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的門前圍觀了十幾個人,沈冰月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不過大抵應該都是附近的租戶。


    一個60歲的老大爺說道:“就是,租給他們吧,這樣我們小院能寬鬆點,你們家雖然人多,但其實擠擠也是可以的,他們家五口人呢,三間房能好點。”


    這個老大爺等著齊家騰房子後自家可以搬進去住得寬敞點。


    三個小家夥們都拉著媽媽的衣角,詩媛膽小,哭喊著:“媽媽,我怕!”


    沈冰月收斂了戾氣,蹲下身子哄了哄孩子,讓沈小園把孩子們帶到堂屋去。


    隨後慢悠悠的坐在了齊老太坐的沙發上,當著眾人的麵,淡淡的對著齊老太說道:“我們暫不提租房子的事,我來跟你和你兒媳婦算算毀壞我的畫的賠償問題。”


    齊老太一聽,哼哼道:“你這小丫頭嚇唬誰呢?我知道,你是學畫畫的,這滿屋子的畫都是你自己畫的,一個窮畫畫的大學生畫得能值幾個錢,不就是隨手畫的的,你兒子還拿你的畫在外麵玩呢!”


    沈冰月麵向封媽說道:“媽,麻煩您去堂屋的小櫃子裏把裏麵的證書拿過來一下。”


    封媽答應著,很快拿來了證書。


    沈冰月翻開來,讓圍觀的群眾都看了看,上麵是這兩幅畫的照片和售出的價格。


    一個200塊,一個400塊錢。


    沈冰月特地拿著給齊老太的兒媳婦看了眼。


    她當場就嚇得花容失色。


    沈冰月重新坐了下來,從容不迫地說道:“損壞物件,照價賠償,走到哪裏都是這個道理,各位鄰居也給我做個證,這兩幅畫是我在畫展上買下來的,誰損壞的誰賠償。”


    齊老太太耍賴,一屁股坐到地上哭:“這是胡說八道,這畫是小孩子弄壞的,你找小娃娃賠吧!”


    沈冰月不急不慌地,寒著臉說道:“小娃娃是你們家的小娃娃,監護人是要賠償的,這是第一。


    第二,您不是說房管局的同誌說讓你過來租房的嗎,他讓你來這麽租房的?是誰啊,你說出來,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沒有國法了,怎麽,你仗著是個老人家,跟個土匪似的來我家鳩占鵲巢,就因為你年齡大我就不敢怎麽著你是吧?”


    沈冰月麵向齊老太,警告道:“我買的房子,這個房子的戶主是我,你租房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我為什麽不能住的寬敞點?老太太,我已經在來得路上,到派出所報過案了,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的,這其中包括這六百塊錢的畫錢。


    還有,我告你私闖民宅,你犯法你知道嗎?至於你覺得我住的寬敞了就得租給你,我可不這麽覺得?我即便是要租房,也挑租戶的,像你這種蠻不講理的我可是不會租給你的,誰來都要講道理的。”


    齊老太有些害怕,要往地上躺,被沈冰月鄙視了:“老太太,地上涼,你當床躺壞了我也是不會賠的,別拿這種撒潑的伎倆來這裏丟人現眼,我不吃這套。”


    沈冰月也是從老太太一路走過來的,懂得老太太的撒潑伎倆,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反正我身體不好你氣著我了你還得帶我去看病。


    王愛清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甘示弱地指著沈冰月,幫腔道:“你怎麽能不尊重老人呢?我婆婆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齊老太就繼續坐在地上,並且開始拍著大腿哭喊。


    封媽嚇著了,看著一臉坦然自若的沈冰月,張了張嘴,也沒說什麽。


    眾吃瓜群眾開始指責:“就是,年紀輕輕的怎麽能這樣呢?”


    沈冰月淡笑地看著齊老太,譏笑道:“為老不尊的人,我沒必要尊重她!”


    這時候,小院來了兩個公安同誌。


    沈冰月把損壞的畫給兩名公安看了看,這時候,齊老太的孫子仍舊在跟這兩幅畫較勁。


    兩名公安看了證書和畫,皺緊了眉頭,當場宣布:“老太太,從地上起來,別嚎了,畫你們得賠償了。”


    齊老太一聽,開始在地上打滾。


    公安嗬斥道:“你是她兒媳婦是吧,把人拉起來,像什麽話,大白天的誰招惹你了,打滾給誰看呢!”


    齊老太一聽,不敢再幹嚎。


    沈冰月慢吞吞的提出第二個訴求:“這個東廂房本來是我和我愛人住的,我們有三個孩子,我婆婆還有我堂妹帶孩子,我娘家弟弟也在京都上學,隻有四間臥室,他們的性別不同,一人一間臥室不過分吧。


    這倆人今天直接過來把我的東西全部扔出去了,這簡直就是強盜啊,有這麽租房子的嗎?我家東廂房我放有一百塊錢呢,也不見了,這怎麽辦?”


    沈冰月想著,好家夥,收拾不了你們了,盜竊,性質就嚴重了,真是的,讓你們倆撒潑。


    王愛清臉色煞白,呼天喊地的喊:“冤枉啊,我們根本沒有見什麽錢,根本沒有。”


    沈冰月慢悠悠地走到床前,指著床頭的位置,信誓旦旦地說道:“公安同誌,我就在枕頭底下放著,一百塊錢呢,都是十塊錢五塊錢那種,是我畫壁畫掙得。”


    王愛清辯駁道:“剛我們搬他們的鋪蓋的時候是一窩蜂扔到對麵的房間床鋪上了,應該還在,我帶你們去看。”


    但是翻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


    王愛清手都抖了,甚至開始懷疑搬鋪蓋的時候抖出來,被院子裏看熱鬧的人撿去了。


    眾吃瓜群眾人人自危,最後眾人為了洗清嫌疑,開始把矛頭對準齊老太和她兒媳婦。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


    “就他們倆進了東廂房,跟土匪似的,把東西都扔出來了,俺們都在這裏,都可以作證的,我們根本就沒邁進房門一步,也沒看到錢,肯定是她們娘倆貪財,藏起來了。”


    “就是,說是租房子,其實這家人心壞得很,根本就沒掏過房租,這不是見人家是外地人,想欺負欺負人家,這下好了,把值錢的畫都讓孫子玩,就是故意給老封家人下馬威的,誰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還誣賴我們偷錢了,真是好笑,公安同誌,他們就是來訛人的,抓了他們。我跟他們在一個小院子,家裏也總是丟一個煤球啥的,感情是他們偷得啊!”


    倆公安估計處理這種事,處理的多了,隻是正經的問了問沈冰月:“真得丟錢了嗎?要是丟錢了,一百塊,數額就大了,要判刑的,你可要想好了,會不會放別的地方了?”


    第220章 攻守自如


    沈冰月篤定地說道:“嗯,我昨天晚上放的呢!”


    態度誠懇,公安凝視了一會,見沈冰月眼神鎮定,對著鴉雀無聲的齊老太倆人說道:“那走吧,跟我們到派出所去做筆錄吧!”


    齊老太就又嚎啕大哭,王愛清也開始求沈冰月:“這位女同誌,你看都是誤會,我們真得沒有偷錢,沒有見,真得,你跟公安同誌說說啊,我們怎麽可能偷別人錢呢!”


    沈冰月一臉淡定的看著手足無措的王愛清,神情冷漠,正色道:“你們走之前,把你們的東西都帶走,把我的東西原封不動給我擺回以前的位置再走。”


    沈冰月又謙和的朝著公安,緩緩道:“公安同誌,我們是外地人,他們欺負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東西給我們規整好再走呢?


    您可要為我們做主,我們家隻有婆婆帶著三個兩歲的孩子,都被他們嚇得嗓子都哭啞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公安皺眉,擺了擺手,稽首道:“你們把東西給人家都歸位,免得人家再告你們搶劫,你們就可以進去住著了。”


    最終,齊老太太的也動手,把自己的東西又打包,把搬過去的東西歸位。


    沈冰月和封媽跟著公安到派出所做筆錄。


    齊老太太的兒子齊安華聽到消息也到派出所,一看出這事了。


    齊老太年齡大了,鼓吹自己身體不好,沒被關進去,而兒媳婦王愛清就直接被關了,齊老太兒子東借西湊拿了二百塊錢過來。


    沈冰月仍舊不依不饒:“我的畫錢都不夠,不是我不通情達理,這兩幅畫我是去年買的,現在市麵上,你可以去展覽館打聽一下,現在一幅畫也漲了一百多塊錢了。


    我沒有要增值的部分就夠意思了,那就麻煩您再借錢過來了,要不然,我要告你們。”


    齊安華被自己老媽和媳婦氣死了,本來家裏靠自己上班一個月掙35塊錢過得還湊合,現在好了,一天就莫名其妙背上這麽多的債務。


    齊安華找熟人,托關係,偷偷給公安遞了煙,“要是她非要追究丟錢的事,會怎麽樣?”


    公安歎了口氣,回道:“偷竊100塊錢夠判刑了,三年起步,雖然沒有從你媽和你媳婦身上搜到錢,但是十幾個人都看到他們倆闖到人家家裏,把東西都給扔出去了。


    這個錢不是他們倆不敢承認,就是扔東西的時候帶出去被人撿了,不管怎麽樣,現在眾人的證詞和受害者的證言足以證明錢不見了。


    還是去湊錢吧,那畫就確實值錢了,你不賠,小孩子下的手作為監護人是要承擔民事賠償責任的,你說你賠不起的話,人家受害人就不會諒解你們,就會咬著錢被偷了這件事,不想進去蹲著就得做受害者的工作,爭取到人家的諒解。”


    話說成這樣,其實就是說要是受害者改供詞說錢放別的地方了,罪名就輕了。


    起碼不用判好幾年了啊!


    齊安華求爺爺告奶奶的,在廠裏預支了一年的工資,又把壓箱底的錢拿出來,給封家買了燒雞、水果罐頭、一瓶茅台酒、兩斤豬肉,帶著齊老太太到封家賠禮道歉。


    還動員和封媽這倆月處的比較好的黃嬸和張大娘來做說客。


    還了600塊錢畫錢和100塊錢丟的錢總共700塊錢。


    封媽心軟,就當著齊家人的麵,做沈冰月的工作:“要不然就算了?”


    齊老太太也點頭哈腰的,站在沈冰月麵前大氣不敢出,一直說是自己不對。


    齊安華也一直賠禮道歉。


    沈冰月看這事差不多就這樣了,於是深深地歎了口氣,麵向幾人,故作傷感地說道:“各位大娘,不是我老封家不講理,我兒子閨女還小,從那件事後,晚上總是會哭醒,抱著我哭。


    是被當天齊老太太和王愛清的凶神惡煞嚇到了,小孩子自然是膽小的,我做媽媽的怎麽能不心疼?


    我愛人最近不在家,我們家裏都是女的,沒個男丁在,就被人騎在脖子上打怎麽能行,你們說是不是?


    我婆婆是個良善的,最近和張大娘、黃嬸談得來,也希望和左鄰右舍打好關係。


    這錢丟了,誰不心疼,100塊錢我得畫一麵牆那麽大的壁畫才能掙回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覺得人身安全被威脅了,是不是?”


    齊老太扇了自己一巴掌,巴巴地說道:“是老婆子不對,你大人有大量。”


    沈冰月慢悠悠地鬆了口:“那既然你們都找我婆婆關係好的張大娘和黃嬸來說情,那我也不能不給兩位和善的大娘麵子是不是?


    行吧,我明天去一趟派出所,可是,我們要說清楚,要是再有下次,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我愛人是不知道,他可是個大老粗,從小練武的,我們還得瞞著他呢,要不然他犯起混來,我還怕出事呢!”


    齊老太沒見過封國棟,但現在也不敢說話,兒媳婦的命運還攥在這個小丫頭手裏呢!


    沈冰月鬆口了,齊家人點頭哈腰的從封家走了出去。


    張大娘對母女倆說道:“老齊家的,別找這家人的麻煩,這家的兒子長得魁梧得很,我聽封家大妹子說兒子從小習武,是個扛把子。


    我也見過,看著就不好惹,你以為這家人是你們的老房東呢,你想怎麽拿捏怎麽拿捏?你回頭見了就知道了。”


    齊安華也煩不勝煩,埋怨老媽:“媽,你消停點行不行,為啥租房子不給房租呢,我不是都給你了嗎,趕明個也把房租給老房東,不然哪天非被攆出來不可,行了,這下破財了,你們婆媳倆高興了。”


    張大娘和黃嬸都是自己的房子,可不是租戶,要不是齊安華求爺爺告奶奶的來說情,才不來呢!


    但不是拉不下麵子嗎?誰讓齊安華和張大娘和黃嬸的兒子都在一個廠子上班呢!


    最終,沈冰月到派出所說自己的錢記錯了,放別的地方了,但做完筆錄,又給公安說道:“我為什麽這麽說,是因為不想把他們送進去,要不是他們去我家道歉,我是不會來得。”


    大家自然知道是指什麽。


    沈冰月出了派出所門,回家後,封媽私下問沈冰月:“真丟錢了?”


    沈冰月點了點頭,眨了眨眼睛,笑道:“那是當然了。”


    沈冰月並沒有丟錢,也不會因為讓這家人多賠了一百塊而內疚,因為畫確實增值了,現在沒了,也沒辦法,這一百塊錢就當賠償好了。


    而且,經過這件事,沒人敢這麽光明正大來打老封家的房子的主意了,都知道老封家人不好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找茬,那就不好意思了。這還是不願意結仇的情況下輕饒了他們的處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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