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毛衣?!”武廣旭覺得太幸福了,這比那個暖水瓶來的溫暖。


    這可是媳婦親手織的!


    每一針每一線都帶著媳婦對自己的愛!(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柳月芽把圍巾幫他圍好,帽子戴上,武廣旭自己主動把手套戴好。


    武廣旭一會兒摸摸帽子,一會兒摸摸圍巾,嘴笑得都合不上了。


    “帽子緊不緊?”柳月芽伸手拽了一下帽子試了試。


    武廣旭立刻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緊不緊,正合適!”


    武廣旭摸著圍巾看著麵前的媳婦,一把摟過來,小聲說:“謝謝媳婦!”


    自從上次開口叫了“媳婦”以後,武廣旭感覺越叫越上癮,越叫越順口,畢竟這稱呼在心裏已經在心裏預習了千百遍了。


    張桂香本來看兩個人進屋那麽長時間有點不放心,走到門口看見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甜蜜地讓人不好意思打擾。


    算了,自己也別做那個討厭人的王母娘娘了,她看見武廣旭頭上還戴著毛線帽子,知道那是閨女給他織的。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從疊著的被垛裏掏出一個袋子,裏麵也是同款藏藍色的毛線織的。


    不過隻有一件毛衣。


    這是張桂香看見柳月芽給武廣旭織的時候自己偷摸去買的毛線。


    她白天不好意思織,就晚上關上門自己偷摸織。


    現在有點後悔,這織完了,自己不好意思送啊,也不知道當時怎麽腦袋一抽就買了毛線。


    都這個歲數了,你說沒事學人家小年輕的整啥洋事啊!


    張桂香突然聽著柳月芽那屋有動靜,估計是武廣旭要走了。


    她連忙把毛衣又塞回被子垛裏麵,走出來笑著說:“廣旭要回去啦?”


    武廣旭這會兒笑得眼睛還眯著,帽子和圍巾剛才從戴上就沒舍得摘下來,這會兒還一直戴著。


    看見張玉香出來傻樂一下,“哎,嬸,我回去了!”


    武廣旭一路帶著溫暖牌圍巾帽子,覺得風也不涼了,夜色也美了,身上也暖了。


    回到家,武廣陽一眼就看見哥戴著新帽子和圍巾,連忙欠兒欠兒的上來要摸一把。


    武廣旭一把抓住他的小爪子,“別動,這是你嫂子給我織的!”


    武廣陽一聽這話立馬收回爪子。


    凡是這東西是嫂子送的,都是被打上“禁止觸摸”的標簽。


    他就想知道今天晚上哥會把這帽子圍巾的放在哪裏?


    武廣旭進屋好一會兒才有些不舍的把帽子和圍巾小心翼翼地摘下來,再仔仔細細地疊好。


    如果不是屋子裏燒的火炕賊拉熱,武廣陽懷疑哥會戴著睡一宿。


    武廣旭把帽子手套疊好放在炕頭的小桌上,不過後半夜的時候武廣陽還是發現帽子和圍巾出現在哥的枕頭邊……


    招待所裏,何海濱今天和嘴巴抹了蜜一樣,不斷地誇著王美麗,又說著肉麻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話。


    王美麗耐著性子和他周旋著,心裏煩的不得了。


    這一個月何海濱也沒怎麽給她錢,她就有點沒耐心了。


    既然想嫁給武廣旭無望,自己想要愛情婚姻得不到,就想著從何海濱這邊多撈點錢也是一種安慰。


    結果這些日子這個死男人一毛不拔!


    王美麗故意擺弄著手腕上的手表,“你看我這個手表現在都不好使了,一會兒走一會不走的,估計太老了!”


    何海濱在心裏撇下嘴,還能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這表老個屁,他們認識的那年才給她買的,也不過兩三年的時間,怎麽就老了?


    “那個……等著開春的,金價上來了我就給你再買個!”何海濱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飄忽著,想著怎麽和王美麗商量著借點錢出來。


    “那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要!”王美麗聽了這話心裏熨貼。


    結果何海濱又接著說:“你那……現在有多少錢?”


    王美麗一聽這話馬上警惕起來,一下坐直身子,“你什麽意思?!”


    “那個……沒什麽意思,我想著你那有錢的話就借我周轉一下,我到時候再還給你!我給你算利息,比銀行高的利息!”


    何海濱心裏算著,他們認識的這兩年,他在這女人身上花了沒兩千也得一千多了。


    這女人自己又有工資怎麽也能存下一千塊。


    結果王美麗直接坐的離何海濱遠了一些,眼神飄忽,“我的錢都花了,沒什麽存款,你也知道我平時大手大腳的……”


    何海濱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王美麗你什麽意思?我這是管你借,又不是不還你了,你至於嗎?你放心你借了我,到時候我過了年就還你,到時候再送你一條金項鏈!”


    王美麗眼神又飄了一下,對於那個金項鏈還是很動心的,但是她突然想到什麽,“你媳婦家有錢,你為什麽不讓她幫你?”


    何海濱有點煩躁地擺下手,“這事不能讓她知道!”


    無論是倒木材還是挖金子他都沒告訴自己媳婦。


    他可是等著自己發家了甩了那個老娘們呢!


    “你就說你能不能借我吧?我肯定還你!”


    王美麗猶豫了,要說這何海濱對她還挺大方的,但是要是他萬一起不來,這錢不是拿出來就收不回來了?


    那自己這兩年圖的什麽?


    何海濱一看她這樣,心裏罵了一句,真特麽是婊子無情!


    兩個人正僵持著,突然聽見走廊裏傳來“duang、duang”的沉重腳步聲,何海濱一聽這腳步聲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低聲說了一句,“快穿衣服!”


    王美麗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哐”地一聲門被一腳踢開了。


    第142章 還沒豬頭好看呢


    一個得有二百斤的又胖又高的女人走了進來,穿著一件帶毛領的老毛子大衣,滿臉的橫肉嘟嘟著,眼睛藏在肥肉裏閃著凶光。


    何海濱一看見來人嚇得差點沒跪了,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跑過去膽戰心驚地說:“媳……媳婦,媳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個女人掃了一眼藏在被子裏哆嗦的王美麗,把大腦袋轉向何海濱,洪鍾一樣的聲音,“嗯?不是我看到的樣子,是什麽樣子?嗯?!”


    女人像提溜小雞一樣一把薅住何海濱的頭發,把他拖到床邊,“你告訴我是什麽樣的?!”


    “我……我是找她談點生意……”


    何海濱說完這句話,胖女人蒲扇一樣的大巴掌就扇過去了,“我特麽讓你談生意!談生意還用脫了衣服躺床上談啊?!”


    這一巴掌直接把何海濱扇的趴倒在地,差點把他的牙扇掉了,臉上瞬間腫起老高,嘴角也滲出了血,但是嘴裏還嗚嚕嗚嚕地解釋著,“西非,都係的個呂銀逗引我!”(媳婦,都是這個女人勾引我)


    胖女人嫌他嗚嚕的煩,又一巴掌拍過去,正好打在他鼻子上,瞬間鼻血就流下來了。


    胖女人也沒管他,“給我滾犢子,我一會兒再收拾你!”


    說完一把薅過王美麗的頭發,把她從床上拖下來,左右開弓扇了好幾個巴掌,“我讓你個小狐狸精勾引我男人,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錢賽花是什麽人!”


    王美麗還沒有這個錢賽花一半重呢,哪裏是她的對手,被她像拎風箏一樣拍來拍去。


    最後錢賽花還不解氣把王美麗往地上一推,一屁股坐在她身上,喘了粗氣,回過頭一把薅住她頭發,“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哪單位的?不說我今天就把你扒光了扔馬路上你信不信?”


    王美麗被她這二百斤的體重一坐還哪裏說得出話來,差點都壓的冒泡了。


    臉現在腫的像豬頭,牙也掉了一顆。


    王美麗硬撐著有氣無力地說著,“我……我縮(說)……”


    錢賽花估計也猜到自己壓著她說不出話來,衝何海濱一招手,何海濱會意,連滾帶爬地過來看著錢賽花。


    錢賽花一瞪眼睛,何海濱連忙哆嗦著趴跪在地上,錢賽花從王美麗身上站起來,然後又一屁股坐在何海濱的人肉凳上,差點沒給何海濱壓塌了腰,但是他連吭都不敢吭。


    錢賽花想翹起二郎腿,無奈腿上肉太多,翹了半天也沒翹上去,一生氣把腿放下來,結果一腳踩在何海濱的手上。


    何海濱“哎呦”一聲慘叫,錢賽花立馬一個眼刀子飛過去。


    何海濱連忙陪笑地說:“西非,我叟放地不似地航(媳婦,我手放的不是地方)!”


    錢賽花看著王美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從包裏掏出紙和筆扔過去,紙飛到王美麗的臉上又劃出一道血痕。


    錢賽花也沒理睬,耷拉著眼皮,“去,把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我男人,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滾一起的,你都拿了他多少錢都給我寫清楚了!然後簽上名,寫上單位電話!快點!”


    王美麗哆嗦著坐起來,趴在桌子上戰戰兢兢地寫著。


    她不想寫也不行啊,這個女人要把她扒光了扔馬路上,肯定能幹得出來。


    她寫完以後交給錢賽花,錢賽花一把扯過去看了一下,“錢數都寫對了嗎?”


    王美麗點點頭,何海濱給她的錢她都存起來了,自己的工資一個月就夠花了,現在這些錢估計要原封不動的退回去了,她的心都快滴血了!


    錢賽花把紙折好揣進包裏,“明天把錢給我送到這個地址來!不然你知道結果!”


    錢賽花拿出一個筆記本撕了一張紙寫上地址扔到王美麗腳邊。


    錢賽花站起身,何海濱頓時像活過來一樣,連忙快速穿好衣服,哈巴狗一樣扶著錢賽花往外走,像奴才摻著老佛爺一樣。


    錢賽花臨出門時又轉回頭不屑地看了一眼王美麗,“小狐狸精,我告訴你再敢打我男人主意,我就讓你在向陽鎮出名!不信你就試試!”


    王美麗一哆嗦,但是心裏鬆口氣,想的是明天就把錢趕快還給錢賽花,她應該就不會去單位鬧了吧?


    但是她哪裏知道,錢賽花怎麽可能輕易饒過她!


    何海濱也看了一眼王美麗,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現在的王美麗那張臉,哪還和“美麗”兩個字沾一點邊。


    還沒有豬頭好看呢!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腫得像香腸,眼睛也腫得眯成了縫,額前的頭發也被薅禿一塊。


    估計以後讓他找王美麗他都不能找了,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有陰影!


    何海濱跟著錢賽花哆哆嗦嗦地一起離開,估計今晚一頓棍子燉肉是少不了了。


    第二天的淘金現場,有兩個人捂得溜嚴(嚴實),一個是武廣旭,另一個就是何海濱。


    武廣旭本來是不舍得戴著媳婦給織的帽子圍巾到現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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