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黃土鋪地的路上,阮煙竟然遇到了一個熟人,正是好久不見的阮珍珠。


    珍珠同誌最近過得似乎並不是很好,原本就不怎麽白皙的臉更加蠟黃,身材也更加消瘦了,感覺被風一吹就要刮跑了。


    “阮煙,你死心吧!誌平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他說要去我家提親了!”


    阮珍珠雖然身體狀態不好,但是精神倒是不錯,衝著阮煙就是一陣炫耀。


    阮煙想破腦袋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她會覺得自己會喜歡曲誌平?她膚白貌美又有……雖然沒有錢,但是也絕對不會看上一個油膩且擅長吃軟飯的男人。


    “那恭喜你?但是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那人不是良配。”


    阮煙上輩子有不少朋友都被這些嘴上花言巧語,隻會一個勁畫大餅的男人給忽悠了。


    同是女孩子,她真心不希望一個青春年華的小姑娘把自己的一生葬送給一個不值得的人渣。


    “你就是嫉妒我!哈哈,以後我就是城裏人了!你一個鄉下泥腿子隻配呆在這種破爛的地方!”


    阮珍珠笑的大聲,言語裏都是對阮煙的嘲諷。


    可不知道為什麽,阮煙感受到的隻有悲哀,可能是因為她以為美好的未來,在阮煙眼裏早已看透了結局,是可憐的,不幸的,以至於她會悔恨的。


    “你去找過他?你怎麽知道他的?”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阮煙不想多說了,轉而問到了另一個問題。


    聽到阮煙的話,阮珍珠神色一變,嘴巴裏發出的笑聲戛然而止。


    正如阮煙所想,就是阮珍珠幹的,阮煙並沒有說斯文男的名字,其實,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反正阮珍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今天上文的斯文男就是她找來的。


    “是誰告訴你的?”


    阮煙繼續發問,她想不出安陽村裏會有誰知道她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


    書裏的女配終究不是女主,對於女配的描寫也不會那麽詳細,而且阮煙沒有女配的記憶,對於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她毫無頭緒。


    阮珍珠沒有了最開始那般趾高氣昂的態度,她還記得當初被打的恐懼,就是因為招惹到了阮煙。


    萬一這一次的事情再次敗露,她指不定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阮珍珠有些瑟瑟發抖,驚恐的看了看周圍,沒有人聽見,立馬撒腿跑遠了。


    留下阮煙一個人在原地,無語凝噎,揍嘛呀,她長得有特別嚇人嗎?瞅瞅給人嚇得,都發抖了。


    不過阮煙倒是沒有想這麽快就能得到答案,阮珍珠一看就是個經不住事的,怕是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給她遞消息的。


    回到家的時候,家門口圍著一群人,阮煙差點以為自己找錯家門了。


    在幾次確認是自己家沒錯後,阮煙憑借自己嬌小的身軀,蛇形走位,從眾多圍觀群眾中成功擠進了家門。


    從門口到裏屋的路上,滴落了一行鮮血,黃泥土地上還有很是淩亂的腳步。


    阮煙一怔,飛快的跑進裏屋,正好與剛從裏屋出來的鄭翠華撞了個滿懷。


    “你這個死丫頭,跑那快幹啥!”


    好在鄭翠華身體結實,底盤穩,沒有被魯莽的親閨女撞倒。


    阮煙先是仔細查看了一下鄭翠華的全身,確定沒有傷口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媽,院子裏的血是誰的啊?”


    門口圍了那麽多人,肯定是出事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孩子了。


    “是一個叫孫文浩的知青。”


    鄭翠華的眼神流露出幾分唏噓,多好的一個大小夥子,怎麽就這麽不小心。


    聽說是在割豬草的時候,被鐮刀劃傷了腿,雖然說不是很深,但是確確實實的傷到了筋脈。治好了後就算走路不會有問題,也總會留下些病根的。


    阮煙聽這哥名字有幾分熟悉,這不是女主蔣書棋的忠實騎士嗎?


    劇情裏好像沒有這麽一段,她記得劇情裏還講述了孫文浩“叛變”的事情。


    其實說孫文浩是蔣書棋的忠實騎士,也並不嚴謹,畢竟這位騎士大人在高考恢複的消息傳出後,偷走了蔣書棋最為珍貴的數學書。


    那一年,一本珍貴的學習資料簡直就是高考人的命。


    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了蔣書棋的書,表麵上還對人家鞍前馬後,噓寒問暖的,以至於直到這人受到錄取通知書,收拾行李離開的時候,蔣書棋才無意間從他的包裹裏發現。


    可是已經晚了,好在蔣書棋還是有些女主光環的,即使再沒有資料的環境下,也憑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專科大學。


    書裏的孫文浩從頭到尾可都是好好的,今天這一出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她穿書帶來的蝴蝶效應?


    呸呸呸,肯定不是這樣!自己都沒正麵見過他,怎麽能怪到自己身上呢!


    阮煙掀起門簾子,偷偷往裏麵瞧了一眼,自家便宜老爹正抱著一隻腿毛濃密的小腿纏繃帶。


    看起來倒不是很嚴重的樣子,就不知道是不是傷到內裏了。


    為這個可憐的慘孩子隨口祈禱了一句,阮煙就屁顛顛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閑來無事,又翻出來那件沒有做完的嫩黃色布料,她打算用這塊料子做條v領的小裙子。


    阮煙的鎖骨很好看,肩頸也很好看,其實阮煙自以為自己全身上下都好看,可是,誰讓這個年代保守的不像話呢!


    要是她穿著露大腿露細腰的小吊帶什麽的,還不得被人拉倒大街上去當眾批、鬥?


    阮煙雖然很是愛美,但又不是個傻子,難能看不清現在是個什麽局勢?隻能在當前環境允許的情況下,盡量滿足自己的愛美之心。


    拿著從鄭翠華女士那邊薅來的針線,女孩坐在窗邊認真的繡著。


    阮煙的儀態極好,一直維持低頭縫補的姿勢,腰肢卻柔軟的不像話,彎出一道妖嬈的弧度,不像是農家女,倒像是話本裏走出來專門勾人魂魄的精怪。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女孩的臉上,濃密卷翹的睫毛落下一層陰影,一片歲月靜好。


    前提是這個美麗的女孩不開口講話……


    “嗚嗚,生活不易,煙煙歎氣,到底是怎樣的衣服,還得要本小姐親自動手!”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本小姐一向行的很,不就是一件裙子嗎,這不就是一整個信手捏來,純純拿捏嘛……”


    出來上廁所的鄭翠華經過自己閨女的房間,聽到裏麵傳來碎碎念的聲音,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佯裝聽不見。


    純路人,沒血緣,沒關係,沒聽見,這自戀的糟心丫頭她不認識,勿cue。


    晚上吃飯的時候,阮家的人在餐桌上照常討論著村裏的收成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不,就說到了知青點那邊的熱鬧事上。


    “爹,那孫知青傷的咋樣?”


    阮建武好奇的問,他下午去跟隔壁村的朋友們聚了聚,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村裏人在議論這件事。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有沒有發現!我!簽約啦!


    謝謝大噶們的支持哇!!


    第26章 想格式化的第二十六天


    “沒啥大問題,就是傷到筋腱了,不能劇烈動彈。”


    大小夥子,正是朝氣蓬勃的時……


    “沒啥大問題, 就是傷到筋腱了,不能劇烈動彈。”


    大小夥子,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 聽說下鄉前還挺喜歡打什麽籃啥球的,哎, 倒是可惜。


    “咋割豬草還能割到自個不成?這知青的腦子, 我看也不怎麽靈光啊。”


    阮建武聞言,皺著眉頭, 被曬的哄黑的臉上有幾分嫌棄。


    “噗——”


    阮煙沒忍住, 被嗆了一下, 拿手帕擦了擦, 還是沒忍住笑意。


    哈哈哈,三哥這話有毒!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亓猙那張冷峻的臉, 記憶裏的麵孔突然變得有幾分癡呆。


    笑死人了,腦袋不太亮光,放在亓猙的身上,怎麽看怎麽怪異,怎麽看怎麽好笑。


    “我聽說是許知青推得孫知青。”


    一向沉默的張紅梅難得開口說話,之前都是林二妞在的時候偶爾說兩句。


    最近一段時間,林二妞變了性子, 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裏照顧阮建文,張紅梅沒了小夥伴, 就愈發沉默寡言。


    “許知青跟人家無冤無仇的,推人家作甚?”


    “再說了,孫知青這麽一個壯小夥子, 怎麽就被一小姑娘推到了呢?”


    鄭月有點不相信, 一個小姑娘能推動一個大男人?


    幾人嘴上說的許知青正是許霜兒, 阮煙還曾趴在牆角看人家的熱鬧。


    阮煙也有些疑惑,劇情裏這兩人也沒什麽矛盾,怎麽聽三嫂說這話,感覺兩人像是打起來了呢。


    “說是孫知青在割草的時候,許知青使勁撞了他一下,孫知青手上的鐮刀就直接割進了小腿。”


    張紅梅繼續說著自己從別人談話裏聽到的消息。


    “許知青輕輕柔柔的,怎麽心恁狠,這倆人難道還有什麽仇怨啥的?”


    張紅梅不是那種說謊的人,剛剛說的又是那樣的認真,鄭月倒是還真信了幾分。


    “不知道,許知青後來說她不是故意的。”


    張紅梅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也是在上工時無意間聽到旁邊幹活的幾個娘們說的,那些娘們估計也是道聽途說,說不出個緣由。


    “這些知青整天就知道整幺蛾子,一天都不能安分。”


    阮建武不喜道,要他說,這些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小崽子們,最好趕緊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安陽村廟小,可容不下這些作天作地的嬌貴小兒。


    “幹你啥事,管好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得了。”


    鄭翠華訓斥,自己這個小兒子從來都是個嘴巴快的。


    誰不知道那些知青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可那都是打著下鄉建設的名頭來的,去留哪裏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所能決定的。


    阮建武撇了撇嘴,雖然心有不服,也不敢頂撞自己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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