看,畫麵衝擊力太大。


    直到武廣成進來要水,柳月芽才跟出來。


    豬的身上已經蓋了一層毛氈毯子,這樣比較省水,而且事半功倍,武廣成拎著洋鐵皮的水壺往上麵澆滾開的熱水,一壺澆完,另一個人馬上蓄上,接著澆。


    澆完以後,稍停一會兒把毛氈子掀開,幾個人上前,每個人拿著小鐵皮鏟子開始迅速地刮豬毛。


    武文秀將接完豬血的桶拎進屋,一會兒準備灌血腸。


    外麵刮完豬毛,開始分肉,留下豬頭,豬身一分為三,讓武廣成拎回家一份,武廣旭和柳月芽家每家再一份。


    本來殺完豬,是要留幫忙的人一起吃殺豬菜的,但是今天是小年,武廣旭就讓每個人拎些肉回家過小年。


    柳月芽在屋裏的灶上燉了殺豬菜,院子裏又支了一口大鍋燉肉。


    廚房裏李奶奶、張桂香、武文秀三個人在灌豬血腸。


    灌豬血腸大概是村子裏每家都會的技能之一。


    灌豬血腸的血是柳月芽調的,一碗豬血、一碗老湯,再加兩個雞蛋,可以使血腸更加嫩滑,最後加上調料。


    武廣陽唯一會幹的活就是拉風匣。


    廚房裏的活武廣旭隻能幫著劈材打下手。


    武大勇還在輪椅上坐著,但是看著一大家子在忙活,心裏熱乎乎的,多少年沒這麽熱鬧過了。


    這個時代東北正宗的殺豬菜一般都是在接近年關的時候吃,特別是在再早些年比較窮的時候,很多人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殺豬了開開葷。


    這大概也是這個時代東北村裏人最豐盛的一道菜。


    裏麵有各種豬下水、豬骨、五花肉、豬血腸,配上酸菜、粉條燉上一大鍋。


    東北菜大多數都是很多菜一鍋燉,例如豆角、土豆、玉米、茄子、排骨就成就了東北著名的大亂燉。


    這大概也是很多南方小夥伴表示不理解的,這亂乎乎的一鍋要怎麽吃?


    (悄咪咪地說一下,真的好吃,不信你試試!)


    東北人對小年還是挺重視的,剛剛改革開放沒幾年,但是大家的生活已經逐漸拉開距離。


    條件好點的,可以吃肉喝酒,日子過得困難的就真的是年關了,越到過年越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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