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人當作猴子看了半天以外，剩下的時光都是美好的。
也不知道傅程言會不會傷心，這件事情是他告訴自己的，想來他肯定也是抱著極大的期待來看煙花的，誰料是個假消息。
沈昭音在猶豫著要不要適當地安慰一下傅程言。
突然，身後的天空一陣巨響。
一朵盛大的煙花綻放開來，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天空，接著無數煙花齊齊升空，鋪滿整個夜色，亮得如同白晝。
絢爛的煙花映著每個人的笑臉。
她驚訝地看著，一時半會兒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人群又開始沸騰起來，小孩子歡欣鼓舞，開心得不行。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十分鍾。
“我去！這場煙花可比八點那場的壕多了！”
“我還以為是假消息，差點就走了，幸虧沒走，也太值了吧！”
“這得多有錢啊？你看看整場放的煙花，簡直壕無人性！”
“這遊樂園是不是換老板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沈昭音還處於震驚中，少年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輕咳一聲，盡量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問她：“你感覺怎麽樣？”
“哇塞~”
“沒有別的詞了？”
她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抬起巴掌大的小臉，小聲嘟嘟囔囔。
傅程言垂眸，耳朵貼近她的唇，一瞬間少年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著她，聲音淺淡酥麻，帶著鼻音：“嗯？你說什麽。”
“歐買噶~”
“……”
某個手表慢了的工作人員蹲在暗處，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十分疑惑地對旁邊的人說：“傅哥是不是受刺.激了？竟然他媽大晚上要看煙花！”
寸頭小哥拍了拍身上落的殘渣，“秦勇，你他麽是不是個木頭腦袋，這一看就是追小姑娘的手段！”
“對啊！要是成功了，也不枉費咱們浪費了一晚上打遊戲的時間，跑到這麽個荒郊野地放什麽破煙花！”
下一秒，他們就收到了來自傅哥的親切問候。
煙花大會結束後，沈昭音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夏琉璃，她決定打個電話問問，也不知道這麽熱鬧的環境，她能不能聽到。
剛拿出手機，她就發現夏琉璃朝她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形冰柱子。
夏琉璃好像不怎麽生氣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她看到傅程言還略微吃驚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盯著沈昭音，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雖然沈昭音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了什麽。
兩個男生隔著老遠點了點頭。
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沈昭音：“……”
這也太冷淡了！
不過，她和夏琉璃從小一塊兒長大，賀蕭是半路加了進來，這麽多年的交情，她倆也沒能融化賀蕭這個大冰塊。
其實點頭問好算是很熱情的了。
沈昭音朝賀蕭的方向看了看，總覺得有點違和感，但一時也看不出來。
一路上，夏琉璃難得沒和賀蕭鬥嘴，兩人都很安靜，沈昭音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以前他們兩個隻要湊到一起，夏琉璃總要沒事找事。
小時候還把女孩子給賀蕭的零食都偷偷吃了，又偷偷寫了一封情書讓賀蕭給隔壁班男孩子送過去。
誰料，那封信的署名是賀蕭。
害得他被全校都嘲笑了半年。
到了校門口，沈昭音突然抬起頭，伸手指了指賀蕭，略帶關心地問，“你的嘴角怎麽破了？是被蟲子咬了嗎？”
聞言，賀蕭渾身一僵。
扭過頭去，耳朵卻悄悄變紅了。
夏琉璃的表情好像也不太自在，像是突然回憶起什麽，臉紅得不像話，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沈昭音心下疑惑，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麽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白皙的手腕上突然覆上一隻手，傅程言默默歎了一口氣，把某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小姑娘拽走了。
一直到出租車停在家門口，沈昭音還是沒能想明白，傅程言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進入高三下半學期，一中的課程緊湊了很多。
連帶著他們高二都像是進入衝刺階段。
今年上半年省內有物理競賽，除了高三大部分學生全力備戰高考外，其他成績突出優異的學生都在削尖了腦袋要在各項比賽裏拿名次。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後，傅程言不負眾望又是第一名，沈昭音這次竟然進步了幾百名，一下子蹦到了第十名。
不止她有些吃驚，連整個八班都鬧騰壞了，班主任老李這幾天在辦公室都是橫著走路的，腦袋上的頭發好像也茂密了許多。
崇明一中作為市重點高中，每年送出去參加競賽的學生實力非常強，學校每年都會組織競賽班，全都是由各年級的優秀尖子生組成。
以前的八班沒什麽機會。
現在的八班突然跳出來一個沈昭音，老李專門把她叫到辦公室噓寒問暖，順便通知了她競賽班的一些情況。
為了不耽誤同學的學習進度，競賽班的授課都是在晚自習或者課餘時間，如果有人不想參加，或者覺得中途吃力，也可以隨時退出。
競賽班一直都有，隻不過以前沈昭音的成績不好，沒有資格參與，所以對於今天晚上的課程來說，她算是新人。
聽說物理競賽班的老師很嚴厲，尤其在羅胖子繪聲繪色的描述下，讓她有點小擔心，腦海裏不禁出現了一個腦袋禿禿，目光嚴厲的中年老師形象。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本來吵鬧的班級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眼掃過去，全都是生麵孔。
沈昭音安靜地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看書，這裏麵的學生有的從高一就進來了，大多都比她進班早。
隨後，女生開始竊竊私語，男生也時不時往她身上看，沈昭音覺得自己身上快被穿洞了。
“天哪，這就是我喜歡的那個小姐姐，好漂亮啊！自從上次元旦晚會後，我就對她念念不忘了！”
“我好想和她坐一起啊！小姐姐看起來好孤單呀！”
後排的某個女生憤恨地掃了一眼這些天天八卦的小迷妹，出言諷刺道：“咱們學校的競賽班門檻也太低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某個一臉花癡的小迷妹立刻就不願意了，“張雅學姐，您馬上都要高考了，怎麽還在競賽班？”
“你怎麽說話呢？林喬！”
周圍幾個人趕緊勸和，怕老師來了生氣。
沈昭音翻開期末考試的物理卷子，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錯題，這次隻有傅大神一個人是滿分，她最後一道大題扣了幾分。
正滿腹疑問的時候，男生微微彎曲右手食指，輕輕敲了敲她旁邊的桌子，聲音很熟悉，“同學，往裏麵坐坐。”
第35章
競賽班的物理老師掐著點進了班。
鄭源從業二十來年, 什麽孩子都見過，什麽事情也經曆得不少，不過, 在踏進競賽班看到傅程言的那一刻，著實震驚了他。
作為他帶過得最優秀的學生, 鄭源特別欣賞傅程言，雖然滿腹疑惑，到底也沒說什麽，反而很開心。
上完課, 鄭源還特意問了問沈昭音有沒有跟上, 見人家小姑娘笑得靦腆，以為她不好意思, 又接著問：“有沒有覺得和想象中不一樣啊？”
物理競賽題和物理課本上的側重點不一樣, 競賽題側重思維方式和邏輯能力，一開始上課，肯定會覺得不習慣。
沈昭音思考了一下, 欲言又止, 不說的話，感覺有點沒禮貌, 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道：“老師，您的頭發可真濃密。”
鄭源：“……”
班裏其他學生吃驚地捂住了嘴, 好多人大氣都不敢出，偷偷摸摸觀察情況。
這鄭老師最忌諱的就是頭發, 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 那頭發也是非常濃密, 他本人也是非常驕傲。
後來, 他親耳聽到有學生詛咒他禿頭，接著，頭發就開始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最讓學生苦不堪言的是，隻要有人罵他禿驢，他就留作業，隻要有人喊了一句條形碼，他就補課。
也不知道今天會留多少作業！！！
沈昭音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整個教室安靜得很，連鄭老師聽了她的話後都開始神遊，她趕緊笑著說，“老師，我的意思是，您的頭發比我想象得濃密多了！”
全班：“！！！”
鄭老師：“……”
完蛋了！鄭老師又要留作業了！
大家開始小聲說話。
“我還沒有吃晚飯，我還想玩遊戲。”
“我還沒有寫數學作業！”
“我還沒有罵過他禿驢！！！”
“……”
好像混進來什麽奇怪的語言。
接著討論的方向開始跑偏，談到最後，竟然開始偷笑。
鄭老師神遊回來後，倒是沒有像平時那樣臉紅脖子粗，反而問了一句：“我的頭發當真很濃密？”
沈昭音有點糾結，垂眸看向身邊的男生，傅程言眉眼舒張，懶散地看著她，帶著那麽一股漫不經心的感覺。
似乎很開心。
小姑娘扯出一絲笑容，看著鄭老師頭上那倔強的幾根頭發，點了點頭。
鄭源又看向傅程言，等著他的回答，少年掀起眼皮，隨口“啊”了一聲。
也不知道傅程言會不會傷心，這件事情是他告訴自己的，想來他肯定也是抱著極大的期待來看煙花的，誰料是個假消息。
沈昭音在猶豫著要不要適當地安慰一下傅程言。
突然，身後的天空一陣巨響。
一朵盛大的煙花綻放開來，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天空，接著無數煙花齊齊升空，鋪滿整個夜色，亮得如同白晝。
絢爛的煙花映著每個人的笑臉。
她驚訝地看著，一時半會兒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人群又開始沸騰起來，小孩子歡欣鼓舞，開心得不行。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十分鍾。
“我去！這場煙花可比八點那場的壕多了！”
“我還以為是假消息，差點就走了，幸虧沒走，也太值了吧！”
“這得多有錢啊？你看看整場放的煙花，簡直壕無人性！”
“這遊樂園是不是換老板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沈昭音還處於震驚中，少年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輕咳一聲，盡量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問她：“你感覺怎麽樣？”
“哇塞~”
“沒有別的詞了？”
她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抬起巴掌大的小臉，小聲嘟嘟囔囔。
傅程言垂眸，耳朵貼近她的唇，一瞬間少年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著她，聲音淺淡酥麻，帶著鼻音：“嗯？你說什麽。”
“歐買噶~”
“……”
某個手表慢了的工作人員蹲在暗處，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十分疑惑地對旁邊的人說：“傅哥是不是受刺.激了？竟然他媽大晚上要看煙花！”
寸頭小哥拍了拍身上落的殘渣，“秦勇，你他麽是不是個木頭腦袋，這一看就是追小姑娘的手段！”
“對啊！要是成功了，也不枉費咱們浪費了一晚上打遊戲的時間，跑到這麽個荒郊野地放什麽破煙花！”
下一秒，他們就收到了來自傅哥的親切問候。
煙花大會結束後，沈昭音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夏琉璃，她決定打個電話問問，也不知道這麽熱鬧的環境，她能不能聽到。
剛拿出手機，她就發現夏琉璃朝她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形冰柱子。
夏琉璃好像不怎麽生氣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她看到傅程言還略微吃驚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盯著沈昭音，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雖然沈昭音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了什麽。
兩個男生隔著老遠點了點頭。
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沈昭音：“……”
這也太冷淡了！
不過，她和夏琉璃從小一塊兒長大，賀蕭是半路加了進來，這麽多年的交情，她倆也沒能融化賀蕭這個大冰塊。
其實點頭問好算是很熱情的了。
沈昭音朝賀蕭的方向看了看，總覺得有點違和感，但一時也看不出來。
一路上，夏琉璃難得沒和賀蕭鬥嘴，兩人都很安靜，沈昭音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以前他們兩個隻要湊到一起，夏琉璃總要沒事找事。
小時候還把女孩子給賀蕭的零食都偷偷吃了，又偷偷寫了一封情書讓賀蕭給隔壁班男孩子送過去。
誰料，那封信的署名是賀蕭。
害得他被全校都嘲笑了半年。
到了校門口，沈昭音突然抬起頭，伸手指了指賀蕭，略帶關心地問，“你的嘴角怎麽破了？是被蟲子咬了嗎？”
聞言，賀蕭渾身一僵。
扭過頭去，耳朵卻悄悄變紅了。
夏琉璃的表情好像也不太自在，像是突然回憶起什麽，臉紅得不像話，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沈昭音心下疑惑，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麽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白皙的手腕上突然覆上一隻手，傅程言默默歎了一口氣，把某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小姑娘拽走了。
一直到出租車停在家門口，沈昭音還是沒能想明白，傅程言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進入高三下半學期，一中的課程緊湊了很多。
連帶著他們高二都像是進入衝刺階段。
今年上半年省內有物理競賽，除了高三大部分學生全力備戰高考外，其他成績突出優異的學生都在削尖了腦袋要在各項比賽裏拿名次。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後，傅程言不負眾望又是第一名，沈昭音這次竟然進步了幾百名，一下子蹦到了第十名。
不止她有些吃驚，連整個八班都鬧騰壞了，班主任老李這幾天在辦公室都是橫著走路的，腦袋上的頭發好像也茂密了許多。
崇明一中作為市重點高中，每年送出去參加競賽的學生實力非常強，學校每年都會組織競賽班，全都是由各年級的優秀尖子生組成。
以前的八班沒什麽機會。
現在的八班突然跳出來一個沈昭音，老李專門把她叫到辦公室噓寒問暖，順便通知了她競賽班的一些情況。
為了不耽誤同學的學習進度，競賽班的授課都是在晚自習或者課餘時間，如果有人不想參加，或者覺得中途吃力，也可以隨時退出。
競賽班一直都有，隻不過以前沈昭音的成績不好，沒有資格參與，所以對於今天晚上的課程來說，她算是新人。
聽說物理競賽班的老師很嚴厲，尤其在羅胖子繪聲繪色的描述下，讓她有點小擔心，腦海裏不禁出現了一個腦袋禿禿，目光嚴厲的中年老師形象。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本來吵鬧的班級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眼掃過去，全都是生麵孔。
沈昭音安靜地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看書，這裏麵的學生有的從高一就進來了，大多都比她進班早。
隨後，女生開始竊竊私語，男生也時不時往她身上看，沈昭音覺得自己身上快被穿洞了。
“天哪，這就是我喜歡的那個小姐姐，好漂亮啊！自從上次元旦晚會後，我就對她念念不忘了！”
“我好想和她坐一起啊！小姐姐看起來好孤單呀！”
後排的某個女生憤恨地掃了一眼這些天天八卦的小迷妹，出言諷刺道：“咱們學校的競賽班門檻也太低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某個一臉花癡的小迷妹立刻就不願意了，“張雅學姐，您馬上都要高考了，怎麽還在競賽班？”
“你怎麽說話呢？林喬！”
周圍幾個人趕緊勸和，怕老師來了生氣。
沈昭音翻開期末考試的物理卷子，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錯題，這次隻有傅大神一個人是滿分，她最後一道大題扣了幾分。
正滿腹疑問的時候，男生微微彎曲右手食指，輕輕敲了敲她旁邊的桌子，聲音很熟悉，“同學，往裏麵坐坐。”
第35章
競賽班的物理老師掐著點進了班。
鄭源從業二十來年, 什麽孩子都見過，什麽事情也經曆得不少，不過, 在踏進競賽班看到傅程言的那一刻，著實震驚了他。
作為他帶過得最優秀的學生, 鄭源特別欣賞傅程言，雖然滿腹疑惑，到底也沒說什麽，反而很開心。
上完課, 鄭源還特意問了問沈昭音有沒有跟上, 見人家小姑娘笑得靦腆，以為她不好意思, 又接著問：“有沒有覺得和想象中不一樣啊？”
物理競賽題和物理課本上的側重點不一樣, 競賽題側重思維方式和邏輯能力，一開始上課，肯定會覺得不習慣。
沈昭音思考了一下, 欲言又止, 不說的話，感覺有點沒禮貌, 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道：“老師，您的頭發可真濃密。”
鄭源：“……”
班裏其他學生吃驚地捂住了嘴, 好多人大氣都不敢出，偷偷摸摸觀察情況。
這鄭老師最忌諱的就是頭發, 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 那頭發也是非常濃密, 他本人也是非常驕傲。
後來, 他親耳聽到有學生詛咒他禿頭，接著，頭發就開始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最讓學生苦不堪言的是，隻要有人罵他禿驢，他就留作業，隻要有人喊了一句條形碼，他就補課。
也不知道今天會留多少作業！！！
沈昭音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整個教室安靜得很，連鄭老師聽了她的話後都開始神遊，她趕緊笑著說，“老師，我的意思是，您的頭發比我想象得濃密多了！”
全班：“！！！”
鄭老師：“……”
完蛋了！鄭老師又要留作業了！
大家開始小聲說話。
“我還沒有吃晚飯，我還想玩遊戲。”
“我還沒有寫數學作業！”
“我還沒有罵過他禿驢！！！”
“……”
好像混進來什麽奇怪的語言。
接著討論的方向開始跑偏，談到最後，竟然開始偷笑。
鄭老師神遊回來後，倒是沒有像平時那樣臉紅脖子粗，反而問了一句：“我的頭發當真很濃密？”
沈昭音有點糾結，垂眸看向身邊的男生，傅程言眉眼舒張，懶散地看著她，帶著那麽一股漫不經心的感覺。
似乎很開心。
小姑娘扯出一絲笑容，看著鄭老師頭上那倔強的幾根頭發，點了點頭。
鄭源又看向傅程言，等著他的回答，少年掀起眼皮，隨口“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