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的才能讓他欣喜的厲害。若是說上輩子的那個權臣是劉邦,那麽陳嘉就是蕭何,統禦後方,治理內政,調禦糧草。各種政務在他的手裏四平八穩。


    他因此而來,誰知陳嘉拒絕了。


    能做別人的左膀右臂,偏偏他的就做不得?難道他作為皇帝,還比那人差不成?


    元茂頭顱重重的壓在白悅悅的膝上,一臉的悶悶不樂。


    這悶悶不樂一直延續到回刺史府,漁陽王聽說天子心情不好不敢前來,讓自己的王妃過來打聽。


    白悅悅自然是不會把內情透露給漁陽王妃知道,她隨意幾句話把王妃打發離開。


    待到王妃走後,她把長禦叫過來,“準備一下,明日我親自過去見這位陳郎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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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她做這事,是不是為了他?


    “殿下這是……”長禦話語裏帶著遲疑。


    白悅悅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和元茂完全反著。


    她見長禦滿臉的遲疑,擺擺手,“沒什麽大事, 就是想要去看看,到時候你們和我一塊去。”


    皇後可不是什麽善於納諫的人,做好的決定不管下麵人如何勸諫, 也不會有半點所動。


    “陛下被陳嘉給傷到了。”白悅悅捂住胸口, 滿是感歎的歎口氣。“那麽我自然要替陛下把這臉麵給找回來。”


    她說的正氣盎然, 長禦還想說什麽,然而她看過來。長禦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等長禦離開, 白悅悅臉上那點點的焦急神色頓時消失個幹幹淨淨。


    她可是記得元茂和她吵架的時候,說的四麵威風的話。什麽天下人都要被他左右, 現在可好,她眼瞅著元茂在陳嘉那裏翻了個底朝天, 簡直樂得恨不得拍手叫好。


    尤其看到元茂那生氣卻又因為惜才無可奈何的樣子。


    白悅悅想到這裏,越發的開心了,她高興叉腰,仰天笑了三聲。


    你也有今天!


    她想。


    吵架的時候, 話說的那麽痛快霸道,結果打臉來的那麽那麽快。


    想起元茂那一路上又怒又氣的臉色,她憋不住又笑了好幾聲。


    他吵架說的那些話, 他自己不想提,她卻沒有忘記呢。


    當時元茂說的有多霸氣, 現在她就有多解氣。真當床上那幾下能把她糊弄過去呢,就算他用心賣力, 她也依然給他記著呢。


    等到笑完, 見著附近守著的婢女神色裏略帶些恐懼, 怕不是自己剛才那模樣嚇著人了,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


    心情實在是太好,她折了一隻花在手裏,湊到陛下輕嗅,這樣還不夠,嘴裏哼著旁人完全聽不懂的小調,走得風姿卓卓。


    元茂的心情整日都沒有恢複過來,中常侍見他臉色都是黑的,都不敢上去。到了夜裏白悅悅回來,中常侍和得救似的,“殿下可回來了,陛下在等殿下呢。”


    等什麽呢。


    白悅悅往屋子裏頭一伸頭,就見到了擺在元茂麵前的食床。上麵擺滿的膳食,到了現在還沒有動箸。


    “陛下在等我嗎?”白悅悅進去。


    “這都什麽時辰了,怎麽到現在才回來。”元茂話語裏頗有些淡淡的怒氣。


    那怒氣白悅悅完全不當回事,“今日見天氣不錯,陽光也好,更重要的是,花開的正盛。”


    她說著,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朵薔薇,遞到元茂的麵前,“陛下這花開的多好,我特意選了一株開的最好的,給陛下采了來。”


    元茂拿過,他並不怎麽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但是可見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看,我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想著陛下的。”


    元茂原本生硬的臉上浮現一層淺淺的笑,他低頭鼻尖輕湊到手裏的薔薇上。


    “油嘴滑舌。”


    話這麽說,但臉上還是露出些許笑。和方才的沉悶已經是完全不同。


    “怎麽會是油嘴滑舌呢。”白悅悅笑,“我的一片心,難道陛下還不知道麽?”


    這些話對她來說信手拈來,都沒有半點客氣的。反正動動嘴皮子的功夫,又不妨礙什麽,就算她說自己愛他愛得要死,那也沒有絲毫難為情。元茂也不會叫她當場表演愛得死過去。


    元茂聽到這話又氣又笑,明明知道她這話說的根本就不過心,但是聽到她說了,還是忍不住高興。


    “陛下笑了就好。”白悅悅持起金箸,端起她的琉璃碗準備用膳。


    即使皇帝出巡在外,各種不便,元茂也有意削減儀仗,免得顯得太過招搖。但帝後該有的排場在此刻還是不少。


    金箸金碗,還有從西域千裏迢迢來的琉璃碗。顯現出身份的至高無上。


    “我看陛下這半日裏,都不太高興。”


    元茂想起陳嘉,原本臉上起的那點笑意又沉了下去。


    被人拒絕總歸是個叫人惱火的事,尤其落到了皇帝的身上,那更加惱火。


    白悅悅如願的見到元茂的臉色沉下去,她低頭用膳,“陛下先緩一緩,他隻是一時半會的沒有回過神。畢竟他不知道陛下的身份,隻猜測陛下應該是洛陽來的貴人。別的一概不知。”


    “這種人已經受了陛下的恩,知道自己虧欠了陛下。富人報恩,那都是拿錢去報。但是窮困之人報恩,那就隻能拿命。可他還有一個老母需要養老送終。”


    她嘴裏說話,手上也沒有閑著。


    元茂看見,“好好用膳。食不言寢不語。待會嗆著了,你才知道厲害。”


    白悅悅對他飛快的眨了下眼。


    “這又有什麽要緊,外麵夫妻都是在用膳的時候商量事的。就算是陛下,難道不也喜歡和人在喝酒的時候說事麽?”


    元茂將她喜歡的一道酢肉往她麵前推了推,“朕和人商議政務,從不喝酒。”


    “酒這東西,喝多了不好。容易減壽。”


    元茂這輩子很惜命,他要做的那些事,想要一一完成,必須要有差不多的壽命才成。


    她這麽一番說下來,原本盤桓在心頭的不快也消失了。


    “其實朕沒打算怪罪他。畢竟這世上庸才到處都是,但是他這種人才,卻舉世難得。朕是不可能怪罪到他身上的。”


    他看了一眼白悅悅,見她臉上沒有半點意外,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就知道陛下不是那樣的人。”白悅悅恰到好處的開口。


    “我喜歡的男人才不是那種怒火一起就喊打喊殺的呢。”


    元茂嘴邊的笑止不住,原本那點鬱悶消散幹淨。原本心頭鬱悶,對著滿食床的膳食沒有半點胃口。她這麽說笑,他心情也豁然開朗,有了胃口。


    用膳完,元茂和白悅悅出去散步消食,夜裏宮人挑燈將周圍全都照亮。


    夜幕四合,天地全都陷入一片黑暗裏。隻有宮人手裏提著的燈火,將這一片照的亮如白晝。


    “朕錯過好時候了。”元茂看著園子裏的花,白日裏開的正盛的花,到了夜晚已經收起來了。


    白悅悅說沒有,“我不是已經替陛下看到了麽?”


    元茂有些愕然,轉而一笑,他從她身後抱過來。他生的瘦高,貼過來從身後抱住她的時候,越發覺得他將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


    “你總是把朕哄的高高興興的。”


    她就有這個本事,把他哄得高興。而他的喜怒也輕易被她掌握在手裏。他知道這樣不對,可卻每次都忍不住。


    懷裏的人有蓬勃的生命力,和他的暮色沉沉完全不同。他愛這個人,也愛她身上這份蓬勃的朝氣,想要從她的身上吸取這份活力。


    “怎麽能說是哄呢。”白悅悅在他的懷裏抬頭,“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元茂低頭看她但笑不語。


    白悅悅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其實我知道陛下對我挺好的。帶我出來,也是怕太後對我不利,是不是?”


    是,也不全是。


    他吸取了上輩子的經驗,生怕她在自己不在洛陽的時候,給弄出個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思來想去,還是帶在身邊最是穩妥。


    這點心思是不能說的,不過他倒是意外,她竟然還記得他的好。


    “是。”元茂和平日裏她做的那樣,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懷裏的人回身過來,一頭熊抱過來。她個頭相對他來說,顯得有些嬌小。


    她啪嘰一下就在他下巴上親了口,四周都是宮人,她半點也不在意。因為一下上來,過快過急,牙齒撞在皮肉上,連帶著他腦瓜都有點嗡嗡的。


    一個捂下巴,一個捂牙。兩下全都分開了。


    元茂捂住下巴,見著白悅悅捂住嘴,眼淚直掉。趕緊過來看她。


    “我牙要掉了。”白悅悅的聲音從指縫裏冒出來,含糊不清的帶著哭音。


    那下還真是有點力道,元茂哄她,“把手拿開讓朕看看。”


    白悅悅不肯,元茂耐著性子哄,過了小會,她終於委委屈屈的鬆開手讓他看。


    倒也沒撞掉,也沒看出什麽不妥當。


    “沒掉。”元茂道,“還好。”


    “可是疼啊。”白悅悅抱怨。


    她看到元茂下巴上的那塊牙印,原本要繼續捏著姿態哭的,頓時也哭不出來了。忍不住就笑。


    元茂原本想要板起麵孔,可是她一頭笑倒在他身上,他再也裝不下去和她一塊笑。


    白悅悅早上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人了。


    帝後其實都有自己的寢宮,平日裏除非皇帝過來,要不然大家都是各睡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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