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沈家莊知青點,老知青們肯定是和兩人八卦過沈冰月和李峰的一段故事,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而且這樣說,才能解釋沈冰月為什麽會畫素描和速寫啊!


    趙振宇恍然大悟:“你的領悟力很好!而我從小就一直練習,這次仍舊沒有考過你,畫畫真得也得有天賦才行。”


    封國棟也笑逐顏開的誇媳婦:“冰月的畫很好的,她每天都在練習,書法、國畫、素描、速寫,而且高中課本她複習了兩年多的,天道酬勤嘛!”


    張雷毫不猶豫地豎了個大拇指:“有毅力,複習了兩年多,沒有高考要恢複的消息都在複習啊?”


    沈冰月鎮定自若地回道:“我總是覺得高考一定會恢複的,這幾年廣播裏一直在宣傳,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早早準備,即便沒有恢複,也沒什麽,誰還嫌知識燙手嘛!”


    臉不紅心不跳!


    四人邊吃邊聊。


    張雷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汪玟的近況。


    沈冰月歎息,看來是個癡情的,實話實說:“年前的時候給我寫過一封信,她回城後給我寫的唯一一封信,她在省城國營紡織廠當工人,信裏告訴我,馬上要結婚了,對象是廠子裏的車間主任。”


    張雷聽到汪玟要結婚的消息,掩飾般的端起茶杯,放下後,嘴角微微抽動,想露出讓大家覺得他已經釋然的笑容,但終究沒能擠出一絲笑意來,又端起空空如也的茶杯喝水來掩飾現在的失落感。


    趙振宇見狀,忙給倒上水。


    封國棟有些蒙圈,聽起來,這小夥子追求汪玟呢?


    看起來也很優秀啊,汪玟不是追求趙運達無果嗎?


    沈冰月覺得還是應該實話實說的,也勸解道:“她其實很想回城的,現在她也過上了想要過的生活,我們應該替她高興,而你,以後會有更加絢爛的人生。”


    張雷家在東北,雖說看起來家境也很不錯,但汪玟並不想找個外地的知青。


    趙振宇也拍了拍情場失意的張雷的肩膀,吊兒郎當的鼓勁:“張同誌,未來一片光明,放下過往即可,來來來,我們舉起手中的白開水,幹杯,祝我們在未來的四年,學有所成,報效祖國。”


    四個水杯碰到一起,迎接新的開始。


    吃完飯,趙振宇直接回家。


    張雷回自己學校,封國棟和沈冰月又回到美院,在有些簡陋的校園轉轉。


    封國棟覺得安心了不少。


    坐在小操場上的台階上,感歎著:“這大學倒是稀罕,大多都結婚了呢,我聽你們宿舍柳眉的丈夫說,他們三個孩子了,老大都8歲了,老麽才1歲,和咱們孩子一樣,等孩子們長大點,我帶他們到京都,來看看天安門,這次我就不單獨轉了。”


    京都美院這一屆確實是特殊的,考美術,很多實力很強的人,各個大學都一樣。


    不過別的學科類大學考上的大多是剛畢業或者畢業一兩年的人,畢竟高中知識還是應屆生或者是剛畢業的學生更在行些。


    而美術就不一樣。


    不過仍舊很多畫得好的人被擋在了文化課上。


    即便題目簡單,但許久不關注,僅憑兩月突擊撿起來,還是很難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的。


    沈冰月因為重生,早早做準備,得以如願以償。


    沈冰月凝望著封國棟,以後的日子裏就不能朝夕相處了。


    無限留戀他的溫暖,柔聲道:“我會寫信給你,要是有急事,我打電話到爸爸的供銷社,我們約好時間,你過去接電話。封國棟,怎麽辦,我不想讓你走,現在都有些想孩子們了。”


    封國棟故作鎮定自若,緩解離別的不舍,想把此刻的她印在腦海裏,沉聲道:“我們離得不遠啊,清晨坐上火車就到京都了。


    晚上八點的回程車,五個小時我就到市裏了,多近的距離。


    我也沒正經的工作,有空我就來看你,要是你想孩子了,也能回家看看。


    我們家底厚,火車票錢還是能掏的起的。


    你別舍不得吃,咱家不是還有王萬裏這個親戚呢嘛!啥票咱沒有?多吃點,也別舍不得。”


    封國棟絮絮叨叨地交代,沈冰月卻有些想哭。


    他太溫暖了。


    沈冰月點頭,沒有在他麵前露出太多的感傷。


    上大學是好事,沈冰月雖然對家鄉的親人很眷戀,但更想讓親人這輩子因自己的重生都過上比前世富足快樂的生活。


    京都是個好地方,孩子們還小,她想為三個孩子的未來鋪一條更為平坦的大道。


    沈冰月無比鄭重地囑咐封國棟:“家裏就靠你了,我會想你和孩子的,你也要想著我。”


    封國棟故作瀟灑地走出了美院的大門,要提前到火車站嘛,天黑了就沒有公交車到火車站了。


    等沈冰月轉頭回到校園,封國棟重新轉頭,望著沈冰月漸行漸遠,有些舍不得。


    而沈冰月也回了回頭,發現封國棟正回望著自己,對著他揮手。


    封國棟站在不遠處,隔著校門,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她也舍不得自己的不是嘛!


    也對著沈冰月揮揮手……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再見!


    小兩口各自奔赴不同的事業,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封國棟回到家後,詳細給封媽介紹了一番學校的情況。


    封媽捂著嘴笑:“17歲的兒子送老爸上大學?哈哈,那這大學倒是稀罕呢!回頭等孫子孫女大點,媽也去看看天安門。”


    封媽覺得這樣的學生結構讓人安心不少。


    封小雅對沈大銘的學校真的羨慕極了,無限神往。


    封國棟拍了拍老妹的肩膀,鼓氣道:“老妹,爭口氣,也考到京都去,要是能能考上,就是城裏人了,京都呢,可繁華了。”


    封小雅挺直了腰板,神氣極了:“嫂子現在就是京都人了,戶口都帶走了呢!哥,那這樣的話,我的小侄子侄女是不是能去京都上學呢?”


    封爸笑嗬嗬地逗著鴻輝,很自然的說道:“嘿,咋不能,鴻輝的媽媽都是京都人了,早些年,咱們縣也有推薦到京都上大學的,還不是把一家子都弄京都去了。”


    封小雅腆著臉問:“能把小姑子也弄過去嗎?”


    封國棟潑了盆冷水:“你嫂子戶口遷到學校的集體戶了,哪裏能把一家子都帶過去,小雅,你爭點氣行不行,好好學習,考過去你就是京都人了。”


    封小雅癟了癟嘴,垂下了腦袋,有些不自信:“你以為我不想,得了,我去看書去吧!唉,這倆為啥都考京都去了,我太有壓力了。”


    封媽晚上,單獨和封爸聊:“隻要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在哪裏都行,家裏也挺好的,隻要兒子和兒媳婦好好地就行。”


    封爸對封媽的話總是馬首是瞻:“嗯,是這麽個理,回頭等孫子孫女大點,你也去京都轉轉,我前幾年去過一次,大地方就是不一樣。


    兒媳婦是個能行人,你說的對,隻要他們小兩口能好好地,比啥都強。


    三個娃娃呢,媳婦,不用總是擔心這個,我瞧著小兩口感情挺好的,女的和男的不一樣,大都心軟。”


    封媽挖了封爸一眼,“那可不是,自古就是負心漢多!”


    封爸覺得自己無辜得很,瞅著封媽看自己的眼神,感覺自己好像是那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似的。


    縮了縮脖子,連忙去抱孫子!


    惹不起媳婦!還是沉默是金,萬一哪句話又被嫌棄了。


    第168章 初入大學


    京都美院雖然今年是第一屆大學生,學校環境簡陋了些,但是師資力量的配備卻是極好的,大家的學習熱情也非常飽滿,好像找到了組織似的。


    學校有專門的畫室,不上課的時候,沈冰月會和大家一樣,窩在那裏,一待就是一個下午。


    對知識是如饑似渴的。


    時間過得很快,開學一個月了,沈冰月除了見了一次沈大銘,其他時間都待在學校裏,上課、到畫室,還客串了書法班的課。


    沈冰月的畫得到了幾個老師的廣泛好評。


    趙振宇見了沈冰月的畫,豎了個大拇指:“沈同學,你畫得確實好啊,怎麽練成這樣的,你才21歲啊,我完了,徹底比成渣渣了。”


    班裏不乏有畫得很好的,像39歲的賀偉,從事國畫創作20餘年,沒上學前是國營鋼材廠的宣傳員,各種板報都是他負責,和沈冰月一樣,保持每天作畫的習慣。


    18歲的曹文帥是以素描入手,這幾年開始學習國畫的,風格是不一樣的。


    這個班級,每個人的畫風都是不一樣的,但大多數年齡大點的其實都是有很好的國畫基礎的,不乏有從小受家庭影響,喜愛國畫的人。


    大都是省會城市的,隻有沈冰月算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家庭,當然這是表麵上的,因為他們隻能知道沈冰月這一世的經曆。


    沈冰月所在的宿舍,女同誌都是結婚了的,本地的柳眉晚上不在宿舍住,隻是偶爾中午在宿舍休息,晚上還要回家照看孩子。


    趙珍珠的丈夫直接從廣州跟了過來,把其中兩個孩子都帶到京都來了,柳眉幫忙在她家附近的四合院租的房子。


    趙珍珠對宿友解釋:“我丈夫和我一樣是畫國畫的,今年我們一起考大學,他沒考上。


    他想待在京都,正合我意,我們大女兒7歲了,在家裏上一年級,倆小的一個4歲,一個兩歲,就先讓女兒在家裏上學,等這邊聯係好學校,也接過來。”


    柳眉很熱心地幫忙聯係學校,回話說等秋季開學的時候,可以讓小姑娘轉過來上二年級。


    沈冰月很羨慕,也有些疑惑得問:“那你們靠什麽生活呢?”


    趙珍珠對此很灑脫:“我們有手藝,走哪裏都餓不死的,現在還有些積蓄,等安頓下來,再找找活就行。”


    舍友袁瓊是個隨性的,說他丈夫可不願意千裏迢迢的來京都,但她有夢想,所以即便分開幾年,也要實現夢想,不過等上完學,她還是要回滬市的,那裏有她的家。


    所以,說是四個人的宿舍,其實晚上真正在宿舍住的隻有袁瓊和沈冰月兩個人。


    沈冰月還是非常想念孩子們的,一個月的時間,每周都會打電話到封爸的供銷社,最終,和封國棟約好,每周天晌午,封國棟帶著孩子去接電話。


    電話打的時間每次都不長,五分鍾以內。


    一個月後,沈冰月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封國棟的,一封是給沈媽的,但還沒來得及寄出去,封國棟就又來學校了。


    宿舍的舍友們應邀到趙珍珠的租住的四合院做客,封國棟來了,趙珍珠就連同封國棟一起,邀請了過去。


    封國棟從家裏帶過來些自製的紅燒魚罐頭和兩瓶葡萄酒,既然到人家家裏做客,就拿出一瓶魚罐頭、一瓶葡萄酒作為禮物。


    小四合院裏總共住四戶人家,趙珍珠租了兩間房間,一間作為臥室,擺放著一張二米的高低床,節省地方,兩個孩子還小,都需要父母的照顧。


    另一間房間就作為畫畫、吃飯、會客的房間。


    做飯就是在小屋旁搭上一個一平米的小棚子,用煤球火做飯,小院裏有四個用鎖鎖著的水龍頭,一家一個,單獨計費嘛!


    還是比較狹窄的。


    趙珍珠的丈夫董彪很熱情,招待宿舍的幾個人在這裏吃了個簡單的晚飯。


    董彪和封國棟也聊聊,極力勸說著:“聽珍珠說封同誌和沈同學生了三胞胎呢!等孩子們兩歲多了,也帶過來,送到京都的托兒所來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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