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晏揚還全是京城的半個名人,他加快著步伐,害怕明日又有流言說他逛青樓了。


    兩人坐在書坊隔壁的茶館雅間,開著的窗戶能聽著四周傳來都是埋怨省。


    “今日是要大戰柔然了吧,怎還不到午時”


    “小二,今日你讓那說書先生多說一個時辰,我們都點上好的茶水,定不會虧了你,講的好重重有賞”


    “客官,可別為難小的了,那說書先生可都是不知曉後麵的故事,你讓他如何多說一個時辰”被攔住的小二苦口婆心的給新來的二人講著這話本可以提前去買,問了許久才知這二人不識字,隻能來聽書。


    等到了午時,一聲聲的鑼鼓想起,眾人便是都停了交談,茶樓裏麵已經坐滿了人,甚至還有些站著的,把茶樓 圍的水泄不通。


    “這聲音可難聽”宋姝嫌棄的皺眉,外麵那說書先生糟蹋了她的話本,聲音像鴨子一樣,這些人那麽賣力的喝彩,自己好像挺幸運的,晏揚的聲音溫潤有磁性,聽著讓人如沐春風。


    正當那說書先生講到最精彩時,外麵突然想起了一陣鑼鼓喧天的響聲,緊接著就是鞭炮劈哩叭啦的聲音,吵得說書先生的聲音瞬間聽不著了,眾人都是怒氣衝天。


    被打斷的眾人怒氣衝衝的跑出去,那放鞭炮的三人拔腿就跑,可還沒跑出多遠,就被房梁上突然飛下的侍衛丟出的石子打中了膝蓋,都撲騰在了地上,最後像是被小鴨子一樣提著往人群中走去。


    “說,為何要搗亂?”其中一侍衛把一灰衣男子丟在地上,一隻腳踩住他的臉。


    四周那群聽故事的人見壞人被抓住,也都是破口大罵地上的三人,嘰嘰喳喳的質問著為何要搗亂。


    “小人不是有意的,今日是母親八十壽辰,小人……”被踩住地上的灰色男子看著跪在一旁更為壯碩男人的眼神,哆嗦了一下。


    “李麻子,你當我不認識你了,你瞎子祖母今年都未滿八十,就有八十老母了,你騙誰呢。”旁邊看戲的百姓一下揭穿了他的身份,平日裏他就喜歡偷雞摸狗的,幾乎是人人喊打。


    “不說實話也可以,把剩下的鞭炮點了放進衣物裏,要是被炸的缺胳膊少腿了,還請各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侍衛彎腰撿起地下還沒有放完的鞭炮,向著四周拱手求助,說著就要把鞭炮點著。


    四周的人都紛紛的附和著,表示是地上的三人作惡多端,就算見了官,都會作證的,而且其中的李麻子還是官府的常客,就算沒有證據,也會相信他們的。


    被踩中的李麻子看著那侍衛那種一串鞭炮竟然要往他褲子裏塞,瞬間嚇得求饒,也不顧雇主的凶狠的眼神了。


    他還沒成婚呢,沒娶到媳婦,要是把他炸成太監了,還怎麽傳宗接代了,他可不想李家就斷子絕孫在他手裏“是他,是他讓我幹的,大俠,你就放了小人吧,小人被豬油蒙了心,收了一兩銀子才做出這等缺德事,小人也是喜歡聽故事的”


    說著他肉疼的掏出了銀子,抓緊了自己的褲頭,就怕他真把鞭炮丟進褲子裏去。


    眾人的視線都向著一旁的黑衣男子看去,此人身材壯碩,此時被人摁在地上,麵目猙獰的盯著那幾個侍衛,這幾個侍衛是出自定國候府,而且還上陣殺敵過,自然是不懼怕。


    “各位鄉親父老,今日在小店發生了這等小意外打攪了大家的興致,為表歉意,每桌贈送一壺上好的霧香,我們繼續剛才的故事,這幾人我們會送去官府”書坊的掌櫃適時的站了出來,對著幾個侍衛拜了拜手。


    眾人原本都是看戲的,聽著還能免費的贈送一壺上好的名茶,都擺手表示毫不在意,故作大方的和掌櫃的攀談,陸陸續續的進了書坊。


    “這康寧公主莫不是在外養了個什麽迂腐書生吧”聽了雲煙查出的消息,才知曉,原來這背後都是康寧公主搞的小動作,這康寧公主,是靖文帝最寵愛的公主,雖然生母出生低賤,但是目前養在皇後下麵,就算是宮裏的寵妃都會禮讓她三分,比較得寵。


    “郡主,那我們如何處置?”雲煙聽到迂腐書生便不淡定了,心中瞬間同情起來了康寧公主,沒想到公主也會被臭男人騙。


    天下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來說,人是我們查到的,你拿走了八成的銀子,我們出人力,你得出智力吧”宋姝啃了一口梨,憤憤不平瞪著旁邊的人,對於她出最大力,拿最少銀子這事兒,心中一直過不去那坎兒。


    這種奸商,對付同樣下三濫的競爭對手,最為合適。


    “據說康寧公主也在國子監讀書”晏揚轉動手中的白玉茶杯。


    他在入國子監的第一天,就已經摸清楚了在國子監讀書十二個班級的學子的資料,從平民到貴族,背後支持的勢力,以及利益家族關係。


    “哼”宋姝冷哼一聲。


    此時樓下叫好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隻見花木蘭手持黑鐵長.槍,騎著戰馬衝進了敵營,片刻之間便是屍橫遍野,花木蘭的臉頰上沾滿了鮮血……”


    台下是一陣陣的叫好聲,說書先生也是越說越興奮,時不時的還有人給他丟碎銀子過去,看的他兩眼發光,猛地灌了幾口茶,又開始繼續講。


    “我不是這樣講的吧”晏揚有些疑惑的轉著頭,他自己怎麽講的還是能記住的。


    “這是我讓書坊改的,那長.槍是郡主的黑雲,戰馬是郡主的白雪”雲煙端著一些點心瓜子進來,她知道郡主從小就想上戰場做一名將軍,她不能幫到更多,用這種方式來哄郡主開心。


    晏揚輕笑,沒在作答。


    “本郡主武藝高強,智慧超群,還圍剿過山匪,如何不能媲美書中花木蘭”宋姝從他笑聲中聽出了嘲諷的味道,


    頓時有些不服氣。


    晏揚瞥了她一眼“你說是便是”


    “你在鄙視我”


    “沒有”


    兩人這鬥嘴模樣在雲煙的眼中,便是打情罵俏,好像她這個人是不存在一樣,頓時有些氣餒,她對這姑爺有諸多的不滿意,害怕郡主被美□□惑,可侯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一介下人,自然也是不能管束太多,識趣的退出了雅間。


    因為自己的一個眼神,導致對方不依不饒的和他講了半個時辰她以前是如何剿匪是如何智勇雙全其中不是不是挖苦他一下,晏揚有些後悔,開口打斷她的話“我掏銀子,請你金源客棧吃飯”


    宋姝詫異的看著他,這人太過無恥,竟然舍得花錢。


    “就當慶祝”


    “你說的,到時候沒銀子付錢可別嘲諷我吃的多”宋姝立即來勁,她定要讓晏揚掏處全部銀子。


    第二十一章


    馬車停在了金源客棧的門口,還未下馬車,就聽著一陣的吵鬧和辱罵。


    一群衣著藍色布衫的侍衛,拿著一根長棍指著對麵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手裏提著一隻漂亮的兔子“什麽玩意兒,我們家公子看中你的野味是抬舉你,竟然不識好歹,識趣點”


    “我不想賣,你們是想強買強賣嗎”男人提著兔子,用肩膀撞開了擋在前麵的侍衛。


    幾個侍衛從未見過一個平民敢如此囂張的,拿著手裏的木棍就往男人頭上揮打過去。


    男人一隻手提著兔子,一隻手接住木棍,一腳把人踹飛出去,其他幾個侍衛的木棍打在他的肩膀上,其中一根竟然生生的被折斷了。


    “大哥”晏揚叫了一聲,掀開馬車簾子。


    正在躲閃的男人,聽著熟悉的聲音,一個沒注意,一當頭揮在了臉上。


    “小白臉,勸你別多管閑……”侍衛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宋姝抽出的玲瓏鞭抽飛出去。


    穿著男裝的宋姝,很多人都沒認出來,這侍衛自然也是沒認出來,可她的玲瓏鞭可是抽過人的,在她甩出鞭子那一刻,坐在馬車上的李明浩就認出來了,顫抖的身體吩咐著車夫“掉頭,掉頭回府”


    “晚了”宋姝甩飛出去的玲瓏鞭子直接扣住了馬車的一個輪子,馬車仿佛被定住了一樣。


    昨日他在國子監護著梁玉靜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母老虎的耳朵裏,昨晚對著他又喊又罵,散學後他回到府裏,才知道那潑婦竟然背著他把府裏麵唯一有幾分姿色的丫鬟都賣掉了,氣的他離開府邸,在金源客棧偶遇大門前賣兔子的男人,那個男人拿出的荷包竟然是兔子荷包,那個模樣他以前最寵愛的小妾也給他繡過,可是自從他娶了正妻,那些小妾都被那婦人給偷偷賣掉了,他不好直接搶人荷包,隻能以買兔子的方式打聽消息,哪知道那個平民絲毫不識趣。


    真是屋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昨日在國子監才得罪她,沒想到今日自己又打了晏揚的大哥,他父親母親都對家裏的母老虎很看中,這會兒他闖了禍,回去定不知道怎麽收拾他。


    “郡,郡主,好,好巧啊,你們今日怎沒去國子監,博士還問起你們”李明浩見逃不掉了,隻能硬著頭皮從馬車上下來,故作熟悉的打著招呼。


    “不巧,正好看見你帶著狗腿子打我大哥”宋姝見著那個提著兔子的男人,那張臉和宴揚簡直一模一樣的,就是人要高大許多,她猜想到了,這便是宴揚的同胞哥哥宴昭。


    “郡,郡主誤會了,我,我就是想買那隻兔子”李明浩見她步步緊逼,咽了咽口水,往後退,家裏的母老虎雖然凶悍,卻從未打過他,此番對比,他發現了那母老虎也是極好的。


    宴揚看著自家大哥手裏的兔子,是一隻極為罕見的熊貓兔,一雙眼睛外麵的絨毛黑黑的,長長的耳朵也是純黑色,此時被提著耳朵也是一動不動的,十分乖巧。


    “二,二弟,我是不是闖禍了?”高大威武的宴昭委屈的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把手裏的兔子伸手遞出去。


    這個李少爺他認識,就是納了翠兒為妾,又把人趕走的畜生,要不是害怕連累家人,他拳頭直接揍他臉上了。翠兒被欺負了,這個禍害卻還逍遙自在。


    宴揚接過兔子抱在懷裏,看著委屈巴巴的高大個,無奈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沒有,大哥先去百草堂上藥,我一會兒來找你”


    抱著兔子的宴揚一步一步的向著他走來,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看著扶在馬車邊上的李明浩,此時左眼被宋姝揍了一拳,此時他抱著馬車的欄杆雙腿抖動著“宴,宴學子,你可是讀書人啊”


    “讀書人又不是窩囊廢”說著一拳砸出去,看似軟綿綿的沒用力,隻有晏揚知道自己砸出的力道很重。


    “看在同窗的份上,今日就放過你,如果你敢去找我大哥的麻煩……”晏揚摸著懷裏的小兔子,麵上冷若冰霜。


    “不會的,我發誓”李明浩嚇得舉著雙手發誓。


    看著馬車緩緩離開,心中懊悔不已,他今日出門就該卜一卦。


    那一群侍衛偷摸摸的回到馬車邊上“少,少爺,您沒事吧,那,那個需要報官嗎?”


    “真是好樣的,本少爺挨打的時候,一個個比兔子還跑的快”鼻青臉腫的李明浩見著幾個侍衛的頭上還有青菜渣滓,剛剛他親眼見著這幾人搶了幾個背簍套在自己頭上,躲在了牆角。


    “少,少爺,兔,兔子還買嗎?”幾個侍衛你推我讓,都不肯站在最前麵。


    “我,我不送你們去見牙婆,我……”李明浩癱軟在地上,指著那幾個侍衛,直接氣暈了過去。


    *


    馬車內安靜的隻能聽見宴揚翻書的聲音,


    宋姝平日裏都是見著他這文弱書生的模樣,今天是第一次見他發火“沒想到你還會打人啊?”


    “感謝郡主剛剛仗義出手”晏揚放下書,眼神真摯的與她對視著。


    “不必如此客氣,你如今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合情合理我都不會讓外人欺負你”宋姝自小就護短,對於今日出手,當時更是沒多想,沒想到這人還挺重情義的,至少不是她探查到的消息,對他那同胞的哥哥也並不差,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也要打人。


    “自然是要感謝的,不若把這隻兔子給你烤了”晏揚思索再三,看著縮在馬車一角的兔子,抓著兩隻耳朵把兔子提了起來。


    宋姝看著毛茸茸的小兔子,就算被提著耳朵也是乖乖的,小嘴裏不知嚼著什麽東西,十分的可愛。


    看著這麽可愛的小兔子,她有些於心不忍“那先送我養著,我暫時不想吃兔肉”


    馬車停在了百草堂的門口,聽著外麵的聲音,宋姝取出小鏡子,左看右看,鏡子中的臉蛋還是那麽完美無瑕,她才放心。


    宴揚掀開簾子,率先跳下了馬車,許久未見到宋姝下來“郡主,可是要休憩一會兒,要是累了可先回府不必等我”


    馬車內換了一身女裝的宋姝跳了下來,她剛剛可是幫了晏揚大哥大忙的,自然是要在他家人麵前露麵,她沒想過要和晏揚過一輩子,隻是至少目前來說,晏揚並不討人厭,她上次因為沒有和晏揚會晏家的事情,想必晏家已經是不待見她了,這次她做了好事,自然是希望宴昭回去能告訴那老兩口。


    “二弟,我衝動才動手打人的,郡主沒有責怪你吧?”上了藥的宴昭從百草堂著急忙慌的跑出來,上下的打量著自己弟弟,他在這裏上藥就懊悔不已,要是連累弟弟被定國候府的人辱罵。


    “大哥那裏的話,我和晏揚恩愛兩相宜,李明浩欺負大哥便是欺負我,我自是會為大哥討回公道,哪能責備自己人呢”宋姝的耳力極好,就算宴昭刻意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聽到了,心中有些憤憤不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惡毒的事情,在宴昭的心中如此不講理。


    “草,草民見過郡主”宴昭沒想到別人也聽見了,看著二弟身後的女子,換了一身的女裝,不過還是那張臉,腰間的鞭子也還是那根,背後說人壞話被當場揭穿,他不知作何解釋,也不知作何禮儀,才能讓郡主不要遷怒他二弟。


    “大,大哥,萬萬不可”宋姝見到要想自己下跪的人,立馬扶住。


    “郡主深明大義,不怪罪二弟變好”宴昭看著比自己矮了許多的女子,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如此懂禮,外界的傳言果真信不得。


    宴昭從未坐過這般豪華的馬車,看著馬車裏麵鋪著白絨絨的襖子,再低頭看著滿是泥濘的草鞋,於是找了個借口“我坐外麵指路就成,坐裏麵我頭昏”


    宴揚知道他的想法,也沒堅持讓他坐在馬車裏麵來。


    “有時候命運真是捉弄人”宋姝見著兩兄弟的差別,忍不住的歎息,明明是一母同胞,隻因快那麽一小會兒,就當了哥哥,肩負了兄長的職責,一輩子的勞碌,一個卻是能跨入學堂讀書識字。


    “平凡是福”


    “那不過是沒有到達過高出之人說出來自欺欺人的罷了”宋姝諷刺道,誰會自甘平凡,隻有做不到的人才找出這種理由來哄騙自己,不過是想讓自己心裏好過罷了。


    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到達晏家四合院的時候,宴彪夫妻兩人還在莊子上未回來。宋姝鬆了口氣,她從畫本子裏麵看過許多的故事,就是婆婆對兒媳是永遠不會滿意的,她目前並未做好準備,也擔心自己被氣急了出口傷人。


    回到侯府裏,宋姝和紫檀精心的給兔子搭建了一個小窩,兩人忙進忙出,極為勤快,並且拿了許多青菜蘿卜給兔子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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