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夏梔越想越不對勁,傅燼尋剛不會以為她在跟他撒嬌吧。


    加上剛才中年女人的話,她心裏亂了起來,如果見了兩麵的鄰居都以為她來這是為了睡傅燼尋,那本尊會不會也誤會了。


    夏梔跑上樓,躺在床上,越想腳趾越蜷,最後抱著被子直接滾了一圈。


    ——“那你打給我,是要我哄你睡?”


    這句話冷冷的話從腦中閃過。


    啊啊啊!


    傅燼尋該不會也以為她是要睡他的吧!


    所以這三天根本不是忙,而是為了要躲她?


    夏梔蹭地坐了起來,扯著一縷淩亂的發梢,心想,所以狗男人剛那麽諷刺她,肯定也是會錯意了!


    她想立馬解釋,這才想起來手機已經還給了小白,而她也沒記住號碼。


    正當她又躺回床上,滾來滾去之際,樓下亂糟糟的有了動靜,好像是傅燼尋回來了。


    —


    “夏梔呢?”


    樓下,傅燼尋問道。


    小白深吸了口氣:“傅哥,你倆能不能別一來就互相找對方,真想的話就留個電話啊,都近水樓台了,還非玩這種小情趣。”


    傅燼尋難得表情困惑:“好好跟我說話。”


    小白立刻正色:“你三天沒來,夏經理估計是等急了,今天一直問你人呢,我沒跟她說,她就火急火燎、進進出出地發泄情緒,好像還跟隔壁吵了一架。”小白抬抬下巴,“喏,她給你打完電話,就去樓上了,在上麵還啊啊啊地叫呢。”


    傅燼尋表情微凝,沒再接話,抬腳往樓上走,上到一半樓上的門開了,一抹嬌俏的身影向他跑來,裹著暖暖的陽光和清淡香甜的香水味,絲絲扣扣往他五髒六腑鑽。


    “你終於來了,我有話跟你說……”夏梔看到下麵還有三個人,怕被聽到,扣住傅燼尋手腕,“上來。”


    傅燼尋話都沒說出一個字,被她拖進屋裏,推在牆上,又看著她煞有介事地關上門。


    夏梔是那種從長相上來看,沒吃過什麽苦的女孩,皮膚又白又嫩,不染纖塵。


    傅燼尋個子高,那麽站著,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她雪白的耳尖上,然後從她纖細的天鵝頸上一點點滑過。最終落在她鎖骨上,那一刻很淡,顯得又純又欲的小痣上。


    “傅燼尋。”


    她的聲音,讓他恍然回了神。


    “嗯?”他麵上沒動聲色,看著她清澈的眼眸。


    “我……我本來沒想跟你說的,但現在咱倆要一起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覺得還是要先把心裏的感情講出來,至少也得是先讓彼此心裏清楚。”


    夏梔明朗,卻又帶著緊張的樣子,讓傅燼尋想起她第一次跟自己表白的時候。


    他薄唇輕“嗯”了一聲。


    “傅燼尋,我以前是很想睡你。”夏梔一怔。


    啊啊啊!


    嘴瓢了!


    傅燼尋:“……”


    夏梔努力鎮定下來:“對不起,我是想說我以前是很喜歡你。”


    她揚起下巴,眼裏的真誠像夏季雨後的晴空:“但分手以後,我就真得沒有再喜歡你了,一點點都沒了。而且你也知道,我這人是絕對不會朝前任再下手的!”


    她緊張兮兮的:“所以傅燼尋,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傅燼尋愣了愣,隨即清晰突兀的喉結上下滑動,麵無表情地別開了視線。


    這是他幾年前就知道的事實。


    但怎麽現在突然聽著,心口又有點疼了呢。


    作者有話說:


    傅燼尋:勿cue,已氣死。


    第7章


    夏梔說完,怕他不信,說:“用我給你發個毒誓嗎?”


    傅燼尋冷颼颼睇了她一眼,並不是很想聽:“不用。”


    夏梔的三根手指,又收了回去。


    “把我按牆上,就為了說這個?”傅燼尋道。


    夏梔這才發現,為了讓傅燼尋好好聽自己解釋,她下意識把他逼到了牆角。


    “我是怕你誤會我來這工作的意圖,心裏不舒服。所以想把話說清楚,這樣咱倆都能沒有芥蒂,好好工作。”她邊側身給他讓道,邊打探,“你這三天不來,該不會是躲我吧?”


    他總不來,她何時能找到線索,溜之大吉。


    “不是。”傅燼尋冷眸寫滿了:你想多了。


    “不是就好!”夏梔舒心地撫了撫胸口,賊精地堆起笑,“你也不能怪我想多,你這麽金蟬脫殼地躲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嘛。”


    說完,夏梔笑容頓了一瞬,她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自己竟能把曾經的傷痛,這樣當成玩笑講了出來。


    但也隻有這一瞬地停頓,她馬上就恢複了嘻嘻哈哈的樣子。


    “那以後我們就都不要多想,隻好好工作吧。”她眨著眼,沒心沒肺地等他回應。


    傅燼尋深緩地吸了口氣,寬大的胸膛跟著起伏了一下。


    “嗯。”半晌,他也就隻給了這一個字。


    夏梔捋捋剛才在床上蹭亂的頭發:“你輸一下電腦的密碼,我把數據拷到我電腦上看。”


    屋子裏的擺設沒動,但床上用品已經換成了夏梔新買的。就一把能坐的椅子還被她搭了條真絲睡裙。


    傅燼尋解了密碼,沒往床上坐。


    “你熟悉下資料,這幾天沒別的工作,今天晚上……”他沒往後說。


    夏梔:“晚上什麽?”


    傅燼尋若有所思,手指叩了叩桌麵:“沒事。”


    怎麽又沒事了?


    夏梔也沒多想,傅燼尋出去後,她迫不及待點開上次傅燼尋說的文件夾,把數據資料一整個拷到走,然後給林小霏打了電話過去。


    “小霏,千星這幾天情況怎麽樣?”


    “姐姐你別擔心,他傷口愈合得不錯,就是……”


    “就是什麽?”


    林小霏吸了吸鼻子:“他心情還是不好,一提遊戲就發脾氣,還有就是……”


    夏梔就是急,也不忍對軟糯的林小霏語氣重,安撫道:“沒關係,你說。”


    “千星昨天晚上給s.mile的薛莽打電話了,說要跟他開直播單挑。”


    “他到底是割腕,還是割腦子啊!這時候找薛莽單挑,萬一輸了不是要被噴死!”夏梔並不想發火的,但是喻千星這孩子真得是太不長記性了。


    “姐姐你別怪千星,上次的比賽你也看了,換做是誰都咽不下那口氣的。”


    那場比賽剛一上來,薛莽蹲在草叢,等喻千星路過的時候出其不意偷襲,拿到了一血。像喻千星這種一線級別的選手,比賽剛開始就被對方一對一點死,是一件很侮辱的事。


    並且在接下來的五分鍾,他又被薛莽用這種偷襲的方式連著擊殺了兩次,基本上是剛複活就被殺。連解說都不知道該怎麽解說了,足足冷場了十幾秒,說了句“薛莽簡直像有上帝視角一樣啊!牛逼!”


    人是不可能有上帝視角的。那就還有一種可能,薛莽提前知道喻千星的戰術路線,所以才能總能偷襲到他。


    薛莽也是打野位,兩人肯定會放在一起比較,那場比賽最後數據出來,薛莽不管是經濟還是輸出都碾壓喻千星。


    freedom慘敗的鍋自然是讓喻千星背了,加上他還當眾把鍵盤給砸了,罵聲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咽不下去就找人家約戰嗎?他的手傷還沒好,這麽貿然去打有幾成勝算?!是覺得被罵得還不夠慘?!”這種情況下主動約站,贏了也會落下小氣記仇的口實,輸了就更是會被群嘲。夏梔急道,“你快跟他們戰隊管理聯係,先趕緊找個理由把約戰取消了!”


    林小霏被嚇得不輕,小聲說:“怪我也懵了,沒想起來找管理幫忙,不過千星私信完薛莽後,薛莽說他們老板要團建,沒應戰。”


    夏梔鬆了口氣。


    林小霏問:“你在那邊沒聽說這事啊?”


    “沒。”


    提到這夏梔也挺無語的,喻千星那邊要死要活的,而罪魁禍首這邊天天一堆鹹魚聚一起玩玩樂樂,沒個正經事。薛莽更是連來都沒來過。


    “姐姐,你別生氣,我會在千星身邊勸他,不讓他再衝動的,隻是他的脾氣我也不可能一直勸住,所以你那邊要快點!對了,你那邊什麽情況呀?有拿到他們數據資料嗎?拿到了給我,我找專業的人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問題。”


    隔著電話,夏梔都能想象出林小霏稍微遇到點事,就嚇得直哭的樣子。


    喻千星這孩子也真是的,該是他保護林小霏的,現在反倒要人家女孩撐著口氣擋在他前麵。


    “拿到了,但是不用你找人了,還是我自己看吧。”


    不能讓唯唯諾諾的林小霏擔這件事。


    “……啊?”林小霏小聲問,“姐姐你能看懂嗎?你應聘的數據資料都是我找人給你寫的呢。”


    “不能我可以學,學學就懂了!”夏梔拍著胸脯,“放心吧,我畢業後自己考進了hs集團的,這點工作難不倒我!”


    “……”


    林小霏心道,可是您實習期都沒過,就幹不下去辭職了啊。


    -


    掛了電話,夏梔戴著降噪耳機,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又是查資料又是翻數據,比在hs集團實習那三個月都緊張。


    一整個下午的時光不知不覺滑過,她看著傅燼尋給她的數據資料,卻越來越迷茫。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她下樓想去問問,傅燼尋卻已經走了。


    “他去哪了?”


    陳覓剛要張口,小白搶先道:“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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