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如一聽這話就急了,“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我是你親媽,你知道我當初生你時有多不容易嗎……”


    對麵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黎宵直接冷下臉掛了電話。


    轉過身,看到江柔就站在身後不遠處,便直接抱著孩子走過去,“還需要買什麽?”


    江柔看他臉色似乎不好,以為是生意上的事,就沒有多問。


    “再買點菜吧,順便給安安買個小痰盂,放在她小房間裏。”


    這幾天江柔試圖讓安安分床睡,安安現在虛歲五歲,很聰明,也懂男女之分了,江柔平時教她的那些男女之別,比如不可以被人亂摸身體、在學校午休的時候不可以和男孩子一起睡、上廁所不可以被人看……等等之類的,她現在都有這個意識了。


    江柔就覺得可以讓她一個人睡覺了,自己小的時候也是很早就一個人睡的,她爸媽說她三四歲就鬧著要有自己的房間。


    黎宵也不懂那些,但他很讚成,平時晚上想跟江柔親近一點,小家夥就跑過來插進兩人中間,把他推開,示威她和媽媽才是最好的。


    安安還不懂,聽說要給她買東西,還開心問:“痰盂是什麽?”


    黎宵直接回了,“好東西。”


    然後一家三口繼續逛了起來,又買了豆芽、茄子和一條魚,買完又去菜市場門口的雜貨鋪子裏看了看,江柔讓安安自己挑,安安給自己挑了一個富貴花圖案的痰盂,覺得超級漂亮。


    她不知道這東西是幹嘛的,還以為是餐具,兩手捧著一臉天真道:“媽媽,回去用這個裝湯,能裝好多呢。”


    家裏的湯碗不夠大,平時都是用兩個碗裝。


    “……”


    黎宵被惡心的不輕,把她手中痰盂拿走了,“行了,少說點話。”


    晚上睡覺前,江柔將安安小房間裏的小被子重新鋪好,黎宵抱著安安站在門口,小家夥嘟著嘴,小聲撒嬌道:“媽媽,我想跟你睡,你讓爸爸分床睡好不好?”


    江柔聽笑了。


    黎宵沒好氣扭過頭看了她一眼,“我跟你媽是夫妻,哪有夫妻分床的?”


    安安一點都不怕,“可我和媽媽都是女生,隻有爸爸是男生,爸爸應該一個人睡。”


    邏輯十分清楚。


    江柔將床上的小被子小枕頭全都擺放好,還拿了一杯水放在床頭,然後轉過身從黎宵懷中抱過安安。


    一抱住她,小家夥立馬依賴的回抱住江柔,還將小腦袋搭在她肩膀上,又撒嬌道:“媽媽,我好愛你。”


    江柔心裏一軟,黎宵怕她被哄住了,忍不住在旁邊插了一句,“平時在學校午睡的時候,你們老師可是說你睡得特別香,哪有那麽多的毛病?自己睡。”


    安安生氣的瞪爸爸。


    黎宵摸了把她的小腦袋,轉身先出去了。


    江柔抱著她在房間裏轉了轉,指著床位的痰盂和床頭的水杯給她看,半夜要是渴了尿了自己起來,“媽媽不關燈,給你留一盞小燈,不會怕的。”


    安安不說話。


    江柔把她放到床上,“媽媽給你講故事聽,嗯,給你講個小狐狸彤彤的故事吧。”


    給她蓋好被子,輕輕道:“從前,有一隻小狐狸叫彤彤,她從小住在山上,無憂無慮,有很多的好朋友,生活的特別開心,突然有一天……”


    哄完孩子回到房間時,黎宵已經躺在床上了,看到她回來,忍不住問:“睡著了?”


    江柔點頭,直接關了燈爬上床。


    她剛躺下,身側的男人就翻身抱住了她,還把臉埋在她脖子裏,發出一聲感歎,“真好。”


    他都多久沒這麽抱過江柔了。


    江柔聽笑了,覺得他抱的有點緊,輕輕推了兩下。


    黎宵沒鬆,而是低下頭在她耳垂上親了親,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江柔捉住他的手,“我明天早上要早起占位子,今天早點睡吧。”


    黎宵舍不得,“沒事,我明天開車送你過去。”


    “不要,回來還要做公交車,麻煩。”


    江柔在他懷裏動了動,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黎宵看著她不配合,也沒鬆手,而是往上挪了挪,將下巴搭在江柔頭上。


    房間裏安靜一片。


    就在江柔困意襲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今天下午買菜時的電話是林美如打來的。”


    果然,這話一出,江柔身體就不自覺動了下,還下意識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黎宵伸出一隻手拂開她臉頰上的頭發,順勢摸上她的耳朵、臉頰、唇瓣……


    江柔被摸的有點癢,正準備出聲讓他別亂動時,就聽到他再次開口:“林美如想離婚,還想讓我回去一趟,我拒絕了,小時候過得渾渾噩噩的,也不懂,隻記得有次作文題目是母親,大家都寫的很好,隻有我不知道怎麽寫……”


    江柔一聽到這話,心就軟了,翻過身來麵對著他,然後伸手主動抱住人,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黎宵低下頭親了親江柔,這次江柔沒有拒絕了,還主動摟住人的脖子,四唇相貼的時候,黎宵眼裏含著淡淡的笑。


    ……


    事情結束後,黎宵看著臂彎中熟睡的女人,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伸手輕輕蹭著江柔的臉頰和脖子,最後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小聲寵溺說了一句,“笨。”


    ——


    第二天,江柔起遲了,最後還是黎宵送她去學校的。


    安安一覺睡到天亮,新買的痰盂也沒用上,早上起來後還自己找了身衣服穿上,隻不過她找的衣服是冬天的小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熱。


    江柔早上起來後給她重新換了一身粉色的運動服。


    中午吃飯的時候,江柔是一個人去的食堂的,最近老師喜歡拖堂,相反,董明明倒是越來越閑了,她甚至有時候都不來學校上課,直接去公司。


    今天江柔也以為自己一個人吃飯,沒想到她剛坐下,不遠處的董明明就端著盤子過來了,人一坐下就深深歎了口氣。


    手上筷子在盤子裏撥來撥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江柔抬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怎麽了?”


    董明明左手支著下巴,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眼睛落到她脖子上的紅痕,撇了撇嘴,酸不溜丟道:“你跟你老公感情可真好呀。”


    江柔反應過來什麽,臉一紅,忙伸手去遮脖子。


    早上起來洗臉的時候還看到了,不過後來著急就忘記這事了。


    董明明看她欲蓋彌彰的樣子,沒好氣道:“遮什麽呀?脖子上好幾處,懂的都懂。”


    說的江柔臉更紅了,害羞的低下頭吃飯。


    董明明看她這樣子忍不住想笑,覺得江柔這性子,不光男人喜歡,她也喜歡。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事,就又煩惱起來,忍不住問:“你要是惹你老公生氣了,你都怎麽哄他?”


    江柔聽到這問,抬頭看了她一眼,敏銳察覺到什麽,“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不過還是道:“我沒哄過,平時都是他惹我生氣。”


    前幾天兩人還因為一件小事吵了起來,江柔每次洗碗都是洗潔精洗一遍,然後用水清四遍,但黎宵每次洗碗加打上泡沫也才三遍,江柔覺得他洗不幹淨,做事不認真,兩人就拌起了嘴,拌著拌著就吵了起來。


    最後晚上睡覺的時候,黎宵發誓,說他以後洗碗洗六遍。


    江柔才跟他說話。


    董明明:“……我男朋友知道我家裏的情況了,他以為我當初追求他是不懷好意。”


    說到這裏她就一臉煩躁的扔掉手中的筷子,生氣道:“我都氣死了,我之前相親的那個男的你還記得吧?我跟我男朋友逛街的時候遇到了,當著我的麵嘲諷我男朋友是小白臉,說我爸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還說我隻是玩玩,找他也隻是想逃避家族聯姻。”


    “我現在說什麽沈賀都不信,甚至都不理我了,真是的,他信一個外人的話都不信我。”


    最後氣急道:“大不了分手。”


    江柔聽到這話,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公正道:“你這事不太好辦,你一開始就不該隱瞞,而且你當初追他的時候心思確實有些不太純粹,想要讓他原諒你,得讓他看到你的真心。”


    董明明咬了咬唇。


    江柔補充了一句,“你希望他是真心的,那你就需要同樣真心相待,我知道你爸爸對你的傷害很大,但你不能因為你爸爸做錯了事,就對他懷疑戒備,這對他不公平。”


    “說句實在話,如果你男朋友不生氣,我覺得他可能早就猜到了,心思挺重的,但他現在生氣你的隱瞞,應該是真的難過了。”


    董明明雙手撐著下巴,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站起身,一拍江柔肩膀,“行,我現在就去找他。”


    盤子也不收拾了,人直接跑了,跑遠了後還傳來一句,“記得幫我收拾一下。”


    “……”


    晚上回去,黎宵知道了這事,皺了皺眉,一針見血的評價道:“你那朋友一開始就不是真心的,她隻不過是對她父親失望,想找個男人報複一下,享受著男人的真心帶來的愉快,從而滿足自己的私心。”


    江柔聽了沉默,“也不能這麽說,我看她挺喜歡她那個男朋友的。“


    黎宵輕嗤一聲,“喜歡也不耽誤她利用了她那個男朋友,她難道不是覺得他父親更喜歡外麵那個女人,所以想證明她在別人心目中也是重要的?你那個朋友就是自私。”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喜歡董明明那樣的人,覺得還是江柔好,別人對她五分好,她恨不得還人家十分,對他也從來不會藏著掖著,讓他很安心。


    前段時間他還聽到一個創業的家夥,剛賺了錢老婆就提出離婚,孩子也不要,離了婚後轉頭就拿了錢跟別的男人好上了。


    別人都在罵那個女的不知羞恥,為那個家夥不值,隻有黎宵當時反應不大,因為他知道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江柔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


    江柔不想再談這些,因為再說下去,她感覺黎宵就要把董明明批的一無是處了。


    她突然想起最近黎宵分工廠也好像要投入生產了,忍不住問生產許可證那些有沒有辦,衛生有沒有達標,食材是否幹淨……


    黎宵道:“還差一點,生產許可證那些還要幾天下來,不過問題不大,我都是從總工廠這邊調人過去的,他們知道應該怎麽做。”


    江柔神色有些嚴厲,“吃的東西一定要健康衛生,不是應付被查,而是一旦不健康衛生,很容易出事,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她就記得後世食品安全一直都是國人心中的痛,從一開始的震怒,到後來的麻木,甚至能調侃起還有什麽東西是能吃的?能活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江柔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黎宵身上。


    黎宵知道她的性子,“你就放心吧,我都按照你說的,生產間裏每天都除菌消毒,食材那些就算沒人過來查,我們自己也有人在查,都是幹淨衛生的,不合格的食材我們都退回去,連那些檢查的人來了都說,我們是食品工廠中最負責的,走的時候還主動買了一些帶走。”


    他雖然平時做事邋裏邋遢的,但真正做起事還是很認真的,不做就算了,一旦做就要做到最好,食材都是進最好的那些。


    這點可能跟黎宵的心態有關,他這人吧,其實沒有太大的野心,他覺得現在這樣的日子就很好,錢沒少掙,家庭又很和睦,不想因為自己的貪心而毀了這一切。


    他當然知道各種添加劑那些,還有劣質油,劣質食材,可能跟著遊老板相處久了,雖然他現在依舊不信神,但多多少少有些敬畏之心,不太敢幹那些昧良心的事,尤其江柔經常在他耳邊念叨著,他就更不想讓江柔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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